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子嗣艱難

第189章 子嗣艱難

第189章子嗣艱難

黎景安說要與池漾結為夫妻,不是嘴上說說而已,他來的時候帶上了成親用的一應物品,第二天就命人佈置起來。

池漾發現黎景安咳嗽越來越頻繁,但她沒有過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與黎景安準備婚禮。

黎景安對池漾言聽計從,不管池漾做什麼,他總是面帶笑容的看着她。

池漾正在和一塊牛肉乾作鬥爭,抬頭見黎景安盯着自己,於是從盤子裏抓了一塊肉乾遞過去。

黎景安搖頭:“我不餓,你吃吧。”

池漾不解:“不餓幹嘛盯着我吃肉乾?”

黎景安淡笑不語。

兩日後,九月二十,黃道吉日,宜嫁娶。

婚禮當日,池漾看着床上精美的鳳冠霞帔,有種恍然如夢的錯覺。

沒想到居然能做三次新娘,真是荒唐又奇妙的感覺。

池漾梳妝結束后,向來內向寡言的婢女,由衷讚歎道:“夫人太美了!”

池漾打趣道:“自信的女人最美麗!”

吉時到,拜天地,入洞房,喝合巹酒。

一杯烈酒下肚,黎景安再一次劇烈咳嗽起來,好半天都停不下來,池漾將紅色的絲帕遞過去。

黎景安捂住嘴又咳了好一會兒,才逐漸停下來,他將絲帕揉成一團塞入懷中,看到池漾眼中的擔憂,調侃道:“娘子,為夫身體不適,洞房不了了。”

池漾甩黎景安一記白眼,扶着他躺到床上去。

黎景安揉了揉太陽穴,說道:“頭有些疼,能不能抱我一會兒了。”

池漾撩起裙擺,麻利地爬上床,讓黎景安的頭枕在自己腿上,雙手輕揉着他的太陽穴。

黎景安喘息的聲音越來越急促,越來越虛浮,池漾眼睛有些酸澀。

“池漾,假如,我當初是個好人,又早些遇見你,你會嫁給我嗎?”

池漾努力憋住眼眶中的淚水,吸了吸鼻子,盡量語氣輕鬆地說道:“不光這兩條,還要保證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可容不下夫君三妻四妾。”

黎景安勾唇,斷斷續續道:“是個好人,早些遇見你,還保證,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你會,嫁給我嗎?”

“會啊!”池漾眼睛開始下雨,“這麼合心意的男人,打着燈籠都難找誒!”

黎景安艱難抬手,試圖替池漾擦拭眼角的淚水。

“別,哭,我會,心疼...”

聲音越來越低,直到完全聽不見。

枯瘦的手在距離池漾臉頰只有毫釐距離時,無力垂落,池漾抓住那隻手,用力捂住自己的眼睛。

黎景安算不上好人,但她愧對他的情意。

房門被人從外面暴力踹開,池漾抬頭,眼淚模糊了視線,依稀看見一身甲胄的高大男人站在門口。

她還來不及擦乾淚眼看清楚,就被對方一把從床上拽了下來,用力按在燃着紅燭的桌子上。

池漾苦苦哀求道:“別在這裏好嗎?”

黎景行說不出的憤怒與自嘲:“怎麼?短短一個月就移情別戀了!”

池漾拚命搖頭:“他已經死了,不要褻瀆亡者好不好?”

“孤為何要替你們這對姦夫淫婦考慮!”

池漾努力轉身,含淚望着黎景行。

“要不你殺了我吧。”

黎景行微微怔忡,隨後拽着池漾出了房間。

池漾被他拽得不斷趔趄,黎景安的暗衛圍了過來,拔劍欲動手。

池漾連忙喝止:“不用管,都老實待着!”

黎景行本就恨透了黎景安,他們此時若動手,一個都活不下來。

眾人聽了池漾的話,紛紛釘在了原地,不甘地目送池漾被黎景行拽走。

杜青等人就在院外,眾人看見池漾一襲嫁衣,紛紛錯愕地瞪大眼睛。

不遠處還有一處民房,黎景行拽着池漾闖了進去,粗暴地將池漾按在門板上。

他每發狠一次,就質問一句。

“池漾,你有沒有心?”

......

“我對你不好嗎?”

......

“為什麼這樣對我?”

......

他將他僅有的耐心與縱容,全都給了池漾,但池漾卻一次又一次無視、傷害。

難道池漾以為他沒有心,不會痛嗎?

