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57章 快活死了
姜挽禾帶着丫鬟拍拍屁股走人,爛攤子傅氏得出面處理。
傅氏盯着沈微月,吩咐蟬娘,“還不送回去?嫌不夠丟臉?”
蟬娘上去拉沈微月被宮賀安一把推開了,“她自己能走!”
宮賀安在眾目睽睽之下,抱着孩子牽着沈微月走了。
傅氏氣得七竅生煙,“這件事你爹他不會坐視不管的!”
“不將她送走,宅子裏心離,火永遠不會止息!”她嗓子在她兒子身後追。
傅氏吼完了,咳嗽幾聲,去看吳家兩個女兒,“讓你們見笑了,賀安性子優柔寡斷,太難管”
吳丘章的視線始終在那位離開的大娘子身上。
從之前喝茶談起,大娘子出身於商賈,卻沒有心小奸詐。
此刻見了,大娘子遇事不喧,卻常自若,更何況她在這宅院處於下勢,還能大開大合,怎能讓人不佩服一二。
聽到傅氏說話,她低頭,“大夫人家事,我等不敢有議。”
傅氏點點頭,十分滿意吳丘章的態度,讓柯管家送她們出去。
夕陽落下,炊煙升起,吳丘章才帶二妹回到一家農院。
院內,種着一大片葯田,風拂過,葯香味陣陣。
吳丘章回到院裏,扯下棉巾,水缸舀水咕嚕灌了兩口,進屋脫下男衫去娘親堂屋。
她出門時在屋裏頭點的香炭已經燒完,屋內陰涼難待,連照明的蠟燭都沒點,定是娘親覺得浪費開銷,都給藏起來了。
帷簾里傳出弱弱咳嗽聲,“咳咳,丘章采靈,是你們嗎?”
采靈從外面進來,聞到屋裏一股悶悶的騷尿味,將門窗開了一些,掩着鼻子說娘親,“娘,你又尿床上了啊?”
吳丘章過去,將娘親扶起抱在懷裏,讓妹妹給娘親換上乾淨棉墊。
“這已經是最後一塊了,外面的還沒晒乾呢!”
采靈頗為惱火,似乎是洗尿墊洗怕了,但是尿墊都是她姐姐吳丘章負責的。
“別說了,去做飯吧。”吳丘章盯着二妹。
吳采靈氣着出去,吳丘章拿過兩個圓枕墊在娘親癱瘓的臀和腰下。
“女兒今兒出去看診,賺了二兩銀子,等我去不老山求醫,便能治您的癱疾!到時您不會再.”
若說沈微月身份低微,那麼她娘龍氏更是抵制塵埃,娘親營妓坊的娼妓,正值貌美年華,幸被吳南王贖身養於別院,後面吳南王舉家離城,一句音信都沒有,就這麼丟下了她娘和幼年的她們。
娘親一人帶着她們兩個小的,得賺銀吃飯,所以學着別人上山採藥,路遇山洪,摔下山溝,撿了一條命卻成了殘廢。
若不是左鄰右坊對她們接濟,她們早就餓死在屋裏,而她娘,早已郁世。
“難為你們.”龍氏腰以下不能動,直直靠在床架上,併發症較多,雖然上身能動一些,但是很費力。
吳丘章抓緊娘親的手,貼在自己面額,“女兒一定會治好娘親,就算傾盡所有,就算去找他.”
龍氏潸然淚下,喉嚨滾滾,“若真到那一步,還是將我留在這裏吧.”
“說什麼傻話呢!我給他寫信百封才換得一封可,我要帶着您一起去找他,他絕不會對您不管不顧!”
“娘,聽我的!我們一輩子都不分開!”
“我們好日子還在後頭呢!”吳丘章抱住娘親,將頭埋在她的頸窩,汲取娘親肌膚散出的藥味,根本不像二妹說的,一點都不難聞。
吳丘章心想,若宮賀安能帶她們,就一定能帶她娘,一定!
沈微月院裏
白日人多嘴雜,宮賀安自然護着沈微月,但是關起門獨處時,兩人大吵了一頓。
他們尖銳的爭吵炸響了小半個宅子,還有不少沒下鑰的家奴擠在外頭聽。
“我們馬上就要離京,你何苦鬧出這一出?”
“你非要讓世上所有人知道你是從巴恕出來的?”
“賀安哥哥,是她挑釁我,她今日讓大夫進府,明裡是替所有人診治,暗則是看馨月是非你我所出,我怎麼能忍!”
“若她是我的,你怕什麼?”
“我沒怕,我就是放不下那層臉面!”
“我生下馨月時,你便尋了郎中測親,當時便證明她就是我們的孩子,我能有何懼!”
“我還是那句話,她是妻,你是妾,你一舉一行,已經不能像曾經那般了!”
“姜挽禾不是善茬,你鬥不過她!”宮賀安聲音嘶啞。
“可是你會護我不是嗎?從來都是!”
“賀安哥哥,我們是真心相愛的,誰也不能將我們兩個分開,對嗎?”
“後天我們就走了,這兩天你好好待在院裏,不許再去找她!”
“聽到沒有!”
“聽到了,賀安哥哥,我就知道,你是最愛我和小寶的”
窗上兩個人影漸漸重疊,家奴也都散了。
夜深,宮賀安披上鶴氅從屋裏走出,卻在盡頭峰迴路轉,去了箠星閣。
箠星閣漆黑一片,姜挽禾應該睡了。
他站在月門下,身影顯孤,想着白日姜挽禾對所有人的態度。
她句句犀利,懟的他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神色肅冷,對他的變心一點不在乎。
當初是他刻意接近她,可她都知道,如今說出來,該是痛恨他啊,語氣平淡的就像在陳述別人的事。
她該恨他,然後不理他,不見他,不管他。
這一刻,宮賀安慌了,他矛盾,害怕姜挽禾是不是哪天真的不理他,不管他。
他轉到堂屋后,去往姜挽禾內室的後窗下,輕輕敲響窗戶,並不知道除了外面的他,裏面還有一個不速之客。
宮璟辰靠在牆壁上,姜挽禾一絲不掛坐在他腿上,半敞着腿對着窗戶。
他捏着她的軟玉,敲窗聲並不能阻止他的偷香。
‘篤篤’窗戶又被外面的人敲響,傳來宮賀安的聲音。
“姜挽禾,開窗,我有話跟你說。”
裏頭的姜挽禾捂着自己的唇,貝齒要將下唇咬爛,她快死了!
宮璟辰將頭埋進她的頸,拉下她的手,扳直她的頭顱,像是在說怎麼不理外面的?
回啊?
“妾身,妾身已經歇息,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姜挽禾嗚咽一聲,吞下差點溢出喉嚨的,心臟隨着身體上下跳動,高低搖晃,快要被他顛散架去。
食色性也,誰能停下這一刻?
都不是完人,誰都停不下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