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殘局不殘
出事了。
軋鋼廠的大門被堵得死死的，下班的工人們都圍着，沒幾個急着回家。
人群裏面，劉嵐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包包，不讓旁邊保衛科的人拿走。
在她對面，李副廠長眼神陰鷙中帶着快意，嘴角帶着冷笑，讓你巴着何雨柱，幾天就讓你嘗嘗厲害。
李副廠長沒有勾到劉嵐，內心是記恨的，在以前劉嵐對他還有點那方面的意思，可是那天在食堂大吵，何雨柱有楊廠長撐腰之後，劉嵐的態度就變了。
在軋鋼廠這一畝三分地，劉嵐不是最好看的，但架不住比較，軋鋼廠干體力活的多，女工人很少，所以劉嵐入了李副廠長的法眼。
至於鶴立雞群的秦淮茹，李副廠長那是勢在必得。
他今天收拾劉嵐，還有做給秦淮茹看的意思在裏面。
瞧瞧，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
“青天白日的，你們這不是欺負人嗎？”
劉嵐聲嘶力竭道：“這麼多人都帶着包，你們偏偏堵着我搜查，什麼意思啊？”
今天李副廠長招待，菜很多，吃剩下不少。
劉嵐去收場子，看到剩下這麼多的好菜，頓時覺得可惜，一時將何雨柱的告誡拋在腦後，鬼使神差的裝了起來。
她誰都沒說，剛才碰到秦淮茹差點露餡，讓她十分緊張。
一開始，她認為是自己的緊張招來了保衛科，可見到李副廠長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今兒跑不掉了。
劉嵐造勢，期待讓工人同情。
保衛科的人沒有動手，有些忌憚犯眾怒。
“沒用的東西。”
李副廠長內心怒罵保衛科，劉嵐拿東西，他有可靠的情報，“劉嵐，別嚷嚷，你也是嚷嚷，招來的人越多，只會讓你越難看，我懷疑你偷拿廠子裏的財物，你自己坦白的話，還可以從寬處理。”
劉嵐清楚李副廠長的為人，從寬處理這話她根本就不相信。
她現在很後悔，自己為什麼不聽何雨柱的告誡，鬼迷心竅的拿了剩菜。
現在怎麼辦？
劉嵐護着自己的包，指節都發白了，也想不出逃出生天的辦法。
“都給我上，把她的包搶下來。”
李副廠長怒喝。
保衛科不敢再磨嘰，兩個保安上前，拉住劉嵐的手，使勁的拽她的包。
“你們憑什麼拿我的包，我沒有拿廠里的財物。”
劉嵐臉色煞白，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
可是，人在困境中，爆發出來的潛力無法想像，兩個保安愣是拽不下來劉嵐的包。
“都是廢物，使勁掰她的手指頭。”
這一刻，李副廠長的內心說不出的快意。
“你們欺負人，欺負一個女人，我要去廠長那邊告你們。”
“我要去告你們。”
“告你們......”
劉嵐蹲坐在地上，臉若死灰，嘴裏來來去去的就是這一句話。
面對強權，她一個弱女子，似乎只能剩下這句話了。
她的手指甲在剛才被掰斷了，鮮血直流。
地上，飯盒打翻了，剩菜灑滿一地。
本來工人們看到劉嵐被兩個大男人圍攻，惻隱之心起來了，可看到飯盒，他們一個個都不說話了。
“還說你沒拿，這是什麼，這就是證據。”
李副廠長指着地上的剩菜，嘴角勾起。
“我沒拿廠里的財物，這些只是吃不完的剩菜。”
劉嵐捂着臉，邊哭便喊：“這只是吃不完的剩菜，丟了不浪費嗎......”
辯解有的無力，剩菜也是廠里花錢買的，雖然不是財物，但偷拿也是不合規矩的。
李副廠長算計這一趟很多天了，本來想用在何雨柱身上，可是何雨柱轉了性子，不往家拿剩菜，無奈他才用在劉嵐身上。
如今，事情可以蓋棺定論了。
“剩菜也不能拿。”
李副廠長志得意滿，他已經在人群中看到了何雨柱和秦淮茹。
何雨柱面色複雜，他很清楚，劉嵐是被自己牽連了，以前的剩菜都是自己拿回家，劉嵐算是替自己當了槍。
不過，一碼歸一碼，劉嵐犯錯是一定的。
人，估計是救不回來了，只能以後再說，先看看能不能救回劉嵐的名聲。
“咳咳，劉嵐沒事吧？”
何雨柱走出人群，他來的時候劉嵐的手已經傷了，“怎麼搞成這樣？你們保衛科長能耐啊，逮住女同志下死手，你看這指甲蓋......”
李副廠長巴不得何雨柱出頭；“何雨柱你來的正好，你是食堂班長，享受一個月兩塊錢的補貼，你是怎麼管理食堂的？讓人偷拿廠里財物都發現不了。”
“李副廠長，這話過了吧？”
何雨柱指着地上的狼藉淡定道：“這是財物嗎？這是剩菜，你看清楚了，這是你中午招待沒吃完的剩菜，你不吃了還不准她拿回去吃？
“她不拿只能倒掉浪費，你要是真的心疼廠里資金，幹嘛安排的時候不讓我少炒兩個菜？”
沒辦法，只能轉移仇恨，偷換概念。
還是那話，何雨柱反對拿食堂的東西，不值當。
但在這個困難年代，李副廠長的作為確實不妥當，楊廠長也招待，可每次力度都掌控的很好，沒有浪費。
“少給我在這偷換概念。”
李副廠長信心十足，“廠里有規定，一個螺絲釘都不準往家拿，剩菜也是錢買的。
“現在我宣佈，取消劉嵐在食堂的職務，下調到車間工作，她的職位由秦淮茹同志填補......”
一個蘿蔔一個坑，劉嵐這顆蘿蔔拔了，再種下秦淮茹這顆更加水靈的蘿蔔。
一拉一打，李副廠長覺得不錯。
他這條命令下來，周遭的工人忍不住開始議論。
“真動手了？不是說李副廠長和劉嵐關係不一般嗎？”
“估計是翻臉了，李副廠長的為人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最是記仇，食堂的人拿剩菜是不符合規矩，但要我我也拿，吃都吃不飽，誰還在乎規矩。”
“聽說前幾天，李副廠長在食堂和何師傅大吵一架，當時李副廠長要調何師傅下車間，被楊廠長攔住了，那時候劉嵐站隊何師傅，估計是那時候翻臉的。”
“呵呵，簡直小人一個，吃不到了就開始整人......”
“最關鍵的是，何師傅說的對，不讓拿剩菜，幹嘛安排那麼多？”
風言風語，讓李副廠長臉色驀然陰沉下來。
找工人算賬？
不行，法不責眾，事情搞大了不好。
蔫壞的何雨柱，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李副廠長盤算怎麼收拾何雨柱，可是有楊廠長力保，又有工人擁護，倒是真的不好下手。
“何雨柱，”
李副廠長冷笑道：“你身為食堂班長，管理不力，我宣佈，撤掉你班長的職務，每個月2塊錢的補貼，沒了。”
不能把你調車間，撤掉你的班長還是可以的。
事情似乎就此落幕，工人們唏噓，一個月兩塊錢不少了。
但是，殘局並不殘。
當天晚上，開完會回來的楊廠長找何雨柱，讓何雨柱看到逆轉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