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神秘令牌

“道長，今日乃是六月十八。”

見到管家裴喜與昨日一模一樣的出現，為防萬一，姜亮還是問了下今日的日期，得到的回答也不出所料。

“確定是土撥鼠之日無疑了！”

又敷衍了幾句將裴喜支走後，姜亮再次吃起了那前身不知多少天前吩咐下的雕胡飯，香軟滑口，水韻靈氣依舊，但姜亮卻只覺味同嚼蠟。

「記憶還在！」

「屍狗也還在，確實不是前身的，說明那辛十四娘的確有在這時間循環中開後門的能力，所以這來自楊釗的屍狗沒被重置回去。」

「我的剩餘壽命又少了一天，只剩46天了。」

「經過兩次封神，已大圓滿的鍊氣三層修為倒是沒變，看來時間重置影響不了修為。」

「之前擊敗鍾馗得到的攝魂鈴不見了，考慮到位置也能重置，應該是回到裴家的藏書樓里去了。」

「封神榜上鍾馗的名字還在，依舊在轉化，姜太公和戚姐封神結果也沒受影響，封神獲得的神通還在，說明封神榜作為神器，是那能重置時間的迷陣無法影響的。」

因為不知那辛十四娘是用何種方法監視的，姜亮只能在心底盤算自己的籌碼。好在，封神榜完全未受影響，他又詢問「陰鬼乩筆」中的戚夫人，發現對方關於昨日的記憶很模糊，只記得過了一天，卻基本不記得發生了什麼。

“不過阿亮你設法讓妾身封神這事倒還記得。”

這說明神靈是可以抵抗時間重置的力量的，只是戚夫人品階低微，神力不足，所以抵抗效果很差。

「不過，為什麼明明是子時重置，重置醒來就是天亮了？難道重置的過程並非片刻，而是需要很長時間？」

想像了下辛十四娘擺動着四條狐尾，滿頭大汗地將所有人和物品複位的樣子，姜亮不覺有些想笑，

「這不太可能，就算是圖像式記憶，也不可能這麼清楚。而且，那樣她也不可能發現不了我的異常，所以肯定還是迷陣的某種機制在複位！」

「如果是遊戲裏倒是很簡單，save\load大法就好了，可真實的世界難道也有什麼存檔點？」

千頭萬緒之下，姜亮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找那位昨晚重置前已摔成肉泥的楊釗聊聊，只是，還沒等他動身，門口再次傳來敲擊聲。

“道長，您可好了？我家夫人來訪！”

「是了，到了那裴夫人來訪的時間了！」

姜亮打開房門一看，果見管家裴喜的身後跟着那身穿艷色石榴裙的小婦人，

「還是那麼冶艷勾人啊！」

面對觀球不語的姜亮，裴夫人的反應與上一次一模一樣，

“道長，不知這幾日是否尋到了我家郎君的魂魄？”

「看來裴七郎的人魂「爽靈」也被重置回攝魂鈴中了……」

面對已知的情況，姜亮沒有再浪費時間，隨口應付了裴夫人與裴喜幾句，就再次獨自一人來到裴家的藏書樓中，發現無論是樓頂被楊釗砸破的洞，還是之前兩次損壞的地板，都已恢復如初，完全不見損壞的痕迹。

好在，在之前的那個鼠洞中，他還是找到了那顆「攝魂鈴」。

「鈴鐺仍然是半破壞的狀態，看來那迷陣即使能重置，也是修復不了法寶的，頂多就是挪動位置罷了。」

裴七郎的「爽靈」倒是的確在「攝魂鈴」中，不過姜亮這次並沒有急着將其送回本體，反而帶着他與鈴鐺，七拐八拐來到了楊釗的住處。

“誰啊？”

雖然早有猜想，但看到之前摔得如爛泥一般的楊釗略顯迷糊地打開門，姜亮還是倒吸了口涼氣。接着就運起龍虎法相，直接將對方按在了地上。雖然楊釗急切間再次現出了青面獠牙的夜叉本相，卻終究沒有來得及躲開。

