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破門

第四十章破門

本來毫無波瀾的生活,在宴會結束后發生了改變。

姜知魚之前還在教育王也,不該看的不要看,自己卻反而先惹了事端。

他被監視了。

準確的說是那個女人,她是被監視着的,而姜知魚的探究,沒被當事人察覺,卻被她的監視者察覺了。

對方的藏身術和觀法,是姜知魚所見之人中最為強大的,哪怕以他如今得到再次造化的感官,也看不出一點痕迹。

根本看不見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同時沒有感受到視線之類的東西,就算是自身靈覺也好似被躲避,或者說蒙塵了一般,沒有警示。

一切都和平常一樣。

但有一股異常的炁味,雖然很微弱,卻還是被姜知魚聞了出來。

有股子焚香燃盡后的煙氣味。

………

隨着時間的推移,監視者沒有撤離。並且能感覺到自家周圍的異人數量越來越多,姜知魚沒有做出動作,他在等,等待天時。

這裏是京城,出了事,可不是一句我是被動受害者,就能解決的。

對於麻煩,姜知魚有一文一武,兩條路。

文的話,自然是走關係,擺條件。好的話以後當下屬,不好的就當狗嘍。

當然姜知魚也可以嘗試找王衛國這個剛認的好大哥,或者王亦秋這個頂級權貴子弟,付出的是人情和承諾,得到的是起碼錶面上看,不會很難看。

異人界常言京城是塊困龍地,關係規矩重重疊疊,任你有天大的本事,在這裏也要低頭俯首。

談於《易經》,便是乾卦,九合,群龍無首,天下大吉。

可姜知魚這回倒想試試放縱一下心猿,離了蓮台,再執靈陽棒,鬥上一斗。

大鬧天宮的膽子,他沒有。但打出威勢的果決,他卻是做得個痛快。

那就打。

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

“喂?怎麼今天要來看震球嗎?”王亦秋接到姜知魚的電話后,連忙問道,自從說過要來后,姜知魚遲遲不曾前來,兩人也是許久沒見過了。

“等過些時日,我自會前去。”姜知魚望着窗外,平靜的開口。“今天是想讓你幫個忙。”

“什麼事,能讓姜少,找到小人頭上。”一聽原來是求人辦事啊,王亦秋的架勢立馬上來了,心中已經在想怎麼好好玩耍作弄姜知魚了。

一條條的心思彈窗,極速刷新於腦部處理屏。整個人嘴角開裂,欣喜若狂。

“我今天要和人打一架,聲勢估計不會小。你幫我控一下場,不要讓外人提前打擾。”

“謝謝啦。”

姜知魚說完便掛斷了電話,抬頭看了眼天上,日頭正好,朔風將至。

“喂?!!”“靠!你還沒說去哪打呢?”

聽見電話掛斷的聲音,王亦秋那逐漸興奮的神情,垮掉了。

愉悅的情緒,將發未發,很是憋屈。簡直要爆炸了。

王亦秋鬱悶的看了一眼手機日曆,今天?有什麼特殊的嗎?

三月十一,甲辰年二月初二。

辰龍抬頭!

………

姜知魚今日換上了一件藏青色道袍,上有青蓮紋理,散開了回京后約束住的長發,整個人有些肆意不羈。

對着窗外的那位看不到身形的監察者,左手豎了一記不含真意的靈官指訣。

右手喚出許久未見的湯泉,衣袖一兜,捲起金光,向前一撞,化作虹光向東飛去。

窗戶玻璃,轟然破碎。聲如驚雷,形似破冰。

這件能夠做到改變陽光性質,將光照的灼熱變得平庸無害的文明產物,對姜知魚卻也如同一道關卡,將人心鎖起來隱藏住。

這般破了它,或許便是邁到另一處廣闊天地了。

只有無痕的蒼天,才能飛翔無礙。

虹光飛躍之間,姜知魚改變挪動對炁的排列組合,藉著正午的陽光,隱去光芒和身形。

一路直入,辰東之位。

那裏的郊外,人煙稀少,姜知魚提前勘查了一塊空地,可以用作動手。

………

在空地上等了片刻,姜知魚周圍出現了不多的腳步聲,但它們落地的節奏卻很統一,有一種千軍萬馬的聲勢。

“都是異人嗎。”眯着的眼睛掃視了一圈,發現有五十位異人將自己包圍了起來。

打頭的果然是那位見過一面的黑長直。

“姜先生,果然了得。未成想,還有這等手段。”女人柔和的聲音響起,倒是很是客氣。“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嚴永儀。”

“想和姜先生交個朋友,正巧我知道個清靜的地方,不知能否賞臉前往。”

