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沒問題才是大問題

第443章 沒問題才是大問題

林祐語氣平靜,但斬釘截鐵;倒吊人聽后沒有多做猶豫,幾乎第一時間就選擇退讓,縮回了黑魔法維度。

改寫融入大世界之後,倒吊人與赫卡忒依然是黑、白魔法的源頭;從實力等級來說,執筆人給祂們的定位大約屬於勉強跨過真神門坎——與執筆人目前的狀態差不多。不過與執筆人自由自在穿梭於不同時間、維度不同,這兩位在獲得實力地位的同時,也受到了極大制約。

最大的約束就在於執筆人強化了漫畫中不同緯度間的屏障,讓祂們兩個的本體難以進入物質位面,只能將力量附身於他人,才能對物質位面實施干預。

比如說神奇女俠,在漫畫裏,她就是赫卡忒在物質位面選定的少數附身“預備役”之一。

在本體實力差相彷彿的情況下,其中一個在大世界物質位面受到強力約束,另一個卻自由自在可以發揮全部力量,這仗不用打就知道輸贏。

倒吊人只是邪惡,不是蠢,當然不會在這種時候犯頭鐵的毛病。

趕走了黑魔法源頭,林祐仍不敢有絲毫放鬆,對戰場周圍的監控達到了細緻入微的程度;可出乎預料的,直到天色徹底變黑,兩個大法師也罷手不打,各自護着自己人退開時,都沒有再看到其他神明插手的跡象。

太平無事的結果反而讓林祐憂心忡忡。

就執筆人這些年相處、觀察得出的結果,那幫真神十個有九個都是狗;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上帝正籌劃着給“未知”事件立規矩呢,每次規矩確立之前,居心叵測的傢伙們不都會抓緊最後渾水摸魚的機會么?各路神王沒事還要找事呢,怎麼突然之間就天下太平了?

“你在擔心什麼?”戴安娜發現了林祐的憂慮。

“我在擔心,自己的面子突然變得太大了,會不會過猶不及啊?”林祐環顧四周,除了他自己和戴安娜,依然找不到任何神性的痕迹;“那幫真神,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給臉了?”

“也許是因為祂們看到了你,知道會被你阻止,所以主動放棄了?”

林祐搖了搖頭:“祂們可不會那麼輕易放棄。唯我獨尊幾千年,怎麼會在一個凡人面前退讓?”

“有沒有一種可能,在祂們眼裏,你已經不再是一個凡人;只有你自己還這麼認為。”或許是相處久了,戴安娜從林祐這裏學會了一點不那麼嚴肅的表述方式。

“也許是,也許不是。”林祐目視伏地魔離開,又看了看昏迷狀態下的哈利·波特,“我需要再做一點驗證。”

鄧布利多並不知道自己預定的“准盟友”冷眼旁觀了全過程;他這會兒焦頭爛額,結果剛帶着受傷的哈利返回霍格沃茨,就意外見到了“去而復返”的戈夫伯爵。

“伯爵先生,又出什麼事了嗎?”老巫師看到林祐時無比緊張,在他想來,一向超然於事外的佛瑞斯特家每次主動介入,往往意味着出現了意料之外的變故。

外國人其實也講“禍不單行”的。

“你為什麼這麼緊張,鄧布利多教授?”林祐面帶微笑,“我這次來是好事;因為我突然發現,似乎可以在解決‘魂器’的問題上多出幾分力。”

說到“魂器”時林祐刻意壓低了聲音,確保其他正在手忙腳亂照料哈利·波特的學校教授、校醫院醫師聽不清楚。

鄧布利多沒想到林祐此來不是“禍不單行”,而是“意外之喜”,臉色立刻緩和了許多;“您有新的發現嗎?”

“對‘魂器’的搜尋並沒有新進展,但是對於如何處理波特先生額頭上那個傷口,我可能找到了一個可行的辦法。”

對鄧布利多來說,林祐的話堪比石破天驚;這一刻,他甚至短暫失去了固有的謹慎和冷靜。

“您是說……什麼辦法,確定有效,安全嗎?”

