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聖母劇本與砍價大鱷
夏言坐在酒店的房間中，開始慢慢完善起自己的劇本來，在如今這個國度，他倒是一點都不吝傳播些聖母的思想。
他所計劃拍攝一部電影名字叫做《ATIMETOKILL》（殺戮時刻），要是乍一看這個名字，還以為是一部恐怖片，但實際上是部犯罪片，額，亦或許是部......倫理片。
從錢途來講，這片子是那一年北美票房的前十，大概有個一個多億美金的票房，夏言準備再壓低些成本，然後看看能不能大爆下。
至於其中的內容，在夏言看來就是一堆狗屎，其精神內核就是白人同情黑人的故事，由白人主宰黑人的命運，去審判、去寬恕，然後再貫徹所謂的愛意與善良。
不值得大書特書，反正他就是想從黑哥們褲兜里掏錢！哪管他思想歪不歪！
嗯！這裏面的劇情大部分都在夏季，倒是符合現在的鬼天氣，再找些黑人演員，應該用不了什麼成本吧！
對這些拍電影程序都是極為熟稔，但到底和他那個電影工業極其發達的年代不同，有些事情籌措起來沒那麼簡單，畢竟現在不是互聯網的時代，溝通、交流等等的成本還是不小的。
花了一夜的功夫，他就把這本劇本完善的差不多了，畢竟是根據腦海里的影片反推劇本，甚至根本不需要什麼荒廢的鏡頭。
“嗯，約翰·格里森姆，對不住了，哥們，讓我來走你的路，讓你無路可走!”夏言又是無恥地笑着，夜裏在編纂劇本的時候，他驚人地發現這個劇本原來還是本暢銷小說，那還等什麼？拿來吧你！
嗯？白天似乎沒有這種文思泉湧的感覺了，要知道這劇本雖然是抄的，但其中不少的句子還有語義，都是他用自己的筆觸將之寫出，帶了不少他個人的特色。
揉了揉有些緊繃的臉皮，夏言臭美地照了照鏡子，發現幾天幾夜沒睡覺的臉蛋，居然沒有一個黑眼圈！該死的異能！再也體會不到睡懶覺的樂趣了呢！
還好沒讓隔壁的社畜聽見，不然他們恐怕會按捺不住痛打他一頓呢！
要知道夏言只是輕鬆地佈置下了三個任務，卻是讓南浦和另外兩個社員跑斷了腿，他們有時候還不得不用那些蹩腳的英語和鬼佬溝通，可算是沒把他們愁死。
北美商社的員工本來就有他們的工作，南浦敦志倒也不好過於去麻煩他們，有時候只能親自上陣。
此時，南浦的手剛懸在了夏言的房門前，卻見夏言已經把門給打開了，看到南浦一臉的疲憊，黑眼圈看着極為顯眼，夏言也是笑道：“南浦桑要是熬不了夜，以後就別睡了吧！”
“我們要秉承這樣一個原則，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用昭和男兒的熱血喊出這麼一句，後頭的社員看向他的臉色都變了，滿是崇敬與興奮。
嗯，為工作猝死的本子，才是好本子！
聽完這話，南浦倒是不像他那兩個好忽悠的手下，卻是滿臉煞白地看着夏言，心中不由想到那些左翼青年給他灌輸的思想：資本家的心腸都是黑的，連血都不例外......
似乎又想到了昨天夏言大口大口撕咬那帶血牛排的模樣，那模樣真是個想要吃人的資本家！
拿起公文包，隨意地將劇本還有小說的手稿塞了進去，他抬頭看了看南浦繼續追問道：“南浦，出版社找到了沒有？”
“不好意思，會長，株社的工作實在太多，我只做了前面兩個，後面那個還沒來得及......”南浦有些支支吾吾地說道。
夏言冷冷地朝他瞟了瞟，心中暗罵這個工具人似乎也不怎麼給力嘛！直接了當地伸出手來：“把你處理的商社內容拿給我看看！”
南浦的臉色又是一緊，會長這是要收緊我的權力了嗎？但看到夏言的臉色，也不敢拒絕什麼，趕忙把旁邊社員手上的公文包接了過來。
“夏言君，這就是商社的情況，我們主要和阿美瑞卡做些輕工貿易。”
“從霓虹進行採購，然後再由我們商社對接阿美瑞卡的訂單，然後把一個個小份訂單組合起來，再去租船運到西海岸。”
聽完南浦的解釋，夏言頓時明白家裏這生意是幹嘛的，北美分社這兩個傢伙估計就是接單員，至於霓虹現在就是個大工廠，專門對阿美瑞卡賣貨。
“這船的租金不小啊！能吞掉我們不少的利潤。”
“南浦桑，有沒有考慮買艘船？”
夏言饒有興趣地問道，但南浦神色卻有些黯然，他沉靜地回答道：“細川君，您雖然是商社的大股東，但也不是沒有掣制......”
