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鳴驚人
1999年1月1號，星期五，晴。
早上九點，吳東騎着車來到自家的早餐店門口。
不是飯時，外邊的攤早就撤到屋裏了。
吳東掀開厚厚的棉門帘，帶着一身寒氣進了屋，店裏的四張桌子都空着。
吳東靠近暖氣片坐下，“老闆，兩個油條一碗豆漿。”
“好嘞！”他媽一聲答應快步拿着豆漿油條從裏屋出來。
“呵呵呵，王八羔子，連你老娘都敢騙！”
“嘭！”一大碗豆漿放在了眼前，葉芬回頭又給加了一勺棉白糖。
“快點吃，吃完了回去好好睡一覺，年輕人就應該早睡早起，就你爸那個老東西非得說要和同學打成一片……咱們又不是領導……”
葉芬應該是在裏邊打盹，臉上帶着困頓，眼睛都有點睜不開。
“媽你回去睡吧，反正也沒啥人，我在這看着就行，你睡一覺中午來替我。”
葉芬滿臉驚喜，她盯盯的看著兒子，唏噓道：“唉！有你這句話媽就不困了。呵呵呵，要不是你瞎鬧騰我這一覺都睡醒了。”
葉芬撫摸着吳東的頭髮，“快吃，吃完了快回去歇着，再帶五個包子上去，中午我們就不管你了，你愛啥時候起來啥時候起來，反正一年也就這一回。”
吳東吃喝着隨口問道：“我爸呢？”
“買米、買面、買油、買肉、買菜……需要他乾的活多了去了，你以為我們像你一樣元旦還能放個假啊？兒子，好好學習吧，等你考上大學，以後找個好工作，咱也戴個大蓋帽，看誰不順眼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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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東是真想幫媽媽分擔一下，無奈他媽很執拗。
回到了三樓，吳東脫下軍大衣，弄了熱水洗洗臉就躺在了自己的海綿墊子上。
吳東有40多歲的心理年齡，但是昨天他才知道，女人浪起來真的就沒男人什麼事了。
吳東躺在床上，盯着頭上的天花板。
當年他結婚的時候27，老婆29，別說什麼愛情了，兩邊都是家裏催的太厲害。
吳東最初還覺得自己挺幸運，哈哈哈，我撿漏了！
老婆身材好，學歷高，工作穩定，長的漂亮。
……
切記，切記！
看起來非常優秀的商品，如果賣不掉，必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缺陷。
……
大齡剩女，基本上都是條件好，眼光高！
吳東老婆也不例外，她覺得她是下嫁，總是覺得吳東應該更努力的提高自己來匹配她。
吳東過的很焦慮，她也過的很憋屈，而且女醫生懂的太多，對那方面沒什麼興趣……
在外人看來幸福美滿的一對，其實一直在內耗，兩個人都不快樂。
吳東很羨慕那些一起釣魚的裝修工人，貨車司機什麼的，雖然他們工作很辛苦但是下了班想釣到幾點就釣到幾點，老婆還會來送飯。
吳東老婆唯一一次到了他釣魚的地方，把他的魚竿和裝備都給扔到河裏去了，當著釣友的面罵他是廢物，不上進，混吃等死……
她過的很憋屈，嫁了個窩囊老公，比不過同學，比不過同事；
她心情一直不舒暢，40多歲就得了癌症……
前些天，吳東還在想，我重生了，這次要給她更好的生活，讓她成為同學，同事羨慕的那一個，彌補上一次的虧欠。
經過了昨天一夜，吳東突然想到：
既然她嫁給我不快樂，那就讓她嫁給別人吧。
一別兩寬，各自安好！
不行，那是我老婆，我就是自己不用也不能給別人，否則總覺得自己被戴了綠帽子。
有了，我以後開一家醫院，把她招進來當醫生，然後……嘿嘿嘿。
一夜沒睡，三五次肯定不止了，但是不僅不疲憊反而很亢奮。
這就是年輕，這就是18，噢，19歲啊。
吳東一陣胡思亂想，想想過去的味同嚼蠟，回味一下昨夜的癲狂，最後發現還是睡不着，索性就起來學習了。
穿好衣服進了書房，翻開化學書的那一刻，吳東已經摒棄了一切雜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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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1月2號，星期六，晴，難得的冬日暖陽。
張佳佳沒有來上課。
前一世張佳佳有沒有來上課跟吳東沒有任何關係，甚至吳東根本就不記得了。
這一次好事者都紛紛找吳東打聽。
早自習，張佳佳沒來大家還沒在意，第一節課快下課了，大家就覺得有問題了，高三，沒有特殊情況學生是不會請假的。
語文老師還在上邊講課呢，李峰就開始捅咕吳東了，“哎，吳東，你女朋友呢？”
“老實聽課，我哪來的女朋友，學校不讓早戀。”
徐強在後邊支愣起來了，“裝，繼續裝，張佳佳，張佳佳沒來上課你會不知道。”
“人家去東瀛投奔她爸爸了！”
“啥！？”“真的假的。”“卧槽，去東瀛了。”“哇，出國了，好牛逼啊……”
以吳東為圓心，像在水潭中投入了一顆大石頭，漣漪一下就泛起來了。
學習委員劉婧都回過頭來問了。
語文老師剛要說幾句，下課鈴響了，她搖搖頭，說了聲下課轉身出了教室。
……
吳東被甩了，王鑫他們假惺惺的過來安慰……
日子又恢復到日復一日的枯燥中，5~6號期末聯考，考完試的第二天繼續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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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1月9號，星期六，中雪，溫度零下28度~零下13度。
早上7：06，吳東從實驗樓南面進了教學樓。
大廳的照壁前滿滿當當都是人。
大榜貼出來了。
吳東解開下顎上的紐扣摘下狗皮帽子，撣了幾下上面的積雪。
還沒等他湊近去看呢，人群中韓磊磊沖了過來，他一把拽住吳東的胳膊，“卧槽，吳東，你牛逼大了。說！是不是把張佳佳當了爐鼎給採補了？”
……
韓磊磊，班級里口花花的第一人，沒女朋友，也很不受女生待見，平常喜歡看“金庸名”、“古龍巨”，“吉龍”，“古蛇”，“金童”等人寫的帶顏色的“武俠”小說。
長得就很猥瑣，平日裏滿口都是“採補”、“雙修”、“歡喜禪”、“爐鼎”等等等等，是個明面上超不正經的人。
大家都打趣他，說他以後不是露陰癖就是強姦犯，反正不會是好人。
這個人吳東後來還真聽說過。
同學圈裏明牌出櫃的第一人，小受。
……
吳東一把拍掉他的手，“有話說，有屁放，別摸摸颼颼的！”
“張佳佳被你弄去了東瀛，你取代了她的名次啊！嘿嘿嘿，看來我以後也得找個排名靠前的女朋友……”
吳東瞄了他一眼，你不就是別人的女朋友嘛。
李峰也從人群里竄了出來，“卧槽，牛逼大了，全校36啊！兄弟，突飛猛進啊，趕快把秘籍和兄弟分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