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交鋒
房間內就剩下了我一個人,夾了一口菜,我悠悠地說道:“三位遠道而來,不辭勞苦,何不進來一坐,讓我略盡地主之誼?”
外面沒有應聲,我繼續說道:“我與三位素未謀面,談不上什麼交情,而且你們此番前來並非登門拜訪,興師問罪也,不坐也罷!ri后,也許有一天我們會把酒言歡!”
“你是不會活過今天晚上了!”蕭峰低沉的聲音。
“確切地說,應該是‘好像活不過今天晚上’了!”
“你覺得今ri你還有勝算?”
我搖了搖頭,“沒有!但在很多時候,敗,並不等於死!”
“今ri恐怕就是這樣!”
“也許!”我倒了一杯酒,端在手中,“二鍋頭雖然比不上茅台、五糧液,但酒中辛辣,穿喉而過,也算是好酒!”手中酒一飲而盡,“坦白地說,我不喜歡喝酒,不喜歡喝完酒之後那一種昏昏沉沉的感覺!素聞蕭兄海量,不知道蕭兄在每次喝完酒之後是否也會感覺得到頭暈、昏沉,甚至嘔吐!”
等待片刻,外面無語,“也許你會感覺得到,只不過是你們這些所謂的大英雄不願意去承認罷了!大英雄?哈哈哈!當年,聚賢庄、少室山,酒後逞英雄,傳為一代佳話。在身處險境之時豪飲,你是不是也同樣想到了‘酒壯慫人膽’?”
“胡說!”窗外的虛竹有點兒聽不下去了。
“三弟!”蕭峰喝止了虛竹。
“大哥,他這是在拖延時間!”
“反正他也沒有多少時間了,就讓他逞逞口舌之利吧!”
“多謝!”
“千里傳音,確實甚耗內力,如果你期望着這樣可以讓我們功力大打折扣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你錯了’,我們用的是大喇叭!”
“多謝蕭兄提醒!我聽出來了。假如說有一個人拿着一把刀子對你說‘我要殺你’,你會伸直脖子,還是握起拳頭?”
“這個問題很白痴!”
“我也覺得如此,十五年前是同樣的情形!”
“我父親這麼做必定有他的理由!”
“我間接地打發了他兩個不成器的徒弟!蕭兄,我想問你,今ri復仇之後,你有何打算?”
“獨居塞外!”
“你有沒有想到過,再過十五年之後,我的後人會去塞外找你復仇?”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這就是江湖人的無奈,你我都無法改變的無奈!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今天給你說這一番話,並不是寄希望於打消你復仇的念頭,我只是想告訴你們,今天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生存!引頸就戮的算不上是好漢,苟且偷生的未必便不是英雄!”
我的話音一落,房間內的燈接着全部熄滅了,禮部尚書府處在一片黑暗之中。上空盤旋着一個我捏起了嗓子的聲音,“有一個人敬重你、欽佩你、感激你,願意永永遠遠、生生世世陪在你身邊,和你一同抵受患難屈辱、艱難困苦!”
“阿朱!阿朱!”我的一句話在蕭峰的心底掀起了千層波浪,他低聲地呼喚着。
“我好為難,大哥,我是沒有法子。我不能陪你了,我很想陪着你和你在一起,真不想和你分開,你……你一個人這麼孤單寂寞,我對不起你!”
“阿朱,阿朱,你不要離開我!”蕭峰的初戀,一生的摯愛,在這個時候回想了起來,心神激動得有些難以自持,段譽和虛竹抓住了蕭峰的兩條手臂,“大哥!”
我一看情調醞釀地差不多了,四個小丫鬟的頭髮系在了一塊纏在腦袋上,具備了長發及腰;屁股后撅,懷裏塞上兩個小冬瓜,促進了**;褲子上剪出來一個三角,兩條大長腿雖然說有汗毛的覆蓋,但在這個漆黑的夜晚仍然可以用白皙來形容。
一聲高分貝小受的嬌喘作為暗號,柳夢求吩咐下人在尚書府大廳的屋頂四個角落裏舉起了柴油燈,手裏搖晃着造成了燈光閃爍;一根長竹竿打彎,我在彈力的作用之下以一種優雅地姿勢落在了房頂,雙手不由得捂住了胸口,哎喲媽呀,這兩個豐ru差點兒飛出去。
甩甩頭髮,長發在空中飄舞,散亂着遮擋住我的臉頰,長竹竿插在了屋頂上,我的一條腿勾在了上面,金雞duli的姿態之中我的身體大幅度後仰,長發垂在了房瓦,兩個冬瓜搭建起來的雙峰在胸前亭亭玉立。
在《瘸子走江湖》尾聲一章中,已經提及我在島上的ri子裏無意中翻開神鵰大俠所贈的《黯然**掌》,“黯然**者,唯別而已矣”,在失去了旺旺這條經常陪伴我的狗之後,形銷骨立之中再看這套掌法頓覺心中豁然開朗,只不過當我融會貫通的時候,部位略有轉移,練成了黯然**腿。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本來這一套腿法和楊大俠的掌法一樣,初衷是用肢體上的動作來述說離別的傷感,不過在我島上的時ri,晚上修鍊這一套腿法的時候,心神上受到了來自於老闆娘和福音大師這一對狗男女的干擾,翻雲覆雨發出來的那種聲音飽含着人類最原始的yu望,在那一個個寂靜的夜晚聲聲入耳撩撥着我的神經,所以在七七四十九天我終於練成了之後,我才發現這一套腿法走偏了,竟然是yin盪路線。
一聲低沉的喘息“啊”,“三百六十五秒,讓你受不了”的高分貝伴奏,身體在圍繞竹竿旋轉,長發在半空中飛散,兩條腿時不時地扭曲着分分合合,一聲接一聲的**刺激着腎上腺激素的分泌。
段譽和虛竹放開了拉住蕭峰的手,瞪大了眼睛看着房頂,鼻孔同時留出了血,段譽一扭頭,連個招呼都沒有跟蕭峰打,腳下施展開了凌波微步,“嫣嫣,嫣嫣!”;虛竹用袖子擦擦鼻血,暗恨護法不在身邊,一個猛子跳到了屋頂上,雙手作爪就朝着我的胸部抓了過來。
我一看來勢洶洶,雙腿暫停,一隻手護住兩個冬瓜,一隻手朝着旁處一指;虛竹順着我的手指方向看去,唐小雞舉着一個閃光大招牌醒目地出現在了不遠處,“你快樂所以我快樂!麗chun院京城分店老鴇攜全體婦女同胞歡迎您!”,一個大紅右拐箭頭下方寫着,“2km”。
虛竹一拱手,“多謝!”