“看得出來,你已經完全確認那個傷疤的真相,而且一直都在為此擔心。是的,我有辦法;簡單地說,是一個魔法,一個針對邪惡靈魂意識的魔法。此前準備追查‘魂器’的時候,我翻看了家族的藏書,發現了這個魔法。”

林祐慢條斯理地解釋着;他看似全神貫注與鄧布利多對話交流,實際上絕大部分注意力都已外放,關注着另一個不為凡人所知的領域。

沒有,什麼都沒有!從他決定再次改變《哈利波特》故事劇情開始,沒有看到任何神明試圖插手的跡象。

同過往密切監視鵝毛筆動向相比,眼下的各路真神彷彿集體失明,全都沒有發現執筆人深度介入故事劇情,而且反覆橫跳的舉動。

另一邊,與鄧布利多的談話進行得異常順利。

霍格沃茨的校長對戈夫伯爵的信任超乎任何人想像,連穆迪都為之震驚;因為就在林祐提出自己可以為哈利·波特診治之後,老巫師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下來,連最低限度的求證都沒有做。

頂着其他教授——尤其是校醫院負責人龐弗雷夫人——質疑的目光,林祐做到了哈利·波特病床前。

出於保密原因,這個時候林祐和鄧布利多已經不再說起“魂器”這個詞,哪怕同樣知曉“魂器”存在的穆迪和斯內普,此刻也還不知道哈利也是伏地魔的“魂器”之一。

大家都以為是為了檢查伏地魔有沒有在哈利身上留下暗傷。

林祐裝模作樣用陰沉木魔杖指着大難不死的男孩;表面看似魔咒,實則屬於神性的力量一點點滲入哈利·波特的靈魂深處。

伏地魔的黑魔法和靈魂對巫師來說是束手無策的難題,對真神而言易如反掌;更不用說蛇夫座聖鬥士本就是以冠絕聖域的治療能力著稱。

哈利·波特身上泛起一層白光,覆蓋了他身體的每一寸皮膚,就像一個完全由光線構築的虛擬人體。

“這是什麼?”外表冰冷的斯內普最先提問。

“生命力、魔力、意識;”欺負凡人巫師“沒見識”,林祐隨口編着瞎話,“這是一個全面監測病人身體狀況的魔法,從光線的亮度可以看得出來,波特先生是一個身體健康的棒小伙兒。不論精神狀態還是身體狀態,都是正常少年人應有的水平。”

“除了這裏?”穆迪第二個開腔,滴溜轉的魔眼盯住了哈利額頭上一塊不甚顯眼的黑斑,“那是什麼?”

林祐伸出魔杖一指,原本死寂的黑斑被激活,就像石頭打破水面,泛起層層漣漪;一道陰冷、污濁的氣息從黑斑上浮起,既不散去,也不收斂,“迎風舞動”的模樣好似海底隨波逐流的海藻。

“顯而易見,黑魔法在波特先生身上留下的印記。”

陰沉木魔杖“挑”起一絲黑氣,漸漸越拉越長,卻始終不斷;黑氣的另一頭頑固地紮根在額頭黑斑上。

“那個地方,是哈利額頭上的傷疤?”一個稍顯稚嫩的聲音響起,在一群中年人里特別有辨識度。

說話的是一個長發蓬鬆的少女,一張嘴就露出一對海狸似的門牙。她身邊站着一個滿頭紅髮的少年,兩人都是同樣一副擔憂的神情。

“格蘭傑小姐、韋斯萊先生,你們現在應該回去寢室,馬上就是宵禁時間了。”麥格教授臉色肅然,嚴厲的目光讓兩個格蘭芬多戰戰兢兢。

羅恩·韋斯萊壯着膽子懇求:“教授,我們擔心哈利……”

沒等麥格教授開口,林祐搶先插話道:“如果我對波特先生病情的判斷沒錯,那麼接下來的治療過程不適合讓兩個未成年的學生旁觀。”

“你看上去也不像成年人。”羅恩應聲反駁;面對陌生人的時候,他的膽子往往很大,深刻詮釋了什麼叫“無知者無畏”。當然,也有可能是他習慣性地做事、說話不過腦子。

“說的也是,既然你這麼關心你的朋友,那就認真點,看仔細了。”林祐笑容可掬,似乎一點也不為一個小孩子嗆聲感到生氣;也不見他手中魔杖有什麼動作,被挑起的一絲黑氣就突然暴漲,化作一蓬濃郁無比的黑霧。

