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們都在成長
陳淵想了想，說道：“既然支持分期付款，那我先給你一部天階功法，剩下的籌碼，過後再陸續交給你。”
他從納戒里取出《天神訣》，交給虞玄機。
虞玄機笑道：“好說，我朋友的兩部功法，現在就可以給您。反正按照昨天的約定，以後我在學宮裏混飯吃，您湊齊籌碼后，隨時都可以交給我。”
陳淵點頭，欣然笑納那兩部功法。
能做成這筆交易，分期付款，其實相當於靠刷臉消費，讓齊帝和文聖做擔保人。
既然如此，其餘的籌碼不找他倆，還能找誰要？
虞玄機行禮告退。
陳淵看向站在旁邊的柳軒然，目光詭異，遲遲沒有說話。
柳軒然被他盯得發毛，不由雙臂環抱，擋住自己那誘人的胸脯，警覺地道：“你想幹嘛？”
“不想干。”
陳淵看着她絕美的面頰，感慨道:“我只是在想，你到底是不是可靠的人？”
自己雖然尊為樓主，手底下強者眾多，但實際上，自己仍是孤家寡人，不敢輕易信賴任何人。
稍有差錯，就可能落入楚帝的彀中，永遠無法從泥潭中抽身而退。
若非如此，他也不至於以鷹視堂副堂主的身份，親自露面去做很多事。
但遲早，他得邁出這一步，開始培養新人成長，嘗試着相信對方的忠誠。
這個柳軒然，就是目前最佳的選擇。
柳軒然若有所思，神情微松，“你是在擔心，今日你跟說書人的交易，我會暗中告訴我姐，甚至樓主？”
她還年輕，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
陳淵答道：“按照樓里的規矩，不允許秘使們在辦差期間，公私混淆。這個說書人的身份不明朗，如果成為樓里的敵人，你會不會出賣我，把今天的事說出去？”
柳軒然莞爾一笑，戲謔地道：“這麼說，我抓住你的把柄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
陳淵認真地道：“我沒開玩笑。”
柳軒然見狀，收斂笑容，“我有自己的良知和底線，只要你別做傷害我和我姐的事，對於你的舉動，我都守口如瓶，沒必要說出去。”
陳淵點點頭，欣慰地道：“你的性格，我很喜歡，送你個禮物吧。”
說著，他把那部《聽風吟》遞給柳軒然。
柳軒然往後一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驚訝地道：“你送給我？！”
剛才，她聽見了雙方交易的籌碼和細節，深知這部功法有多貴重。小說家的極品武技，有價無市，他好不容易才弄到，竟然一轉手，立刻送給了自己！
她不過是貓撲堂的統領而已，何德何能，受得起如此沉重的饋贈？
陳淵的舉動，令她懵逼。
陳淵沒把手撤回去，示意她接過去，“未來幾天，我先修鍊《神文道》，沒空翻閱這部武技，不妨交給你修鍊。等我練成《神文道》之後，你得還回來，並非只屬於你。”
這本冊子就像燙手的山芋，柳軒然不敢去接，誠惶誠恐。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必送這麼貴重的禮物，我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不會出賣朋友。謝謝你！”
她以為，陳淵是在收買自己，堵住自己的嘴。
“你想多了！”
陳淵白了她一眼，口是心非，“我只是覺得，功法閑着也是閑着，好不容易花錢買來的，還不如多個人修鍊。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精通音律，擅長七弦琴。”
他初次見到柳軒然，是在醉美閣二樓的雅間內。當時，桌子上就放着一張古琴。（第9章）
柳軒然訝然，“不愧是副堂主，你很會觀察細節。沒錯，我喜愛撫琴吟唱。”
“所以，這部《聽風吟》也很適合你。以後咱們一起辦差時，可以化作行走江湖的說書人，我來講故事，你來撥琴伴奏，珠聯璧合。”
他想的很深遠，既然打算栽培心腹，若不傳授功法，讓她迅速成長起來，那豈不是帶了個無用的累贅？
柳軒然神態肅穆，一揖及地。
“多謝公子抬愛！”
她不再推辭，將《聽風吟》小心翼翼地收好。
“你若需要，隨時開口要回去。”
陳淵穿上鞋子起身，囑咐道：“籌辦新學宮，還得有一個月。最近這段時間，我就不給你安排任務了，你靜心修行，進入學宮后，可不能拖我的後腿！”
“拖後腿的只可能是你！”
柳軒然哼了一聲，嘴角卻噙着笑意。
她越來越覺得，他除了喜歡口嗨調戲自己，經常擾亂自己的心神，別的其實並不那麼討厭……
陳淵出門，又來到皇宮外。
不同於昨日，他今天要見的並非景陽長公主，而是新君姜小白。
“勞煩通稟，草民陳淵求見陛下。”
那侍衛見狀，恭謹行禮，“陳公子太客氣了，屬下這就前去稟報！”
事到如今，整個大齊境內，誰不知道陳淵是皇帝的義兄，他想見皇帝，只是一句話的事。這幫侍衛若是狗眼看人低，連這點眼力見都沒有，也不可能混到今天。
很快，那名侍衛小跑回來，“請公子隨我來。”
陳淵被帶進皇宮大殿。
姜小白從堂上走下來，拉住準備行禮的陳淵，興奮地道：“兄長，咱們之間，就用不着這麼客套了！我已經吩咐下去，從今往後，你若想進宮，隨時暢通無阻！”
自從那日離開書院后，短短几天內，姜小白經歷了太多事，也沒再見到陳淵。
今日相見，竟有一種久別重逢的親切，他臉上洋溢着喜悅之情，彷彿又找回了之前當公子時的閑適狀態。
陳淵笑着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今天再見到你，我有種感覺，你迅速成長了不少。”
這句話並非恭維，他確實察覺到，姜小白的氣息有些不同了。
這就是所謂的帝王氣概？
姜小白拉着他，走向宮殿深處，感慨道：“時間不等人，我們都別無選擇，只有努力成長。繼位后，我無法再依賴你，必須獨自擺平大局。”
當了短短几天的皇帝，他便感覺壓力山大，所有事情都在等着他決斷，他輕輕一抬手，就將決定無數人的生死浮沉，影響大齊皇朝的命運。
這麼重的擔子，由不得他停滯不前，唯有努力成長，才能扛得起一切。
這些話，他沒對任何人說，大概只有陳淵，才值得他由衷傾訴。
這份信賴，不僅因為他能有今天，都是靠樓主師徒一手成就的，更因為陳淵成熟穩健的風格，令他敬佩和羨慕。
陳淵問道：“你的登基大典，將在後天舉行？”
姜小白嗯了一聲。
陳淵沉吟片刻，說道：“有件事，最近沒機會告訴你。秦國那兩位大宗師，一直都沒回去，還蟄伏在城外，不知道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