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失蹤的箭頭

第161章 失蹤的箭頭

第161章失蹤的箭頭

大夫的一陣翻弄后,胤禛身上的傷口又裂大了一寸。

但是,這也使得箭頭拔取的難度降低了。

之後,大夫又將剪刀燒熱,一手拉着剪頭,另一手則拿着剪刀將卡在回鐵上的肉剪開。

在這個過程里,胤禛把嗓子都喊破了,這並不符合他一貫冷傲的作風。奈何這手術沒有麻藥的,疼痛感非常人難忍!

“啊啊啊~”嘹亮的的公雞晨鳴,整個內艙跑。

富察西站在一旁乾乾地搓手,也找不着什麼事做。

胤禛滿臉皺成一碗麵條,剪子落在傷口上,硬生生地將肉剪開。有剪子灼燒后的燙,也有切割的疼。

“啊——”他已經全然不顧貝勒爺的形象了,放開嗓子大聲喊,只要能舒緩疼痛就行了。

富察西閑得慌,靈機一動,捻起了一張帕子,到水盆旁。

他擼起袖子,將手中的帕子浸濕,撈起來,擰乾水。

然後,他像小媳婦伺候相公一樣,將帕子輕輕地點在胤禛冒汗的額頭上,一點一點地將胤禛額頭上的密汗吸光,“貝勒爺……”

嗨喲,這個富察西搞什麼鬼!這種細膩的活能不能找個女奴來做!

這廝這麼做,胤禛感到害怕!

但是,大夫還在他傷口上搗弄,他無暇顧及富察西的神經。

尖銳的利器鑽進傷口,胤禛疼的滿臉又冒汗了,富察西接着給他吸汗。

“啊~”胤禛緊緊地閉着眼睛,嘴也是死死地閉上。因為,來自傷口上的痛太疼了。他可以感受得到,那是兩塊肋骨夾擊的位置。

而這個時候,大夫手上的錐子,一把灼熱的錐子正鑽在那兒兩根肋骨的中央,然後用力將它們側掰。

就是為了將縫隙打開,使得卡在中間的箭頭鬆動。

然而,不幸的是,猶豫打開的縫隙太大了,細小的箭頭直接滑下去了。

大夫見了,大吃一驚。

胤禛也感覺到了。

好像有一個硬物掉下去了,壓到裏邊的內髒了。

額……這是極其可怕的!

原本箭頭還有一半在外邊的,但是,現在,整個箭頭都已經掉進裏面了。

啊~胤禛鎮住了呼吸了,本想着大聲呵斥大夫的。但是,一想到大聲說話,內臟也在震動,那裏邊的箭頭是不是會到處走動,越跑越深?

胤禛便閉上了嘴,瞪着大夫。大夫貓着身子,胤禛只能看見他光禿禿的腦殼。

“大夫,你怎麼了?”富察西發現大夫手僵住了,連忙問道。

大夫:“呃呃……”

富察西注意到盤子上的箭頭數量不對,問道:“這怎麼就五個箭頭,”

“你剛剛不是又拔了一個的嗎?”富察西問。

大夫拿着鑷子的手僵硬,臉上也是一片的陰霾,似是陷入了困境之中。

良久,他和富察西對視了良久,才冷靜地吞下了一口唾沫,說道:“箭頭掉到裏邊去了。”

“什麼?”富察西驚恐地叫起來,他轉回頭,胤禛正瞪着眼睛。

“哎呀,我的爺啊~”富察西跺腳哀嚎,“貝勒爺啊~”

轉接着,他就回過頭,攥着拳頭,狠狠地撞到大夫的后槽牙上:“呀——”

“你個混賬!”他大罵,“您這是要害亖我家貝勒爺嗎?”

大夫被砸的滿嘴碎牙,藉著富察西給的力度,他順勢摔到地上,撲通一聲就跪下去。

“貝勒爺饒命,貝勒爺饒命……”他哭的滿臉都是濁淚。

富察西氣的沒出撒,腳尖又抬起來,沖大夫的肚子上來了個連環十八踢。

“噢噢噢……”大夫被這一猛烈的打擊打的找不着北了,在地上搖來晃去的,頭頂還冒上了星星。

胤禛躺在榻子上,看着富察西這廝瘋狂的出氣動作,氣的差點當場去世。

這都什麼時候了,難道不是應該把裏邊的箭頭取出來嗎?

在這裏撒脾氣,難道是覺得他能活着的時間長,在消遣時間嗎?

最後,大夫一口鮮血從嘴裏面吐出來,“噗——”然後,躺在地上抽搐。

富察西見狀,又狠狠地踢上最後一腳,將人釘在牆壁上。

“呼——”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總算是把脾氣給撒完了。

胤禛如同一個死物一樣躺着,他的眼睛已經徹底地凝住了。他簡直無法理解富察西是個什麼腦子。

如此危急的時刻,這個人竟然還能做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氣死了,氣死了!胤禛在心中怒喊。

富察西呢,打完了之後好像意識到情況不對勁了。

這個好像是這艘船上唯一的大夫!

