第一百五十章 死而復生
“說!你是什麼人?”
席玉目光銳利,只要再進一步,長刀就會劃破對方喉嚨。
男人再不敢動作半分,慌忙道:
“別動手,是我!”
聲音有些熟悉,席玉撤下長刀。
得了喘息,男人連忙將蒙在臉上的黑布摘下。
“你不是死了?!”
未等席玉開口,等在林邊的顧嶠急忙起身湊近。
李如松有些尷尬,不住撓頭。
最後只能在三人灼熱的目光中敗下陣:“算了,你們跟我來就知道了。”
三人跟着一路進了深山。
先前走的路是大路,不經人引路,根本不知道這裏面還有這樣一個地方。
藤蔓將洞口完全遮住。
李如松撥開藤蔓,漏出幽深漆黑的洞穴。
“進去吧……”他道:“其實我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只能帶你們來了。”
洞穴很深,且沒有燈光。
席玉全靠夜視才沒有摔倒。
身後兩人互相攙扶着一步一個坎。
李如松倒是自如,在前面走的飛快。
走了近十分鐘,開始出現暖黃色的光。
也將裏面的內容顯露出來。
這是一個特別粗糙的洞穴,因為潮濕,上面還不斷往下滴水。
但就是這樣的環境下,卻歪七扭八的躺着百來號人。
席玉神情複雜,扭頭去看李如松:
“這些都是夜婆子抓走的人?”
“是。”李如松臉色也不好,嘴巴開合半天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無奈退到角落的空地坐下。
“就是這樣了,還有什麼想問的?”
席玉腦袋轉了兩圈也沒看到那女人。
可她昨晚剛被抓走。
“所有被抓走的人都在這裏?”
李如松搖頭:“有的被吃了,屍體就堆在外面再遠一點的坑裏,但大多都是扔到這裏。”
末了,李如松又補了一句:
“但是看起來,她並沒有吃我們的心思。”
席玉不理解這種篩選條件是什麼。
畢竟這個山洞裏男女老少都有。
“她平常會回來這裏?”
“除了抓到新的人外,不會。”
李如松說著,又像想起來什麼般道:
“夜婆子不止一個。”
“不止一個?”顧嶠臉色一沉:“那洞穴呢?也不止一個?”
“這我不知道,我剛來這裏一天,剛想出去探查情況就碰到了上山的你們。”
李如松很是冤枉:“你們打亂了我的計劃,還差點殺了我。”
“誰叫你戴個面具四處晃。”
顧嶠頗為無情,腦子裏只要一想到先前收到對方死訊時自己頗為擔心的模樣,怒火便不斷蒸騰,最後冷嗤:
“沒直接把你腦袋砍了你就偷着笑吧!”
“我那只是為了不引人耳目!”李如松急切解釋着,最後又擺爛般短嘆:“算了,反正都是要死的,誰也躲不過。”
他眸中閃爍着異樣的光芒,看的顧嶠心都跟着揪起。
血液在血管中沸騰,等回過神來時,顧嶠已經扯着李如松到了洞外。
看着手中人茫然的模樣,顧嶠覺得自己真是被壓力逼迫的快要瘋了。
彼時,席玉扶着秦鶴也趕到現場。
三雙眼睛直直看着顧嶠。
顧嶠從未這麼局促過,冰藍色的眼睛像蝴蝶翅膀般顫動,最後停在李如松身上:
“上一世,你是不是參加過這場怪談?”
“……”
寂靜在空氣中蔓延。
李如松被揪着衣領滿是無措,最後在三人的目光中重重點頭:
“是,我是參加過這場怪談沒錯,但很抱歉,我不能給予你們任何的信息幫助。”
“為什麼?!”顧嶠情緒激動:“你是唯一知道這個怪談實情的人,只要你說,大家就都能活下來!”
“別做夢了!”李如松猛地掙脫顧嶠的桎梏厲聲道:
“根本不可能!無論如何大家都會死在這裏!誰也改變不了!”
他紅着眼,因為激動而呼吸急促。
“誰也改變不了……”他又喃喃道。
目光獃滯的望着某一點出神。
顧嶠也分外激動,正待追問又被席玉攔住。
“行了,既然你不說,我們也不逼你,我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說完便乾脆利落的一手抓着一個扭頭就走。
顧嶠滿臉不爽,一直忍到走遠了,哪怕大喊也不會被聽到時才開口:
“為什麼不問下去?他肯定知道什麼,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改變上一世的結局,但也好有個提防。”
“沒有問的必要,他的信息也沒什麼參考價值。”
熟知李如松特質的席玉很是淡然,給人一種超脫生死的平靜。
“走吧,下去看看。”
山腳下,眾人已經湊成一堆在河灘邊開始排練。
原本想着再去打探下消息,誰料經過方才的一來一回,秦鶴的腰更加脆弱,下山沒一會便嚷嚷着動不了。
兩人架着胳膊一直磨蹭到下面人結束排練才到村子。
本着幫人幫到底的原則,席玉將送秦鶴到屋門口的任務下派給顧嶠後轉身回了房間。
屋內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音。
沒了女人在家,原本陰沉的屋子都明亮不少。
席玉緩步踏進屋,一打眼便看見桌上空蕩蕩的盒子。
與此同時,席玉身後傳來一聲輕笑。
“怎麼?沒困住我很意外?”
明明是清脆的少年音,可怎麼聽都帶着一股子陰狠:
“你早該想到會有今天,不過沒關係,看在你殺了那女人的份上,我會考慮給你留個全屍!”
鋒利的匕首應聲落下。
席玉迅速躲閃,堪堪躲開男孩的攻擊。
頭顱與軀體相連的部分是用針線縫的。
針腳很差,不僅歪歪扭扭,看着也不結實。
隨着男孩揮刀,頭顱緩緩下移,彷彿下一秒那線就會崩開。
但男孩不管這些,他一心都在躲過攻擊的席玉身上。
“讓你躲過去了呢,不過沒關係,這一次,我看你怎麼躲!”
席玉的位置不好,處在角落。
而男孩就在門口,正堵着門。
確實沒辦法躲避,於是席玉只能選擇進攻。
長刀在召出的一瞬間向前揮去,不大的房間險些施展不開。
一刀橫劈,同樣無法躲避的男孩被砍了個正着。
脖子上的縫線被砍斷,男孩驚慌着抬手要去扶正,又因為身子剛安上而不太靈敏。
只得眼睜睜看着自己有一次頭身分離。
k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