“應該的!”
逍遙派的輕功果然厲害,在向麗chun院蜂擁的人群大部隊中,虛竹他是遙遙領先。
蕭峰不為兄弟二人所動,尚且沉浸在對阿朱的回憶當中,發痴似的跳上了房頂,發痴地朝我走了過來,我暗贊了一聲好定力,幸虧我有所準備,咬破了嘴唇,嘴角邊溢出來了鮮血;撕破了上衣露出來肩膀肘子,右臂上一個鮮紅的“段”字讓蕭峰停住了腳步。
“阿朱,阿朱,我不是故意的!”淚水流出了蕭峰的眼眶。
腳下撬開兩塊瓦,我從屋頂上落了下去,蕭峰一邊撕心裂肺地呼喊着“阿朱”,一邊用掌力在屋頂上發泄着心中的後悔、抑鬱和憤怒。
我從地上爬起來,走到了院子,倩兒、夢求傻傻地看着屋頂上暫時瘋癲的蕭峰,我伸出手來在二人眼前晃了晃,“還看什麼熱鬧,趕緊走了!”
“你把他怎麼了?”夢求不解地問道。
“我能把他怎麼樣啊?愛情總是讓人盲目嘛,他只是暫時掉進愛情的小漩渦里無法自拔了!”
“這麼痴情啊?”
“瞧你說的,人家蕭峰大大那可是真愛呢!”我捏起了嗓子,衝著蕭峰一喊,“喬大哥,你再打下去,這座房子也要給你擊倒了!”
蕭峰大大真配合,房梁接着塌了下來,我一豎大拇指,“牛掰!”他在塌房裏面繼續施展着降龍十八掌。
聽着裏面噼里啪啦的聲音,我看跟前的這面牆顫巍巍地也有些玄乎了,“這套掌法殺傷力太強,咱們趕緊閃了!小雞,你幹啥呢?”小雞一直背對着我們,我掰過來了他的肩膀。
小雞雙手捂面,“子曰……子曰……”,掰開手指偷瞧了一下,接着又“子曰……”,“曰”了半天“曰”不出一個屁來!
一個巴掌拍在了他的後腦勺,“走了!”
幾個人往外走着,夢求蹭了蹭我,“死瘸子,你這舞叫什麼名字?哪兒學來的?”
“以後教你!”
“要不是我看出來了一條腿短,我真不敢相信!”
“沒什麼大的本事,但也會點兒什麼!”
“你也就是會點兒這個!”倩兒揶揄道。
“這個,你會嗎?”
“哼!”倩兒不屑地轉過了頭。
“你的腿白,跳起來肯定比我好看!”
“死瘸子!”倩兒的臉上一紅。
“不胡鬧了,咱們得趕緊逃離京城,到了早上想走都走不了了!東西收拾好了?”看到夢求點了點頭,“那些家丁什麼的也都遣散了?”
“我還想一人分點兒銀子呢,他們一個個地早就沒影了!”
走出了尚書府,門口的十幾個人契丹武士的打扮,正在面對着牆,兩手忙活着這是幹嘛呢?靠,這麼野蠻,一點兒不注意文明,倩兒和夢求臉紅着扭過頭去,小雞開始了“子曰”,我走到其中一個看上去像是小頭領的身後,輕輕地咳嗽了兩下子,一個元寶從他褲襠底下扔了過去。
小頭領提了下褲子,撿起了地上的元寶,衝著十幾個兄弟,“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趙隊,趙隊,剛才是您吩咐的啊?咱們契丹血xing男兒,一不能偷,二不能搶,三逛窯子不能賴賬!”
趙隊手裏的元寶晃了晃,“此一時彼一時嘛!站好隊形!”
十幾個人整齊地排成了一排,雖然他們的行為上有些粗魯,不過言語上挺禮貌的,路過我們的時候,無一例外地道了一聲謝,趙隊走在最後一抱拳,“今ri之恩,ri后如有機會,定當重謝!”
暗贊一聲好漢子,“不客氣!”
十幾個人組成的急行軍消失在了我們的視野,瞧他們前進的方向,應該是麗chun院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