於是,他立即跑上去,將掉在地上的大夫抓着領口拉起來,“起來起來!”

大夫已經是奄奄一息了,被富察西這麼一折磨,殘軀似乎有了回光,瞪大了眼睛看着富察西。

而富察西,一瞧見大夫那雙被他打的“腫腫有神”的眼睛,登時就如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手一甩,就將半死不活的人丟到胤禛的跟前。

“砰——”大夫再次被摔破了腦子,頓時變得渾渾噩噩的。

富察西走上去,揪着大夫的辮子,將人拎起來,“趕緊給貝勒爺瞧瞧,要是取不出裏邊的箭頭,要你祖宗十八代的墳!”

大夫腦子發混了,完全沒聽明白富察西嘴裏冒出的話。

“快啊!”富察西狠狠拉着他的辮子,扯的大夫嗷嗷嗷的叫。

胤禛已經瞧見了大夫的不對勁了,但是,他實在是沒法開聲說話。

不一會,嗷嗷嗷叫的大夫就歇聲了,暈過去了。

富察西察覺情況不對勁,揪着大夫的辮子,就像是拿着果蒂一樣,將人拉起來一瞧:“怎麼回事?”

人確實昏過去了,富察西伸手去大夫的鼻子下一探,發現還有氣。

該死的!

這個時候,富察西看到了一旁的裝水的盆子。

他將人往地上一丟,接着,端起盆子,將水悉數潑出去。

水全撒大夫的臉上,昏睡的人立即被叫醒了,伸手抹了一把水。

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瘟神,腦子回想起剛剛發生的事,立即就磕下頭,大聲喊道:“官爺饒命,官爺饒命……”

“閉嘴!”富察西大喊,“感緊給我家貝勒爺看看!”

“這這這……”大夫抬頭看着富察西凶神惡煞的樣子,支支吾吾的說話。

富察西見其猶猶豫豫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就是一拳拍在大夫後腦勺上,催促道:“去啊!”

大夫被打的發懵,只好顫顫巍巍的站起來。

他湊到胤禛肚子上的傷口,此時上邊的開的裂縫已經黏在一起,實在看不到裏邊是什麼情況。

“呼——呼……”大夫深吸了一口氣,又將氣全都吐出來,這才把自己慌亂的心摁下來了。

他冷靜了之後,這才將之前的錐子剪刀都重新拾起來。

尖銳的刀子和剪子對準了那個黏合在一起的裂痕,然後小心翼翼的扯開。

紅色的血肉再次映入眼帘,它們在滾動着。

足以說明出這具生命的鮮活了。

大夫大着膽子,拿了一個鈍器,在裏邊的肉上翻了翻……

嗯……

找不着了,找不着了!大夫有點慌,額頭上再一次密汗布上來。

富察西站在一旁,看的驚心動魄,這可不是翻豬肉啊!

這是……

他驚恐地咽下了口水,偏頭一看,貝勒爺一臉青色。

“貝勒爺,您沒事吧?”富察西關切地問。

能沒事嗎?

胤禛已經能感覺得到肚子裏面有一個鐵塊在滑動了。

簡直就是比打鬥的時候,刀劍架在脖子上的還要刺激。

大夫認真地翻找着,直到汗液從眉毛上滴下來時,他才停了手,說道:“找不到了……”

“什麼?”富察西大叫,“你個庸醫,是不是想害死我們貝勒爺?”

“不不不……”大夫趕緊搖頭否定,“在下實在是無意的!”

“實在是一時手誤啊!”大夫懊悔急了,這可是貝勒爺啊,他哪有膽子謀害?

“那你說怎麼辦!”富察西揪着大夫的辮子,厲聲問道,“這箭頭都鑽到裏邊去了。”

“貝勒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富察西吼道,“你,我們整條船的人都得陪葬!”

“可可……可是——”大夫頭皮發疼,“我實在是找不着箭頭了!”

“你找不着了,你怎麼就手賤,把箭頭給放進裏面了!”富察西聲音又大又厚,彷彿就是一個重鎚敲在木板上。

整個內艙都是他的聲音在回蕩。

“不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呀!”大夫說,“我也不知道那個箭頭的材料如此之好,竟然像冰塊一樣滑進去了。”

“那你說,”富察西問道,“貝勒爺現在怎麼辦?”

“他身上的箭頭怎麼辦?”

“難道要一直留在裏面嗎?”

富察西不敢想,若是貝勒爺一個走動的,剪頭突然就穿透了內臟怎麼辦?

