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交易
陳淵離開皇宮后，醉醺醺地回到書院，倒頭便睡。
一覺就是第二天。
當他醒來后，見柳軒然正坐在桌邊，望着那碗涼透的湯發獃。
看到這一幕，他莫名感到舒適，索性又閉上眼，懶洋洋地躺在被窩裏。
柳軒然神念微動，察覺到他的醒來，轉頭問道：“早上文聖來過，聽他說，景陽長公主召你進宮了？”
她眼神關切。
作為譎秘樓在臨淄城的負責人，她以前看過一些關於景陽的情報，深知那位長公主的淫亂作風。
陳淵長得這麼帥，又喝得酩酊大醉才回來，或許，對方是垂涎他的風姿。
陳淵欠了欠身子，愜意地道：“怎麼，你怕我被榨乾身體啊？放心，我雄風不倒，你如果不信，可以上來試試……”
“當我沒說！”
柳軒然冷哼一聲，端起那碗湯，準備出去。
陳淵叫住她，問道：“昨天你姐窺視的結果如何？”
柳軒然走回來，疑惑地道：“我姐說，咱們猜錯了，那個說書人沒有修為。她怕自己感知錯了，窺探過多次，但結果都一樣。”
以貓首的八境修為，都沒發現虞玄機有修行的跡象，看來那老頭的確沒說謊。
柳軒然繼續說道：“我正準備跟你說這事，那說書人來找你了，還在書院門口等着。是你讓他來的？”
陳淵點頭，“讓他進來吧。”
他知道，虞玄機是來跟他談交易的。
過了一會兒，虞玄機被帶進屋，向坐在榻上的陳淵行禮。
“公子，幸不辱命！昨晚我去找那個朋友，向他介紹了您的身份，他願意賣給您一個面子，跟您做功法交易，不過……”
陳淵眨了眨眼，早有預料，“不過，他的要價很高，對吧？”
虞玄機咧嘴一笑，“公子絕頂聰慧！確實，老朽雖然對修行一竅不通，但也看出來了，他認準了您出得起本錢，打算大賺一筆。”
陳淵開門見山，“要多少籌碼？”
虞玄機掏出一張紙，遞給陳淵。
陳淵拿在手裏，凝神細視后，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化起來。
“天階功法一部，地階上品靈器一件，八品靈丹十枚，元石二十萬塊！”
區區小說家，真敢獅子大開口，索要這麼多價值連城的寶物。
陳淵抬頭望向虞玄機，神色凝重，“他拿什麼功法交換？”
重點在於自己能得到什麼回報，如果小說家的功法屬於極品，威力無窮，足夠打動他，那麼，他不介意付出這麼多的籌碼去交換。
虞玄機面帶微笑，從袖裏掏出兩本冊子，雙手送給他。
“我那個朋友說，陳公子名揚四海，有陛下和文聖做擔保，就算先讓您驗貨，看看功法的成色，也不會出什麼問題。”
而今，陳淵確實已揚名立萬，天下人都知道，大齊籌建稷下學宮，重要的創始人之一，竟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同時贏得齊帝和文聖的信任。
名人效應，便於他做很多事。
陳淵看向冊子，這兩本分別是《神文道》和《聽風吟》。
虞玄機介紹道：“論品階，這兩部都是地階上品，在小說家裏，是當之無愧的頂級功法。光憑它們本身的珍稀程度，便有價無市，不是誰都有機會換到的！”
陳淵一邊聽着，一邊信手翻閱《神文道》，情知虞玄機說的是事實。
大道三千，殊途同歸，各家流派修鍊到武道盡頭，都要凝聚天下人的氣運，化為己用。但在具體手段上，諸子百家各擅勝場，靠不同的道法淵源謀取氣運。
小說家的手段，在於親手編寫各類演義故事，通過話本或說書等方式，引人入勝，吸引觀眾們融入情境之中，潛移默化間，將自身氣運跟小說家捆綁在一起，休戚與共。
因此，武修在說書時，必須神意飽滿，以道法觸動聽眾的靈魂深處，打動人心，從而博得聽眾發自肺腑的共鳴，獲得更多氣運。
這種強化神魂、打動別人的道法，便是《神文道》。
虞玄機拿出來的，是小說家看家底的本事。
這位說書人捋着鬍鬚，欣賞着陳淵翻書的神態，侃侃而談。
“我朋友思考了一夜，認為公子是有大氣運之人，能得文聖器重，必定未來前途無量。既然儒家在您身上下注，他說，小說家何不豪賭一把，讓您也肩負起小說家的氣運？”
陳淵聞言，淡淡一笑，拆穿他的阿諛奉承，“既然想豪賭，那就別跟我要籌碼了。反正，我修鍊這兩部功法，以後就是小說家的人，你朋友也不吃虧！”
他隱隱察覺到，這兩部功法的主人，應該就是小說家當今的門主。
豪賭氣運，並不是戲說。
虞玄機訕訕賠笑，不再賣弄口舌。
陳淵放下手中的《神文道》，轉而看向另一部《聽風吟》。
這部實戰的武技，竟是罕見的音波攻擊，近似於他前世熟悉的獅吼功、天龍八音等武功。更難得的是，它不僅能以吟嘯的方式發功，還可以用絲竹樂器，作為產生音波的源頭。
一旦它施展出來，既可如輕風徐徐，餘音裊裊，殺人於細微之中，又可似狂風怒吼，襲卷八方，有驚天動地之威。
兩部功法，都令他很滿意。
他將冊子退給虞玄機，漫不經心地道：“功法是好功法，但價格太貴，我買不起。文聖器重我不假，但我窮得叮噹響，這麼多天價籌碼，你讓我到哪裏弄去？”
漫天要價，坐地還錢，虞玄機的要價太高，他勢必得狠狠砍一刀。
另外，他確實沒說謊，自己一窮二白，哪有這麼多籌碼做交易。現在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那部天階功法，《天神訣》，其它的都必須想辦法去弄。
實在不行，還得去找姜小白借。
虞玄機愣住，旋即答道：“我朋友說，來日方長，籌碼可以分批交付。以公子的身份和實力，弄到這些東西，只是時間問題。您的名聲在外，便是最大的信譽保證。”
陳淵想了想，沉聲道：“天階功法一部，地階靈器一件，八品靈丹五枚，元石十萬塊。你回去問問你朋友，如果他能接受，那就做這筆交易。”
虞玄機聞言，忽然狡黠地笑起來。
“成交！我朋友早就料到了，像您這麼精明的人，肯定會對半砍價。他囑咐我，只要您的要求別太離譜，他願意做這筆買賣，交您這個朋友！”
陳淵看着他的反應，似笑非笑。
你那個朋友，該不會就是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