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發瘋

第67章發瘋

兩天後。

風雪初晴，陽光灑下，大地明亮絢爛，雲朵漸漸散去，天空清亮，藍色的湛藍如同深海，柔和的陽光從中竄出。

都說下雪不冷化雪冷，這天柳日暮送崽崽和江思年上學，特意讓兩個人穿的厚一些。

經歷過廁所大戰，江思年也算是一戰打響了名聲，整個年紀的學生看到她都是躲着走，生怕她瘋起來給他們一杵子。

江思弦坐在位置上，看着左前方的位置，眼神怨毒，都怪江思年，如果不是因為她，他們也不會被弄上熱搜，還有那個霍夜白，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他這麼不知好歹，就別怪她了。

江思年看了眼手機里的監控，扯了扯同桌的袖子，悄聲道：“我剛看到江思弦在瞪我們，她是不是暗戳戳的憋着大招呢？”

霍夜白看了眼便收回視線，他對別人的事情不感興趣。

江思年聳聳肩也不在意，畢竟同桌這副冷淡的性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學校門口，柳日暮送崽崽上學后準備回家，餘光看到陸淮他們。

林棲用手肘拐了下身旁的墨瀾葉，“那不是轉校生的姐姐嗎？”

墨瀾葉抬眸看過去，還真是！

柳日暮朝陸淮笑了笑，沒別的意思，畢竟是合作夥伴，該有的客氣還是要有的。

林棲瞪大眼睛，他看着陸淮，“什麼情況？”莫非漂亮姐姐看上兄弟了？

想着，他甩了甩頭，不可能不可能，漂亮姐姐怎麼說也二十多歲了，自己的兄弟才初三，就算喜歡，這年齡差也相差太多了。

墨瀾葉眼底閃過一抹詫異，視線也落在陸淮身上。

知道這事兒瞞不住他們，陸淮把情況簡單說了下。

聽完后，林棲摸摸腦袋，他怎麼覺得哪裏怪怪的？

這筆生意看起來好像是共贏的局面，但細細算下來的話，自己的好兄弟可是不佔什麼便宜啊！

“沒了？”他問道。

陸淮點頭。

墨瀾葉漂亮的桃花眼有一抹深意，不過他到底也沒說什麼。

“柳小姐，方便聊兩句嗎？”柳日暮剛走出去兩步，就看到趙警官的身影。

“哎，那個人好像是上次的那個警察！”林棲回頭，正好看到漂亮姐姐被人攔住。

聞言，陸淮和墨瀾葉一起回頭。

片刻后，直到那兩個人的身影消失不見，陸淮收回視線，眸色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還是那家奶茶店，只是這次座的位置不同了。

“趙警官找我有什麼事？”柳日暮問道，她和賣肉的老闆約好了時間，晚了人家就走了。

趙警官倒是不急，人往沙發上一靠，幽幽道：“柳小姐似乎很急？”

柳日暮很想翻個白眼，怎麼每回他說話的時候都陰陽怪氣的，好好說話很難嗎？

“確實很急。”她實話實說。

趙警官端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問道：“是因為什麼事嗎？”

聞言，柳日暮也沒生氣，淡笑道：“請問我是警官你的犯人嗎？”

“當然不是。”他回答。

“既然不是，那我就有不回答的權利。”她說道。

趙警官也不介意，他拿出手機，打開一個視頻放到她面前。

“這是什麼？”柳日暮問道。

趙警官笑道：“你看看就知道了。”

也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柳日暮拿起手機。

視頻里，江思年和張若璇擦肩而過的時候中間有停頓。

停頓的時候，江思年拿着手機似乎給張若璇看了什麼，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她把手機遞還給趙警官。

“柳小姐怎麼看？”他問道。

“什麼怎麼看？”柳日暮不懂，確切說她壓根兒不想懂。

“我很好奇視頻里的這位同學到底給張若璇看了什麼才會讓她大驚失色！”趙警官平靜的說道。

柳日暮看着他沒說話。

“比如江思年給張若璇看的視頻裏面有她被好友欺騙的內容。”他緊盯着對面的女人，試圖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柳日暮喝着茶，眸色清澈，她很認真的在聽，盡量當一個合格的聽眾。

