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針對錦衣衛
搞定這一切，崇禎還有憂慮。“但即便有五萬關寧鐵騎，對付李自成百萬氣勢如虹的大軍，也是不夠啊。”然後放低聲音：“再加上即便父皇如此安排，也恐吳三桂不出死力。三兒，你說該怎麼辦？”
實在是眾叛親離，崇禎已經有事無人可商量。三兒呂謀表現的突出，在短短時間內，竟然對這個三兒子有了一種依賴。
呂謀一笑：“這個好解決，京師不還有十萬禁軍嗎。”
崇禎咧嘴：“十萬，那是虛的，最多六七萬。而且三年無錢糧軍餉，軍心早散啦。”
呂謀就在心中腹誹，就你這個皇帝，連自己的保命親軍都混成這樣了，你是多麼的失敗啊。
“五萬就夠，若是我們給他們補發錢糧，再給厚賞，不就能再凝聚軍心了嗎。”
“可是，錢糧——”
“父皇不用管，這事我管了。”
“但似乎五萬禁軍恐鎮不住關寧啊。”
“不還有五萬錦衣衛嗎，這個是絕對的精銳啊。”
因為錦衣衛有在京師四門收稅權，所以錦衣衛基本還算兵精糧足。至於為什麼歷史上，五萬錦衣衛沒有參與守城，那是駱養性先投了李自成，再投了滿清的結果。
想一想駱養性那副嘴臉，崇禎苦笑搖頭：“駱養性早就不忠於朕啦，他巴不得做壁上觀呢。”
好，這次是你看人最準的一次，有進步。
“父皇，何不召老指揮駱秉公進宮？”
駱秉公，是上代忠心公正的錦衣衛老指揮使，駱思恭的弟弟。
當年駱思恭病重辭職，有人推薦他的兒子駱養性做接班，結果駱思龔拉着崇禎的手建議：“駱養性貪且怕死，不可用。”可見其忠且公。
於是，推薦了自己的弟弟駱秉公。但駱秉公沒幹多久，也病重不起，這才最終落到了駱養性的手中。
“召駱秉公入內，然後封駱秉公恢復錦衣衛指揮使，難道他駱養性還敢反對嗎？”
崇禎點頭：“駱秉公忠誠無比，他鎮得住駱養性，更鎮得住錦衣衛，再為我所用。但是，駱秉公重病不起，已經不能視事啦。”
“那不還有我呢嗎。”然後一指自己的鼻子：“然後請駱秉公出面，當著所有錦衣衛的面，提議我做錦衣衛代指揮使，我帶着他們上陣。”
崇禎不由眼前一亮，拍手叫好：“三兒，這一箭三雕，好，好，妙，妙，喵——”高興過頭了，踩貓尾巴上了。
握住即將赴險的哥哥手：“這裏有七十萬銀子，哥哥都帶上。到永平，拿出二十萬給吳三桂做開拔費收買他，拿出十萬給趙幼虎做軍費，安定山海關軍心。再在永平拿出十五萬當眾宣佈，是父皇嘉獎將士忠心。剩下的，哥哥留着，一旦山海關戰起，拿來重賞勇士，保護你突圍。”
聽到這樣的安排，朱慈烺不由眼圈發紅：“如到需要重賞死士，保護突圍的地步，那我還去山海關做什麼？不過你安排的很好，哥哥照辦。可是，你以後給禁軍和錦衣衛的錢，加上以後的錢從什麼地方出？”
呂謀故意看了看四周：“哥哥放心，大不了，我把紫禁城抵押出去換錢。”
這次崇禎沒有暴跳，卻沉默了。
結果一語成讖，某一天後，呂謀還真把西海子給抵押出去了。為此，崇禎還拍手叫好呢。
一切安排停當，緊急安排落實。
朱慈烺出了德勝門，帶着五千內操太監，押着一溜大車，身後一個老太監，扛着一面遼東督師，太子的大旗，趕往了風雲變幻的遼東。
送走了一身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哥哥，轉眼，崇禎和呂謀又成窮光蛋了。
立刻召集東廠十大當頭，驗收結果。
結果很驚喜，戶部，兵部，詹士府，上繳欠款合計一百五十萬左右。而負責工部的當頭，眉飛色舞神秘的道：“屬下的收入最多，因為我砸了一個窯子，一下得了五十萬現銀，合計起來，是兵部詹士府兄弟的一倍。”
聽到這話，呂謀差點出溜到椅子下去：“我要你們暴力催債，不是暴力搶劫。你竟然敢殘虐百姓？連窯姐都不放過，難道窯姐就不是百姓了嗎？你是不需要，但將來我怎麼娛樂？”
這個當頭嘿嘿一笑：“王爺誤會啦，我不是砸了窯姐，是砸了工部私藏的小金庫。”
呂謀立刻眼前一亮，對啊，各個單位，不，是各個衙門，都有小金庫的啊。再窮也不能窮了小金庫。
被這一提醒，眼前更是一亮。
對啊，戶部不是按照規矩，有壓庫銀子嗎。好了：“這個辦法好，明天，繼續暴力強催，順帶着砸窯子。我可告訴你們，這次，必須在三天內，給我挖出來四百萬銀子，這是硬性指標。完成了，重賞，完不成，家法侍候着，每人往屁股上，丁一百釘子。”
接收的王承恩笑道：“為此，老奴將當了內褲，捐獻五盒釘子。”
這時候心情好起來的崇禎，也難得的開了句玩笑：“朕，捐把鎚子。”
玩笑歸玩笑，一個當頭提出來一個現實的問題：“王爺，暴力催債效果明顯，但這裏，也有真的窮的還不上的，咱們不能真弄死他們吧。”
這個是現實，有的官是跟風佔便宜，借了銀子算白得，然後揮霍或者藏了起來。
但也有的官是真窮，大明是歷史聞名的低俸祿，官員們要是沒有灰色收入，還真活不起。
這些窮官，只能說明兩點，一個是他是清水衙門，想貪貪不到。
但這個可以排除在外，後世一個滅蒼蠅辦的小小主任，還貪污成了巨貪呢。只要有權，錢，不是問題的。
還有就是真的清廉，不想貪佔國家的錢。
崇禎就道：“天下官員俸祿低，再加上這幾年，父皇我的確也沒發足官員的俸祿，這也是事實。朕看這樣吧，命人核查，真有那還不上的，就免了吧。”
一聽這話，呂謀當時就急了：“父皇，兒臣舍了命不要，用這卑劣無賴的手段，才強催出來這麼點錢。而您一旦下旨免了，這口子一開，那兒臣不但功虧一簣，同時如何向那些還債的人交代？到時候，所有官員，就都會哭訴，說他們剛剛還的錢，是他們砸鍋賣鐵借的，到時候，您退不退給他們？”
崇禎一聽，當時張口結舌了。自己真那麼幹了，不但三兒子白忙活了，而且還得罪了所有的人了。
兒子在那裏拚命找錢，結果自己卻賣人情，把兒子給賣了。這做爹的，不厚道啊。
“那眼前的事實就是如此，那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