見姜知魚神情沒有變化,她接著說道,“三年前,姜先生通過山東的一位科長,找尋過一位名叫張錫林的老者。”

“我對他很感興趣,希望姜先生能告知一二,感激不盡。”

這件找人的事早就被掩蓋了,哪裏會被輕易查找出來,真當姜知魚那麼放心外人啊。

而且只是張錫林一個人?還真不客氣啊。

心裏想着東西不提,看着對方笑眯眯的很有禮貌的樣子,姜知魚淡笑一下,“我看你命小福薄,和你做朋友,恐怕你無福消受啊。”

“再說,就憑你手底下這群雜修。”

歪了一下腦袋,姜知魚語氣輕蔑,“你也配?”

自稱嚴永儀的女人,眼角微跳,很久沒有人敢這麼和她說話了,真是……找死…

一揮手,身後異人,包圍上前。

人群中突現,一點寒芒先至,姜知魚暗運金光,伸手捏住,原來是只繩鏢,甩頭一子的本事嗎?

三隻金鏢壓綠林,甩頭一子定乾坤。

本事是好本事,就是人煉的不行。

隨手屈指彈回,正中那人胸口,將其打翻。

姜知魚也不廢話,展袖一揮,鎏金氣流爆出。

這股風,非它風,正是三年前在張楚嵐家破門而出,仰面所見的廿三斑斕之風。

從心起,發心意。如今憑此逞威風。

狂風卷推,將包圍之勢衝散,吹的眾人東倒西歪,站立不穩。

姜知魚之前就發現不對勁了,這些異人體內的先天一炁雖然看着不弱,但相較於正常異人,則顯得格外虛浮,沒有那麼真切的質感。

這麼弱,就敢來抓人?還敢先發制人?看不起我嗎?

鎏金斑斕風氣持續捲動,竟將那堆異人捲起騰空。

姜知魚雙手凝結線形金光,悠悠蕩蕩,於周身緩飄,藉著場中風捲殘雲之勢,猛然揮出,鞭打身神。

打神鞭!

不聞受擊聲,但風聲消散之時,嚴永儀的手下,猶如下餃子一般,嘩然落地。

這群人本事不大,素質倒真不低,被打被摔,愣是一聲不吭。

“好好好!金光咒!”嚴永儀見狀不僅不生氣,反而鼓掌叫好。

“姜知魚,你果然和那個賊人有瓜葛,這回誰也救不了你,你已有取死……”

對於她的‘瘋癲’,姜知魚倒是想問一下,是不是高興太早了?就沒想過根本攔不住自己嗎?

眼見嚴永儀的手下,掙紮起身站在她的身邊。

姜知魚伸出右手覆掌於前,金色黏稠的液體湯泉,嘩啦啦的滴涌到地上。

“嚴小姐,眼花了吧。不是金色的炁都叫金光咒。”

地面翻湧不定,彷彿有東西在孕育。

姜知魚翻手單掌橫推,地面盪起層層金色波紋推突向對方。

眼見聲勢浩大,嚴永儀身邊眾人將她團團護住。

大地之中,藏生納死。凡言厚德載物,姜知魚覺得自己的德行還是處於平均水平的,加上京城地氣凝結,風沙瀰漫,這麼一動,泄了一些淤積的地氣,暫時平了周許的風沙。也是為市民們辦了件好事。

馬的嘶叫忽然響起,隨即連綿不絕。

當第一頭土黃色駿馬,從地里抬起前蹄,擠出半拉身子,奮力掙扎出來后,其後便接連不斷有馬兒鑽出。

不多不少,一對一,五十匹。

雖然沒有黃沙飛漫萬馬奔騰,可姜知魚一手五十馬力的造化,也夠踏平前方。

左手探袖,屈指成爪而出,握得一團濃郁的金光,閃耀璀璨的炁芒,它在吞吐,在跳動。

這種不安的性質,是造化的萌動。

猛的一抓,金光爆散,一條條金線,恍若流星群一般衝出。

五十流光紮根於五十馬背。

藉著馬力,鉤畫人形,一個個模糊人身,曲伏其上,人馬合一,炁息大漲。

一首於前,四九居后。

於前者為矛,曰為,敢為天下先。

居後者,四九之數,列陣加護,借四九城池依託,法沛然沖宇之勢。

這一手恰如神話,撒豆成兵!

姜知魚向著對面臉色難看的嚴永儀,揮手微笑,給足了面子。

嚴永儀臨危不亂,平和的下達命令,“列陣!”

姜知魚施展完禮節,對方要請自己做客,他也不會直接掀桌。

右手豎起,向下一斬。

“騎兵!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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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人之下開始做有道全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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