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對壘

第四十一章對壘

光與影,徘徊交錯。

嚴永儀怎麼也沒想到,本來以為人多勢眾,能輕而易舉的拿下姜知魚。

如今卻是打出個宣揚鼎沸,人與人,變為陣與陣。

此刻攻守易形。

進攻的騎兵與堅守的人陣,轟然間碰撞在一起。

猛烈的撞擊聲,馬的嘶鳴,人的怒吼,赤與金二色光芒閃耀。

在面對迎面而來的攻勢時,嚴永儀吩咐手下,以她為中心,團團結陣,隨即雙手中升騰起血紅色炁光,剎那間探出絲狀觸手,扎進那四十九人的後頸,融入其中。

如同開啟了某種禁忌開關了一般,人人皆目露紅光,以雙眼為起點,紅色紋路向外蔓延開來,短短几秒,已是佈滿臉頰,向著下方探索。

在姜知魚眼中,那四十九人,體內的先天之炁,在燃燒升華,先天一炁灰暗的同時,散發出赤色粒子,從人體擠出。

迅速出現數量極多的赤色粒子,在他們四周,佈滿擁塞,形成渾圓的炁罩,擋住了姜知魚的第一波衝撞攻勢。

四十九人逆時針螺旋排列,成團結陣,在炁與意的結合下,他們的陣型變幻出一條赤色長蛇,吞吐着信子,陰冷的瞧着奔襲的騎兵和其後的姜知魚。

長蛇盤旋,緩解攻勢,昂起蛇頭,微微擺動,蓄勢待發,虛實相間。

“有趣,有趣。”姜知魚看到這般,也是隨機變陣。

人言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可騎兵除了衝鋒,同時也注重拉扯距離,來回穿梭交叉,撕扯損磨。

場中便形成了,一道金光如同箭矢,又似利刃,從外部切割一顆紅色蛋殼的景象。

面對蛇陣,姜知魚的騎兵,便化作鷹雁之勢。

嚴永儀的蛇形,其意走水的無常陰柔,同時濁且重,盤於原地,中心不動,以平時行動蓄勁緩慢,換來有意進攻時的迅疾。

姜知魚的鷹勢,其神走火的中截陽剛,同時清且靈,遊走八方,隨心而行,縱橫路陌,鷹行風勢,風火合流,進退有距。

二人中,嚴永儀因為被動事態,所以注重徐如林,厚積薄發。穩如山,巍然不動。

姜知魚則掌控主動,把握陣場,所以行的是疾如風,動於九天之上。勢如火,生而雷霆萬鈞。

鷹蛇相鬥,搏於曠野。

可對嚴永儀卻不是一件好事了,這分的可是她的生死,“不說是個道士嗎,怎麼還學上兵法了。”

道士加兵法,果然是賊子!

“要說家庭因素,可他姜知魚家裏不過是個普通軍戶,我嚴家數代行軍,還比不過他了?”

