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邁出第一步

後天就要開展全民創業合作銀行的公開評議，陳青雲當然不會放過碰上來的孔凡孟。

晚飯後，陳青雲與王菲、俞雅安步當車，來到鳳仙大酒店，準備拜訪孔凡孟。走到酒店門口時，遠遠看到孔凡孟心事重重地向鎮妖廣場方向走去，王菲正要招呼孔凡孟，被陳青雲制止，三人悄悄地跟在孔凡孟身後。

每天晚上，陳青雲與王菲、俞雅都要到別墅後面峭壁上的平台練功，很少像現在這樣悠閑地在市區散步。陳青雲體+內的毒素還需要清除，王菲與俞雅守着他，再也沒有出去過，步雲小區的別墅成了泰安基金的辦公場所。

“青雲，我們剛來安平時，鎮妖廣場的夜晚一片漆黑，四周全是破敗、低矮、雜亂的棚戶區，河邊雜草叢生。現在的鎮妖廣場，才能與安平的經濟水平相符。”

陳青雲笑道：“記得有一次我們來鎮妖廣場，這裏就像一個大工地，我還產生了自責心理。現在看來，短暫的付出回報還是很大的。”

俞雅好奇地說：“青雲，鎮妖廣場的名字好奇怪，有什麼講究嗎？”

陳青雲指着鳳仙河邊說：“那裏原來是排幫的碼頭，碼頭旁邊有座鎮妖塔，所以叫鎮妖廣場。”

“我也知道鎮妖塔，問題是鎮妖塔的來歷，你應該知道吧。”俞雅嬌嗔地看着陳青雲，臉上出現極致的媚態：“鎮妖塔肯定有故事，你這個市委書記不會不知道吧？”

王菲看到俞雅向陳青雲撒嬌，心頭醋意翻滾，過去抱着陳青雲的胳膊說：“俞姐說得對，你只顧當官，學問沒一點長進，眼看着就要成為一個年輕的老官僚。”

俞雅可以向陳青雲眉目傳情，卻無法與陳青雲親熱，氣得扭頭看着遠處的壺山。

陳青雲慚愧地說：“讀書的時候，我還有心做些地域文化方面的研究，現在事務纏身，還要擠時間修練，確實失去了很多，變得有點像老頭子。”

王菲見陳青雲臉上出現落寞的神情，馬上轉移話題：“青雲，前天晚上你溜出去，是不是想探出人工湖泉水的源頭？”

陳青雲果然跟上了王菲的思維，沉思道：“人工湖的下面，有個面積不小的地下湖，水流從一個較小的孔洞中冒出來。可以肯定，泉水與八仙湖天坑的地下河是相通的。”

王菲不解地說：“你就那麼肯定？”

“地下湖中有很多通體透明的小魚。”陳青雲肯定地說：“我在天坑下的溶洞中養傷時，發現了這種體形很小的魚。這種魚比較特殊，在其他地方從未見過。”

這時，俞雅碰碰陳青雲的手臂說：“孔書記好像要走了。”

“我先給他打個電話，大家過去陪陪他吧。”陳青雲急忙掏出手機。他不想裝成不期而遇的樣子，自然得先給孔凡孟打招呼。

孔凡孟很想把陳青雲給揪出來，詳細地詢問他在安平所做的一系列舉動，究竟有什麼目的。但他拉不下面子，所以苦苦地想從頭緒繁多的線索中找出那條主線。

現在陳青雲主動找上門來，孔凡孟當然高興。

孔凡孟與陳青雲在河邊散步，王菲與俞雅就在河邊小亭中等候。看着不遠處那個年輕人與省委領導低聲交談，兩人的心中都湧起自豪的感覺。

“全民信用體系，青雲，我可替你捏把汗，你有把握市領導都能同意嗎？”聽完了陳青雲的計劃，孔凡孟心頭激蕩，他覺得陳青雲簡直在發瘋，不過很佩服他的魄力，於是堅定地說：“我支持你，如果需要我出力，你儘管說。”

