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貫穿

第四章:貫穿

克納伏在第一時間就通過龍骨標籤得到了那艘殘殺級巡洋艦的名字,黑暗之爪號。

這艘戰艦一進入現實宇宙就釋放了它的戰鬥機,從全息石上看去,就像是一個臃腫巨物上脫落的碎片。

一整個狂怒級截擊機編隊,顯然他們要去攔截魚雷,順便摧毀圖波的星際鷹轟炸機編隊。

打擊巡洋艦的殘骸和黑暗之爪號之間的距離並不遠,叛徒們的編隊很快就引爆了所有魚雷,追上了星際鷹。

狂怒級截擊機加快了速度,幾乎在數秒之內就飛到了攻擊範圍之中。

“接敵警告!”圖波立刻打開了全隊通訊系統。“立刻撤離,不要戀戰!重複,立刻撤離,不要戀戰!”

“我被擊中了!”一聲驚慌的尖叫順着傳聲珠刺穿圖波的耳膜,緊接着就是瞬響的爆炸噪音和通訊終斷的沙沙聲。

“見鬼!”圖波罵了一句,隨後立刻發射了艙內所有干擾彈,數十枚干擾彈拖拽着紅色曳光朝敵方機群飛去。其餘四架轟炸機也做了相同的事情。一時間雙方之間的宙域充滿了被攔截爆炸的火光和金屬破片。但是有一枚幸運兒沒有受到干擾,它徑直穿過煙霧,然後擊中了圖波左側正在後撤的轟炸機機翼。

在衝天的火光之中機翼被炸成了碎片,失控的戰機瞬間開始朝着左邊翻滾。

“桑切斯!”圖波大喊。但他知道自己的戰友已經十死無生。這就是太空戰機飛行員的宿命,一旦被擊中就基本宣告了死刑。

桑切斯沒有回答,實際上也無法回答了。顯然導彈破壞了轟炸機的通訊系統。但緊接着,讓圖波不敢相信的一幕出現了。

桑切斯駕駛的星際鷹轟炸機先鋒號在本應該失控的狀態下居然靠着一連串極限引擎噴射助燃扭了回來,然後先鋒號的機頭對準了正一頭扎進尚未消散的煙霧的敵方戰機機群。

桑切斯將引擎功率升至最大。

先鋒號如同離弦雄鷹一般飛向濃煙,在她前方的是數枚無制導火箭彈。

隨着一團耀眼的火球衝散濃霧,桑切斯駕駛的先鋒號與敵機相撞瞬間爆炸,衝擊波和碎片讓周遭敵機不得不側身躲避。但飛行員決死衝鋒前發射的火箭彈限制了他們的移動空間,一時間陣型便亂了陣腳。圖波抓住這個機會立刻帶領倖存的轟炸機拉開了距離,剩下的四架戰機兩兩分組,避開融合炮的發射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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鋸齒從空中劃過,發出刺耳的蜂鳴。鋒利的合金切斷伊拉爾的幾根髮絲,機械教給她的非人強化並不能長時間使用。短時間內激增的力量和反應速度帶來的是體溫持續性升高,此刻她渾身滾燙,汗出如漿,依舊艱難的躲閃着吞世者瘋狂的進攻。

即使這些野獸的智慧大多被血神賜予他們的力量和怒火所封閉,隱藏在其身軀之下的戰鬥本能還是讓其中一人第一時間就鎖定了這個跳邦隊裏威脅最高的目標。

先前已經進行了數輪戰鬥,這個叛徒的勢頭卻絲毫不減。伊拉爾很確信那個記載在朗費羅家族浩如煙海的書卷中名叫屠夫之釘的東西在他死前都會一刻不停的提供他戰鬥所需的一切。憤怒,痛苦和仇恨。

伊拉爾剛體會到其中的諷刺意味,吞世者的斧柄就狠狠砸在她的刀上。即使雙刀摺疊伊拉爾還是瞬間被砸的倒飛出去,如同被一頭狂暴的犀牛全力頂飛一般,這一擊的力量足以讓戰車裝甲凹陷,讓凡人筋骨寸斷。

