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昏君讓我當替身
劉明抬起頭來,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的靈帝。
他本來是想在皇帝面前展現一把自己的治世之才,以圖飛皇騰達,在亂世到來之時不至於輸在起跑線上。
但是現在他又不敢造次了,因為這件事本身就透着詭異,不知道皇帝老兒把自己綁架而來是要幹什麼。
“皇帝老兒怕是……”劉明看着皇帝的面容,內心之中不由得一震。
就見面前這位皇帝形容憔悴,面色灰敗,身體削瘦,簡直就是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強打精神坐在那裏有點搖搖欲墜的感覺。
自己前世連續熬夜,甚至都到了猝死的地步,記得那時候的模樣也沒有這位皇帝的臉色這麼難看。
他仔細回憶前世搜集的那些漢末歷史資料,發現漢靈帝似乎就在這兩年玩完。
慢着!
劉明突然發現,這皇帝老兒的長相居然與自己穿越過來的這具身體極其相似。
除了自己沒有他那麼憔悴和削瘦之外,長相模樣幾乎就是一模一樣。
如果皇帝身體恢復正常,自己再對照打扮一番,兩人站在一起,不熟悉的人還真就一下子分不清誰是誰。
“你看到了什麼?”靈帝帶着玩味的笑容問道。
“草民看到陛下氣運昌隆、洪福齊天。”劉明還拿不準皇帝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只能送上一個彩虹屁。
難道這個昏君又想玩什麼荒唐花樣?
對於漢靈帝這位歷史上大名鼎鼎的昏君,劉明還是知道一些基本情況的。
荒淫無道、貪財好色,縱容宦官、禍亂朝綱,而他自己也僅活了三十三歲,可以說純是自己把自己禍禍死了。
他這一生乾的荒唐事太多了,比如讓宮女穿開襠褲、開設裸泳池、認宦官為阿父阿母等等。
可以說,大漢朝最終滅亡,與他有着直接關係。
劉明一時搞不準這個昏君要搞什麼飛機,只能靜觀其變。
“噗!咳咳咳!”靈帝被面前這個小民的馬屁拍得心情大爽,笑出聲來,連帶着又咳嗽起來。
蹇碩急忙上前為其輕輕揉搓後背。
良久之後,靈帝這才長吁一口氣,笑道:“你沒覺得你與朕長得很像嗎?”
“這……”劉明遲疑一下。
難道我是陛下失散多年的親弟弟?
話到嘴邊,劉明沒敢玩梗開玩笑,只得低頭裝出一副老老實實的模樣,繼續送上彩虹屁,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何況對面是皇帝呢。
“敢叫陛下得知,草民終日忙於生計,根本無暇照鏡子,也不關注自己的長相,所以自己長什麼樣,從來沒有在意過,再說了,草民是什麼身份,怎麼敢跟陛下長得一樣!”
“有意思,朕喜歡。”果然,靈帝臉上綻出笑容,悠悠地道,“願意效忠朕嗎?”
劉明趕緊叩首,道:“能為陛下分憂,實乃草民之幸,敢效犬馬之勞,雖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很好,或許是天意相助。”靈帝鄭重道,“朕需要一個與朕相貌相似之人,在朕不方便之時,代朕行事,你若願意,便能享受朕的一切,若不願意,只能享受利刃加身!”
劉明腦中轟然,這……還有這等好事?讓我當皇帝的替身?
果然這個昏君又作出一個無比荒唐的選擇,不過對於我嘛……
卧槽,還有比這更爽的事嗎?
直接就是皇帝般的待遇了?
慢着,恐怕事情沒那麼簡單,大漢現在就像一個四處漏風的破房子,隨時可能倒塌,自己即便是在台前當個提線木偶,怕也是不會那麼容易。
宦官、外戚、士族、邊患,還有此起彼伏的黃巾餘孽,要玩轉哪個都不容易,甚至光這皇宮內的爭權奪利就夠他頭大的。
這個昏君的替身不好當啊。
這時他感覺到旁邊有人捅自己的腰眼,這才注意到蹇碩正在旁邊使眼色,“啞巴了?干與不幹,你倒是給陛下個話啊。”
“這……”劉明繼續誠惶誠恐,道,“草民從未見過什麼世面,唯恐辜負了陛下的聖恩。”
“你沒的選。要麼做朕的替身,要麼無聲無息地死去!”靈帝的語氣強硬起來,展露出帝王的威嚴,“朕有些乏了,要歇息了,具體事宜蹇卿會交待。”
蹇碩急忙上前,扶着靈帝緩緩躺下。
“走吧,別打擾陛下靜養。”蹇碩的聲音把劉明拉回到了現實之中,“具體事宜本將軍會教你。”
說完,蹇碩衝著榻上的靈帝施了一禮,轉身便走。
劉明有模有樣地也跟着施了一禮,便隨蹇碩離去。
出了嘉德殿,劉明也不知道蹇碩要帶自己去哪裏,只能在身後默默地跟着。
“恭喜啊,土雞變鳳凰了,感覺如何?”蹇碩的話語中帶出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天下之人哪個不想當皇帝?但是皇帝只有一個。
偏偏這個市井小民就因為相貌和當今陛下長得相似,便要享受皇帝般的待遇了,令誰都會生出羨慕之心的。
即便已經是皇帝身邊紅人的蹇碩也不例外。
“感覺像做夢一樣,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劉明老老實實地說道。
這確實是他自己的心裏話。
“你連着好幾天蹲在皇宮門前發什麼呆呢?”蹇碩問道。
劉明心裏一緊,這才知道,自己這幾天在皇宮門前的一舉一動都已經落在了這個大宦官眼裏。
但是既然自己已經接單了替身這個職業,那麼從前的什麼進獻平天下之策也就不需再提了。
當下便面不紅心不跳地胡扯道:“草民做點小生意,將軍也知道這年頭生意不好做,草民便異想天開,如果皇宮裏能夠採買草民的貨那該多好……”
“哈哈哈哈……”蹇碩忍不住笑出聲來,道,“不錯,好想法。不過,你要注意,從今以後,不許你再自稱草民,你慢慢習慣稱朕,知道嗎?從現在開始你就要想方設法找到當皇帝的感覺。”
“草民儘力而為?”劉明無奈道。
“嗯?”蹇碩停下腳步,斜着眼瞅着劉明。
“哦,朕儘力而為。”劉明陪笑。
“這還差不多。”蹇碩繼續在前面帶路,心中不免有點小得意。
他很享受這種教訓“皇帝”的感覺,在真皇帝面前卑躬屈膝,但在替身皇帝面前可以趾高氣揚。
蹇碩邊走邊淡淡地道:“查了伱的家世,倒也清白,光棍一人,父母早亡,只是不知道你的祖上是誰,家裏可有家譜?”
劉明暗想,果然皇帝的替身不好當,皇宮裏的人不但這些天盯着自己的一舉一動,而且還偷偷去查了自己的家世。
有點類似前世的政審,估計左鄰右舍也都悄悄打聽了。
要問祖上是誰?我特么哪知道,家裏窮得連個親戚都沒有,只記得老爹的名字,家譜就更沒有了,那是士族大家才有的玩意兒。
但是既然進了皇宮,我又姓劉……
劉明眨了眨眼睛,輕車熟路地道:“家譜原本是有的,但是後來不慎弄丟了,聽老父親說,我乃是中山靖王之後,孝景帝閣下玄孫。”
蹇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