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陃室藏英雄

第39章陃室藏英雄

第39章陃室藏英雄

“李漢我們走,都說這薛神醫是什麼世外高人,德高望重,我看也不過就是個教子無方的糟老頭子罷了。”杜凡說著,一甩衣袖轉身就要離開。

“你等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可以說我,但不能侮辱我爹。”薛昂也動起火氣來。

“難道我說得不對嗎。我等恭敬來訪,你卻是見面便冷言冷語,拒我們於千里之外,難道這就是薛老神醫的教子之道嗎?”杜凡字字擲地有聲,鏗鏘有力,一臉的正色沒有絲毫懈怠的情緒。

“你---。”杜凡的一席話說得薛昂,一時間也無言以對。

“薛昂,人家公子說得沒錯,是我家怠慢了客人在先還不快快跟這位公子道聲失禮。”一個更蒼老的聲音自屋內傳了出來。

木屋的門輕輕的被從裏面推開,一位鬢須皆白的老者在一年輕人的摻扶下走出了屋子。

“在下長安杜家馬場杜凡,見過薛老神醫。”杜凡、韓自遷還有李漢三人恭敬的抱拳行禮道。

“別站着,各位坐着說話。禮兒還不快給這幾個客人上座。”老人虛弱地吩咐着他身旁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道了聲“是”,片刻工夫便搬來了三個小凳子,讓杜凡三人坐下。

“老朽育兒不方,怠慢了各位,還請見諒啊。”薛神醫神氣緩慢卻透着真誠。

神醫就是神醫,氣度果然是常人所無法比擬的。

“神醫這是哪裏的話,公子會如此火氣,想必這裏是有什麼原由吧?”看着薛神醫的有做有為,杜凡心中不自主的生出幾分尊重。

薛神醫萎靡的精神陡然一怔,道:“沒想到杜公子年紀輕輕卻有這份肚量,老朽敬佩。”

客套話說完,薛神醫眼神深邃地瞅着眼前的幾匹馬,似乎一下子又蒼老了幾分。

“不瞞各位。我家世代愛馬如命,只有養馬的心卻無賣馬之意。這眼看着幾匹上了年紀的老馬,馬蹄子因長年走路而被磨損的有些偏頗,行走起來就象是瘸腿一般,這心中便很不是滋味。”

聽着薛神醫的話,杜凡自然而然的朝着那幾匹馬望去,果然有幾匹,走起路來一高一低,一上一下,好不顛簸。

這並不奇怪,根據史書所載,這個時代當中,馬蹄鐵尚未出現,而馬的蹄子在長期行走之後,必定會有所磨損。這就象穿着雙皮鞋,若是沒打釘子,過段時間鞋跟就會被磨偏是一個道理。

就因為這個原因,每年都會有大量的正值壯年的駿馬因為無法再使用了,而被屠殺了吃肉。

歷屆的朝廷都是想盡了辦法,倒頭來卻只能是祈禱馬的蹄子長的結實一點,能多用上幾年是幾年罷了。

薛神醫又是深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唉,也只怪我父子治馬心切,卻是聽信了幾個小人的話,將馬交給了他們,說是有辦法可以治療馬蹄子磨損的毛病。卻沒想到,這些馬被牽走之後,半月之久,仍然杳無音信。待我父子等人前去查看時,卻是早已經人去樓空,這才知曉,是上了賊人的當了。”

薛神醫說著,緩緩低下了頭,心中萬分痛苦地嘆着粗氣。

“我兄長剛剛如此對待各位,就是因為先前受了欺騙,心中有怨氣之故,還望各位原諒。”薛神醫身旁的年輕人跟着解釋道。

“別跟他們解釋,幾個馬販子還會是什麼好人嗎?”薛昂依舊是一臉兇相地盯着杜凡等人,心中充滿了防範與敵意。

聽着薛神醫的解釋,杜凡現在倒也不怪薛昂的無理了。話說回來,這還真不能怪人家態度不好,俗話說的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剛被騙的薛家父子對自己會起精覺之心,那也是萬分合理之事。

看來,要想得到自己心儀之馬,還真得下點工夫了。

深思良久之後,杜凡一臉誠懇地說道:“在下倒是有一法子,不知道薛神醫,可否讓晚輩一試?”

聽着杜凡的話,薛神醫臉上的神色有些不確定道:“如何個試法?”

