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那一刀的風情
張佳佳是班裏的文藝委員，能歌善舞，容貌出眾，在學校里頗受男生注目，而且她還是個狠人，再冷的天都不穿棉毛褲，在一群大象腿中就顯得身段特別窈窕。
雙馬尾，羊毛衫，修身牛仔褲，165的身高不算矮，但她還穿了雙高底的棉皮鞋顯得腿更長，呃，似乎還描了眉毛畫了淡妝。
張佳佳很愛打扮，高一剛入學的時候她就穿過JK，當時震驚了全校，後來還是班主任專門找她談過話希望她把精力都用在學習上，穿的樸素點。
聽說她媽媽是美術老師，爸爸在東瀛工作。
那個時候聽到某某人出國了都覺得……哇~~，太牛逼了……不是一般人啊……肯定老有錢了……高大上啊……牛逼啊，羨慕啊……
其實仔細想想，也可能在那邊就是刷個盤子。
吳東暗戀過劉婧，因為隱隱約約覺得倆個人似乎還有那麼一點可能；
張佳佳嘛，那是天上的月亮，吳東這種凡夫俗子只會把她當成幻想對象。
……
吳東看了一眼就趕緊移開了視線，這朵玫瑰刺太多。
張佳佳這次被班主任約談是因為她考了全校53名，退步了21名。
美女認真學習不談戀愛，給她寫紙條的男生，放學堵她的男生，無一例外都被教務處通報批評了，甚至她穿裙子的時候有男生多看兩眼也會被她當眾給揪出來！
女生的心思，吳東即便40歲了也理解不了，沒有男朋友，還不處對象，那她化的妝，受的凍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
張佳佳沒有參加高考，這次期末考試之後吳東就再沒有見過她。
過完年上來，張佳佳沒來就有謠言說她被**了，當時傳的有鼻子有眼的。
說是期末聯考張佳佳被分去了五中的考點，那邊的校霸一眼就看中了她，第一天考完，第二天還沒開考就來獻花表白，然後她把花摔在校霸臉上，校霸就跟蹤她把她給……
結果沒幾天班主任就出來闢謠了！
官方闢謠了，說她是去東瀛留學了，“謠言”不攻自破。
再加上一開學就發生了一中校霸帶人大鬧十七中的大事件，一場群毆中七人受傷，主犯直接就進了監獄，張佳佳就被同學遺忘了。
過去的學生都是相當信任老師的，但是擱在吳東看來，凡是闢謠的基本都是真的！
李峰捅了吳東一下，“哎，別看了，小心人家去教務處舉報你！”
“我哪看了！”
王鑫，“還嘴硬，你剛剛偷偷看了一眼，完事就邊走邊笑。你們說他看沒看。”
張軍比較老實沒有落井下石。
洪易沖吳東做了個鬼臉，突然大喊道：“張佳佳，吳東剛才偷看你了……”
“哈哈哈……”
此刻已經到了教室門口，幾個人喊完嬉笑着掀起棉門帘衝進了教室，把吳東和張佳佳扔在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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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佳佳經歷這樣的場景也不是一兩次了，被捉弄的男生都會面紅耳赤忙着解釋。
她很討厭這些男生把自己當成他們捉弄人的道具。
心裏一聲嘆息，張佳佳冷冷的盯着吳東。
應該還是老一套吧，抓耳撓腮的跟我解釋，然後再吭吭哧哧的跑掉。
“平常你放學有人接你嘛？”
“嗯？”張佳佳愣了。
吳東平靜的看着她，面容很……慈祥……不是應該小心翼翼，或者緊張，或者諂媚，或者低着頭不敢看我嘛。
“聽說北山那邊有‘刨奔’的，現在社會上人心惶惶的，咱們放學又這麼晚你回家要不就找人結個伴，要不就叫你家人來接你一下。”
張佳佳愣住了，吳東和她說話的態度像老師、像長輩，溫言撫慰甚至就像她爸爸一樣。
什麼面紅耳赤，什麼吭吭哧哧，什麼手足無措根本就沒有。
張佳佳有無數次對付追求者的經驗，像吳東這樣的還是第一個。
“我，那個，呃……”張佳佳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吳東微微一笑，舉起右臂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肱二頭肌，“如果實在找不到順路的，我可以順路。”
吳東掀起棉門帘，走廊里很昏暗，門帘被掀起的一瞬間可以看見張佳佳臉蛋很紅，似乎不是凍的。
“我們不是生活在一個安全的時代，只是我們周圍的環境相對安全。”吳東說完一招手示意她先進去。
張佳佳側身從吳東手臂下經過，突然回頭展顏一笑，“你可真會說話，難怪語文142，全校第一。”
吳東呵呵一笑，“有屁用，總成績還不是全班倒數第二。”
剛剛平靜的像個老頭，突然又說出了屁。
張佳佳掩口而笑，“呵呵呵……”聲如黃鶯，清脆悅耳。
……
教室里的吃瓜群眾，還有剛剛那四個，杵在講台上等着看笑話的李峰，洪易，張軍，王鑫，驚的下巴都要掉了。
就算這朵玫瑰最終被人摘了去，那也應該是縣委秘書長的公子王正邦啊，就算不是王公子那也應該是學霸孫興漢啊……
什麼時候輪到學習一般，父母都是農村人的吳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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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的社會治安比2023年差遠了，之所以大家不知道，不過是網絡不發達而已。
就像張佳佳這種惡性事件，要是發生在2023年肯定得傳的沸沸揚揚，1998年就無聲無息，只有當事人自己默默承受，得不到任何幫助。
2023年大混子們都去拍小視頻了，小痞子們也忙着打遊戲；1998年他們欺行霸市，在學校周邊勒索學生，無惡不作。
學校裏邊也是打架鬥毆不斷，即使十七中這種重點高中也有為數不少的混子。
但是這裏有校園暴力，沒有校園霸凌，再牛逼的大哥打完了人，老師來調節的時候都會給人一個台階，笑嘻嘻地道個歉，不會一次次往死里得罪。
因為不給人台階是真的會死人的。
幾年前，十七中的一位校霸不給人台階，打完了人還侮辱對方。
就在熱飯盒的水房裏。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從此十七中才有了不管雙方實力多麼懸殊，都不要把人徹底得罪死的傳統。
……
沒有手機的時代，學生們也沒有什麼娛樂方式。
傳播、編造流言蜚語就算是一種娛樂方式，晚自習的時候，高三這邊都在傳吳東和張佳佳談戀愛了。
……
張佳佳有無數的追求者，但是卻沒有哪位敢冒出來找吳東的麻煩。
這都要感謝當年的那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