但伊拉爾可不是普通人類。基因士那徹底違背帝國信條的手術和日積月累的戰鬥強化讓她的身軀早已硬如鐵石,即便如此她的雙眼還是因為劇痛陡然睜大,口中鮮血迸射。她的腹部防刺軟甲被劇烈拉力撕裂,如岩石般稜角分明的腹肌登時出現大片淤紫。

此刻想要再欺身上前已是不可能,伊拉爾只得調整身姿抵消衝力,她在空中翻滾數圈,像貓一樣優雅落地,在吞世者猛衝而來的前一瞬左旋身躲過一斧。鏈鋸斧吭的一聲砸進甲板,一時間火花四濺,鐵渣漫天。伊拉爾抓住機會以右腳為支點猛的一劍刺出,已經魂飛天外的共生體武器撕開吞世者動力甲腋窩下的薄弱點。

但是她依舊慢了一步,那瘋子居然用力一夾,肌肉和陶鋼硬是卡住推進數十公分幾乎要洞穿他肺部的刀刃,鮮血噴濺的瞬間又被拉瑞曼細胞凝結。伊拉爾猛的一扯那刀卻如同長在盔甲里一般紋絲不動,此刻面前又是一陣勁風突起,接着一股巨力將她拉向吞世者,伊拉爾再抬頭看時那咆哮的鏈鋸斧已是到了眼前。

不好!她全力側身,鬆開刀刃,狂戰士的鏈鋸斧在她頭盔幾公分之外劃過,半邊肩甲隨着刺耳的金屬切割聲應聲落地。伊拉爾正置身於叛徒攻擊範圍之內,面前空門大開,而且底盤不穩。但兩人的距離剛被伊拉爾拉進,以至於他無法揮動自己的武器。

伊拉爾索性低頭躲過一拳,接着閃電般的握住刀刃,鋒利的刀刃幾乎在受力瞬間就切開了她的手甲,伊拉爾不為所動當即變刀為匕一刀捅進吞世者護頸後頭盔縫隙,但吞世者反應快的驚人,居然向後一仰讓她的刀沒能捅穿他的腦袋,只是割去臉上大塊皮膚肌肉。伊拉爾猛的後撤,順手掏出卡在吞世者腋下的另一把刀,再次撕裂了他已經止血的傷口。

這顯然激怒了叛徒,狂戰士破損不堪的目鏡里一隻昏黃的眼睛在裂口之後對她圓睜着,裏面充滿血絲,向外散溢着一種屠夫的癲狂。

她的體溫已經高到了危險的地步,皮膚赤紅如血,身上汗液被迅速蒸發成霧氣。她的頭腦開始有些暈沉,再不速戰速決她就會和那些同僚一樣自燃而死。

吞世者帶來的癲狂氣息幾乎是一秒內就消散了,他跳過來一記頭槌把伊拉爾砸的頭盔崩裂,折斷了她的鼻樑骨。女人幾乎疼暈過去,但非人器官瞬間釋放的大量激素和興奮劑讓她強行撐住,她後撤一步拉開距離,接着雙刀自下而上切開甲板裹挾着狂暴的氣流向吞世者斬去,吞世者只躲過了其中一刀。另一刀切開了他的膝蓋和大腿。就像剛才一樣,鮮血幾乎是噴出的一瞬間就止住了。

伊拉爾大口喘氣,頭盔此刻已經脫落掉在地上摔成五瓣,她吐掉從斷裂的鼻子流進嘴巴里的血,叛徒此刻又咆哮着復衝上來,伊拉爾一刀盪開鏈鋸斧,但是右肩膀已經被吞世者捏住,強橫的握力瞬間捏斷了鋼甲,骨頭傳來不堪重負的呻吟,她忍着劇痛把右側身體猛的向後傾斜,接着左手的刀向後抽離,握住刀刃對準吞世者的眼睛就是一刀。吞世者的眼睛被戳瞎,他向後倒去,伊拉爾幾乎咬碎鋼牙,將全身力氣灌入雙手,接着兩刀猛劈吞世者,刀刃切開陶鋼,砍進叛徒的肩胛骨,然後她順勢猛的向後一扯,在吞世者身上留下兩道駭人傷口。

