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的快，讓你們絕望
加州的陽光依舊是那般的燦爛，這股子明媚彷彿能驅散眾人旅途的疲憊。
夏言此刻倚靠在洛杉磯機場的諮詢台上，用熟悉的美式英語熱絡地和一個金髮妞閑聊着，帥氣的臉龐加上幽默的談吐，讓眼前的空姐對他側目不已。
旁邊的南浦敦志咽了咽口水，感覺自己那蹩腳的日式英語根本講不出口，只能麻木地跟着夏言的腳步行進。
“美麗的小姐，找您問路真是個明智的決定，要不是時間有點趕，我真想找個地方請你喝上一杯！”夏言也是滿嘴跑火車，反正漂亮話也不要錢。
他們兩個的對話語速極快，南浦根本聽不清他們兩個在講些什麼，但“喝上一杯”卻是聽了個真切。
心中不由地腹誹起來，跟我就說不喝酒，碰到漂亮的女人就主動喝上一杯，你這是馳名雙標到國外了啊！
金髮女子也是豪放地大笑起來，微微顫抖的雙肩加上那浪......更是讓旁邊這些霓虹男人看直了眼，她又是朝着夏言飛了個媚眼，拿起一張紙條寫了起來：“皮特，你要是願意，下班后咱們可以喝一杯！這是我公寓的電話！”
又是衝著女子溫柔一笑，夏言裝作小心翼翼的模樣，將紙張折起放在了前胸的口袋裏，隨即誇張地表演道：“哦！甜心，你已經住到了我的心裏。”
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像是在承諾般：“等我入住酒店后，就給你電話！”
說完，無縫切換成日語，向著南浦和他旁邊的兩個社員吩咐起來：“走，我們去離我們考場最近的酒店。”
三人又是齊齊躬身應道，倒是把周圍的一眾鬼佬嚇了一跳，以為是什麼東方的黑手黨大佬過來了，夏言無奈地擺手：“以後在阿美瑞卡不要這樣，太高調！”
“嘿！”三人又來了一次，夏言無語只能飛快地往機場外走去，後頭的社員拉着行李箱都差點沒能跟上夏言的步速。
到了等待計程車的地方，夏言衝著南浦敦志邪魅地笑了笑，隨即從前胸的口袋裏掏出了那張紙條，笑眯眯地塞到了南浦的口袋裏：“南浦桑，我剛剛看你盯着人家那裏盯了好久呢！怎麼？是夫人喂不飽你嗎？”
一向高冷的夏言居然對他開黃腔，一下子讓南浦敦志愣在了原地，有些手足無措地摸了摸口袋，不知道該不該把剛剛那紙條還回去。
“夏言桑，你不是說要給她打電話嗎？”南浦敦志有些疑惑地反問道。
夏言轉身朝着三人一笑，淡淡地說道：“我騙她的！”
三人腦門之上像是有一群烏鴉飛過，剛剛還跟人家聊得那麼開心，轉頭就拔......合適嗎？禮貌嗎？
“喂，我是來考試的，不是來艷遇的。”又是鄭重提醒了一句，三人這才恢復到之前正常的表情。
拉開計程車的車門直接坐了上去，等待着後面三個“傭人”幫着他放好行禮箱，然後按照選定好的酒店讓司機開了過去。
一路上，夏言也是有些忍不住，拉着開車的鬼佬胡吹一通，像是要找回那美式英語的交流氛圍。
後面的三人只能瞪着眼睛，獃獃地看着夏言眉飛色舞地說著，然後時不時還和這個司機來個擊掌什麼的，若不是看他的頭髮和膚色，真會讓人把他當成一個美國人！
“小子，我記住你了，最有趣的亞洲人！”
“哈哈，湯姆，你也是最有趣的美國人！”
臨到下車，夏言還在和這個鬼佬交流着，當然綠油油的美鈔小費更是少不了的。
但一走進酒店，他的臉色就冷了下來，直接用日語罵了一句：“白皮鬼畜，居然帶我們繞了三個街區的路！”
“會長，那咱們為什麼沒跟他理論下......”南浦敦志都快讓夏言的神情變幻給弄懵了，也是疑惑地追問起來。
“笨蛋，你想讓我們出事嗎？沒看他腰間鼓囊囊的，說不準就是槍！”夏言直接罵了一句，聽到他話的三人頓時神色一白，似乎已經在開始聯想什麼不好的事情。
