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遙遙領先
方恆今年三十多歲,大學畢業后在京城打拚了兩年,但是他不喜歡那種快節奏的工作環境,於是在女友的反對下辭了收入還算不錯的工作開始創業。結果不出預料的賠光了老婆本兒。
於是只好回老家重新開始,想學習偉人農村包圍城市的戰略路線。打算等事業有成,再風風光光的跟相戀了好幾年的女友結婚,本以為愛情可以戰勝一切,但現實不是童話故事。
創業不是那麼容易的,女友也是獨生女,家裏父母唯一的寶貝疙瘩。這對相距兩千多里的異地戀,又拖拖拉拉了兩年終於還是分了。後來相親又談了兩個,但確實找不到那種感覺了,而且現在談婚論嫁要房要車要存款,對於從小家庭條件不怎麼樣的他來說,想結婚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在經過幾年的努力,事業終於小有成就,房子有了,車也有了,只是愛情沒了。
不努力就守護不了愛情,努力了愛情卻等不了他。
他的感情經歷就像周星馳電影大話西遊中的那句話:“放下金箍不能救你,戴上金箍卻不能愛你”。
局外人看到的是浪漫的苦情劇,局中人擁有的只有無奈與心酸!
今天生日,他犒勞自己的方式就是提前幾天在官網搶到了一部遙遙領先。
方恆拿着快遞盒子回到家裏。剛進客廳來不及坐沙發上,便用鑰匙尖劃開了膠帶,迫不及待的取出來一個黑色盒子,然後撕開塑封小心翼翼的把黑盒子打開。
“漂亮!”看着手裏黑色外殼,屏幕像是黑水晶般閃着光澤的新手機,方恆不由得贊了一聲。
接下來套上贈送的手機殼,開機,激活,他手指利索的在屏幕上滑動着。
首先當然是手機克隆,把原來手機里的聊天記錄,工作文件,喜歡的歌曲,還有幾部電影通通傳輸過去。
“1Tb的內存就是爽啊。”傳輸的過程雖然無聊,他眼睛卻死死地盯着進度條不捨得移開。
一直等手機克隆結束,他又把手機卡安上,接着便打通了死黨的電話:
“嘿,騾子,我新手機到了,
…對,遙遙領先!
…一會我找個偏僻的地兒再給你打過去,咱試試衛星通話。
…好嘞,沒問題,你把哥幾個都叫上,晚上我請客!”
掛斷電話,看看時間已經下午四點多了,想着晚上直接去聚會的地方,怕手機沒電了,方恆又從黑色包裝盒裏掏出來充電器和充電線,和新手機一塊裝兜里,出門下電梯,開上他的小越野就出發了。
他家所在的地方就在太行山脈邊緣,開車出市區往西走二十來分鐘就能走到山裏。
方恆開着車進山後又沿着狹窄的盤山公路走了大概半個小時,翻過了三座山頭,找了個比較空曠僻靜的地兒,他把車停在了路邊。下車后鎖上車門,站在路邊向遠處張望了一下,他要尋找一個適合實驗手機衛星電話的地方。
時已近傍晚,太陽快要落山了,今日的火燒雲格外的艷麗。作為美術專業畢業的他,忍住想把這幅美景畫下來的念頭,繼續尋找着適合實驗衛星電話的地方。正好不遠處有一片空曠的山脊,光禿禿的連棵草都沒有,於是他便閃躲着草叢和荊棘,深一腳淺一腳的跑了過去。
大概五分鐘后,他跑到了地方,找了一塊相對平整的地兒,拿出手機按照網上的教程擺好方位站好,便點擊使用衛星電話撥通了死黨的手機號,又開了免提,不一會兒手機接通了。
“喂,喂喂喂…
…能聽到嗎?”
“…能…不清…”手機里傳出死黨帶着些雜音的話語。
“我調整下方向試試,現在呢?怎麼樣?”
“差不多,比剛才清多了”
“我再調整下方向再試試!”
“又…不清了…”
方恆趕緊轉回剛才的方向。
“現在最清楚。我說方大亨,別玩了,我這趕緊忙完,一會兒晚上七點老地方見啊。給你說個事兒,有個美女也過去,剛才碰見她聊了幾句,她聽說你今天組局說想見見你,說不定這次以後你就不用再唱單身情歌了啊!”手機中傳來死黨得意中帶着調侃的聲音。
“美女?誰啊?”方恆疑惑的問道。
“見了就知道了,反正你也認識。不說了,掛了啊!”
方恆看着已經掛斷衛星電話的手機屏幕,嘴裏疑惑的一邊嘟囔着“我認識?…美女?”邊準備往回走,剛一轉身,分心之下拌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身體猛地一欺,嚇得他趕緊調整重心,往前跑了幾大步,好險手機差點沒甩出去。也虧得身體素質不錯,才算沒摔個狗吃屎。只是兜里的充電器和充電線還有打火機什麼的,一塊兒給甩出來了掉在了一邊的地上。
方恆平復了下心情,看着手上完好無損的遙遙領先,慶幸的自語道:“還好還好!這要是把你給摔了,得心疼死我!”
看着時間已經不早了,馬上天就要黑。一會兒回去的路上還得走很長時間,想着聚會別遲到。
他趕緊彎腰去撿東西了,一隻手還拿着手機不捨得裝兜里,另一隻手去撿手機充電器和充電線。
忽然間,他感覺自己伸下去撿東西的手像是被磁鐵吸住了一樣,身體不由自主的猛地一歪,另一隻手也顧不上拿着的遙遙領先了,直接條件反射的向下按去,想要支撐住自己的身體。
這時他才恍惚看到地上丟東西的地方,出現了個黑色彷彿帶着光暈的的裂縫。
而這時充電器和手機等所有東西都已經不見了。
然而他已經看不清那是什麼了,那黑色光暈竟突然詭異的炸裂開來。剎那間彷彿兩個世界交錯而過,整個天地一陣虛幻不定。
而方恆的身體像是忽然間分解成了世間最微小的粒子,隨即消失無蹤。
艷麗的夕陽映紅了山坡,一切都好像沒有發生過。
只有消失之前方恆在腦海里最後的疑問彷彿還在這世間迴響,“這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