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撕裂

“警告，第二層3C區，第三層b區被魚雷擊毀，水手死亡五十人，奴工死亡七十人”

“進行緊急規避，再進行一輪齊射！”

探求者號的引擎驟然加速同時調轉船頭，在極限距離下避開了第二輪魚雷，同時側舷宏炮再次齊射，長牙號的光矛也擊中了那艘巡洋艦。作為回應，數枚宏炮炮彈擊中了探求者號的裝甲，還有一枚蹭着長牙號的頂部飛了過去，把船頂神像打的只剩下半截。

“克納伏！”德里克叫到“融合炮怎麼樣了？！”

““即將充能完畢，請…”

話還沒說完突然一陣巨顫，整個艦橋都晃動起來。緊接着就是通訊主管的警報“一層c區被光矛摧毀，次級彈藥儲藏室發生爆炸，四層引擎室失火，損管小組正在處理，但是人手不足，我們的引擎動力下降至60％！”

忠誠與叛變的戰艦正在激戰，而此刻叛徒的黑暗之爪幾乎完成了虛空盾重新充能，他必須立刻做出決定。

“發射融合炮。”德里克咬着牙說道。

“融合炮尚未完成準備，如果提前發射威力將大幅度降低。”

“那就提前發射！通訊主管，給我把撞擊警報拉響！”

炮長几乎瞬間就明白了德里克要做什麼，他連忙說道“大人，我們的船體不一定能再次承受這樣的撞擊了，如果衝擊力超過船體承受能力，整艘戰艦都會自己斷開的！”

“那最好祈禱帝皇保佑。克納伏，照我說的做。”德里克並沒有被炮長的警告所影響，克納伏和身旁一眾奴工已經開始了他們的計算。

又是一輪彈幕，又是更多的損傷報告，他的耐心已經消耗殆盡了。

“已鎖定。”克納伏的聲音如同黑夜中的一盞明燈，德里克不等他話說完就立刻把手摁在王座指揮台上，用自己的基因編碼解鎖開火指令。

“開火！”德里克怒吼。

克納伏—2揚起了眉毛。

炮長几乎停止了呼吸。

艦橋上的所有人都覺得自己的胸口挨了一拳，融合炮的粗大白色光束瞬間從艦首下方迸發，混沌星際戰士的戰機群轉瞬即逝。

他們打偏了。

融合炮在開炮之前有大概十秒的空隙，黑暗之爪突然加速引擎功率，放棄給虛空盾供能，它甚至施展了克羅諾斯俯衝，龐大的巡洋艦幾乎立馬掉頭朝下，讓原本能直接命中被宏炮炸開的裝甲缺口的光束打歪，把翻轉的船體腹部承受了大多數打擊，甚至只是擊毀了表面和側面的一圈區域。

“操！”炮長狠狠的砸了一下控制台，他的拳頭都被力道給震裂了。殷紅的血液順着按鍵的縫隙流淌。

艦橋頓時陷入一片慌亂，德里克立馬開口道“他們的引擎已經沒法繼續大功率啟動了，姿態推進器也已經完蛋了，立刻全速前進！”

“敵方船隻停止移動。”克納伏說道。

“好！”德里克幾乎是吼了出來，然後他迅速下令“引擎功率開至最大，全速衝鋒，目標設定為黑暗之爪號，把它給我撞沉！”

“我們的船身恐怕無法承擔這麼嚴重的衝擊，德里克艦長。”克納伏—2說，“我建議使用船舷排炮轟炸他們。”

“我們沒有那麼富裕的時間，大賢者。”德里克搖了搖頭，一旁的數個機仆已經開始吟唱頌歌，配合引擎主管的操縱桿將引擎功率推至極限。

船尾響起了震顫的巨響，愈發迫進，緊接着一陣震顫掠過船體，猶如地震般從船體結構內部穿船而過，所有機械都在蜂鳴。這些聲音匯入了這艘船系統里那永不停止的許多嗡嗡響聲當中，成為其中一份子，蓋過了船員們發出的警告聲。

“一旦混沌星際戰士登艦我們就完了，只靠水兵不可能擋住他們。我們不能給敵人任何機會。”

“明白。”克納伏—2說到，隨後他便低下頭開始向萬機之神祈禱。

探求者號如同造成地球物種大滅絕的隕石一般飛速沖向敵方戰艦，德里克幾乎可以想像到那艘艦船上叛徒們驚慌絕望的神色和四處奔走的混亂人群。

在這種時候，他們的神會對它們施以援手嗎？答案是否定的。他們的主子只會嘲笑這些背信棄義之人的死亡，就像看了一部拙劣的搞笑電影那樣。

“撞擊準備！”克納伏—2停止了吟唱，開始用觸手將自己固定在地面上。“撞擊倒計時，10，9，8…”

戰艦上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穩住身形，看着眼前快速放大的混沌戰艦。

探求者銳利的精金撞角切開還在熔融狀態的裝甲，在撞擊接觸后推進引擎二次點火加速，剛才的那一發融合炮並不是全無作用，它撕裂了艦體表面，也降低了黑暗之爪的牢靠性。

巨響幾乎撕裂人的耳膜，敵方巡洋艦的中段被探求者號的精金撞角徹底斬斷。銳利的撞角如同兇狠的刺刀一般撕開了外部裝甲，在作用力下撕裂了整個船身。巨大的爆炸推波助瀾，將整艘戰艦徹底一分為二。依次發射的宏炮更是讓黑暗之爪毀滅的更加徹底。火焰和飛濺的像宏炮炮彈彈片一樣的飛船殘骸將探求者號打的千瘡百孔。艙室損毀與船員傷亡警報發了瘋一樣的在碎裂的屏幕上奔騰而過。尖銳的嘶鳴和即將斷裂的精金框架令人牙酸的呻吟聲席捲整艘戰列艦，與船員的謾罵聲，警報的激烈噪音和不明位置起火爆炸的聲音融為一體。但探求者號依舊堅挺的闖過斷裂的黑暗之爪號，撞開一個個在她身上犁出溝壑的巨大殘骸碎片，從火焰和化學濃煙之中衝出。似乎整個宇宙都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止她。

德里克幾乎飛了起來，如果不是克納伏—2幫了他一把，他肯定會撞在天花板上，然後要麼扭斷脖子要麼因為巨大的衝擊力導致腦袋整個撞近胸腔。

整個艦橋可以用人仰馬翻來形容。機仆們因為巨大的反作用力，又沒有任何對衝擊的準備，導致他們直接摔出原本的位置，數據電纜和管線直接從接口處強行撕裂，這些無腦機仆因為過載的電流和衝擊力瞬間死亡。徒留在艦橋各處因為電流抽搐的屍體。短路警報，撞擊警報和甲板警報混合著從斷裂電纜處噴濺的火星塞滿了指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