黑霧之中,隱約可見一道猙獰的鬼影;不知為什麼,每個人都感覺這道鬼影是面朝自己,每個人都隱約聽到一聲震懾心魄的嚎叫。

實際上,這個時候病房裏寂靜無聲;嚎叫聲不是從耳朵里聽見,而是直接在每個人心底響起。令人不寒而慄的陰冷頃刻間遍佈全身,深入骨髓,莫名的恐懼自心底油然而生。

鄧布利多眉頭微蹙,其他教授更是面色冷峻,無不為這股黑魔法的陰邪、歹毒而動容。

至於現場僅有的兩個學生,赫敏·格蘭傑臉色蒼白,海狸門牙緊咬着嘴唇,渾身顫抖;羅恩·韋斯萊表現最為不堪,被嚇得驚叫出聲,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連退了好幾步才扶着門框大口喘着粗氣。

“果真是人類最邪惡的靈魂之一。”林祐似乎根本沒看到自己惡作劇的效果,全神貫注對着突然被激活的靈魂碎片“讚歎”不已。

隨着靈魂碎片的活躍,昏迷中的哈利·波特臉部逐漸猙獰,無意識發出的沉悶呻吟聲,顯示他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那到底是什麼?”作為斯萊特林的院長,斯內普表現得比格蘭芬多的院長更急切。

“保持安靜,斯內普先生,現在正是最關鍵的一步。”林祐悠然自得,言行舉止之荒誕做作,已經從裝模作樣上升到裝神弄鬼。

斯內普還打算再說點什麼,卻被鄧布利多制止了。

黑霧愈發濃郁,對在場眾人的精神壓迫也愈加強烈;赫敏與羅恩兩個在病房裏已經立足不住,一直退到了門口,卻兀自咬牙堅持,不肯離開。

與黑霧濃度增加相對應的,哈利額頭上的黑斑卻越來越淡;好似原本沉澱在額頭上的黑色物質正在發生升華作用,逐漸轉變為升騰的黑霧。

當最後一抹黑色從額頭上消失,林祐將陰沉木魔杖輕輕一劃,杖尖劃過額頭,彷彿“切”斷了二者最後一絲聯繫。

黑霧瞬間騰空而起,幾乎要衝破屋頂,卻被無形的力量牢牢束縛;隨着杖尖所指,一隻醫院裏常見的魔藥瓶子凌空飛來,落在林祐掌中。

黑霧中的猙獰鬼影異常暴躁,嘶吼聲幾乎要突破虛與實的界限,在物質世界響起。可不論它如何掙扎,卻仍被陰沉木魔杖牽引着,一點點被塞進魔藥瓶子裏。

當瓶塞塞上的剎那,病房裏的陰冷氣息也同時一掃而空,連魔法燭火都明亮了幾分。

哈利·波特原本痛苦的表情漸漸平復,重新睡得安穩。

“那……那是什麼?”羅恩畏畏縮縮,用顫抖的聲音湊在赫敏耳旁問道;雖然隔得很遠,聲音很小,卻仍然被林祐聽得清清楚楚。

“一個精靈;聽過阿拉丁神燈的故事嗎?這個也差不多。”戈夫伯爵搖晃着魔藥瓶子,一臉真誠,“如果你打開瓶塞,裏邊的黑精靈就會實現你一個願望。”

“真……真的?”

羅恩半信半疑中不乏幾分真誠的期盼,惹得赫敏直翻白眼,恨不得一巴掌呼到他後腦勺上。連麥格教授都受不了斯內普無聲嘲諷的冷笑,忍不住瞪了自家學院的傻孩子一眼。

誰家的神燈精靈是那麼一副鬼樣子?黑暗童話么?

“交給你了。”林祐將瓶子扔給鄧布利多,“本來想直接毀掉的,但是我覺得你可能還想做點研究;事後可以用厲火燒掉。”

“只要這樣,就可以了么?”喜出望外之餘,鄧布利多終於恢復了原有的冷靜,謹慎地向林祐求證。

“放心,如果有後遺症,或者病症沒斷根,你隨時可以找我來複診。”林祐大包大攬;這點小問題,在真神手裏易如反掌,哪會斷不了根?

對於執筆人來說,“治療”有沒有效果並不重要,“治療”過程中發生了什麼才重要。

“治療”過程中發生點什麼意外並不可怕,什麼意外都沒發生才更可怕。

“我該走了。”

林祐起身準備離開;他現在急着去找個“神”為他解答疑問。(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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