“可是,我找不着了呀!”大夫說。

富察西:“找不着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任由箭頭留在身體裏面?”富察西說,他將大夫拉的吊起來。

大夫頓時就疼痛無比,感覺辮子就要被扯斷了,或者說,頭皮就要掉下來了。

“可可可……”他急促的說,話磕磕巴巴的,“可若是要翻找,就要將開口拉的更大……”

“那樣子,這個危險是很大的!”大夫說,“裏邊的東西可能就會溢出來!”

“溢出來……”富察西這一想,這個畫面不就像是一碗麵條一樣倒出來么?

“啊!”

“不行!”富察西拉着大夫的頭髮跳起來,“你那樣會害亖我家貝勒爺的!”

“是啊~”大夫回說,他伸出一隻手,抓着辮子,企圖緩解一下疼痛。

可是,富察西再一次猛扯,“你已經害慘了我家貝勒爺了!”

“裏邊的東西取不出來,貝勒爺就等於一個半死不活的人……”

這個也是!

大夫已經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取又取不出來,不取出來又不行。

“讓我來吧~”一個女聲響起來。

富察西和大夫一同轉過頭看去,來的人可就太多了。

他們都被攔在了門口外。

是趙啟一行人,還有錢蘭蘭那個人——她竟然也在這艘船上!

稀客啊!

怎麼就跑到這艘船上了呢!

自從上次一別,貝勒爺好像就對這個女人沒有太多的心思了。

“把他們都趕出去!”富察西吩咐說,現在這個時候,還有人來鬧,嫌不夠頭疼是吧?

什麼?

又趕人?

趙啟一聽,又怒了。

好好的,他來落井下石的機會又沒有了。

面前的士兵看着就要抽刀上來趕人了,錢爛爛連忙說道:“我可以幫你把箭頭取出來。”

富察西一聽這話,原本已經轉過去的腦子立即又轉過來了,他看着錢爛爛,好似看着希望之光那樣,兩個眼睛睜的老大了。

“放她進來——”他說。

門口的首衛聽言,將兩個交叉的劍取下,錢爛爛跨過門檻,走進來。

趙啟跟在錢爛爛身後,他也想要進來的。

富察西當然不給了,連忙叫道:“不要把一隻公蚊子給我放進來!”

什麼?公蚊子!!

趙啟暴跳如雷,兩隻眼睛瞪的都要掉出來滾到地上了。

這是侮辱啊!

豈有此理!

“哼……”趙啟小聲嘀咕說,“等這個貝勒爺一伸腿,一瞪眼西去……我就……”

錢爛爛走進來。富察西上下打量她,說道:“我知道你有些醫術,但是……你真的有把握嗎?”

錢爛爛仰頭一瞟富察西,道:“信不過我?”

富察西癟嘴不說話,他自然是半信不疑,畢竟,貝勒爺的性命那麼大的事情,怎麼能隨便開玩笑。

錢爛爛把頭一扭,盯上了站在一旁的大夫,指着他說道:“這個大夫不也是沒有法子么?”

大夫被說個正着了,一臉尷尬,身子僵硬。

“這樣吧,”錢爛爛說,“你把傷口掰開,讓我先看看什麼情況……”

她偏頭又對富察西說:“反正我也不上手,應該不會造成什麼傷害的……”

“說不定我這一看,這個箭頭就被翻出來了……”錢爛爛慫恿着富察西。

“行!”富察西說,他以為,現在說不定箭頭又跑出來了。

若是能看見,不如叫大夫把箭頭夾出來。

“把傷口拉開吧……”富察西吩咐大夫說。

僵硬的躺着的胤禛滿臉的氣憤,但是,現場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表情。

他們不過是想將箭頭取出來,逃脫陪葬的厄運。

趙啟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他可是迫切希望這個貝勒爺陷入永眠里,再也醒不過來。

至於這個錢爛爛么,她要鬧就鬧的大點,他可管不着。

這個貝勒爺的情況變得糟糕,他才舒服。

大夫聽從吩咐,手中的尖錐和剪子再次拿起來了,朝那道黏合的裂痕上捅去,然後向兩邊拉開。

紅色的血肉再一次翻滾,錢爛爛忍着反胃,湊了上去。

富察西也跟着一塊看進去。

很不幸,裏邊依舊是一片紅色,看不見任何金屬光澤。

錢爛爛也看不見,不過,她以為,箭頭是被紅色物質掩蓋了。

“再弄大一點,”錢爛爛說,她需要一個大的口,“我好像看到了……”她謊稱。

其實她真的沒看見。

但是,她已經想到了一個絕佳的注意了,早在她和趙啟一塊站在外邊偷聽的時候她就想到了。

趙啟這個傢伙,滿心都是想要四大爺亖掉的想法,完全沒腦子的。若是四大爺亖掉,這個船上所有人都逃脫不了干係。

不是誅九族就是凌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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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四爺逃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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