如何試?難不成讓杜凡跟薛神醫說借你家的馬,我牽回去試?

別說是那虎視眈眈的薛昂,就是薛神醫他自己,恐怕也會拿起他那把老骨頭跟杜凡拚命的。

想到這裏,杜凡忍不住顯出一抹自嘲的笑意。

杜凡啊杜凡,你若是真那麼做了,當真是不要命了。

想到這裏,杜凡努力平復了下心情,淡然道:“神醫莫急,若是晚輩之策,神醫尚感可以,不知道可否幫晚輩個忙呢?”

“呃,這是要跟老夫說條件吧?”薛神醫十分精覺地反問道。

若是想讓別人真誠待你,這就必須先真誠待人。無論是到了哪個時代,這話都是至理名言。

於是,杜凡便將自己的來意清清楚楚說了個明白。

薛神醫一聽,這是為了要給朝廷雜交出新的馬種,並非是單純的生意買賣,心中的逆反感倒是淡化了許多。

但久經事故的神醫依舊是精覺十分,只是淡淡地吩咐道:“你還是先做我看看,看你如何治這馬之頑疾吧。”

“那再下就獻醜了。”

杜凡說著,找來了紙筆,憑藉著自己的記憶,畫出一副u型的馬蹄鐵的形狀,並且將詳細的尺寸盡數標記在上面。

一翻忙活之後,杜凡拿起那副圖遞到韓自遷面前,誠懇地說道:“還請韓掌柜辛苦一趟,去城裏的鐵匠鋪,給我按這圖打來一套。”

“杜凡兄弟放心,我馬上回來。”韓自遷說著,轉身便上了馬車,匆匆朝着臨洲城的方向駛去。

當真是沒過多久,韓自遷便匆匆趕了回來,看着韓自遷那滿腦袋的汗,杜凡心中親切之感竟是無言以表。

急忙關切地囑咐道:“韓老哥辛苦了,快坐下來休息休息。”

接着,在杜凡和李漢的一翻忙活之下,沒花上多少工夫,二人便給自己帶來的馬,釘上了馬掌。

薛神醫一臉說不出的表情,繞着那匹馬,象是驢推磨般,轉個不行。

“這東西,釘在馬蹄上不會疼吧?”薛神醫有些心疼地問道。

“怎麼會,它這一生當中,被磨掉的馬蹄也不止這馬釘的長度,它又怎麼會疼呢?”杜凡耐心地解釋道。

薛神醫又是轉了半天,仔細瞅着,就象是給兒子選媳婦一般,前、后、上、下打量個沒完。

“妙啊,不使馬蹄磨壞,給它釘上個掌兒不就可以了嗎。這歷代的賢能也不算少數,事到如今竟被杜公子想出如此絕妙之法。”薛神醫象是在自言自語一般,一邊繞馬蹄子看着,一邊不住點着頭讚許道。

“杜公子果然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驚眾人啊。沒想到你年紀輕輕便有這般才華,真是讓老夫羞愧這神醫之名啊。”薛神醫說著說著卻是老淚縱橫。

看着眼前的情形,杜凡心中不由地覺得好笑。

這古時的人思想本就比較古板,一時想不出給馬墊個加高墊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自己卻被薛神醫說得象個拯救世界的救世主一般,即使杜凡的臉皮再厚,此時也難免有些發熱。

杜凡見狀急忙上前安慰道:“薛神醫可別這麼說,說起給馬治病,晚輩可是一竅不通,晚輩只是偶爾投機取巧,耍點小聰明罷了,上不了大雅之堂。”

見薛神醫情緒稍稍平穩之後,杜凡急忙適時地問道:“不知道晚輩這法子,神醫還算滿意?”

“滿意,滿意。”薛神醫一邊摸着眼淚,一邊急忙答道。

“那神醫先前答應在下的事情可否幫忙啊?”

薛神醫自然知道杜凡所指,不過杜凡既然幫了將幾輩人都未解決的頑疾給解決了,他還有什麼不能答應的呢。

“禮兒,薛禮,快,快去把咱家的那些馬喚來,讓杜凡公子自己選一選。”薛神醫激動的有些語無論次的吩咐道。

“薛禮?薛仁貴?你是薛仁貴?”聽着薛神醫隨意的吩咐,杜凡心中頓時大驚。

薛禮?歷史上大唐武後年間赫赫有名的名將薛仁貴,名子不正是叫薛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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