池漾痛得直掉眼淚,可她不敢哭出聲,牙齒緊緊咬住下唇,漸漸滲出血絲。

這件事是她對不住黎景行,她無話可說。

......

半個時辰后,黎景行才結束這一場近乎折磨與泄憤的情事。

池漾抱着膝蓋蜷縮在牆角中。

黎景行穿戴結束,戲謔地說道:“跟我回京,不過池漾這個身份你就別想用了,我看做個無名無份的小妾挺合適。”

既然不知好歹,那就做個姬妾。

池漾木然抬頭,語氣平靜而堅決:“池漾已經死了,我不會跟你回去。”

黎景行轉頭,惡狠狠地瞪着池漾:“你休想!”

難道還想給野男人守墓不成?

池漾渾身顫抖不止,但依舊毫不畏懼地迎上那駭人的冰冷目光。

“黎景行,花朵離開枝頭后,無論如何呵護,都逃不掉提前凋零的結果,你若想我死,就逼我跟你回去!期待你看到我屍體的那一天!”池漾冷冷地發笑。

休想她回到不計一切代價才逃離的牢籠。

黎景行盯着池漾麻木的臉看了半晌,最終摔門而出。

聽到外門傳來馬蹄疾馳而去的聲音,池漾才扶着牆壁從地上爬起來,整了整凌亂的衣衫,緩步走回居住的院子。

暗衛不敢直視池漾,只有婢女哭哭啼啼地跑過來。

“夫人。”

池漾笑着搖頭:“我沒事,”說著環顧眾人,“有誰想離開現在就離開吧,去過你們自己的人生。”

眾人面面相覷。

他們是從小培養出來的暗衛,人生信條就是替主人賣命,對於他們來說,離開主人就意味着被捨棄,那是奇恥大辱。

黎景安先前交代他們今後奉池漾為主,現在都將池漾視為精神寄託,所以誰都不願意離開。

池漾見眾人沒有想離開的,便道:“不想離開今後就跟着我了,帶上你們的主子,我們回青州城。”

“是!”眾人齊聲道。

一行人浩浩蕩蕩往青州城前行,此地距離青州城並不遠,三個時辰后就到了青州城外。

這幾日戰場已經被打掃的差不多了,看不見屍體,但地上暗紅的血跡預示着這裏不久前發生過的慘烈戰事。

池漾帶着眾人來到城門前,城門前有士兵驗查出入人員,看到池漾立即問道:“來者何人?進城所為何事?可有親朋好友在城中?外地人入青州城,必須在城內有熟人,否則暫時是不允許入城的。

池漾淡淡道:“我是池家人。”

士兵上下打量池漾,警惕道:“哪個池家?不要亂攀親戚!”

池漾沒有生氣,平靜地說道:“叫池明喻來見我。”

士兵見池漾氣定神閑,不敢武斷池漾虛張聲勢,轉頭對身旁的人嘀咕了兩句,後者拔腿朝城內跑去。

“姑娘稍等片刻,少將軍稍後就到。”

三刻鐘后,池明喻才騎着馬來趕到城門口,看到池漾激動地落淚。

“小妹!”

黎景安之前傳信來,說數日後會將池漾完好奉還,加上需要善後的事情太多,就沒有分出人手去找池漾。

現在看到池漾平安無恙地歸來,總算放心了。

池漾疲倦地笑了笑:“回家再說吧。”

“好!”池明喻疑惑地看着池漾身後十幾個暗衛裝扮的人。

池漾解釋道:“都是我的人。”

池明喻頷首。

池越佔了原青州城總兵的府邸,池漾到來的時候,池越還在與副將和城中官員商議事情,所以在偏廳等了一會兒。

兩刻鐘之後,池越匆匆來到偏廳,看到池漾,忽然捂着臉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邊罵。

“你個死丫頭!一天就知道胡鬧!”

“你娘要是知道你做的事情,還不把我罵死!”

他言語中都是責怪,可池漾知道父親只是不知如何表達對自己的關切,才這樣說的。

池越哭罵了好一會兒才平息,完了抽抽巴巴地問道:“太子似乎來了青州城,你和他怎麼辦?”

京城那邊都以為池漾已經死了,現在突然冒出來,很不合常理。

池漾掩住眼中黯然,說道:“我和他已經結束了,今後沒有關係了。”

池越瞪大眼睛:“你?!”

池漾不想提這件事,轉移了話題:“爹,尋一塊風水寶地,我要埋個人。”

“誰?黎景安那小王八蛋死了?”

