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螞蟻飛升
陳軒看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樣死了的弓箭手而昏死過去,實際上這也很正常,主要是代入感在起作用。
比如有的人在看電影或電視劇時會產生和裏面角色一樣的感受,好像自己就是裏面的角色,會一起高興、難受,甚至落淚。這就是代入感。
更有極端的例子,有人做過實驗,將一個死囚固定在一個寂靜的房子裏的床上,然後將他的手綁在床邊,並那人的手腕上劃開一道口子,讓血滴落的床邊的大盤裏,然後蒙上囚犯的眼睛。隨後實驗人員打開水龍頭讓水滴入另一個大盤裏。囚犯誤以為水滴聲正是自己正在滴血的聲音。實際上囚犯的手腕上的血早已凝固,已經不再流血了。但囚犯覺得自己的血不斷在流出,自己肯定會因為血流盡而死亡。不久囚犯竟然死了,且死狀和失血過多死亡一樣。
所以極致的代入感非常可怕,像陳軒看到另外一個“我”已經死了,下意識的認為自己也已經死了,就昏死過去了。
這種極致的代入感真的要出人命的,也不知道陳軒這廝八字硬不硬。
一隻小螞蟻翻過了幾座大山,終於看到前方有兩個排列非常整齊的山洞。小螞蟻大喜,這兩個山洞的位於旱澇保收的地段,待會兒可以通知老巢內的蟻后,以後可以把家搬到這裏來。
不過不管怎麼樣,先要進去探個清楚。小螞蟻順着洞口爬了進去,感覺裏面濕潤溫暖,只是長有許多黑色的草,一根根的豎立在上面,有些礙事。
小螞蟻便用它那有力的大鉗子鉗住草用力去拔,只是一用力,伴隨着一聲巨響從那山洞裏面吹來了一陣巨風,吹的螞蟻飄了起來。
“啊!我要羽化飛升了,蟻后口中傳說的羽化飛升竟然發生在了自己身上。哈哈哈……”小螞蟻興奮的想着。只是不待小螞蟻想完,“啪”的一聲,小螞蟻重重的掉在了地上。
不提傷心不已的小螞蟻。那陣風自是陳軒打了一個噴嚏,被那螞蟻差點拔下一根鼻毛來,又痛又癢,不由的打了個噴嚏,醒了過來。
搓了搓自己的鼻子,看了看前方,陳軒的第一反應是驚叫一聲“啊,我怎麼在這裏沒去上班?這下完了,曠班了。”
陳軒驚得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都這時候了,陳軒還在心心念念的要去上班,可能是因為考公務員實在太不容易,花了那麼多心血才考上,來之不易,所以十分珍惜。
當陳軒欲抬腿往前跑時,這才想起自己穿越到了大明,人也恢復了些清明。當想到旁邊另外一個“我”死在那裏,心中又是十分驚懼。忍不住想轉過頭去看個究竟,但心中另外一個聲音卻在說“千萬不要去看,容易嗝屁的”。
陳軒自己拚命忍住,但身體卻是實誠,還是慢慢轉了過去。陳軒知道,看了肯定要昏死過去,便伸手重重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啪”的一聲,在強烈的痛感刺激下,陳軒身體終於停止轉動,心中終於有點醒悟過來,控制住了身體。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超出了理解範圍。陳軒雙腳顫抖着往下面蹦跳而去,實在是抖的厲害,忘了怎麼走路,所以走起來既像跳又像跑,姿勢實在是不堪入目。
好不容易回到營地,陳軒癱在那裏,久久不語,再進一步人就要瘋了,現在好像已經在瘋狂的邊緣徘徊,總不會出師未捷人已瘋。
那樣就鬧大了,穿越史上第一個穿越當天就完全瘋了,然後接下去沒有然後了。這就給廣大穿越者們丟臉,還是丟到姥姥家去的那種。
陳軒想我好歹是個大學生,不能慫,忙深呼吸了幾次,強逼自己定了定神,陳軒才恢復了點正常,但心中的氣息涌動的非常厲害,便到帳篷後面去轉了幾下,看了看風吹過的草叢,搖擺起舞着,再抬頭看了看天,雲捲雲舒,感覺好多了。
過了好一會兒心中終於平靜下來了,陳軒找了一個乾淨點的地方坐了下來,才發覺自己後背已經濕透了。
呆坐半晌,陳軒不由得想“老天爺啊,這是鬧哪出啊?為什麼會有一個和我完全一樣的人啊?這個到底是起什麼作用的,純粹是用來嚇我的嗎?”想了想,定是我上次亂拋垃圾,壓傷了花花草草,才這樣來懲罰我。思來想去,別的傷天害理的事情我沒有做過啊。
陳軒呆在那裏也沒有想出個頭緒來。等心情完全平復,回到帳篷坐了下來,自始至終也不敢往那弓箭手的方向看去,心中還是感覺一陣不真實感和驚悚,好像聽到了自己的人生觀、世界觀的崩塌聲。
想來想去,那弓箭手的事情真的成了一個心結,都懷疑人生了。想想放在那裏也不是個事,太嚇人了,怎麼辦呢?陳軒在帳篷中來來回回的踱步,繞了幾圈,忽然想到可以把弓箭手給埋了,眼不見為凈。
“啪”的一聲,陳軒為自己的機智鼓了個掌,終於解決了這個大難題。可是上個難題才有眉目,下個難題接踵而至。怎麼去埋?萬一看到另一個“我”嘎過去怎麼辦?
心中感覺氣悶,陳軒信步走到帳篷門口透了口氣,看到邊上的布帳篷,靈光一閃,想到了解決辦法。
可以雙手舉着布,展開八十厘米左右,並高舉過頭三十厘米,遮住前方,根據腳下和邊上的景物判斷出位置,慢慢的摸過去,只是千萬要忍住不去看。那弓箭手腳朝山下,頭朝山嶺上面,摸過去定是先看到腳。
陳軒就在布帳篷上割下一大塊來,舉在手中,並割了些布條放在口袋裏,再慢慢的摸了過去,真的很慢,像瞎子走路一樣,先把腳伸出去探一探地面,沒有障礙和凹坑了再走。
真是考驗人啊,等看到了弓箭手的腳,便站到弓箭手的腳邊,閉起眼睛,憑着感覺,繞給插在弓箭手身上的長矛,從腳往頭上蓋去,直到手上沒有布了,陳軒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到弓箭手的幾乎全身都被蓋住了,暗自慶幸自己剪的布足夠大足夠長。在此過程中,陳軒不斷的輕搖自己的舌尖,刺激自己,控制住不睜開眼睛。
此時發現用布蓋起來看着就不太有感覺,只是感覺是原來的弓箭手,不是自己。接下去陳軒連忙用布條捆好。
陳軒回到帳篷找了一把鐵鋤頭和刀,砍短插在弓箭手身上的長矛,就近挖了一個土坑把弓箭手給埋了。完事後陳軒吐出一口濁氣,終於能放鬆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