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考試，老師同學的刮目相看
高三一班。
眼看教室近在咫尺。
趙孟華推了推眼鏡，特地跑了幾步想以此搶過路明非的身位。
卻不料......
“哇！”
驚呼聲一片。
原來路明非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以靈活的走位閃開了他！比他先一步抵達了教室！
這時候，上課鈴聲也適時候響起。
趙孟華臉上一滯，此時他半個腳都還沒有邁進教室門裏，也就是說，他遲到了！！！
而罪魁禍首還在一本正經地打着報告！
“報告！”
路明非像是一尊大佛一樣，直接堵在了門口，把趙孟華拒之門外。
“進。”
此時在講台上的正是數學老師，一位較為年輕的女老師，能力很強。
平日裏，對其他科老師同樣感到頭疼的路明非更是重點關照。
“今天很有精神氣嘛，路明非。”
數學老師笑道，不止是她，就連朝夕相處的班上同學都被驚艷到了，有一些小小的驚嘆聲音冒出。
路明非還注意到，繁雜的視線中，直接集齊了他們班三大班花的目光——陳雯雯，蘇曉檣，柳淼淼。
“士別三日，程老師。”
路明非也笑着回復，目若朗星，唇紅齒白，這一笑，整間教室都似乎亮了一瞬。
“好了，別貧了，這節課還是考試，你想讓我刮目相待的話，還是先把成績提上來吧。”
程老師搖搖頭，言語頗有無奈，揮揮手讓路明非回到座位上。
路明非一走，趙孟華才覺得眼前亮了起來，頓時天地開闊。
不過現在他的臉已經黑得像是鍋底了，有一種進退維谷的窘迫感。
“報告。”
趙孟華其實並不想打報告的，對他而言，直接走去座位當做無事發生就好。
但是珠玉在前，呸，是那該死的路明非沒遲到都吱了一聲，自己身為班長不打報告豈不是太沒禮貌了。
“去坐吧。”
程老師點點頭。
這時，教室中已經開始響起傳閱試卷的‘沙沙’聲。
沒人注意他，自然也沒有在意他那黑着的臉下的波濤洶湧。
“可惡！風頭完完全全被蓋過了啊！”
趙孟華感覺心頭猛然跳起了一股無名之火，都要把他氣得吐出血來。
“不過正好考試，這裏可是我的主場！是他路明非永遠也到不了的神話禁區！”
趙孟華挺直了背脊，重拾信心，目光快速掃過手上的兩頁試卷。
此時，路明非坐在後排靠窗的位置，也在檢視着試卷。
兩秒后。
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直接筆尖出鞘，開始寫名答題！
只見路明非面色淡然而沉靜，坐姿端正，下筆迅捷飛快。
“沙沙沙、沙沙沙......”
震驚四座！
“真的假的，路明非放假回來直接瘋掉了？”
后桌的“班級門神”，徐家孿生兄弟，徐岩岩肥臉兒一顫，彷彿直接看見一顆小行星撞在了自己眼前。
而徐岩岩身後就是他兄弟徐淼淼，此時也側過一大半身子往前面張望，寶塔一樣的體型傾覆，嘴巴吃驚地張大，差點沒直接從座位上摔下來。
“安靜！”
身為班長，趙孟華自然要管紀律。
不用程老師親自開口，他就直接眉眼一皺，從座位上站起，朝徐家兄弟這塊看了過來。
反正對他來說，這點耽誤的時間不算什麼，雖然這次卷子是有些難度，但也就是最後壓軸大題有些花費時間計算。
不出意外的話，他能在四十分鐘，也就是這節課下課之前搞定......
“啊？”
趙孟華大吃一驚，這時候他竟然看到路明非破天荒的拿起了筆！
不是以前那樣眉頭緊皺，抓耳撓腮，像是只自我棄療的猴子一樣了！
他好像胸有成竹！他好像格外專註！
他已經做完了試卷第一面的選擇題，填空題，直接翻過一面，開始做起證明題了！
“......”
趙孟華有被嚇到，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可能沒有這麼簡單。
前面那幾道題，路明非可不是亂寫的！
“刷！”
趙孟華直接一個屁股墜下，‘刷’一下鋪開試卷，開始答題。
這次的他比以往更加專註認真，甚至拿筆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不會的，不會的，我趙孟華，不可能輸！”
“......”
講台上。
程老師正目光溫柔地看着他們。
作為一個高中老師，她最享受的就是這段高考前的時光了，她能在講台下的許許多多張課桌椅上看到埋頭苦幹，奮筆疾書，為自己未來拼搏奮鬥的青春少年、少女們。
看着他們，就彷彿看到了自己的青春。
聽着筆落稿紙，沙沙作響的或急促、或沉着的聲音，就覺得真是美好。
當然這等場面中肯定也少不了煞風景的，雖然她帶的是尖子班，雖然這所學校還是鼎鼎有名的仕蘭私立貴族中學。
但這個時候，後排靠窗的那個位置肯定還是格格不入的......
嗎？
程老師感覺自己的腦袋中陡然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然後問號後面還跟了一連串小的：
“路明非？他在幹嘛？在寫大題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黑色字跡，嗯？”
雖然這時候下到講台可能會影響學生們的發揮，影響這次模擬高考正式考場的效果。
但是也顧不上這麼多了，程老師一臉嚴肅，直接走了下去。
好奇和驚訝中甚至冒出路明非這小子會不會是在亂寫一通，做豬鼻子插蒜裝象這等事！
“踏踏踏。”
高跟鞋聲響起，不免得帶起了一些學生的目光。
“嚯，果然是衝著路明非來的。”
徐家兄弟倆頗有默契的從試卷上抬頭看了一眼，然後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帶着惋惜的神色繼續投入到了填寫試卷的偉大事業之中。
而此時。
路明非的心中全是想着一件事情——“這題我會啊，這題也是，咦？這題一眼就出答案了，沒錯，這題思路是這樣的，這題有好幾種解法啊，嗯，那就用最標準的那種吧......”
“啪嗒。”
路明非放下筆，從全神貫注的狀態中脫出。
現在他感覺良好，精神狀態依舊飽滿，感覺再寫幾套理綜試卷也沒什麼問題。
只是手腕有點酸了，寫太快了，而且自己以前也不是作業試卷狂魔。
“老師？”
路明非剛摸到大拇指下面的魚際肌，準備揉一下。
沒想到一抬頭便看見了之前還在講台上坐着的程老師。
噢，那正好。
“我要交卷。”
路明非輕聲說。
“刺啦——”
後座的徐岩岩臉一抽，筆跡不自主的一劃，直接一道長條浮現。
而此時。
教室直接一片詭異的寂靜，全都停筆了，針落可聞。
“你......”
程老師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數學她是專業的，數學博士，還擁有六年教齡。
所以一眼掃過，就看出路明非的最後一道壓軸題答得正確無疑。
而那一手字雖然寫得有些急，但是還是很清秀的，容易看清，格式也正確，想必卷面分也不會扣。
“難不成他真是個天才？”
她當即拿過試卷，當場就看了起來。
“正確，正確，正確......還是正確......”
掃描儀一樣，她看得飛快，完全投入到驗證計算之中。
渾然不覺此時教室的氣氛已經從詭異逐漸轉到了冰寒，零點！
因為他們都在倒吸涼氣！
特別是趙孟華，此時臉色煞白，心中冰寒一片，獃獃看着手腕上優雅瑰麗的浪琴手錶。
此時離下課，還有足足三十分鐘！
而他，才勉強寫到第二頁試卷的大題部分！
“......”
趙孟華幾乎要把手中的筆都給捏碎，咬牙切齒，“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