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第209章 送你個人,峰迴路轉
五皇子趁着一片混亂進了宮,就見貴妃坐在美人榻上優哉游哉地在品茶,他笑了笑上前,“兒臣給母妃請安,母妃今日面色紅潤,想來心情不錯?”
貴妃睨他一眼,“你不也一樣?”
五皇子頷首,“兒臣聽聞太子已經被下獄了。”
“什麼?”
貴妃的消息沒那麼快,聞言一驚,趕緊合上了茶盞蓋子,低聲問:“什麼時候的事?”
“就剛剛的事,兒臣一接到消息就來了。”
五皇子面上難掩笑意,貴妃與他對視片刻,也笑了起來,“好啊,好啊,這麼多年都沒能扳倒太子,沒想到他最後折在了自己人手裏。”
“這麼多年我們鋪的線終於派上了用場,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就讓他下獄。鐵證如山,太子無法開脫,父皇才如此震怒。”
五皇子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愜意地抿了一口,緩聲道:“而且這次他太心急了,這麼輕易就上了套。”
貴妃不以為然,“非也,不是他急,是他慌了,七皇子在朝中地位越發穩固,陸行越與七皇子走得又近,你別忘了,陸行越自身不提,背後還有榮國公府呢,兩者加在一起,太子能不慌么?前有老七後有陸三,他再不出手,怕是就沒機會翻身了。”
“也是。”五皇子哂笑,“不論如何,此次之後,太子再也成不了氣候,怕是連命都保不住。”
貴妃輕輕撫摸自己新塗的蔻丹,輕笑一聲,“由他們亂去,咱們什麼都不用做,靜觀其變便是,等塵埃落定,才是我們出頭的機會。”
五皇子頷首,“都聽母妃的。”
母子二人相視一笑,以茶代酒,碰了個杯,以為自己穩操勝券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計劃趕不上變化,一個局外人的出現,讓既定的軌道發生了偏移。
*是日午後,沈嵐歲正在院中曬太陽,觀春快步走來,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夫人,二小姐求見。”
“二小姐”是她們從沈府那邊論的稱呼,實則該稱一聲“方四夫人”。
“沈惜昀?”沈嵐歲從躺椅上坐起來,眸光微動,“她這個時候來做什麼?”
總不可能是來看她的。
觀春搖搖頭,“要讓她進來么?還是奴婢找個借口把她打發走?”
沈嵐歲想起之前沈含芳出嫁時沈惜昀和自己說的那些話,心裏一動,“不,讓她進來。”
“是。”
很快沈惜昀就跟在觀春身後進了院子。
她四處看了看,院子不算很大,但很溫馨,一草一木都能看出是精心打理過的,再看看坐在躺椅上面色紅潤的沈嵐歲,沈惜昀在心內嘆息一聲,有些人真是羨慕不來。
“二姐怎麼有空光臨寒舍?”
沈嵐歲笑吟吟地看着她,“請坐。”
沈惜昀也沒客氣,徑直在她對面落座,她看了眼桌上的茶點,意味不明地笑笑,“如今外面亂成一鍋粥了,你倒是悠閑。”
“不悠閑又能如何?”沈嵐歲給她倒了杯茶,輕聲道:“我又不能刑訊,一切有陛下決斷,輪不到我指手畫腳,我養好自己才是頭等大事。”
“也是。”沈惜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沈嵐歲這才注意到她小腹凸起,神情一凝,“你有喜了?”
沈惜昀穿的衣服比較寬鬆,她人又苗條,乍一看看不出什麼,但她一坐下,衣服收緊,肚子就凸出來了。
“是啊,已經有五個月了。”沈惜昀臉上閃爍着母性的光輝,可見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孩子。沈嵐歲若有所思,“所以你今日來,是為了孩子?”
沈惜昀挑眉,“是也不是,我今日來找你確實有所求,當然,也不會讓你白幫忙的,我找到了一個人,或許對你有幫助。”
“哦?”沈嵐歲來了興緻,“什麼人?”
沈惜昀湊近在她耳邊說了幾句,隨即起身笑道:“用一個人換你幫我個小忙,不過分吧?”
沈嵐歲面色劇變,“那人在哪兒?”
“就在府外的馬車裏。”沈惜昀喝了口茶起身道:“等事成之後,記得來侯府找我,我就不多留了,告辭。”
觀春賞夏疑惑地對視一眼,“二小姐這麼急做什麼?”
“不急不行。”沈嵐歲起身道:“觀春,去把馬車上的人帶進來,賞夏,你隨我去更衣。”
雖然不明白她要做什麼,但觀春和賞夏一向以她命令為先,立刻分頭行動。
等沈嵐歲見了沈惜昀帶來的人,拿到了那件東西后,忍不住笑了起來,“多行不義必自斃,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啊。”
賞夏不解,“夫人?”
沈嵐歲目光灼灼,“去把珍珠冠取來,幫我重新上妝,我要入宮面聖!”
*惠安帝剛把太子送走,正坐在圈椅里按着眉心緩神,程進進來道:“陛下,明英侯夫人在宮門外求見。”
惠安帝一怔,睜開眼問:“她怎麼來了?”
程進道:“她的意思是來伸冤的。”
“伸冤?”惠安帝皺起眉,“朕不是正在查,伸什麼冤?”
程進左右看看,上前在惠安帝耳邊道:“她說有關於當年行宮一事的人證物證。”
惠安帝面色一變,“快讓她進來!”
“是!”
程進是個會來事的,他知道沈嵐歲有孕在身,特意叮囑小太監用步輦把人抬進來。
沈嵐歲帶着人證進了御書房,不卑不亢跪下行禮道:“妾身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你說有人證,就是她?”
惠安帝坐在書案后打量沈嵐歲身後的人。
沈嵐歲起身露出身後的人,那人自覺上前,跪地行了個標準的大禮。
惠安帝眯起眼,“你是何人?”
“回陛下,奴婢李采萍,是行宮的宮女。”
“哦?”惠安帝給了程進一個眼神,程進會意,立刻讓人去調行宮那邊的宮人名冊,花了一點時間才找到李采萍的名字。
惠安帝看着名冊問:“你是負責行宮花草的,怎麼會和當年的事扯上關係?”
李采萍跪在地上,面色凄惶,“回陛下,奴婢與皇後娘娘宮中的孟靜本是一年入宮的,關係甚篤,可惜後來奴婢因為得罪了管事被調去侍弄花草,而孟靜得了皇後娘娘身邊姑姑的賞識跟着去了坤寧宮,便與奴婢斷了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