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千萬不要出去浪
關於借錢這件事，沒什麼不可說的。
李恩就笑着說給了艾莉兒聽。
沒想到，艾莉兒瞬間俏臉擠成一團，一副心疼不已的模樣：“40塊？那麼多嗎？你怎麼捨得呀？”
似乎感覺到，這話沒有了距離感，艾莉兒連忙解釋說：“李恩，野人那裏很危險的，這生意風險太大了。那裏的商隊確實能賺很多很多錢，但不是我們這種平民能夠做的。很多都是帶着護衛的。”
李恩驚訝了一下，不過很快就露出微笑：“又不是在外面亂花錢。小七、小鳥做的就是正經事。朋友開口借錢，沒辦法拒絕吧？”
“你呀！”想到已經木已成舟，艾莉兒也沒有辦法，“那收條我收好。你以後別再外面亂答應了啊？”
“？”
總感覺到哪裏不對。不過李恩還是把收條交給了艾莉兒。讓她找地方藏好也好。
艾莉兒拿着收條，匆匆跑進房間。沒一會，她又小跑了出來。
“李恩，不是我要管你們男人的事。有時候身邊要多準備一點錢，防備有事急用。”
“知道了知道了。”李恩笑着敷衍。
不過這話也對。這麼一借的話，自己身邊好像已經身無分文了吧？不對！應該還有3塊多……吧？
艾莉兒看出李恩在敷衍，她白了一眼：“你們男人就是抹不開面子。只知道對朋友講義氣。小七、小鳥膽子真大，他們怎麼敢買那麼貴的東西呢？”
“真不行，以後也可以找人賣掉，也虧不了多少錢。”
“萬一被那些野人搶走了呢？”
“那就是命。還有，當時他們已經心急火燎，你說我能勸住他們嗎？”
某個三輩子母胎單身有些怕了。死道友不死貧道，索性就把責任推到了小七、小鳥身上。
“真是的。原來看他們還是很穩重的，沒想到他們個個都是這樣。”
“啊？”
“我跟你說，他們小時候……”
像鎮子上差不多年齡的這些人，也包括艾莉兒，還有胖子老婆琳達，他們都是從小到大一起玩大的，相互之間都十分熟悉。無非年紀大了，男女之間就慢慢分開了。但艾莉兒還是知道胖子他們兒時許多胡鬧的事。
……
雜貨鋪里依然沒有其他人，倆人在櫃枱后說笑，慢慢的越湊越近，好像已經粘在一起。
艾莉兒其實已經有種心痒痒的感覺了。她偷偷看了看李恩，耳根微紅，眼神閃爍的說道：“剛才你出去的時候，大舅正好過來。他有點遺憾，沒有等到你。”
李恩也沒感覺有什麼異樣。如果加上噩夢場景的話，他屬於三輩子母胎單身，根本不知道這意思就是家長來了：“大舅有事嗎？”
“哦！”艾莉兒抿了抿嘴，“他送了一籃子的魚乾，一罈子蝦醬，還有一袋海邊的東西。還有大半個月就是春季魚汛，他想借我們家的小木船。所以過來提前問一聲。”
“怎麼不留他多等一會呢？”李恩略微有點奇怪，艾莉兒自己的家事，怎麼還要和自己說呢？
“大舅家裏人口多，明天半夜還要出海呢。”
李恩也沒有多想：“那等他拿船的時候，我們就見個面？”
艾莉兒笑容綻放，眉眼都透露着喜悅：“還有大半個月呢。哦哦……我知道了。大舅走的時候，我給他家兩袋麥子、一袋土豆，還有兩缸腌菜……”
李緣微笑着聽着這些話，總感覺今天的艾莉兒有些嘮叨。不過他挺喜歡這樣的家長里短。滾踏馬的戰鬥！寧靜的生活不要太美好噢！
艾莉兒同樣談興很濃，說了一些她大舅家的情況。
艾莉兒大舅住在海邊的漁村，他們家同樣是個大家庭，卻只有一艘小木船。
春季魚汛的時候，同樣也是撈珍珠的季節。但撈珍珠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因為要潛水，大冷天不行，夏天又經常颶風。
