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吳老頭的好運氣
第二天一早，挨着鐵匠鋪不遠的一間賣女紅的雜貨鋪。
兩個女工正在議論一件事。
“你知道不知道，那鐵匠鋪的吳老頭，真的是走了天大的好運咧！”
“那個打鐵的吳老頭？他一個糟老頭子，難道是找了個年輕的老婆？他那身子骨，怕是經不起折騰吧，嘻嘻！”
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女工捂着嘴一臉壞笑。
“你瞧你，就知道那些事，我說的事可是天大的好運氣。那個吳老頭啊，兩個外孫。一個現在是充南國陰陽門的得意弟子，一個成了充南國國師的侄孫女婿。你說這好事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好運氣。”
那年輕的女子有點酸酸的說道，兩隻眼睛都充滿了妒忌。
“哎！你說這些好事怎麼都落到那糟老頭子身上了。咦！一個做了國師的侄孫女婿，不是還有一個嗎？你可以打打主意啊！哈哈哈！”
年長的女工聽完，不禁揶揄了一把女輕女子。
兩人接着就是一陣嬉笑起來，一旁一個剛剛進店黑衣人，翻翻撿撿了一件地毯。也不還價，匆匆結賬走了。
一上午，鐵匠鋪周圍的店鋪都知道了這個消息。到了下午快黃昏的時候，有些遠點的人都知道了。
一些好事之人還專門跑過來，看看這走了天大好運氣的吳老頭來。還有些媒婆，一聽是兩個外孫，也專門過來打聽消息。
一時間，鐵匠鋪外好不熱鬧。那個看起來木納的吳老頭，不等天黑就關了鋪子，估計回去要樂瘋了吧！
燈火初上，一家客棧里。大廳里吆五喝六熱鬧非常，一桌桌人都在大聲的吹噓自己的見聞。
樓上一間上房裏，四個黑衣大漢和一個灰衣男子，都是一臉愁容的坐在桌邊。
“堂主，你看現在這事怎麼個計劃呢？”挨着灰衣男子的人給他沏了一杯熱茶，和其他三人一同等着灰衣男子的吩咐。
計劃！還她娘的怎麼計劃！要是真是我們充南國師，那還敢什麼計劃。你說這個胡安真他娘的狗屎運。”
灰衣人恨恨的罵了一句，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立馬把茶碗一扔，一腳把剛剛沏茶的漢子踢坐在地。
“你他娘的要燙死我啊！”怒氣衝天的又罵了一句手下，又坐在凳子上恨恨的盯了幾眼。
其他三人連忙替那人說起好話，又把他扶起坐下，一時幾人都沒有了聲響。
這五人，正是方金城葉三陽派來的手下。幾人一陣沉默后，那灰衣男子似乎已平息了怒氣。
“這胡安的家人是動不得了，我們陰陽門和無極門一直都是不對付。雖不能按原計劃行事，但是也不能怕了他們無極門，只是哪個國師的身份難對付而已。”
說完他也不看座下四人，皺着眉頭，咬着下唇暗暗思量起來。
“可不可下毒？”那個被踢的漢子突然說到。一看灰衣男子凌厲的目光看來，嚇得趕緊又繼續說出下一段話來。
“不是毒藥，不是毒藥，是點瀉藥而已，在宴席的酒水裏面，讓他們丟些面子也好。”說完有些心虛的不敢面對灰衣男子。
“這個個法子好，你小子就是不打不成才阿，哈哈哈。我們下完葯就跑，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回去了，想想一大群人都擠在茅房外，就覺得搞笑又解氣。好好好！”
灰衣男子連說三個好，還拍拍剛剛還被他當做出氣包的手下肩膀。彷彿一天的晦氣，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了。
幾個手下當然如獲大赦，連忙呼喊小兒準備一桌好酒好菜。又低聲商量起細節，時而幾人又是笑聲陣陣，好不熱鬧。
真是世事無常，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迦龍大喜之日還有五天，石歡除了白天和他聊聊天，聽聽他日後安排，到了晚上，除了必須去客棧監視外，都在回憶當日與國師對戰的情形。
