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新仇舊怨（1）
在我恢復意識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山洞之內。在我能行動之後就發現，自己身處之地並非卡利班，而是一顆遠在帝國邊界的弱小的工業世界。
自從亞利爾把我推下懸崖之後已經過去了近萬年的時光，這讓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更恐怖的是，我發現對於帝皇的盲目崇拜變成了理所應當，當地穿着長白袍子頭頂高帽的人會用盡手段折磨那些“信仰不堅定”的窮苦工人。那些管理人員對此異常推崇，他們中的一些人能力實在令人不敢恭維。整個行政體系低效無能，zhengfu內部派系林立。
簡直就跟當年卡利班上混進來的瘋子們一模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帝國真理呢？帝皇呢？諸原體呢？獅王呢？暗黑天使軍團呢？難道大遠征所換來的，就是盲目的個人崇拜，瘋狂的宗教信仰和腐朽落後的官僚主義？那我們拼了命遠征是為了什麼？我們當年的那些努力，又是為了什麼？
就在我繼續暗中觀察這個世界的時候，異形襲擊了這裏。綠皮獸人，在新兵訓練的時候，我們掌握了所有教官或是沉思者能提供的異形的資料。這是一種只知道戰爭的野蠻物種，同時還擁有怪異的科技和能力。它們實際上相當聰明，如果放着一群獸人不管，那麼要不了多久這些野蠻的垃圾甚至能造出星艦飛上太空。雖然沒人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有種跡象表明，這似乎和綠皮里的一些變種，那些能使用靈能的怪胎有着脫不開的關係。
為什麼在帝國疆域內還有綠皮？
我們的遠征艦隊沒能掃清它們嗎？那靈族呢？還有那些尖耳朵的墮落血親呢？為何原體與阿斯塔特軍團會放任異形隨意入侵帝國領地？如果大遠征連異形都沒能清掃乾淨，那是不是說明…
無數疑問在我腦海中盤旋，但此刻我已經沒有太多時間了。那些綠色畜牲一到地方就開始全面進攻，整個星球的亂成一團，那些尸位素餐的大人物們有些已經開始準備逃跑了。雖然有太多的疑問仍待回答，但我是阿斯塔特，帝皇的利刃。我的職責就是保衛數萬萬英雄共同建立的帝國。
結果顯而易見，帝國輸了。敵人數量太多，出現時我們毫無防備。綠皮在摧毀近地軌道防禦設施和駐紮在此的凡人輔助軍艦隊之後就開始進行軌道空投，它們甚至把一艘巨型垃圾船從太空扔向地表一處軍事要塞，霎時間整個要塞和裏面幾乎半數行星防禦部隊被輻射烈火和灼目光芒吞沒。
一切似乎都已毫無轉機，於是我不得不思索如何脫離這個星球。我可以向最近的軍團駐防部隊求援；我想那群滿腦肥腸的廢物早就這麼做了。雖然不知道為何這個工業世界居然沒有阿斯塔特駐紮，但至少我能重新回歸軍團，向獅王證明自己並非叛徒，我也能帶領手足兄弟血洗這些該死的異形渣雜。於是我登上太空電梯的觀測塔試圖找到一些情報。
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生。好像真的是帝皇“聽到了”那些絕望之人的祈禱，一艘巨型戰艦衝出帝國星艦的殘骸，如同一把挫骨鋼刀一般撞進綠皮艦隊之中；隨她一同降臨的還有另外數艘小型星艦。這些艦船結成三艘一組的戰鬥群，在那艘巨型戰艦貫穿綠皮艦隊之時對綠皮艦隊分割包圍。措手不及的綠皮無法組織起有效的防線被帝國戰艦一個接一個射成了煙花。
是阿斯塔特軍團的艦隊嗎？我思考着，此等熟練的戰技除了少數經驗極其豐富的輔助軍艦隊指揮官以外只有阿斯塔特能做到了，但觀測塔上傳來的數據是“未標識”。
未標識？這是什麼情況？在這裏的幾年時間裏我也見過“未標識”的星艦，但那都是走私船或者別的私人星艦才會搞的東西。這種規模的艦隊為什麼會“未識別”？難道帝國已經墮落到比我所認知中的還要不堪的地步？連自己擁有什麼戰鬥部隊都不了解？
在那時，我有了一個決定。如果我繼續待在這個星球，那麼我可能直到死亡都找不到這些問題的答案。