並且撈珍珠要看運氣的。萬一撈不到幾顆呢？一家老少吃什麼呢？所以能多一條船打漁，起碼有了穩定的收入，可以為全家托底。那樣也不浪費春季魚汛。
考慮到大舅家還有那麼多張嘴，所以艾莉兒還送了不少吃的東西。
李恩順口說道：“剛才聽說，漁碼頭應該有冰塊賣了。小七他們就是從那裏買到的靈能冰櫃。如果冰塊價格不貴的話，可以讓大舅買些放在船上。”
艾莉兒眼一亮：“真的嗎？太好了。以前我住大舅家的時候，他們經常半夜打漁，中午前就要回來，就怕陽光把魚曬壞了。夏天太熱的時候，都沒法出去打漁。”
“你以前住過大舅家嗎？”
“我小時候的事。那時候父親經常外出經商，母親就帶着我和艾倫住大舅家。那時候還沒有這家店鋪呢。後來父親賺到錢了，親手造起了這家雜貨鋪。就是……就是……”
艾莉兒眼眶紅了。他父親應該屬於白手起家，一磚一瓦的建造起了雜貨鋪。就是在一年多之前，她父親外出經商的時候，不幸出了意外。聽到這噩耗后，她母親也心衰猝死。
很不幸，年紀輕輕，艾莉兒就被迫挑起了家庭的重擔。
而那位艾倫是艾莉兒的弟弟，比她小一歲。艾倫天賦驚人，獲得了皇家帝國大學的入學資格。還是號角城平民中唯一的一個！
那位就是頂級學霸，而且還是高考狀元級別的頂級學霸。甚至比高考狀元還要不容易。
要知道，這裏是沒有學校的，一定要重金聘請家庭教授，不僅僅有高昂的學費，還要看你的資格。否則家庭教師都懶得搭理你。
艾倫就是那種名聲在外的天才少年，那些權貴就同意他作為伴讀去蹭課。蹭着蹭着，沒想到就蹭進了皇家帝國大學。
當然，就算是伴讀，學費也是不能少的。因此艾莉兒的父親才會那麼拚命，有了雜貨鋪后，依然冒險出外經商。
只要提起艾倫，艾莉兒就一臉驕傲。這位就是他們全家人的希望。
咦？皇家帝國大學？應該就在首都黑根吧？
“艾莉兒，長腿應該就是艾倫吧？”
李恩一邊說著話，一邊瞄向艾莉兒的大長腿。艾莉兒身材高挑，整個身材都已經完全張開。皮膚水嫩，容貌秀麗，就像原先那裏的模特一樣。
“對呀！是不是胖子他們告訴你……”突然發現了李恩侵略性的眼神，艾莉兒的聲音低了下去，雙腿又往裙子後面躲了躲。其實她們穿的都是落地裙，連腳踝部分都露不出來，相當的保守。
艾莉兒臉頰微燙，眼一瞪，軟綿嬌嗔的吼道：“你在看什麼呀？”那種殺傷力？那不是在引誘犯錯誤嗎？
“咳咳。”李恩直接裝傻。唉！三輩子母胎單身哦！
為了掩飾，李恩很生硬的轉移話題：“嗯……大舅家采珍珠，珍珠應該很值錢吧？”
“還可以吧！也要看大小品質的。城裏的珠寶店都會收。就是比較的危險。”
李恩突然想起，也不能這麼遊手好閒下去了。今天剛借出去了40塊，自己身邊只剩下個零頭：“艾莉兒，問你一件事，哪裏能夠找到工作？”
“白沙鎮這裏工作可不好找。那些應該都不適合你。如果有的話，那也要去城裏找。”
李恩點點頭，自己這種身份反而變成了某種障礙，太低等的工作就很沒面子了。雖說李恩並不在乎什麼面子，但也要考慮周圍人的看法。
最起碼，也要找個體面的工作，否則還不如在雜貨鋪里幫忙呢。
想到這裏，李恩突然想到，倒也是，最好能去城裏工作。收入什麼的倒也是次要的，主要還是各種信息的收集。城裏應該比白沙鎮消息靈通許多吧？
“那這裏有什麼產業？對外需要大量人手呢？”李恩就感覺很不方便，怎麼就沒有招聘網站或者獵頭公司呢？甚至在白沙鎮的這些天，他連張報紙都沒有看到過。
“哦！我們號角城有四大發財的機會：一個就是私船；一個就是朝聖；一個就是冒險，最後一個就是獸潮。”
李恩連忙問道：“能說說詳細情況嗎？”
“第一個就是私船。大部分都是走私，有時候也會有人當海盜……”