“如果造成張若璇情緒崩潰的導火索是江同學造成的，我想警局有必要找她進行一次談話。”趙警官沉聲道。

“趙警官說了這麼多，還沒告訴我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她有些不耐煩，這個故事講的枯燥乏味，她不愛聽。

趙警官看她不耐煩的樣子，似乎更愉悅了，“我查過江同學的原生家庭，她母親去世的早，父親又不疼她，還有一個繼母和妹妹，在她被霸凌將近一年的時間，如果她手裏真的有東西，早就拿出來讓自己擺脫困境了，何必等到現在。”

柳日暮點點頭，“好像有點兒道理。”

“所以，江同學手裏的東西從哪裏來的？”趙警官眼神逐漸變得犀利，就像一把剛剛磨好的刀，“這段時間她接觸過的人只有你，還是你想說這件事和你沒關係？”

“本來就和我沒關係呀！”柳日暮不解的看着他。

趙警官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柳小姐，我現在是給你機會。”

“我什麼都沒做不需要你給我什麼機會。”柳日暮笑了，那是一抹嘲諷的笑，“趙警官，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隨便從大街上拉一個人就能去審判人家有罪嗎？”

趙警官皺眉。

“既然你要掰扯，我就和你掰扯掰扯，你剛剛說江同學給張若璇看了她被欺騙的視頻，請問有證據嗎？”柳日暮嗤笑出聲，“她們兩個人在一個學校，雖然不同級，卻是在同一個樓層，抬頭不見低頭見，就憑看了一眼手機就斷定人家有問題，你不覺得自己太草率了嗎？”

“那張若璇大驚失色的表情怎麼解釋？”趙警官問道。

柳日暮挑眉，幽幽一笑道：“那誰知道，也許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也許她良心大發都有可能，趙警官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不如把時間用在該用的地方上。”

眼看着她要走，趙警官放在桌子上的手倏地一下收緊，“那麼柳小姐呢？”

柳日暮腳步一頓，不解的看過去。

“那你是什麼人？”趙警官如鷹一般的眼神緊緊鎖着她，“我查過你的資料，很完美，但很奇怪的是，大家居然都不記得有你的存在。”

聞言，柳日暮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拿出手機掃碼，一邊付款一邊說道：“那麼趙警官在張若璇這件案子裏又充當了什麼角色？”

趙警官神色一緊，“你什麼意思？”

“張夫人很漂亮，也很有人格魅力，對吧？”柳日暮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幽幽道：“我要是男人也會被她吸引，當初你們之間……”

“夠了。”趙警官突然出聲打斷她。

柳日暮垂眸，看着這個男人慌亂的神色，心下悠悠一笑：人啊，往別人心口捅刀子的時候不覺得痛，別人只要稍稍反擊過去一點點便覺得受不了。

“張長憶，張若璇……”她輕聲念着這兩個名字，然後俯下身，“趙警官，童斐要是知道你做過的事，你猜猜她會怎麼樣？”

儘管趙警官掩飾的很好，但他的神情還是透着一絲慌亂，“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柳日暮幽幽一笑，“不懂也沒關係，只要警官聽見我在說什麼就好。”她直起身，神色淡淡，然後離開了。

剛走出奶茶店，就看到了三個熟悉的身影。

柳日暮腳步微頓，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他們三個在這裏幹什麼？

她走過去，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你們不上課嗎？”

墨瀾葉看着她，腦海里想起她站在人群後面看熱鬧的景象。

林棲的眼睛又黑又亮，以前離得遠，現在近距離一看，才發現轉校生的姐姐是真的好看。

陸淮今天圍了一條淺灰色的圍巾，他朝奶茶店看了一眼，問道：“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嗎？”

這下子，輪到柳日暮驚訝了，她不認為陸淮是那種多管閑事的人，再加上兩個人也不熟，突然說要幫忙，實在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似乎是看出她的驚訝，陸淮眼底閃過一抹懊惱，“在我們合作結束之前，我不希望出什麼差錯。”

原來是這樣！

柳日暮瞭然，淡笑道：“放心，我能應付。”

陸淮點點頭，準備走人。

一向神經跳脫又大大咧咧的林棲這時候跳出來，“你好，我叫林棲。”