我要到那艘船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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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閻王爺點名來了！”
奧奇緊緊攥着手中的爆彈手槍，一共十四發，很好。不過他很好奇這種口徑和裝葯都經過調整以適配凡人軀體的武器真的能對那個穿着終結者的混蛋造成實際傷害嗎？
應該是不行的。但至少，他可以找到機會，就那個斷臂的吞世者，他的肢體斷口在肩膀的位置，如果能把爆彈射進傷口，他能保證核氚彈芯的金剛石穿甲彈頭可以把那個混蛋從內部撕爛，就像他們崇拜的邪神一樣，他的血會像開了瓶的啤酒一樣流淌。
前提是他能活着摸到那個獨臂吞世者的側面，還能打中目標。
至少他們這十二個人可以給查爾頓再爭取些時間，哪怕只有幾十秒也好。
奧奇聽着愈發靠近的，宛如喪鐘一般轟鳴的腳步，看着旁邊陷阱外埋伏着的幾個武裝兵，他們面前的道路上滿是被廢墟掩蓋的絆雷。太空兵們調整了引線，好讓這些陷阱一被觸發就能立刻爆炸。奧奇把所有能用的手雷都收集起來，除了自己這邊四個人一人一顆光榮彈以外，剩下的都拿來做成陷阱了。
伴隨着猛烈的起浪，烈火和爆炸的碎片，閻王爺衝出滾滾濃煙沖了出來，那個獨臂吞世者。
終結者去哪兒了？但是奧奇已經沒有思考的餘地，他立刻發信號讓手下人按照原定計劃行事。
三個人舉槍射擊，手中的激光步槍迸發出耀眼的紅色光束，鐳射光束在吞世者的動力甲漆面上留下幾個燒焦的黑點兒，隨後其中二人被吞世者丟過來的殘骸爆頭，另一個翻滾出掩體迅速跑向陷阱所在的方位，只是剛跑了沒幾步就被吞世者一個跳劈砍翻在地，鮮血和碎骨破體而出。
陷阱周圍的士兵見狀立刻探出掩體，他們需要在誘餌死後繼續吸引敵人注意力。一時間吞世者的盔甲被激光打的乒乓亂響，而這也成功激怒了他，毀滅之力的奴隸怒吼一聲就沖了過去，然後。
“咔”
他觸發了陷阱。數枚破片手雷把他炸的步伐凌亂，那些粗糙焊接后的裝甲片也被炸的七零八落，露出裏面古早的傷口和內部的線纜。
但這並不能阻擋吞世者，相反，他比以前動的更快了。就好像奧奇小時候看到的他母親從垃圾堆里撿來的故事書一樣，那些瀕死之時陡然暴起的主角一樣，吞世者的速度快成了一道模糊的紅影，甚至在絆雷爆炸之前就已經衝出了爆炸範圍，然後，他一躍而起衝到驚慌失措的太空兵面前。
只不過這一次，太空兵們面前的不是救世主，而是嗜血的惡棍。
“血祭血神！”嘶啞的聲音咆哮着
隨着一道紅光閃過，八個人頭整齊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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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奇已經來到了吞世者側面，終於，他抓住了機會。十一個同僚的死為他換來的機會。在吞世者揮出那奪走八個人性命的一斧之時，他幾乎要被山崩般的恐懼嚇倒，但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瘋狂的勇氣壓過恐懼，讓他把槍口抬到和那個傷口同水平的位置。
他能看到那已經結痂的目標。吞世者還沒注意到他，那個瘋子正沉浸在潑灑的血雨之中，他能做到的。
奧奇怒吼着帝皇之名扣動扳機，槍膛發出咔嗒一聲。
槍卡殼了。
奧奇完全僵在原地，他的血液似乎都結冰了，呼吸停滯在開槍的那一刻，他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盯着眼前的爆彈手槍，他似乎聽到了某種禽類動物的，類似於笑聲一樣的聲音，還有另一種犬類動物的咆哮。
是死前的幻覺嗎？
奧奇僵硬的眼珠餘光看到了吞世者歪過來的腦袋和頭盔碎裂的目鏡中充血腫脹的眼睛，他被發現了。
一道黑影從高處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