這可能着實打到她的痛點了,就在這般形勢下,整個人還溜了心神,慢了一瞬。

姜知魚見狀雙手一托,奔走的騎兵拉起韁繩,金馬奮起前蹄,凌空一跳。當空躍起,如馬踏飛燕。

這些馬兒與騎兵具為金光湯泉所造,馬兒雖借了地氣風沙,多了些凝重,以便衝擊,可人卻相與清騎,這一拽,蒼鷹自當翔空。

馬背上的人,雖然因此,耗盡消散,可也換來了對‘嚴永儀部’的戰爭踐踏。

鷹之最強,莫過於高空俯擊。

姜知魚左手橫勢,右手直伸,相握成拳。飛起騰空的鷹陣,爆發強烈金光,在光中凝實成一體,化作一隻金色巨拳,狠狠砸下,力貫周天。

金拳遮蔽了陽光,黑影籠罩了嚴永儀的陣型,也佔據了她的眼眸。

“姜知魚!!!”出身頗高的嚴永儀,沒有失態到辱罵,卻也牢牢記住了姜知魚的模樣,看樣子真的是刻骨銘心了。

面對從天而降的攻擊,嚴永儀只能用出自古相傳的法子,面對老鷹,自然是兔子蹬鷹,以下拼上。

那陣型化作的蛇形,撲然散開,煙氣凝合,化作一道赤色光柱,通天而起。

四十九個屬下,臉上的紅紋深深印進其中,留下乾枯的裂痕,閃耀的紋路,好似火山爆發過後殘留的岩漿,與灰燼中迸發著光。

金拳與赤柱,猛然撞在了一起,無形的音波化出有形的氣浪,激蕩的傳向遠方,驅撥樹木,驚飛鳥雀。

嚴永儀連帶着四十九位下屬,盡皆雙手托舉,在下屬拚命燃燒自己,領導也不失智的情況下,竟然在僵持過後,衝上抵消了姜知魚的金拳。

可還沒等她高興,遠方的姜知魚身影閃躍,正在快速接近,顧不上其它,只能讓下屬接着拚命了。

姜知魚的身形一閃,失去蹤跡,嚴永儀再次用出蛋殼炁罩,小心提防。

下一瞬姜知魚已至跟前,要從正面強攻。

嚴永儀極速變陣,陣中人一人站前,平舉雙手攤掌,餘下四十八人,站在兩側成羽翼狀,彼此雙掌貼於前人身上,嚴永儀也是挪動天元,來到打首人身後,貼掌其後,如此炁相合流,供於最前,使炁罩以正面最為凝實。

這樣有風險被騙,如果姜知魚改從側面甚至繞后,嚴永儀的準備就反而失算了。

好在姜知魚這次沒有詐她,嚴永儀嘴角輕揚,“果然是莽夫,真是囂張啊,你會付出代價的,姜知魚!”“你的結局只有敗亡!”

姜知魚由極動轉為極靜,道袍被拋后輕舞,其上的蓮紋扭動,彷彿活了過來一般,隨着他的站定,又再次平靜。

正如塵埃落定,大局已定。

姜知魚身體微俯,左手向上斜撩,此刻在嚴永儀眼中,卻不走道士的模樣,全如佛陀解衣,袈裟伏魔。

佛逆·袈裟斬!

嚴永儀驚覺不好!大善作大凶,真個殺中帶惡,煞氣騰騰。正如善人發大願,墮惡道,只為度盡蒼生。

一米余許的金色刀光,拔地而起,凝成實體,一記斜傾撩斬,劈在了嚴永儀的炁罩上。

這是姜知魚以湯泉混合黃沙所發,湯泉粘合黃沙,黃沙相互摩擦,倒是生出無比鋒芒。

加上姜知魚的炁本就善於破解他人之炁,前翻動手,未曾施展,如今近距離打出,嚴永儀卻是再難阻擋。

噗嗤!!

不是一聲,而是四十九聲合於一聲。破了嚴永儀的陣型后,她的四十九名下屬,身形齊震,由腹及頸,閃出刀光,應聲倒地。

姜知魚一刀破炁四十九。

本應有五十,但嚴永儀卻逃了過去。

姜知魚能感覺自己確確實實斬中了嚴永儀,但刀光進了她的身體,卻被莫名的破碎了。

肉體上的異變嗎。

………

嚴永儀臉色凝重,眼神冰冷,剛剛還有心嘲諷姜知魚的無知,現在看來她才是個小丑,對方一直都沒認真罷了,這種輕視,遠比身體上的損傷更加令她痛苦。

“可恨!”“如今沒有春秋大刀在手,只能近身想辦法控制住他了。”

作出決定后,嚴永儀不退反進,雙手極舞,燃起紅色炁息,招式一開,形如臘月梅花,素手親摘,以奉來客。

攻勢連綿不絕,暗含風雷折挫。

姜知魚連連閃避,沒有直接對接,單隻誇道,“好短打。其中有三十六路追風短打的模子,又含峨眉山靜庵劍手,青城派青字九打……”

聽到稱讚,嚴永儀更是鉚足了勁招呼,一擊單撇手換刀式,橫削而來。

姜知魚折腰而避,卻不想那一掌別斷了力勢,硬生生停懸在他上方,正對他的面部,再加勁拍下。

嚴永儀笑了,終於被她找到破局的機會了,手臂上紅光大漲。

面對暴漲的紅色炁息,姜知魚卻覺體內氣血翻湧,在衝擊他的行炁路線。

竟有些傷心損肺的感覺,沸騰的氣血在影響干擾他的炁與神。

那隻手上,紅光滿布下,又轉出顯露藍色炁光,在嚴永儀的掌心探出低垂,好似一個個張開的小型觸手,想要伸到姜知魚臉上,探究什麼。

藍手一出,竟然試圖晃動姜知魚上丹泥丸內的神魂,進而拉扯撕裂。

眼見就要觸碰到姜知魚了,卻聽咔嚓一聲……

斷臂飛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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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人之下開始做有道全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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