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免費苦力
血獵的行蹤暫時還不明確，不知道藏匿到城中哪個地方了。
“歐文會去查的。”顏愛吃着昨天剩下的牆灰拌餅乾：“他們吸血鬼最恨血獵——這麼說吧，有個免費苦力也是好的。”
裴良一晚上沒睡，腦子亂糟糟的，也沒精力琢磨歐文到底會不會盡心儘力地抓捕那群血獵，隨意應道：“但願如此吧。”
顏愛吐了吐紅舌：“我是很了解吸血鬼的——你可不能不信我。”
裴良正想說些什麼，羅方急匆匆地推門進來了。
羅方是拿着一些資料進來的：“裴裴裴……裴隊，這是徐毅查……查到的關於亨利頓宮廷舞蹈病的資料。”
裴良點頭接過，翻閱了一遍，大致概括了一下主要信息：“基因缺陷性疾病，地域性強，常見種類致死較慢……”
裴良轉頭看向趙立：“死者之間存在血緣關係嗎？”
趙立仔仔細細地看了一次自己昨晚加班查出來的資料，搖頭：“沒有，他們幾乎是毫無關聯。”
裴良有些疲憊地靠在椅子上，恰好聞到顏愛昨晚留下的發香，這才醒了醒神：“看來的確是非自然事件……”
裴良遇到這種問題，一向很是頭疼，只能求助於一旁的顏愛：“從前和吸血鬼接觸的時候，了解過血獵嗎？”
顏愛搖頭，把耳墜晃得叮叮噹噹響：“吸血鬼自己也不了解血獵——只知道是有組織，有紀律，有目的的一群人。”
這句話所包含的信息量對裴良已經足夠了。
裴良敲了敲桌子，下定了決心：“既然要查，那就要查到底，把背後的勢力也揪出來。”
眾人沒有提出異議，均是點頭認可。
這本就是他們的使命。
顏愛並沒有被人類這種嚴肅的氣氛感染：“反正歐文應該已經在當苦力的路上了，還不如聊聊趙立他主人。”
趙立被這個可怕的形容嚇得一口溫開水噴到徐毅臉上：“聊聊我的什麼？？”
裴良深吸一口氣，無可奈何地替顏愛圓場：“你聽錯了，她說的是你女朋友。”
趙立：“？”
他可以耳背，但不能是個聾子吧。
推門聲結束了裴良的尷尬，一個披着大衣的長發女人臉色關切地走進來，把一個保溫杯放在趙立面前：“昨晚加班辛苦了，熬了湯，趁熱喝。”
裴良看着那個保溫杯，不自覺地就代入了自己和顏愛。
太恐怖了。
絕對不能讓顏愛覺得他辛苦了需要犒勞一下！
徐毅在旁邊打趣：“趙立，不介紹介紹嫂子？”
趙立顯然也沒有想到她今天回來，只能簡短介紹幾句：“她叫宋小音，在小學教語文的。”
裴良轉過頭：“怎麼以前沒聽你提過？”
趙立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相親認識的，剛處不久呢。”
宋小音大方笑笑，走到趙立身後：“累了吧？給你捏捏肩。”
顏愛在一旁看着，若有所思。
顏愛把頭轉了一百八十度，看向身後的裴良，能一爪子擰死一個金剛的手蠢蠢欲動：“你……也累了吧？”
裴良捂住了自己的肩膀：“我不累，真的。”
顏愛走近了些，關切道：“我也給你揉揉肩吧！”
裴良抱起一疊資料就開始工作：“一點都不累，真的，快把頭轉回去……”
顏愛很失望地收回手，轉頭帶着泰迪娃娃回到了自己喜歡的那個牆角。
裴良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剛才已經在思考給自己打120的時候該怎麼解釋自己受傷的原因了。
宋小音見他們似乎是還有正事要忙，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宋小音離開后，門口傳來一陣緩慢的腳步聲，來人似乎是心情很好地吹着口哨。
顏愛捂住了耳朵：“你的免費苦力把活幹完了。”
門外的歐文：“……”
或許是因為被當成了免費苦力而賭氣，他連門都不進，直接把人從窗戶丟進來就走。
歐文走的很瀟洒，正對着窗戶的裴良很不幸地被玻璃碎片划傷了手。
顏愛看了一眼歐文的背影：“不用懷疑，他故意的。”
羅方在一旁義憤填膺：“太太太……太過分了！”
顏愛攤手：“我打不過他——對上他，我只有三分勝算。”
“啊？”趙立震驚不已。
在他印象中，在武力上，顏愛可從沒怕過誰。
顏愛坦蕩承認：“作為吸血鬼的掌權者……歐文的確很強——但好在他沒有理由與我為敵。”
裴良在一旁用顏愛存來喝的酒精給自己處理傷口，目光微微閃動。
顏愛似乎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目光中閃過一絲少有顯露的陰云：“如果不是被偷了東西，我起碼有五成勝算。”
裴良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拍了拍顏愛的肩膀，示意她不用因為往事難過：“先審問他丟進來的那個人吧。”
顏愛點點頭，朝裴良展開一個笑顏，朝地上昏迷不醒的人飄去。
顏愛兩腳踹醒了血獵：“醒醒，歐文已經走了。”
血獵這才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歐文……走了？”
顏愛點點頭。
血獵理所當然地認為歐文是被顏愛趕走的，鬆了一口氣：“那真是多謝這位小姐了。”
顏愛露出一個咧到耳根的笑，嚇得血獵大驚失色：“歐文走了，但是姑奶奶來了。”
顏愛收起笑，看向裴良：“可以審他啦。”
裴良也不知道什麼樣的威脅對血獵管用，但他知道顏愛煮的土豆湯絕對是萬能的。
裴良拿過顏愛手中的保溫杯，把土豆湯湊到血獵面前：“不交代你所知道的，就喝完這杯湯。”
血獵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怎麼能如此歹毒！
血獵頂着保溫杯散發的惡臭，帶着哭腔顫抖着開口：“我說……我什麼都說……”
裴良滿意地撤走保溫杯：“說簡練點。”
血獵抬頭看向裴良：“我們都是被一位大人帶着獵殺吸血鬼的，紀律很嚴格，違命就是死……”
裴良挑眉：“追隨他的目的？”
血獵神色複雜：“為了滅殺屠戮人類的吸血鬼。”
裴良冷笑：“說謊。”
血獵低下頭：“完成任務……就能延長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