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祥之人
及至晌午,岳朵才急沖沖的把大夫領進了門,因為走得太急,兩人都已大汗淋漓。
岳錐:“朵兒妹妹,你回來了!我已經把他給帶回來了,健叔讓我把他安排到那個房間了。”說完便指向一處。
岳朵:“好的,我知道了,岳錐。”
岳朵:“大夫,這邊請。”
大夫(韓春成):“好,我們過去吧。”
進入房間,空間並不大,但還算乾淨,木頭結構,地上放着一堆乾草,劉年正躺在上面,臉色蒼白,角落上堆滿了乾柴,木窗上覆蓋著一層破麻布,光線並不好,是個柴房。
岳朵:“大夫,他怎麼樣了?還有救嗎?”
大夫:“莫急,待我仔細查驗一番。對了,小姑娘,病人是怎麼受傷的?”
岳朵:“我也不知道,就在河邊看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這樣了。”
岳錐:“是啊,我們是從水裏把他救上來的,當時已經奄奄一息了,被我扛着回了,現在臉色比剛才好太多了,當時他的臉好白好白,我還以為是個死人來着。”
大夫摸索一番后:“他受了重傷,全身骨骼都已受創,除了一些剮蹭,並沒有其他的外傷,如果單純是筋骨皮肉之傷也就罷了,此子的內傷更是傷及肺腑,老夫也沒有十成的把握,除非是仙家丹藥,否則誰都無法保證他以後的身體狀況,我先開點活血化瘀、散熱止疼的葯給他,盡人事,聽天命吧。”
岳健(岳朵的父親):“既然大夫已經這麼說了,只能這樣了,朵兒,人雖然是你救回來的,但現在只能看這小子的命夠不夠硬了。”
岳朵:“謝謝你,大夫。”
大夫:“沒事,救死扶傷本來是我的工作,我給你擬條方子,你們自己快點去抓藥吧,我給他包紮一下。”
大夫:“家主,還有這位小友,請隨老夫一同把他的衣服褪去,我給他上傷葯,女眷還請迴避。”
大夫說罷就把帶來的藥箱翻動起來,取出瓶瓶罐罐。
健、朵、錐:“是。”
半天後,劉年被裹成了粽子,渾身藥味,被放平躺着。
大夫:“老夫儘力了,接下來要看他自己了。”
岳健:“勞您費心了,診費這就奉上。”
大夫:“好,我便不多打擾了,接下來還有問題的話再來找老夫吧,這幾天這小子應該會高燒不退,需要有人在旁伺候,他要是挺過去了就能撿回一條命。”
岳健:“朵兒,這幾天就辛苦你了。”
岳朵:“阿爸,我不怕辛苦,這人是我救回來的,我會照顧他的。”
岳錐:“朵兒妹妹,我來幫你吧。”
少女這次並沒有拒絕,回應了一聲:“那就麻煩你了,岳錐哥哥。”
岳錐摸了摸頭傻笑着說:“沒事,舉手之勞,不麻煩。”
高燒昏迷了三天,從鬼門關邊上轉了一圈,劉年終於醒了過來,虛弱至極,四肢軀幹全都沒有知覺,正在喂葯的少女看到了他微張的眼皮蓋。
岳朵:“啊爸,他終於醒了!”
中年人聞訊而來:“小子,不容易啊,你終於挺過來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劉年聽到的是嘰里咕嚕啦啦嘟喱……
劉年(虛弱的聲音):“你們在說什麼啊?”
健、朵:黑人問號.jpg
岳朵:“他在說什麼,啊爸,你知道什麼意思嗎?”
岳健:“我也聽不懂,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語言,我去把村裏的萬事通找來,朵兒你看着他。”
岳朵:“知道了,阿爸,我會看好他的。”
劉年直直的看着少女:“這是哪你叫什麼名字?”
岳朵:“你在說什麼啊?乖乖躺着別動,我阿爸很快就把萬事通帶回來了。”
劉年扭動脖子,想動身起來,可是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四肢都失去了知覺,渾身也被麻布包裹着,濃重的藥味直衝鼻腔。
岳朵:“你別動,你的傷口才剛癒合,你動一下待會又要裂開了。”
少女跟他解釋不清,想了一想就做起了手勢,指了指劉年,雙手交叉,搖搖頭。
劉年也知道她什麼意思了,乖乖躺着。
沒多久,岳健帶着個八字鬍麻子臉的男人走了進來。
“先生,就是他了,他說的話我一句也沒聽明白,您見多識廣,聽聽他在說什麼。”
八字鬍:“明白,小時一樁,你就放寬心吧,有我萬事通在,一切都沒有問題,哈哈哈。”
接着就他對着劉年換了十幾種語言說著同樣的話:“小友,看着臉生,你是哪裏人啊?為何淪落至此?還受了如此嚴重的傷勢?”
劉年依舊一句都沒聽明白,說:“我聽不懂你們說的話。”
八字鬍也蒙了,這話他也沒聽說過啊,這人說話又好聽,可是他一個音符都沒聽說過。
強裝鎮定的說:“哦,原來你是從東邊來的,被仇家追殺才受了這麼重的傷啊。”
劉年:“我現在好餓,有吃的嗎?”張大嘴巴,啊啊啊啊啊啊的叫着
八字鬍(用着蹩腳的方言)說:“一家人只剩下你一個,靠跳水才逃出生天的啊。那你還真的是個苦命人啊,對了,你們家是得罪了誰才遭受如此大難?”
劉年:“你不對勁!擱這演呢!死騙子!”
八字鬍(一本正緊的胡說八道):“修行者!魔宗!大長老!乖乖,岳健,我勸你快點把他扔出村去,我們岳家村可容不下這樣的人。”
劉年求助的目光投向父女兩:“你們看不出來嗎?騙子!騙子!這個人是個騙子…騙子……”
岳健聞言眉頭緊鎖:“先生,如果這樣的話我就更不應該放任他不管了,他還這麼小,又受了這麼重的傷,把他弄走,他必死無疑。”
岳朵俯身抱着劉年:“阿爸,他好可憐啊,我們不要丟下他不管。”
八字鬍:“我去請族長來,讓族長他老人家來判斷,此事事關重大,可容不得你們父女二人亂來!”
岳健將信將疑,雙手叉腰:“好,就讓族長來決定吧,先生您只管去請便是。”
八字鬍氣憤的甩出衣袖,摔門而去:“哼,不識好歹的傢伙。”
劉年覺得氣氛不對勁:“你們千萬別信他胡說八道,他就是個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