“你是說細川家那些只知道分紅的老古董們？”夏言冷冷一笑，繼續說道：“回頭幫我再註冊一家美國公司，做航運的，他們不要這個利潤，我來要！”
回憶起美日之間的貿易情況，兩者之間的貿易額幾乎越來越大，現在買船專門做這一條航線，幾乎不存在虧損的可能。
有些詫異地張了張嘴，南浦下意識地說道：“咱們現在似乎沒有那麼多錢吧？”
“買不起新船，咱們買箇舊船也成啊！實在不成，不是還有銀行貸款嘛？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去霓虹銀行拿些沒有成本的錢，就跟喝水一樣簡單，不是嗎？”
看着夏言長遠的規劃，南浦敦志心頭也滿是鬥志，他看着夏言激動地說道：“那夏言桑，我這就去找船？”
“哈哈，急什麼，咱們慢慢來，先把今天要去的那家公司搞定再說！”夏言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彷彿什麼也難不住他似的。
南浦一想到如果另外註冊公司，商社的錢勢必不能動用，那隻能用夏言賬戶里的那些錢，但是拍了這個電影真的能賺錢？
又陷入沉思中的南浦，根本不看好夏言去玩什麼電影，要知道拍電影可是風險極高的一種投資，一旦電影撲街那可是要賠慘的。
哪裏像他們商社經營，這麼多的訂單，即便有一單不小心發生虧損，還有其他的訂單可以彌補這虧損。
坐上酒店安排的車輛，夏言有些心疼租車的費用，要知道這些鬼佬的勞務費可不便宜，這一天來回折騰下來，都趕得上好幾天的房費了。
“北美分社沒車嗎？”夏言隨意地問道。
南浦搖了搖頭，夏言當即就吩咐道：“去買一輛，走商社的賬，回頭我在阿美瑞卡開！”
反正是公賬上的錢，夏言用起來那是一點都不心疼，估計長輩們看到是他在阿美瑞卡花的錢，估計也不會多說什麼。
“好！”南浦答應的也很爽快，看小會長這個模樣，是要在美國長住了，買輛車根本不算個事。
酒店的司機對洛杉磯的一切極為熟悉，很快就將他們帶到了郊外的一處小樓，有點像是汽車旅館的樣子，估計租金也沒幾個錢。
“幾位先生，你們先上去，我就在這兒的停車場等你們。”司機看在綠油油美鈔的份上，那可是殷勤至極，絲毫沒有因為這幾人是亞洲人露出什麼不滿的態度。
有些斑駁的牆壁上顯出滄桑的年代感，灰濛濛的玻璃上透出微醺的黃光，在樓道間還貼滿了各式各樣的海報，遠處的一些製片的老式機械，這才能勉強看出這是家電影製作公司。
遠處的牆壁上，似乎還有着“CENTAURFILM”的銘牌，就在幾人剛要走到辦公室門口時，卻是聽到裏面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小曼德爾先生，如果你還不給我結這兩個月的工資，我就辭職！”一個中年人的聲音，充滿了冷峻的意味，對面年輕許多的聲音答道：“你放心，把公司賣個那幾個亞洲人後，他們會付給你薪水的！”
“抱歉，小曼德爾先生，我聽說你在拉斯維加斯欠下了不小的賭債，就連公司的運營現金都被你挪用，我可不認為人家會買你的公司！”
“要麼，你給我錢，要麼我現在辭職，要不是曼德爾先生栽培了我，現在我早走了。”又是來自年輕男子的聲音。
“不，傑西，你不能這樣！”小曼德爾還在極力挽留着什麼。
卻是門口的夏言，重重地跺了兩下腳，對着裏面的兩人就是一通輸出：“該死的，居然把公司掏空成這樣，還想賣給我！南浦，我們走！”