那個口袋法器不用說，肯定是一件中上品法器。那隻蓮葉確實神奇的很，沒有動用本源，只是哪蓮葉上的些許水滴，就困住了自己的七彩寶珠帶。那可是不折不扣的上品法器啊，那些水滴幻化出來的大手和繩索，可不是光靠靈力多少就可以的。這種對水系屬性領悟和掌握，才是最難能可貴的。
石歡一絲絲的回憶，一絲一絲的去感悟。又拿出無量歸墟訣仔細的揣摩，感悟上面記載的心決法門。似乎有些東西鬆動了，卻又好像找不到進入的痕迹。
他本來想去請教下國師，一來二人不熟，二來這國師看起來對陰陽門不屑。有些東西，他也知道保守秘密才是生存的基本。
就在客棧五人商定計劃后，石歡把他們的計劃給國師和迦龍和盤托出。國師只是笑了笑。卻把迦龍氣的牙痒痒，當即就想要和石歡把這五人，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了。
國師看了看迦龍。把灰白的鬍鬚捋了捋，轉眼看着石歡說到：“石小子，怕是你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吧！快說出來，不要急壞了我的侄孫女婿。”說完一臉笑呵呵，彷彿事不關己一樣。
石歡一拱手說到：“還是舅爺爺高見，我只怕這主意一出，迦龍要跳起來呢！”他知道這是國師在試探自己，所以故意先刺激下迦龍。
“別賣關子了，歡哥，這可是我和靈兒人生大事，哪裏容得一些宵小之輩從中作梗，快說快說。”
迦龍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了，從舅爺爺身後竄到石歡面前，生怕他把話吞到肚子裏面去了。
我這個主意呢，就是一個字，忍！我們反而主動把酒水送上門去，讓他們下藥。等他們一走，我們把葯處理一下就完了。至於這筆賬嘛，以後加倍收回來就是。”
石歡看看國師，從容的說到。
國師聽完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笑意，其實這幾個人對他來說，就是幾隻螞蟻。但是畢竟自己國師身份，在西楓國也是為了私事，沒必要人盡皆知。心裏想到石歡此等年輕，便有如此的忍耐和心計，更加欣賞起這個年輕人來。
迦龍本覺得此事窩囊，心中有些氣憤。但一見自己的舅爺爺也沒有生氣，甚至還有些讚許。自己腦子裏轉了轉，也沒有了話講。
“明日讓一個夥計去那五人下榻的客棧，假意慕名他家的酒好。訂個二十壇好酒，估計這送上門的機會，那五人一定按捺不住的。早給他們機會，早打發他們走，明裡知道他們下藥，總比日防夜防的好。”
石歡把自己的計策說出來后，就連迦龍也覺得非常合適。但一想到自己大婚有人搗亂，還是氣憤不已。立即就跑到前堂，叫了一個夥計，耳語一番那夥計就出去了。
石歡則趁機打聽起國師的宗門情況來，畢竟不喜歡甚至不屑於陰陽門的人，以後都可能是自己的幫手。
國師也是欣賞他的聰慧，也把一些無極門和陰陽門的舊事，給他講了一些。涉及宗門隱秘的自然是不會講。
原來充南國不僅有陰陽門，還有幾個宗門。比如說無極門，也是和陰陽門不相上下的門派。但還不算是大宗門，他們都是立足於世俗的門派。
充南還有靈器宗，神毒宗，五行宗個三個修仙宗門。這些宗門隱於大山之中，不問俗世。陰陽門和無極門背後都有這些大宗門的支持，雖有爭鬥，但還是比較平衡。
比如陰陽門的背後，就是神毒宗。無極門的背後就是靈器宗。大宗門裏的弟子，一般都是被小宗門舉薦過去的，傑出的弟子。
一些尋找天材地寶，靈藥靈草的等需在世俗間走動的活，都是交給小宗門來做。陰陽門和無極門能發展壯大，也離不開他們的支持。
這樣的情況，基本上就是每個世俗國家的格局。當然，朝廷裏面的權利鬥爭，也離不開小宗門的影子。比如他這個國師，實際上也是平衡小宗門勢力的手段。
陰陽門各州分壇就是斂財，無極門各州分壇就是助軍，皇族皇甫家就是主政。
石歡聽完國師的一席話，轉頭就陷入沉思。當初以為自己以後到了築基期，揮手就滅掉陰陽門的想法，現在想起來就是個笑話了。
國師一看他這模樣，知道他心中肯定有秘密。也不多問，泯了幾口茶，飄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