另一個吞世者依舊和跳邦隊還有歐亞9號打的難解難分,但此刻跳邦隊只剩下十一人了。那二十多個同僚的戰死換來的僅是吞世者被打的七零八落的動力甲。但這個怪物依舊拖着完全失去動力的牢籠捏爆了一個跳邦隊員的腦袋。碎裂的顱骨和腦漿發出噁心的擠壓聲,跳邦霰彈槍的彈丸幾乎把他手臂上的肉給削了個乾淨,露出裏面粉紅色的骨頭。

倒地的吞世者突然起身,伊拉爾措手不及被踹了個正着。這一腳幾乎把她的胃從嘴裏踹出來,脊椎都要斷開了。她的痛苦連激增的腎上腺素和異形分泌物都無法緩解,伊拉爾在地上疼的扭成一團,吞世者費力的站起身,抄起一旁的鏈鋸斧就撲了過來。但那個被忽視的數據工匠此刻終於動手了,手中的伽馬手槍朝吞世者開火,電離輻射光束直接蒸發了他的一條腿,吞世者的身體結構順着斷腿處開始崩塌,他也摔倒在地。

但這個兇悍暴徒依舊沒有停手的意思,他雙手並用朝伊拉爾爬去,數據工匠又是一槍,持斧的胳膊也變成了焦黑的影子,伊拉爾躺在地上,看着那個吞世者發出不甘的怒吼,像個瘋子一樣用僅剩的一隻手朝她爬去。

伊拉爾顫巍巍的拄着刀起身,一瘸一拐的來到那個不停吼叫的吞世者面前,她舉起另一把刀對準吞世者的目鏡捅了進去。

怒吼聲停止了。

數據工匠的手槍指向另一邊,那個徹底被屠夫之釘控制的吞世者,其手中已經停擺的斧頭正壓向歐亞9號,追獵士的承壓儀發出危險警報,兩條義肢腿也噴射出故障火星。那吞世者無視周遭炮火,只是一味的向下壓去,硬要把追獵士活活壓死。

但他的如意算盤落空了。隨着伽馬手槍的再一次開火,吞世者的腦袋直接被輻射蒸發,逐漸崩解的身軀掉在歐亞9號身上,終究還是把追獵士壓倒在地。

“你。”伊拉爾半跪在地上,用力摁着腹部希望緩解疼痛“有這東西為什麼不早用?”

數據工匠這個時候也倒在地上,她聞到一股機油和血液混合的奇怪味道,一眼看去發現他的腹部已經被一根鋼筋插穿了。此刻數據工匠正試圖用機械臂把鋼筋切斷拔出來。

歐亞9號撐着嘎吱作響的腿站起身來,一瘸一拐的走到數據工匠旁邊,行了一個標準的齒輪禮來表示感謝,然後努力單膝跪在身旁開始幫助數據工匠處理他的傷勢。

突然,數枚宏炮炮彈從護衛艦上方飛過擊中了那艘還沒完成護盾充能的巡洋艦,在船體表面引發了一連串的劇烈爆炸。

“看來德里克已經和他們交上手了。”伊拉爾站在窗邊說道。“還要多久?”

數據工匠已經完成止血,他打開胸口安裝的儀器上的屏幕,說道“覆寫程序還要三分鐘。”接着他又說道“你必須去恢復虛空盾發生器供能,來防止這艘護衛艦被擊沉。我會控制船隻離開交戰區的同時支援德里克大人作戰。”

“好吧。”又有數道光矛從星空中穿過,然後是正在交戰的戰機群,以及像漫天蝗蟲般的近防彈幕。伊拉爾調整着自己的呼吸,“那我們最好祈禱帝皇會在這三分鐘裏保佑我們,還活着的第一組隊員,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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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錘40K:虛空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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