池漾沒有借口替黎景安辯駁,也不會這樣說,只是淡淡點頭:“已經死了,入土為安吧。”

儘管黎景安及時止損,反而替大黎邊境換回十年的安穩日子,但黎景安確實害死了許多大黎百姓和將士,這一點無法原諒。

一想起黎景安威脅女兒,還把你女兒囚禁一個月,池越就咽不下這口氣,可想到人已經死了,對着一具屍體發泄憤怒毫無意義,嘆息道:“埋吧埋吧,反正就是一塊地的事情!”

池明喻幫池漾給黎景安舉行了簡單的葬禮,七七結束之前,池漾每日都到墳前燒紙。

戰事結束半個月後,池越和池明喻回京復命。

黎澤天名池家軍鎮守西北,並封池越為鎮北大將軍,賜大將軍府。

池越帶着池家老小搬來青州城,晚紅和彩霞被黎景行送回池府,也跟了過來,只剩下池明禮留在京城。

池漾在大將軍府不是秘密,但是青州城的老百姓,非常默契地對此事佯裝不知。

如果不是池越帶兵及時趕來青州城,青州城的百姓逃不掉被北漠人屠戮的下場;如果不是池漾以身飼敵,青州城的百姓免不了被活活餓死的下場。

這些飽受戰爭摧殘的邊疆百姓,更懂得知恩圖報。

戰亂過後,留下了不少孤苦無依的老人和孩子,池漾張羅着開辦善堂,妥善安置。

此外,她找了一家靠譜的裁縫鋪,干起了定製服飾的老本行,不僅在青州城內開店,一步步向周邊城池蔓延。

邊境不如京城富庶,沒有京城那邊講究多,但售價也低廉一些,不過依舊讓池漾賺了個盆滿缽滿。

池漾把賺來的錢,幾乎都用來開辦在善堂和安置陣亡將士的遺屬。

對於京城那邊的事情,池漾沒有刻意打聽,也沒有刻意迴避。

她知道黎景行這一次打敗北漠騎兵,龍心大悅,當眾多次嘉獎不說,還下旨命太子監國,間接向朝臣與天下表示黎景行就是他既定的繼承者。

兩個月後,又將吏部尚書的孫女賜給他為太子妃。

太子即將大婚的消息傳來后,將軍府上上下下的人在面對池漾時都是小心翼翼的,尤其是傅氏,生怕池漾想不通走極端,每日拉着池漾談心聊天。

池漾很是無語,說道:“娘,我好着呢。”

傅氏始終不相信池漾對此毫無芥蒂,試探性地問道:“真的放下了?”

池漾用力點頭道:“早就放下了!娘,我喜歡現在無拘無束的生活,太子再好也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傅氏拍了拍池漾的手:“那就好,等過兩年風聲過去了,娘給你張羅個上門女婿。”

池漾忍俊不禁:“好啊,先說好模樣要好,丑的不要。”

傅氏沒好氣地點了一下池漾的額頭:“盡胡說八道!”

轉眼到了年底,除夕前三天新一輪寒流襲來,午後突然飄起了雪花,北境的風雪尤其大,不到一個時辰大地就被皚皚白雪覆蓋。

池漾站在檐下,望着白茫茫的天地出神。

京城,黎景行站在正院的檐下眺望遠方,這時小福子走了過來。

“殿下,王府派人送來了年禮。”

黎景行淡淡頷首:“備份回禮送過去吧。”

小福子心事重重地離開。

自從太子妃發生意外后,他好像再也沒有看見殿下笑過了,殿下似乎還沒從太子妃的離去中走出來,可兩個月後殿下就要迎娶新的太子妃了,好像很難辦誒。

小福子離開不久,長安從牆外飛了進來。

“殿下。”

黎景行側頭看向長安,眼底的光亮了一瞬。

長安走到黎景行身側,極為小聲地耳語起來。

黎景行極力剋制着心中激動,確認道:“當真?!”

長安肯定地點頭:“八九不離十。”

黎景行回到屋內,獨自待到第二天。

清晨,黎景行推開門,對門外的小福子說道:“讓杜青叫裴紹過來!”

“奴才遵命!”小福子被黎景行眼底的血絲下了一大跳,連忙跑去前院找杜青。

兩個時辰后,裴紹哭喪着一張臉離開了太子府。

三日後,坊間流傳出一些謠言,說太子在與拓跋弘業的對戰中不慎傷了要害,此生子嗣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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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被短命太子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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