當然那鼓囊囊的有可能是司機肚子上的贅肉也說不定，但夏言死過一次后，對於自己的小命那是萬般的重視，一點點意外都不想再發生。
熟練地和酒店的前台溝通起來，直接開好房間，夏言一間，南浦和那兩社員三人一間，也不與他們廢話多少，接過一個行李箱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對了，你們想玩就自己去玩，我還需要看看書，就不和你們一塊了。”夏言關門的那一刻，也是沖他們客氣了幾句。
可剛剛夏言的那一句，嚇得這三人哪裏還敢出去玩，只能是老老實實打開房間，沐浴一番直接睡了過去。
等待的時間總是這般讓人着急，夏言窩在酒店的房裏，一本小說都快寫完了，可SAT考試還要過兩日才開始，他也是無奈只能拿出小本本開始規劃下一步的動作。
考試也就半天的時間，從早上的八點到下午的一點，六月份的成績一般出的比較晚，可能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原主也曾和幾個大學有聯繫過，既定的目標是南加州，可惜寄出的推薦信中，也只有加大洛杉磯分校給了回復，只要SAT成績夠即可入學。
這一個月的時間，得趕緊把劇組給弄好，速度開拍然後推銷出去才是正經！
1978年6月3日，星期六，天空灰濛濛的，潮濕的天氣也讓考場裏不少的傢伙打起了哈欠，夏言帶着他的文具也是提前來到了考場，靜靜地等待着考試開始。
一圈的白人之中陡然坐了這樣一個亞洲面孔，也不由得讓眾人多了幾分好奇，他們也不時用眼光朝着夏言處瞟動着，不知道這個傢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寫滿了英文的試卷被分發下來，夏言看了看試卷的內容也是失笑，這些內容已經無比熟悉，彷彿已經在他的腦海中被模擬了無數次。
英語、數學、寫作，真的是太簡單了呢！
數學全是選擇題，英文也差不多類似，倒是題量變得很大，早有準備的夏言一目十行地開始寫了起來。
隔得老遠的那些白人看到夏言的動作，都是有些愣住了，他旁邊的草稿紙那是一點都沒用上，全靠着心算便能在幾秒鐘之內填上答案。
其他人還像是在老牛拉破車一樣，閱讀着題目的意思，這邊的夏言已經把題目給答完了。
倒是有些美國的俚語他看不懂，但他有作弊器啊！隨便思索幾下，腦袋裏就彷彿直接有了答案，飛快的筆觸讓監考的鬼佬都時不時在他旁邊走動着，生怕眼前這個亞裔來個抄襲什麼的。
至於寫作就更簡單了，腦海里無數的後世文章直接搬過來，就是一個文豪的水準。
夏言感覺自己坐在這裏就是欺負後面的這些個學生，原本六十分鐘內做完將近一百道的英文或是數學的題目就很難，結果考場來了這麼個變態，就像是推土機般將所有的題目推完。
拿起一旁的作文紙，用一手極為亮眼的花體字寫了起來，就連監考官對於這個亞裔小子也不由得多關注了幾眼，能寫出這樣完美字體的人，又怎麼可能去做抄襲這種事情。
沉浸在寫作中的夏言也沒想到悄然之間考官對他的印象已經有了極大的變化，他現在就想早早地完成自己的考試，然後去大吃一頓，要知道他已經窩在酒店有個四五天了，南浦這三社畜受得了，他這樣跳脫的人可早就受不住了。
整個考場內，安靜得落針可聞，唯有筆尖摩擦紙張產生的“沙沙”聲。
有志於考取好大學的美國人都在專心地做題，根本沒有什麼懈怠的意思，倒是還沒有像後世的時候，整個考場坐了一大片的有色族裔，那個時候，恐怕提前交卷的人比比皆是。
也才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夏言已經把所有的題目包括作文全部都做完了，他無奈地在指尖上甩動着自己的黑筆，炫酷的動作也是引來了眾人的側目。