陳青雲神秘地笑笑說：“我就不客氣了，現在就要借你這尊大菩薩的威力。後天對銀行的方案進行評議，想請你去坐鎮，驅驅邪氣。”

“好呀，我答應你。”孔凡孟爽快地說：“不過，你得付出代價。讓我想想看，十幅字，不算為難吧。”

陳青雲哈哈大笑道：“早給你準備好了，明天就給你送到賓館去。”

孔凡孟心癢難耐地說：“不行，現在就去你家。如果還有什麼好東西，我可不會手軟的。”

“我怎麼有種夜貓子進宅的感覺。”

鳳仙河邊的笑聲，成為安平很長時間內的談資。

全民創業銀行合作方案的公開評議，在新建的評議大廳進行，由張立功親自主持。人大的民+主評議雖然搞了一年多的時間，但面對電視台直播與市民直接聽證的公開評議，這還是第一次，評議大廳建成后也是第一次進行評議活動，站在主持席的張立功不免有些得意。

“這老傢伙，快到點了還如此得意，不就是公開評議嗎？輪到他能有什麼好處？”

“也不知道陳青雲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如此給陳青雲賣命。現在陳青雲在安平一手遮天，我們的日子越發難受了，宋書記，你可有什麼好辦法？”

“胡書記，你放心吧，上級不會容忍這種情況繼續下去。省委已經有領導提出異議，不能讓安平成為獨立王國。”

陳青雲陪着孔凡孟、陳海軍坐在評議大廳聽眾席的前排，身後蟻語般的議論聲被他盡收耳中。他知道是宋鍾與胡卓，但沒有將他們的議論放在心上。

比聽眾席略高的評議台更像一個開放式的會議室，包括四大國有銀行在內的幾家銀行拿出來的方案都製成了ppt，聽眾全都可以清晰地看到映在潔白牆壁上的投影。

“青雲，這樣做，人大的評議是不是取代了政府的部分職能？”孔凡孟還沒弄明白人大的評議與政府審批之間的關係，擔憂地說：“如果職能混淆了，程序上就是出現差錯，反而對安平的發展不利呀。”

陳青雲說：“孔書記，人大組織的專家和人大代表評議，只針對方案的可行性進行評估，並不代替政府的決策。這次的評議只分析方案的優劣，不確定最後的合作對象。明天開始，所有的銀行還要與政府進行談判，將決策過程放在陽光下，完全杜絕暗箱操作，這就是我們的目的。”

孔凡孟還是不解地說：“沒有與政府簽訂合作協議的銀行，是不是就不能參與全民創業計劃的貸款呀？”

陳青雲笑道：“這次的評議，有兩層含義：一是讓全市人民知曉，政府的創業扶持計劃馬上就要啟動了，獲得創業扶持貸款的條件就通過這次評議告知了希望參與創業計劃的人；二是泰安基金有這個要求，他們只對一家銀行提供信用貸款擔保。如果其他銀行也能夠無條件地向市民提供信用貸款，政府肯定會歡迎。”

孔凡孟會心地笑道：“你千方百計地將百姓往信用的方向引，這次下的本錢可不小。有沒有考慮，如果銀行都不合作，對你的計劃將是很大的打擊。”

陳青雲輕鬆地說：“其實還有不少辦法，只不過利用銀行的力量是最省事的，畢竟銀行在貸款審批方面，有着嚴格的、成熟的程序。”

孔凡孟指着評議台說：“從幾家銀行的方案看，大家都有誠意參與市政府組織的全民創業扶持計劃，只不過四大國有銀行還是有些放不開，看來最後的角逐將要在華信銀行與蓉城花蛋銀行之間發生。”