“沒有了「屍狗」，警惕性和感覺的敏銳度果然下降了不少，不然如果跟昨天那樣，還真未必能抓住你！”

嘲弄了一句，姜亮好整以暇地用提前準備好的繩子將楊釗捆好，又貼上能夠抑制他使用法力的「困靈符」——這卻是前身記憶中用於對付殭屍惡鬼的，不過對夜叉也比較有效。

“不用找了，我剛剛已經看過了，附近沒有其他人，不然我也不會這個時候來抓你！”

姜亮把捆成一團的楊釗推入屋中，提醒對方一句不要妄圖反抗，卻發現牆角處的几案上放着一個滿是銅綠的金屬牌子，下面正壓着一張紙條——

“開箱驗取石榴裙……看來那楊八娘一早上就給你發來信號了啊！”

“你怎麼知道的？”

從死亡狀態中重置回來，缺少真正昨日記憶的楊釗大吃一驚，而更讓他吃驚的是，雖然他並沒有刻意壓低嗓門，聲音卻變得非常小。

“這困靈符對有法力的人也能起到壓制氣力和嗓音的作用，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不堵住你的嘴巴？你也不用擔心你和那楊八娘幽會的事暴露，我對此事沒啥興趣，相比之下——”

姜亮拿起几案上那應該是青銅製成的牌子顛了顛，略顯壓手，上面還有一個古樸扭曲的篆字，

“這是令牌吧？上面是‘蒲’字？”

昨晚搜查楊釗房間時並沒有發現這塊令牌，姜亮懷疑楊釗那時是隨身攜帶着，想到昨晚扶乩之時，戚夫人說咬傷了楊八娘的人身上也有法寶遮罩——

“戚姐，這塊令牌是不是能干擾陰靈們，讓它們記不住持有者的樣貌？”

“是的。”

沉默片刻，戚夫人從「陰鬼乩筆」中出聲答道，

“此物很奇怪，的確能干擾扶乩。”

這個回答不出姜亮所料，他拿着令牌轉向旁邊捆着的楊釗，卻發現原本吃驚的對方此時卻平靜了下來。

“你是那狐妖辛十四娘？”

楊釗臉上的表情略帶諂媚，回答卻讓姜亮一愣，

“這令牌是尊者給我的，說是可以讓某不被你發現，看來卻是尊者託大了。他還說你受傷之後為了儘快恢復，可能會附身在能青史留名的大氣運之人的身上，籍氣運療傷，沒想到竟是個道士？莫非此人將來會如那寇謙之、葛洪之流？還是說……張角？”

“……”

「這貨是把我跟辛十四娘搞混了！？不過這附身大氣運之人的說法是怎麼回事？」

站在楊釗的角度一想，姜亮覺得這種混淆倒情有可原——畢竟，這裴家老宅被能重置時間與記憶的迷陣籠罩，那這種情況下，知曉各種內情，能一下看破楊釗的身份，又可以使用法力的，自然是不受迷陣影響的佈陣者最有可能。

「那乾脆詐他一下？」

想到這裏，姜亮乾脆學着之前辛十四娘的口吻道，

“既知妾身手段，便勿要反抗，將知道的都說出來，免得多受苦楚。”

“這……”

眼見楊釗踟躕之下，眼珠子亂轉，姜亮就知道他還是沒打算說實話。考慮到對方之前的所作所為，穿越至今一直身處危局之中的姜亮乾脆也發了狠——

他徑直拔下對方几根頭髮，因陋就簡做了個草人，並從懷中掏出前身一直攜帶的硃砂，寫上了楊釗的名字。

“魘鎮之法，聽說過吧？”

說著，姜亮便直接拉扯起草人的四肢來。頓時，楊釗就感到手腳上幾股巨力扯來，只覺得筋骨欲裂，彷彿要被五馬分屍一般。

“等等，別扯了！楊某願說！願說！請不要再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