看到講台上的老教授看了他幾眼，夏言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又是仔細將卷面檢查了兩遍，而後直接舉手：“交卷！”
後頭還在專心答題的學生們，心中不停地咒罵著這個該死的“差生”，居然用這樣的方法擾亂他們的思緒。
剛剛在他身邊多轉了幾圈的老教授，此刻也是看着他整潔的卷面，還有那用羅馬拼音寫成的RB名字“hosokawanatsugen”，也是默念了幾遍。
他抬了抬自己的眼鏡，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夏言，似乎要將這個不熟悉的亞洲小伙的面容記住，剛剛他放入考卷時隨意看了幾題，似乎沒有一題有錯，而且那篇作文，不僅字好看、就連內容也很是吸引他呢！
指了指門口，露出一絲笑意：“hosokawa先生，你可以出去了。”
穿着短袖襯衫，就這樣輕鬆愜意地走回酒店，至於南浦那三人，早就去執行夏言的任務了，畢竟兩個多月的功夫完成一部電影，這事情還是挺急的。
從前台取來當日的幾份英文報紙，也是認真地看了起來，其中有一篇內容倒是吸引了夏言，上面是說阿美瑞卡的眾議院正在商討發行多少債券，用以防止紐約市破產！
“加州即將批准13號提案，限制財產稅？”
“嘖嘖，真是個美好的時代啊！”
夏言笑着感慨道，耳朵也是聽到隔壁的屋子裏似乎有了動靜，他放下報紙去敲開了南浦他們的房門，看到提早回來的夏言，他們也是微微一愣。
“夏言君，難道是考的不好嗎？”南浦這個烏鴉嘴，上來就開腔詛咒他。
直接瞪了他一眼，夏言沒聲好氣地回答道：“是啊！沒考好，只能回霓虹去繼承家業了呢！”
遲鈍的南浦敦志終於明白夏言說的是反話，也只能尷尬地笑了笑：“夏言君，我們快去酒店吃點東西吧，順帶我們把收集到的資料給您看看。”
“吃什麼酒店餐，幾天都吃膩了，咱們去外面吃！我請客！”夏言很是大方地說道，他已經翻閱過酒店的旅遊手冊，知道哪裏的飯店值得推薦。
離酒店不遠的地方，有一家牛排館非常的不錯，甚至在那本手冊上都打上了滿星的評價，弄得夏言都在思考這牛排館是不是就是酒店開的。
“兩份三分熟的牛排，三份七分熟的牛排。”夏言拿起刀叉熟練地操作起來，一邊咀嚼着還沾着血絲的牛排，一邊查看着南浦遞給他的資料。
“三家電影製片公司？”
“是的，會長有規模的限制，我們只能找到這些，其中這家五星電影快倒閉了，也就二十萬美金。”南浦一門心思地想給夏言省錢，故意將最便宜的放在最上面。
“有發行渠道嗎？”夏言問出最為關鍵的問題。
南浦敦志看着夏言極為堅決的眼神，也只能搖了搖頭，將最下面的一份文件拿了上來：“夏言先生，這家半人馬影視製作公司或許能滿足你的需要。”
“它既製作過幾部小成本電影，也有獨立電影的發行渠道，似乎因為公司創始人曼德爾先生去世，後代才有了脫手的想法。”
“因為公司規模較小，只需要九十萬美金。”南浦敦志有些肉痛地講出這話，倒是夏言對此不以為意，繼續追問道：“你有問清楚這家公司發行電影的關鍵人物是誰嗎？”
“別到時候我們收購了公司，負責發行的人卻跑了？”夏言這就拋出一個專業的問題，聽得南浦敦志也是傻了眼，要知道在霓虹的公司，可是講究什麼從一而終的，但是阿美瑞卡可不會跟你講這些！
拿起南浦的資料，夏言越看臉上的嘲諷味道就越濃：“就包裝了這些給你？以往的發行成績，呵呵，就想賣出這樣的高價！做夢！”
“明天我親自跟你去看看，我的錢可不是那麼好賺的！”夏言冷冷地說道，又是將帶血的牛肉直接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