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照常上學,我路明非不再低調!
再回到酒店已經是一點半。
路明非還碰見了在門廳的立柱旁仰頭抽煙的葉勝,酒德亞紀兩位。
看他們額頭上微微有些細汗,好似剛剛運動過一樣,張望了一圈看到自己就笑着走了過來。
“嗨!”
葉勝和酒德亞紀打着招呼。
“嗨。”
路明非也回復道,伸了伸手,感覺到他們目光炯炯,兩道視線像是探照燈一樣上下掃視着自己。
“請問,是還有什麼事嗎?”
“噢,我是想說,明天的面試別忘了,我們這次面試一共發了17張邀請信,就17把椅子,來晚了可沒座位了。”
“好的,我記下了。”
路明非點點頭,準備背着油鋸離開。
“誒!”
酒德亞紀出聲。
路明非扭過頭。
“古德里安教授很關心你,說要是有遇到什麼煩心事或者困難,我們能給你提供一切援助。”
酒德亞紀牽着葉勝的手,笑靨如花說道。
“代我向教授道謝。”
路明非微笑着應下,然後餘光不經意一瞥,看到背後的布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破了一角,露出猙獰暗紅的鋸齒出來。
“......”
路明非笑容一滯,然後裝作沒事人一樣,雲淡風輕地扯了扯布袋,把露出的部分重新裹住。
招手作別。
“......”
“......”
看着路明非的身影消失在電梯裏。
葉勝和酒德亞紀對視一眼,皆是感到啼笑皆非,抹了把汗。
“後生可畏啊。”
“是啊,我都還以為要發生什麼人間慘劇了......呼,得虧你車技好,回來的及時,才沒有露餡。”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著。
他們是之前看過發來的情報裏面,路明非前一天的“壯舉”后,瞬間聯想到剛剛借口尿遁的路明非,頓時不祥的預感生出。
於是又是臨時調車,又是搭設望遠鏡的。
兩人配合,只差一秒酒德亞紀就要推門而入,救下叔叔嬸嬸一家。
但是讓兩人都沒想到的是,路明非的處理方式竟然如此的特別!
簡直讓人大跌眼鏡!
“也不是說有多麼成熟,但是依照現在結果來看,可以說是再合適不過了。”
葉勝說,有些感慨,“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路明非能把經念好,我是服氣......”
酒德亞紀神色一黯,也知道葉勝是說的他們倆之間的感情一事,十指相扣,用力攥緊了他的大手。
“走吧,回去寫報告,我猜路明非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經莫名覺醒了言靈,那等感覺,最起碼A級,我們得趕緊報給學校......”
葉勝意識到說錯話,於是趕忙鼓勵似的摸了摸酒德亞紀的頭,轉移掉話題。
“嗯,這種情況確實罕見。”
酒德亞紀頭一歪,順勢靠在葉勝肩頭:“就是不知道他覺醒的會是哪種言靈了。”
......
......
晨曦初露,萬物都籠罩在一片朦朧的晨光之下。
路明非脫去往日的枷鎖,此時睡醒,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
“明天面試,那今天還是得去上學啊。”
一邊感嘆着。
明亮的全身鏡前,路明非拿着校服在身上比劃了幾下,然後突然傻笑出聲,接着一頭鑽進了廁所。
刮完鬍子,整理好亂糟糟的雞窩頭。
路明非看着鏡子中有七分甚至九分帥氣的自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身上以往總是充滿皺褶的仕蘭校服現在也是熨燙妥帖,線條流暢,這是他自己動手熨的。
以前在家沒人給他熨,現在自己動起手來才發現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困難。
收拾好東西,再把大件的行李寄存在前台。
路明非辦理了退房手續,乾脆利落的踏出麗晶酒店。
......擠過早高峰......
仕蘭中學。
江城當地最有名的私立高中,學費高昂,師尊嚴苛,豪車如流水,美女如流雲。
路明非走在這條走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校園小道上,感覺從來沒有過如此多的目光流連在他身上。
拐了個彎來到辦公樓下。
“很好,沒有看到嬸嬸的身影,看來計劃還是行之有效的。”
路明非點點頭,不料卻迎面撞見了剛從辦公樓里走出來的趙孟華。
“喲,......路明非?”