小曼德爾哪裏想到今天這個潛在買主會親自上門看一看，一下子也是慌了神，趕忙拉住夏言的衣袖：“抱歉，一切不應該是這樣的，我受夠了，來自亞洲的先生，您報個價吧！”
“十萬美金！”夏言頓時露出了資本家大刀砍人的殘暴，直接剁成了九分之一。
聽到這話，不僅面前的小曼德爾，就連後面的傑西·洛克聽到這價格，也是滿臉地鐵青，起碼他們公司還有個小片庫，如果賣給大公司也能賣個幾十萬美金。
“哦！先生您是帶着誠意來的嗎？”小曼德爾誇張地舉起雙臂，大聲嚷嚷着：“八十萬美金一分都不能少！”
“八十萬美金？怎麼可能，你都把公司賬面的錢挪走了！”
“嗨，親愛的朋友，傑西，這傢伙到底挪走了多少錢？”
夏言的語速極快，甚至還用了阿拉巴馬州的方言，這州正是傑西的故鄉，他下意識地開口道：“十五萬......”
“哦，謝特，該死的，我要開除你！”小曼德爾大聲罵道，夏言也是寸步不讓，看着傑西就問道：“你是負責發行的那位員工嗎？”
“是的，我因為曼德爾先生的關係，和AMC院線南部的幾位經理關係不錯！”傑西也在這位潛在的新老闆面前表現出自己的能力。
這就是美國人啊！張揚，又喜歡顯擺炫耀的性子，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有多重要似的。
“五十萬美金，順帶把傑西留下！”
“如果不行，我只能聘用傑西先生了，畢竟幾個月的工資我還是出得起的。”
夏言的性子就是這樣，毒舌的時候甚至能把人氣得跳起來，小曼德爾看着夏言冷酷的神情，知道這個年輕的亞洲人倒是真有可能這麼做。
他無奈地舉起雙手，感嘆道：“好吧！先生，你贏了，讓我們來談談收購的事情吧！先草簽一份協議如何，然後再找專業的律師來。”
夏言好不容易談妥了價格，怎麼可能給他反悔的機會，作為高盛的職場精英早就把一切能想到的事情給準備好了，他拿出早就打印好的合同，這是北美分社合作的那家律所在他的要求下制定的合同，每條幾乎都進行了精心的設計。
“還等什麼呢？現在就把律師叫來吧！在我的信條中，效率就是生命！”夏言很是乾脆地說道，而後簽下一張支票，笑着誘惑道：“小曼德爾先生，你也不想你的賭債出什麼問題吧？”
該死，這麼倭里倭氣的話是誰想出來的，實在是太過於上頭了一些！
看着夏言手上的支票，小曼德爾瞬間心動，要知道現在這個時代，想給他這樣的小公司找個買家，可一點都不容易。
老父親給他留的這家公司，也就只有五部影片的片庫值點錢，加上眼前這個該死的傑西掌握的那點人脈，勉強是有了發行的渠道。
要是傑西一走，這公司估計就要砸在他的手裏，到時候，把片庫賣給那些更為黑心的商人，恐怕能賣個四十萬就頂天了，想到這裏小曼德爾動作又是急促了幾分。
“對，趕緊派一位律師過來，我有一份合同要簽，讓他用最快的速度過來，放心，小費會付......”打完電話的小曼德爾坐在有些年頭的沙發上，看着周圍的海報，也是多了幾分惆悵。
他動了動嘴唇，想問問這個亞洲人到底買他的公司做什麼，但又怕節外生枝，索性就沉默地等待着。
站在夏言身後的三人，此刻也有點愣住了，這位小會長做的一手好生意啊！原本九十萬美金的價格，硬生生地給砍到了五十萬，而且好像還是人家求着他來簽合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