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杜澤

十八,杜澤

(BGM:《Прочь》ByПеремотка.中文名倒帶樂隊,一支俄羅斯后朋克樂隊。搜不到可以複製粘貼,超級好聽的一首歌。作者是拿這本書當IP翻拍文來寫的,接下來兩章,搭配音樂,會有電視劇即視感)

美國,紐約,凌晨,明月高懸,城市蠢蠢欲動。

一個規模不大卻很有特色的巷子酒館裏,擁有着奇奇怪怪的癖好的青年男女們正在狂歡。

DJ對着在場的每個人喊道:

“大家舉杯,敬我們親愛的老丹尼!”

大家便舉杯,齊聲高呼:

“敬老丹尼!”

其實沒幾個人認識老丹尼,為他歡呼的人們只知道老丹尼每周四會舉辦這場派對,免費的派對,酒水暢飲,不要鬧出人命就行。

燈影搖曳,人林亂舞,狂歡的動物們肆意揮霍着體內的多巴胺與腎上腺素,有人摔倒了也喊着痛快。

疼痛在這熱鬧迷醉的氣氛下也是愉快的。

慾望與衝動,性感與感性,可以猜到,年輕的人們揮灑汗液與酒水后將產生的故事——

彼此不認識,沒關係,很快就會認識。

彼此很厭惡,沒關係,很快連自己都會厭惡。

他們不是嬉皮士,他們只是一幫困在音樂里的年輕人,生活一塌糊塗。

老人對他們說:不要浪費生命,趁年輕,多去感受這個世界。

他們不懂這些話。

放縱享樂才是眼下。

絢爛之極后的平淡不必去想——那是明天的事了。

明天會不會活着都是一回事。

他們就是走進這家酒吧的青年們。

他們是對慾望最直觀最強烈的詮釋——畢竟,他們連老丹尼是誰都不知道。

一勺子可悲,一叉子胡鬧,一盒子混亂,攪拌在一起,就是今晚。

只要有人舉辦派對就好了。

有個爛醉如泥的女人衝到門外嘔吐,吐了半分鐘才抹一抹嘴,清醒些許,笑着準備返場。

“哇噢。”

迎面走來一個兩米多高的寸頭肌肉壯漢,她忍不住讚歎道。

敞開大門的酒館呼嘯而出令人不禁起舞的音樂,它們如冰川裂開時的浩大,照在寒冰上的晶瑩星光,閃耀着夜晚慌亂的顏色——他就在這樣的音樂與氛圍中登場了,表情跟《終結者》裏的主角一樣冷酷。

至少第一印象是這樣的。

“好硬啊~這樣的肌肉是真實存在的嗎?”

她好像對這類男性很感興趣,走上前撫摸他的肌肉,那男人沒有拒絕她的諂媚。

“帶我進去。”

他是一個亞洲人,用生硬的英文答道。

女人挽着他的手臂走進了酒吧。

“你第一次來吧?我之前沒見過你。”

她被男人的強壯驚艷到了。

“你叫什麼名字?”

他沒回答。

女人卻覺得他更酷了。

“今晚你有什麼安排嗎?”

兩人加入了搖晃的人群,不時有女人甚至男人把火熱的眼光放在那個亞洲男人身上。

“老丹尼在哪?”

他問挽着他手的女人。

“沒人知道他在哪。”

女人在他的身上到處摸着,而在這個地方這樣的舉止是很平常的。

男人推開了女人,走到了DJ台上,往音響上用力一砸,一陣刺耳的噪音衝擊着每個人的耳膜。

音樂停止了。

他掃了一眼眾人,說道:

“老丹尼在哪?”

音樂停止之後,人群就把注意力放到新的動靜上——他的聲音就顯得格外大。

“你他媽是誰?”

DJ在旁邊罵道,他身上紋滿了五顏六色的圖案與稀奇的文字,明顯不是一個善茬。但比起那位亞洲肌肉漢,無論是體型還是氣場,都遜色太多,像一個小學生面對大學生幼稚的質問。

肌肉漢低頭看着他,問道:

“你是老丹尼?”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媽的。”他用中文罵道,“偏偏要我來美國,老子又不會說幾句英文。”

他輕輕一巴掌把DJ扇到了台下,後者直接被扇昏過去,四五個人連忙接住他。

“這破紅電也沒個反應。”他看了看左手上的手錶說道,“不是說這玩意兒能感受到夢魔的存在嗎?”

吧枱前的木質地板被人頂起來一格,看來是個暗道,裏面射出了一束暖光,一個聲音渾厚低沉的黑人踩着木樓梯,露出了上半身對壯漢說道:

“朋友,你掃了大家的興。”

“你是老丹尼?”

“先下來吧。上面是給人跳舞喝酒的,下面才是聊正事的地方。”

“不用了。”肌肉漢子答道。

他左手上的手錶突然振動了起來,亮起了一圈紅色的光,給他的大腦發去信號:這個黑人就是一個夢魔。

壯漢的手錶射出一道紅色閃電扎進了黑人的臉上,後者竟然僵直了身體,彷彿觸電一般無法動彈。

旁觀的人以為那是麻醉彈。

“我是來這裏找樂子的,不談business。”

他變成一道虛影瞬間移動到了黑人面前,抓住他的腦袋輕輕一扯,就扯了下來,一道血像尿一樣從脖子裏濺了出來——

那黑人的身體迅速融化成一灘黑水沿着木樓梯往低處流,只有一顆心臟彷彿還帶着主人生前的抵抗在台階上滋着血。

那血柱越來越低,很快那心臟也不滋血了。

喝醉的人們立刻被嚇清醒,清醒的人們貼住身邊的人,捂着嘴不敢叫出聲,生怕這樣做會引起壯漢的注意。

他們一言不發,緊張到了極點。

但有幾個人跪在地上吐了出來。

也有人昏了過去。

就是沒人敢跑。

他見狀,有些不滿,張開雙手,像嚇唬小孩子一樣用英文喊道:

“快跑啊!你們怎麼回事兒?”