李恩一邊聽，一邊連連點頭。這個很容易理解，孤懸海外嘛！不走私，沒有海盜，這反而比較奇怪了。
不過號角城的管理就比較寬鬆，而且對所有的海貿沒有任何稅收，這裏原先就是自由港。無論走私，還是海盜，都會到這裏來銷贓。所以海盜一般不會上岸搶劫，他們同樣需要這個自由港。只要不作死下海的話，還是比較安全的。
“第二個朝聖，就是每年七月的聖號角節……”
這個也很容易理解。重要的宗教節日，各國的女神教徒前來號角城朝聖，就會帶來了大批的遊客。
說到這裏，連艾莉兒都變得眉飛色舞：“去年就有幾個冒險者，住進了我家的空房間。我家賺了35塊的住宿費，他們還買了不少東西呢。”
“那冒險呢？”
“冒險就是去桑乾河北岸。發現一個遺迹就發財啦！不過有這種運氣的冒險團很少？”
“遺迹？是不是古董或者財寶？”
“這些都有，還有其他的一些東西，像銅鐵等金屬，古代的書籍……。反正什麼都能賣錢。不過找不到的話，也能獵殺一些魔獸、凶獸，那些也比較值錢。”
“魔獸？凶獸？”
“哦！魔獸就是……，凶獸就是……”
艾莉兒介紹的很不嚴謹，但大概的意思也能明白。
那些都是自然蘇醒的野獸，而且是良性蘇醒的。所以並沒變異成為屍獸。
就像靈能騎士一樣。人類就叫“靈能”，野獸就叫“魔獸”。其實都是一樣的東西，無非人類的歧視，最終區別對待而已。
凶獸就是還在蘇醒過程中的魔獸。比一般野獸兇悍很多。但沒有達到魔獸的層次。
凶獸的來源就比較混亂。有正在蘇醒還沒有成功的；有蘇醒失敗，維持這個境界的，但也沒有惡化變異；也有雜交，比一般野獸厲害的……
還有，魔獸其實已經能夠靈能外放，還能在體外形成一道靈能護盾。有的體內還會誕生魔核。
從這個判斷標準，它們已經相當於人類的一轉靈能騎士了。
反而李恩現在的狀態，包括噩夢中那種狀態，應該相當於凶獸，因為靈能並不能外放。嚴格一點稱呼，應該屬於——見習靈能騎士。
但人類和野獸的比較？總要高高在上的嘛！
紫霧大災變，對這裏的影響還是很大的。無論是人類，還是動植物，多多少少都有些靈能入體。無非會不會靈能蘇醒罷了。
比如說，這裏的普通人，無論男女，他們的身體素質都要比地球的人類稍稍強壯一些。
“最後就是獸潮……”
這個也很容易理解。
每年冬天的時候，大批野獸都會南下，其中也包括一部分的魔獸、凶獸。形成或大或小的獸潮。
不過這確實是風險，但同樣也是機遇。
那不是送上門被獵殺嗎？能夠帶來大量的皮毛和肉類，還有魔核等等的副產品。就好像整個號角城的狂歡節。
“……其實沒有多大危險的。有了桑乾河，大部分的野獸都會被桑乾河擋住。少量過來的，也會被領主老爺們消滅。我們還沒機會獵殺呢。只有運氣很好，才能找到一、兩頭。對了，到了冬天，我們鎮會組織護衛隊，就是守住這裏，看看有沒有落網之魚。”
“撿漏？”
“對對，就是撿漏。”艾莉兒掩嘴而笑。雖然沒聽說過“撿漏”這種說法，但字面上很好理解。
“那有沒有屍鬼、屍獸呢？”李恩最關心的就是這個。
“一般都沒有，超大規模的才有。其實我爸媽都沒有看到過，他們也是聽長輩說的。就是去北方的冒險團，他們有時候就會遇到。那是到很北面很北面的地方。”
李恩點點頭。713年都過去了，大部分的屍鬼屍獸，它們應該都變成骨頭棒子了……吧？什麼東西都熬不過時間的威力。
並且從艾莉兒的介紹中，還能夠得知，最好不要出去浪。在號角城周邊地區，相對還是比較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