柳日暮愣了下，看着伸向自己的手，淺握了一下，溫和道：“你好，我姓柳，我弟弟現在上初一，麻煩你們多多關照他。”

她剛鬆開手，就看到旁邊長的漂亮又精緻的男生也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墨瀾葉。”清冽又乾淨的聲音像是不曾沾染過塵埃，墨瀾葉看着眼前的人，目光專註又認真。

她垂眸，墨瀾葉的手很漂亮，指節均勻修長，指甲飽滿又修剪的很整齊，膚色白皙，青蔥如玉。

這樣的一雙手不去彈鋼琴可惜了。

墨瀾葉看她沒有動作，心下有些失望，就在他準備收回手時，對面的人突然有了動作。

柳日暮握住他的手，笑的乾淨又溫暖，“抱歉，剛才我跑神了。”

沉寂的眼彷彿一下子有了色彩，墨瀾葉笑道：“沒關係。”

“你的手很漂亮。”她由衷的誇獎。

陸淮冷眼看着這一幕，心裏別提多酸了。

林棲心中一緊，然後悄悄看向葉子，記憶中，自己的兄弟很反感類似這方面的誇獎。

墨瀾葉眼睛一亮，垂在身側的手悄悄握緊，“謝謝。”出於禮貌，他也回了一句，“你也很漂亮。”

林棲瞬間瞪大眼睛，忍不住在心裏跳腳爆粗口，活了十幾年，就沒見葉子誇過人，更別說誇女孩子漂亮的，雖然柳姐姐確實漂亮。

陸淮也是面露驚訝。

柳日暮被他逗笑了，看了看時間，便催促着他們趕緊去上學。

最後，林棲發揮自己臉皮厚的特長，成功要到了手機號碼。

一旁的墨瀾葉也跟着拿出手機，默默的存號碼。

回學校的路上，三個人剛到校門口，就看到一個人神色焦急地和他們擦身而過。

林棲扭頭看過去，“剛剛跑過去的那個人是不是隔壁班那個叫劉慶的？”

“劉慶？”陸淮眉頭微皺。

走在最左邊的墨瀾葉神情若有所思。

“你們怎麼都這副表情？”林棲看着他們，滿臉疑惑。

陸淮沒應他，轉而看向葉子，“你是不是也聽到風聲了？”

陸家和墨家有在警局工作的，這段時間多少也聽說點風聲。

墨瀾葉點點頭，“我堂哥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還專門打電話叮囑他最近出門要小心，別老在外面逗留之類的。

陸淮沉默着，本來以為只是一樁小案子，現在看來這件案子怕是越來越複雜了。

林棲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什麼人後，悄聲說道：“張若璇那件事不是說自殺嗎？”

墨瀾葉把手插進口袋裏，淡聲道：“是自殺，至少表面上是。”

另一邊，柳日暮離開奶茶店的時候趙警官並沒有走，他坐在那裏喝着水，時不時看看手機，像是在等什麼結果。

正在去賣肉老闆那裏的柳日暮看了看自己的手機，片刻，她的嘴角揚起一抹笑。

這時，趙警官拿在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精神一震，連忙按了接聽鍵。

“隊長，你提供的那個手機號沒有任何異常。”技術部的小王在電話里說道。

趙警官眉頭一皺，握着手機的手漸漸收緊，“不可能。”

小王哭喪着臉，“我查過她的通訊記錄，來往的號碼沒有和案件有關的。”

趙警官深吸口氣，“那現在呢？她有沒有和誰打過電話或者發過短訊？”

“沒有。”小王說道，心裏不由得奇怪隊長幹嘛讓他查一個和案件無關的人。

趙警官的臉色更加凝重了，他透過玻璃看向外面的街道，眸色漸漸變深，如果她不是真無辜，就是她料到了警方的行動軌跡，提前規避危險。

另一邊，正在上課的霍夜白手機突然震動了下。

他拿筆的手一頓，隨即點了下手錶屏幕，他的手機和手錶信息是相互綁定的，看完上面的內容，他眸色平靜，重新拿起筆。

正在聽課的江思年看着突然遞過來的紙條，神色有一瞬間的驚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