“誰的方案最優，我並不關心，只要對全民創業計劃有推動作用。”陳青雲輕鬆地說：“明天就要公開發行紫微通訊科技項目的股票，十天後安平旅遊藝術節開幕，如果孔書記能參加這些活動，將是安平人民的福氣。”

陳青雲表面輕鬆，其實今天是他建立全民信用評估體系的第一步，內心的緊張不願影響他人。

“少灌迷魂湯了，我明天下午離開安平。”孔凡孟罵道：“你用逐鹿中原之計，這些銀行被你害苦了，不得不圍繞你的指揮棒轉。現在有人說你在安平搞一言堂，你還是要注意團結班子的同志，有些人並不會以你的成績來評價你，而是以他們的個人訴求作標準評價。”

“給我兩年時間，幸福新城建設就能夠初具規模，社會風氣也可以走上健康的軌道。”陳青雲誠懇地說：“在孔書記面前，我不想說什麼大話，那樣是對孔書記的輕視。我在安平負責，就是想做點實事。”

“世上的事，不如意者常**。”孔凡孟高興地收了陳青雲這ding高帽子，向他透露道：“主要領導之間太密切，不見得是好事，當心有人摻沙子、摘桃子。”

陳青雲心中大驚，這些事情鄺春明並未向他透露，但孔凡孟肯定不會無的放矢，看來全民信用評估體系的建立，需要加快進度了。

評議結果當場宣佈了，得分最高的是華信銀行，其次是蓉城銀行，四大國有銀行和蓉城花蛋銀行都參與了評議，但他們在很多方面不願意接收安平市政府的條件。

“明天你要決定與哪家銀行合作，不用陪我了。”離開評議大廳的時候，孔凡孟說：“我本來只是打算了解點情況就回去，你陪着我，不怕影響我嗎？”

陳青雲笑道：“確定合作銀行的事情，政府常務會議決定就行，我不準備在常委會上討論了。至於影響，在我們食堂吃過午餐再討論啰，自助餐，不違反你的規定。”

陳海軍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陳青雲請孔凡孟吃飯，就到食堂吃自助餐，太自大了吧，他們的關係到了什麼地步？

左雲發湊上來說：“青雲書記，立功主任現在可風光了，你是不是給我們政協也安排點什麼呀？”

“飯後到我辦公室細談行嗎？”陳青雲正等着左雲發提出要求呢，誠懇地說：“我有個想法，正要與左主席溝通。”

左雲發知道陳青雲不會無的放矢，高興地說：“太好了，下午我就過來找你。”政協與政府同一棟樓，但市委與政府兩棟樓之間有通道，往來很方便。

同一時間，在茶里監獄，玄陰子一動不動地坐在陰暗的角落裏，對端來茶水的林凡塵說：“昨天晚上，我發現隔壁的號子裏，有一股熟悉的氣息，有人在修練我們的功法。放風的時候，你對隔壁號子裏的人試探一下，找出這人。”

林凡塵在部隊的時候很蠻橫，對玄陰子卻很懼怕，恭敬地說：“師父，我會想辦法。你的傷，好些了嗎？”

“那女人沒有廢我的丹田和經脈，只是被她震散了功力。”玄陰子恨恨地說：“儘管這裏的條件很適合修練我們的功法，我完全恢復，也需要六七年的時間。當時我們如果沒有及時離開，恐怕再難脫身。”

林凡塵陰沉地說：“師父，你知道安平的書記陳青雲是哪個門派的嗎？”

玄陰子搖搖頭說：“那小子可不簡單，他的功法中正平和，有一股浩然之氣，在華夏現存的修真門派中，沒聽說過這種功法。儘管他的功力低微，但反應敏捷，善於利用身邊的有利條件，很難對付呀。”

“那個女人呢？”林凡塵心有餘悸地說：“不會是青城派的吧？青城派都是劍修，而那個女人用的是掌法。”

玄陰子抱着腦袋，林凡塵的問題，已經困擾了他好長時間，突然大叫道：“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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