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自行車票
“婁兄，可吃好......”
楊廠長當先進包廂，一句話說了一半便閉嘴，桌上四個碗都反光了，舔了吧這是？
這肯定吃好了，絕對吃好了，特么碗拿回去都不用洗，直接用！
“讓楊兄見笑了。”
婁董事微微尷尬，連忙岔開話題：“何師傅辛苦了，這菜的味道絕了，不知不覺就吃光了。”
“過獎了，分內事兒罷了。”
何雨柱態度不卑不吭，人家恭維的是你做菜的手藝，而不是你這個人，要是飄了就有點認不清形式。
“婁兄，實在對不住。”
楊廠長再次瞥了眼桌上的空碗道：“何雨柱明天要去圖書館學習，沒空去你家，要不咱們下個禮拜天？”
婁董事微愣，廚師去圖書館學習？我沒有聽錯吧？
何雨柱看明白了婁董事的表情，道：“不過是瞎看，老毛子寫的東西有點難懂，學習談不上。”
合著您還看的是外國名著？！
婁董事不信道：“何師傅看的什麼？國內翻譯人才可不多。”
“婁董事說的不錯，我看的是原著。”
“噗......”
吹過了吧你？！
楊廠長也不信了，他剛才還以為何雨柱不過是看看小說什麼的。
何雨柱也不解釋，沒什麼好解釋的，學到本事做出事情來，自然有人相信。
“這樣的話，我也不好耽誤何師傅。”
婁董事想想家裏的倆吃貨，只好厚着臉皮道：“何師傅看中午行不行，或者晚上也可以，不怕二位笑話，我已經跟家裏吹牛了，說一定把何師傅請到家裏做一頓飯。”
話說到這個份上，楊廠長不好開口，看了看何雨柱。
“這個，恐怕時間來不及了。”
這年頭的四九城，交通基本靠走，遠一點就是自行車，有些人連公汽都捨不得坐。
沒有月票的話，坐一趟一毛，這在一分錢要掰成兩半花的時代，不少了。
關鍵的是，公汽很難等。
“我的自行車讓我妹妹騎走了。”
何雨柱撒謊了，車子是讓妹妹何雨水騎走了不假，不過禮拜天何雨水是要回四合院的，他就是單純不想這麼早去婁家。
婁董事沒話說了，再說就是不懂事。
“那行，那就下個禮拜。”
約好下個禮拜何雨柱去婁董事家做飯，何雨柱也答應了。
既然躲不過去，那就去唄。
婁董事走了，楊廠長送出去又回來了，何雨柱收拾東西正要回家。
“何雨柱，你等等。”
楊廠長攔住何雨柱，“你是不是不想去婁董事家做飯，扯什麼看外國書啊，人家能看不出來你撒謊？”
全國掃盲才幾年，識字率才多少，你就看上外國名著了？！
“廠長，這事兒我撒什麼謊，至於么？”
何雨柱信誓坦坦的說道：“廠里有的是老毛子的機器，修咱雖然不會，但哪天要是有問題，您也別去外頭請翻譯，找我保准成。”
“你真會？”
“真會，不開玩笑！”
楊廠長看着何雨柱的目光，帶着點看人才的味道了。
先前，他力保何雨柱，看重何雨柱，是因為何雨柱的廚藝，因為何雨柱的廚藝給他帶來了人脈上的拓展。
可是在這個知識匱乏的年代，廚藝頂多只能算小財，上不了大場面。
何雨柱深知這一點。
“成，哪天真有事，我就找你。”
楊廠長點點頭，“要是你敢說瞎話，你知道後果......”
何雨柱不知道楊廠長這話是真世家，但他的打算沒變。
想起一事，何雨柱兩步追上楊廠長，嬉皮笑臉道：“廠長，你看我這沒個自行車，能不能，嘿嘿，您懂的。”
要想買自行車，就必須有自行車票。
何雨柱的那輛自行車是男士的，現在叫做載重自行車，何雨水個子不矮倒也能騎，不過和女士自行車比起來無論是舒適性還是美觀上，都差許多。
妹妹雖然有點傻，被寡婦洗腦的不要不要，一心胳膊肘往外拐，但到底是親的不是？
何雨柱趁這個幾乎開口要自行車票，也就是這麼一說，沒有報多大希望。
沒曾想，楊廠長竟然答應了。
“要票是吧？過兩天有的話就給你。”
楊廠長想了想，點頭道：“不過要是有了自行車，再讓你出去做菜，你可別推三阻四的。”
“得嘞，您說了算。”何雨柱大喜。
楊廠長答應的爽快，是因為碰到了難處，有一位大領導，相當大的那種，最近胃口不怎麼好。
正這時候，何雨柱冒出來了。
對他來說，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相比之下，一張自行車票算什麼？！
何雨柱走出軋鋼廠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的兜里還揣着半斤肉票，這半斤肉票是壓在小包間碗底下，不用說是婁董事的手筆，相當於提前付了定金。
活是何雨柱乾的，肉票自然是給何雨柱的。
何雨柱本想去買點肉，看這天色是不成了，只能改改晚上的菜單，混一頓得了。
軋鋼廠距離何雨柱住着的四合院不遠，走路快的話不到半小時就到，騎自行車更快。
沒有手錶，也不知道時間。
何雨柱走進四合院的時候，外院三大爺家已經亮燈了，不過三大爺卻站在門口，好像在等人。
三進的四合院，一前院一中院一後院，每個院子有個大爺，負責調解鄰里糾紛一類的雞毛蒜皮事情。
可別小看大爺手中的這點權力，在某種程度上說是令箭毫不為過。
前院三大爺閻福貴就是四合院排行第三的大爺，他是一個人民教師。
按理說，一個當老師的理當受人尊敬才是，可是在四合院，大傢伙給他起了個綽號叫閻老西。
說他摳摳索索的。
本來當下日子都過得困難，誰家都摳摳索索、緊緊巴巴的過日子，可這閻福貴最喜歡佔便宜，精於算計，口頭禪是“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
“傻柱，等會嘿，我有事......”
三大爺閻福貴看到何雨柱，手抬起來打招呼想要說話。
何雨柱就側了側頭，停都沒有停一下就走了，進了中院。
“嘿，這傻柱，發哪門子瘋啊這是？”
閻福貴一頭懵的進了屋。
“傻柱回來了？”
三大媽一邊揉面一邊道：“你等他半天有什麼事兒？怎麼一兩句就說清楚了？”
“我還沒說，傻柱有事回去了。”
丟人的事情三大爺不願意說，哪怕是在三大媽面前。
“你找他啥事兒？”三大媽又問。
“我不是運氣好弄到一張自行車票么？”
三大爺有點得意起來：“傻柱不是想給他妹妹買一輛自行車沒票，我有自行車票了，剛才找他就準備說這事兒。”
“你想把票送給他？”
“送？你糊塗了不是，咱這麼精明的人，能夠平白無故的把票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