“啊——!”

人群帶着恐慌,一邊尖叫一邊跑了出去。

肌肉漢的墨鏡上和臉上都沾了些血,對手裏的死人頭說道:

“我這人沒啥愛好,最喜歡殺夢魔。這是我最大的樂子。”

他扔掉死人頭,跳進地板之下的通道里,大喊:

“要是有夢魔就出來吧,省得我去找了!”

他左手上的手錶目前還算安分,還沒發光,只是稍稍振動。

這通道的兩邊總共有八個房間,左右各四個。這裏也許是個酒窖,因為肌肉漢子聞到了撲鼻而來的酒香。可能釀的是威士忌。又可能是其它的東西。

他踹開左邊第一張門,說道:

“不知道你們能不能聽懂中文,聽不懂也沒關係。”

裏面什麼也沒有,是空的。

這麼神秘的地下室里的房間,空無一物,太過蹊蹺。

這個肌肉漢得到超能力后,同樣也滋生了自大。除了房哥可以壓制住他以外,目前為止還沒人打敗過他。就算門裏有人射齣子彈他也可以輕鬆躲開——

他的身體機能早已超過人類極限數倍。尤其是在戒備狀態中。所謂戒備狀態,可以理解為《黑子的籃球》裏的“zoom”模式——速可捉豹,力能扛鼎,身體的堅硬程度足以一拳破壁。

好吧,跟美國隊長沒什麼區別。應該比美國隊長厲害一些。但他20米內可以瞬間移動,短時間內也能重複使用,只是有點冷卻時間。

(超能力的角色實在太多太多了,無論什麼超能力都顯得平平無奇,畢竟有的角色一個響指就能毀滅宇宙里一半的生命。)

“有人要我來找什麼分體,卻沒告訴我具體位置在哪,只說了在紐約。我當然是不想來的。老子又不會幾句英文,跑這裏來幹嘛?”

他踹開第二張門,裏面還是什麼也沒有。

“你們說我窩不窩火?”

他又變成一道虛影,眨眼間的工夫踹到了第七張門。此前的房間裏都是空的。他失去耐性了。

“最後一張門了,出來吧,我給你們一個痛快。”

他的手錶劇烈振動,發出了訊號。

“3。”

他輕笑道:

“2。”

他踹開了最後一張門——這房間像個鬼屋一樣陰暗,地板上浮着一層黑霧,它們漩渦一樣旋轉着,瞬間將他吸了進去。

一個臉戴無臉男面具、脖環項圈的白人清瘦男子從天花板上跟個蜘蛛一樣爬了下來。

“你就是杜澤吧?”他竟然會說中文。

“你認識我?”

杜澤手肘以下的身子都陷入了那層漩渦黑霧裏,還在慢慢往下陷着。

“也有人告訴我不能殺你。”

清瘦男子的聲音像個女人一樣細,一邊走近杜澤一邊輕笑道:

“不然我可得好好調教一下你了。被我調教過的人會戀上死亡,他們會求我,求我殺掉他們。”

“你幹嘛,別過來!”

杜澤露出驚恐的神情,可他完全無法掙脫如沼澤一樣吸住他的黑霧。

他不怕死,因為每天都在跟死亡打交道——他怕的是眼前這個男的對他做些什麼——他的取向明顯是男性!

“以後再見面時我一定好好疼愛你。”

“別過來——”杜澤喊道。

清瘦男子在他的寸頭上親了一下——

“不要啊——!”

“給你個建議,以後在不知道敵人有什麼能力之前,不要輕舉妄動。我走咯~”

漩渦黑霧縮小了,把杜澤彈了出去。

正在他想追上去將那個人活活手撕掉時,那黑霧又變成一隻腳拷栓住了他的腳踝,令他趴倒在了地上。

他氣瘋了,想用雙手在地上爬着走,可那對黑霧腳拷的神奇重量令他只能坐在原地。

他又想用手把自己的雙腳斬斷,又怕自己失去雙腳后打不過那個男的。

“不要急着追我哦,以後再來吧。再過幾分鐘,那個腳拷會自己消失的。”

那清瘦男子的聲音從通道上方傳了過來。

他已經追不到了。

“操!”

褲兜里,他的手機忽然振動,來了個電話。

他調整了一下姿勢,坐了起來:

“喂,房哥。”

“不用找了,立刻回國。”

“不找了?”

房哥把電話掛了。

他罵了句娘,打了過去。

“房哥,你先別掛。我才來美國兩天啊,不用找了?”

“對,不用找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去那裏也只是殺些低級夢魔,根本沒用心找。不過要你去美國也只是個障眼法。分體在我這裏。”

“合著我只是來當小丑的是吧?”

“我之前怎麼跟你說的?”

“絕對服從上級命令!”他翻了個白眼,“操。”

他掛了電話,等着腳下的黑霧消散。

“那個gay為什麼說不能殺我?我以前見過他嗎?”

清瘦男子一步步走向他的樣子在他眼前閃現着:

“以後再見面時我會好好疼愛你的......”

他胃裏一陣翻滾,把今天吃的晚飯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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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幻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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