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第159章 公堂上
小二戰戰兢兢低頭走到他跟前,求饒道:“掌柜,不是我不在這裏看着,是那位沒有中毒的丁公子不許我侍候啊。”
他從袖子裏掏出一錠一兩的銀錠子:“這是丁公子給小人的,他說只要我不侍候,事後他還會給我十兩。我一時見錢眼開,就答應了。”
“你這混賬!”雁春一腳踹在小二身上:“你就算是要收銀子,也該悄悄來告訴老子一聲。不看着不等於真的不看着,咱們可以悄悄地看着。”
“你害得老子現在有多被動?你知道嗎?”
小二噗通跪地:“掌柜,我知道錯了。”
雁春氣呼呼大喊:“來人,馬上給老子查查這位丁公子的底細。”
倪府,葉熹與倪歌得知了雁仙樓的情況,都看着對方。
葉熹輕笑一聲問道:“怎麼?你希望我出手給柳衡三人解毒嗎?”
倪歌搖頭:“我有種預感,丁仲文會把這一切都推到我的頭上。”
葉熹掐指一算,他們還真有麻煩纏身,不由得笑了:“丁仲文還真是一個天生的壞種。人是他約的,毒是他下的,你都沒有到場,看他怎麼污衊你吧?”
倪歌冷笑一聲,並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都督府謝大人是一個明察秋毫的好官,他還不至於被丁仲文糊弄。”
葉熹聞言點頭,繼續去廚房弄她的藥材去了。
雁都衙門內,都督謝大人坐在明鏡高懸的牌匾之下,丁仲文被大夫用銀針刺醒。
他先是茫然地看着周圍,當看見坐在高堂之上的謝大人時,嚇得一哆嗦,隨即對着謝大人行了一個大禮:“學生丁仲文拜見大人!”
謝大人犀利地目光看着丁仲文,良久才問道:“丁仲文,今日是你在雁仙樓天字號房間宴請朋友,是嗎?”
丁仲文看着一旁正在被大夫急救的柳衡三人,心中惶惶不安。
他低頭斂去惶恐的情緒,回答道:“是,是學生今日在雁仙樓宴請幾位秀才。”
謝大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丁仲文:“丁秀才,本官有些好奇,你的戶籍乃是淮陽府屏縣人,怎麼會與開陽縣的學子認識?在你們來雁都的第二天,就相約一起喝酒了?”
“據本官調查得知,你們昨日到了雁都之後,並沒有實質上的接觸。今日你就傳書受害的柳衡、胡霖、張翼三人,喝酒暢談卻是為何?”
“而且,本官還查到,開陽縣南山書院也有一名學子叫丁仲文。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你與他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丁仲文心中咯噔一聲,差點就維持不住表面的鎮定了。
他不停地提醒自己:他如今已經是戶部丁侍郎家的嫡子,這位都督大人沒有什麼可怕的。
只是他殺人的本意是想要掩藏自己來自開陽縣之事,難道就這樣揭開了身世之謎嗎?
丁仲文還記得他吩咐過幾個護衛,在他們喝得差不多的時候,就以他們喝醉了為由,把他們抬出酒樓,再把柳衡幾人的屍體神不知鬼不覺的丟回倪歌他們住的院子。
然後,他再悄悄地報官,說倪歌害死了同窗,讓倪歌官司纏身,沒有機會參加鄉試。
那些護衛究竟是怎麼辦事的?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丁仲文在心中飛快地想着應對的辦法,可他的腦子好像突然生鏽了一樣,什麼辦法也想不到。
這是怎麼回事?丁仲文暗暗着急:他怎麼覺得自己變笨了?
他不敢承認自己是開陽縣的丁仲文,如果他的真實身份暴露,那就再也沒有機會享受榮華富貴了。
丁仲文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穩住,一定要穩住。
“啟稟大人。”在謝大人以為丁仲文不會答話之時,他說話了:“我與柳衡三人曾經有一面之緣,在來雁都之前曾經有書信來往,相約了來雁都的時間。因此才有了今日的邀約。”
丁仲文假裝不知情地看着柳衡三人:“大人,他們這是喝酒喝多了,還沒有醉醒嗎?”
“哼!”謝大人一拍驚堂木:“丁仲文,你毒殺三位學子,還在此狡辯,該當何罪?”
丁仲文嚇得趴在地上,震驚無比地說道:“大人,你是說他們三人是中毒了嗎?那我是不是也中毒要死了?”
丁仲文說著,伸出手去摳自己的喉嚨,好像要把喝進肚子裏的東西吐出來一樣。
“哼!丁仲文,四人一起喝酒,為何其他三人都中了毒,只有你的酒壺酒杯里沒有毒?這件事情,你解釋解釋!”
丁仲文一臉無辜的模樣:“大人明鑒,酒水和酒杯都是雁仙樓準備的。我不知道啊。”
雁仙樓的掌柜雁春在一旁聽見了,氣得指着丁仲文怒斥道:“你胡說。我們雁仙樓,每一間雅間裏都該有一名小二服務的。可你把我的小二支開,誰知道毒是不是你在他走後下到酒壺裏的?”
“肅靜!”謝大人有些不悅地再次敲響了驚堂木,“雁掌柜,還沒有輪到你說話。”
丁仲文眼睛轉了一圈,說道:“大人,我在與柳衡三人喝酒的時候,聽他們說開陽縣南山書院的倪歌,行事囂張跋扈,與他們有仇。不知道這毒是不是倪歌所下?”
謝大人定定地看着丁仲文:“倪歌下毒?那他是事先知道你與柳衡三人有約?他又是怎麼進入你們喝酒的房間下的毒?為什麼獨獨放過了你?”
丁仲文張了張嘴,這些問題他真的回答不出來。
謝大人目光沉沉地看着丁仲文,沉吟半晌:“傳開陽縣倪歌上堂!”
官差查看了考生登記在冊的住址,來到了倪府傳喚倪歌。
董玉芝等人陪着倪歌,一起朝衙門走去。
丁府,丁奇得到丁仲文被謝大人手下的官差帶走的消息,氣得將手裏的茶碗都摔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夫人的計劃都被他給破壞了。”
來稟報的護衛嚇得低頭不說話,丁奇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問道:“丁仲文是不是還派你們去做了其他的事情?”
護衛低頭,把昨夜丁仲文派了兩個護衛去倪府放毒蛇謀殺的事情說了一遍。
丁奇氣得直罵:“混賬!都說了交給我來做,他一個什麼也不懂的笨蛋插什麼手?真是氣死我了。”
丁夫人得到風聲來過問,得知事情經過之後也是一臉的嫌棄:“還真是一個扶不上牆的爛泥,也不知道老爺怎麼就瞧上了他?”(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