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惡靈來襲
惡靈來襲？
蘇珩下意識將夏琴姐護在懷裏，側身望向玄關。
出現在視野里的並非惡靈，而是一個中等身材，模樣與夏琴姐幾分相似的年輕少女。
少女一手托舉着DV錄像機，身後放着一個黑色行李箱，她望着玄關內發生的一切，目瞪口呆。
夏琴率先認出少女，驚呼：
“小玲，你怎麼回來了？”
夏曉玲，蘇珩沒有記錯的話，夏琴的女兒就是叫這個名字。
原來不是惡靈。
蘇珩慶幸時，夏小玲卻遭受到重大打擊。社團活動臨時取消，她馬不停蹄趕回家，想給母親一個驚喜，還特地準備了DV錄像，打算拍個紀錄片，上傳到短視頻平台。
誰曾想一進門，就看見母親和一個陌生男子擁抱在一起，對方竟然還穿着父親生前最經常穿的那套睡衣。
這徹底擊穿夏小玲的心理防線。
她眼眶泛紅，身體發抖，丟下一句“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奪門而出。
“小玲！”
夏琴想衝上去追，卻被蘇珩攔住。顯然以她當前的狀態，不適合出門。
夏小玲拖着行李走不遠，稍加安撫夏琴的情緒，蘇珩表示他會解釋清楚一切。
“在我回來前，你千萬別出門。”
蘇珩出門時，已是晚8時34分，街道上行人稀少，僅一眼就看到遠處拖着行李箱的夏曉玲。
他快步追上去，很快被發現，夏小玲表現得很嫌惡蘇珩，竟拖着行李跑了起來。
“喂，聽我解釋，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
“別跟着我！”
“都說了是誤會。”
二人你追我趕，穿過繁華街道，走進一條狹窄的小街。
夏小玲終於不耐煩，停住腳步轉身質問：“你想怎麼樣，拉我回去看你們恩愛嗎？抱歉，做不到！噁心！”
“不是，能不能聽懂人話，都說事情不是想像的那樣，我跟夏琴姐什麼都沒有發生。抱在一起，是因為她……”
忽然，蘇珩沉默，眉頭緊鎖，目光越過夏小玲。
“她怎麼了，你倒是說呀！”
“你先站到我身後來。”
“你簡直有……”
夏小玲忽然感到脊背生寒，不禁打了個哆嗦。
聯繫蘇珩警惕的目光，少女心生恐懼，卻依然忍不住轉身。
不知何時，她的背後出現了一道漆黑的人影。
那人走路姿勢異常怪異扭曲，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
那人慢慢走到路燈下。
只見那人面目生瘡，獰笑着盯着夏小玲，口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淌，喉嚨里更是發出“嘰里咕嚕”的怪叫。
夏小玲雙腿發軟，被嚇得癱坐在地。情急之下，她望向穿着父親睡衣的男人，卻聽對方口中念念有詞。
“太上台星應變無停……”
他在，念咒？
神咒誦讀完畢，蘇珩再次進入心如止水之境，他雙目清明，洞悉秋毫，窺見迎面而來的男子腦門上，聚攏着一團灰氣。
此人也中了詛咒，不過整體情況比夏琴要嚴重太多！
“還能動嗎？”
“不……不能。”
夏小玲帶着哭腔，她羞恥於自己恐懼到無法起身。
“快打電話。”
“報警嗎？”
“打給降靈會！”
話音剛落，男人飛撲向倒地的夏小玲，蘇珩搶先一步護在其身前，狠狠將男人推開。
被推開的男人怒不可遏，嘴裏不停地嘔出黑血，立刻咆哮着沖向蘇珩。
蘇珩並不生怯，見準時機，一拳重重砸在男人門面上，竟硬生生將對方鼻樑到凹陷。
“我力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應該和茅山道士的身份有關。”
蘇珩欣喜，又一記鞭腿抽出，將男人踹飛一米遠。
有戲。
只是男人並沒有被擊倒，他踉踉蹌蹌地起身，面部表情愈發猙獰扭曲，繼續撲來。
另一邊，夏小玲終於撥通電話，聲音顫抖地說道：
“救……救命！”
……
王羽然摘下頭盔，露出一頭順滑的齊肩短髮，她用手稍微捋了捋額前的劉海，鎖上車，走進路邊咖啡店，跟前台要了一杯冰美式提神。
她一進場就成為焦點。
無論是高挑的身段，令人驚艷的五官，颯到不行的高跟作戰長靴，性感的包臀作戰短褲，還是夾克衫別著的和小劍交叉的銅牌徽章，以及槍套里的電磁手槍和緊貼大腿的作戰長匕，都顯得與周遭的人格格不入。
即便咖啡廳里打扮得最為精緻的白領，在這位酷到類似黑夜傳說里吸血鬼殺手的年輕降靈師面前，也顯得黯然失色，好似電影裏那種隨時死於槍戰的路人NPC。
王羽然靠窗坐下，一如既往無視其他顧客投遞而來的好奇視線，拿出手機和搭檔素素繼續之前的話題。
素素：“最後一天巡邏，心情如何？”
今早會議通過決定，明日起王羽然正式升任中級降靈師。
升任后，她不需要再頻繁外出執行巡邏，平日裏在總部待命，或接受更具有挑戰性的工作，如前往安全區外進行探索開拓。
王羽然：“還好，原來以為會更激動些。這一刻到來后，反倒沒什麼感覺。”
素素：“抱歉生病了，不能陪你站最後一班崗。你升任找到新搭檔，可別忘記我這個老搭檔啊！”
王羽然笑了，她與素素共事多年，二人早就是無話不談的好閨蜜，自然不會忘記。
素素：“儘管捨不得，但本小姐還是要建議你找個異性帥哥搭檔！”
王羽然：“見不得我單身？”
素素：“愛情還是很美好的！雖然和我家那小子經常吵架，可這次生病了，他表現得比我媽還着急。”
王羽然：“等我除盡這個世界上的所有惡靈，就找個人嫁了。”
素素：“……”
王羽然：“再說，如果不結婚，我也能名正言順地繼承爺爺的道觀，當個女冠呢！”
素素：“你爺爺應該不願意吧！”
王羽然正要向素素吐槽爺爺給她介紹道士當對象的事情，聽見服務員喊道。
“女士，您的咖啡好了。”
王羽然將手機放進兜里，走到前台正要拿走打包好的咖啡。
兜里的手機傳來劇烈震動和警告鈴。
電話來自指揮中心。
接線員的語氣略微緊張：“5036號降靈師王羽然，請即刻前往興辰街圓石路，有目擊證人求援，對方聲稱遭受到惡靈的襲擊……”
興辰街是王羽然劃分負責的片區，距離她現在的位置不遠，騎摩托車最快五分鐘就能趕到。
手機繼續震動，這次是素素來電：“興辰街發現惡靈了，我已經讓陳吉趕去支援你，千萬別獨自一人去啊。”
“知道了。別擔心，好好養病。”
王羽然掛斷電話，立刻戴上頭盔出門。
杜卡迪引擎轟鳴。
追出來的服務員喊道：
“女士，您的咖啡不要了嗎？”
“留着，等回來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