趙孟華還以為是誰朝着他點頭,只感覺那道身影直的像是根衝天的標槍。
走近了一看,竟然是路明非這小子!
“差點都不敢認了,你是去做了套洗剪吹?”
趙孟華推了推他那副價值不菲的鈦架眼鏡,一股文藝青年的氣質油然而生,只是語氣聽來是淡淡夾槍帶棒的。
“那看起來趙班長可沒少去做啊,這麼了解。”
路明非絲毫不慣着,立馬就回懟嗆了一句。
或許是他也算是“見識過大場面”的人了,氣勢絲毫不怵。
“你......”
趙孟華一愣,心道這小子今天是怎麼回事,放個假回來怎麼人都不一樣了?
是吃了槍葯了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說你兩句你就受着,什麼身份跟我開這種沒輕沒重的玩笑?
趙孟華當即就拉下臉來,冷聲說道:
“馬上上課了,還在這慢悠悠閑逛,可別給再我們班級丟臉扣考勤分了。”
“......”
路明非其實剛剛還有些暗爽跟一絲刺激感的,雖然覺得這樣有些沒出息,但是就是有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樂呵感。
“你可別給我扣帽子,我路明非雖然以前成績不好,可偏就一次也沒有缺過勤,遲過到。”
路明非語氣也冷了下來,身上竟然有股凌厲的氣勢散開。
“......”
這會換趙孟華無言了。
確實,路明非雖然是班上的秤砣,拉低平均分的吊車尾,但是還真一次也沒有做過違反校規班紀的事情。
而且值日的時候也是個老好人,經常盡心儘力,把黑板擦得光潔如新,抹布也洗的乾乾淨淨,有時候還會幫別人值日。
當然前提是給錢當“上網費”,除了一個人例外,那就是陳雯雯。
想到這裏,趙孟華再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眼路明非。
“嘶!不對。”
他暗自倒吸一口涼氣,心底竟隱隱生出一股危機感來。
‘壞了!這是什麼情況啊?人靠衣裳馬靠鞍?這廝竟然真把仕蘭校服穿出了一股貴族味?’
趙孟華平日話里話外,言行之間都透出一股上層精英人士的氣息,常常是“今天我以仕蘭為榮,明日仕蘭以我為傲。”的行事作風。
這可不是路明非瞎編排,這是開學那會,趙孟華競選班長時候自己激情澎湃演講時說的。
這一講,他的班長之位直接就從高一坐到了高三。
而班長的“帶頭作用”在趙孟華這裏也得到體現,就突出一個簡單——“只要把路明非流放到別的班級,咱們班就是鐵板一塊,再沒有短板了!”
是的,趙孟華不但看不起路明非的成績,還看不起他的出身,看不起他總是皺巴巴的校服,認為仕蘭校服穿在這種人身上簡直白瞎了。
開始倒還沒什麼,也就是一種態度而已。
直到後來,路明非對陳雯雯大獻殷勤,再然後陳雯雯組織成立了文學社,邀請路明非進社,又讓他當了文學社理事......
雖然趙孟華也是被陳雯雯親自邀請的,但是一想到自己竟然不是唯一被邀請的那個,趙孟華就感覺心口上堵了根刺——“他路明非何德何能?!就憑他鞍前馬後盡心當小跑腿兒嗎?!”
於是乎,在趙孟華有心的安排下,一些閑言閑語就流傳開了。
本來就沒什麼朋友的路明非直接坐牢“孤家寡人”這一稱號,而路明非自己,也就更加痴迷於“陳雯雯”這一精神兼感情寄託了......
“這樣想來,我路明非跟他趙孟華,可是有不少的恩怨情仇啊。”
一路上。
路明非跟趙孟華皆是一言不發,平淡着臉,昂首闊步趕着路。
兩人腦海中,也都是想着關於對方的事情。
特別是路明非。
在言靈·無師自通的加持下,他想明白了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