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111章 周董在隔壁
飯局接近尾聲,顧予笙腦袋有些昏昏沉沉。
一杯就倒雖摻雜了誇張成分,但今晚這酒的度數很高,後勁十足。
好在整晚有Flora照顧,哪怕她去洗手間,對方也都形影不離地跟着。
稍坐片刻,助理行色匆匆地進來,走到老闆身側,附耳低聲說了句什麼。
魏總被酒精麻痹,一時沒反應過來,“哪個周董?”
“周氏集團,周家太子爺。”助理提醒。
短短兩句,酒一下子醒了大半。
京城這地兒,要做進出口,能源,地產,酒店,基建等大宗生意,隨隨便便哪一樁,都幾乎繞不開周家。
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平時難得有機會攀上周氏那艘大船,姓魏的近些年早就有意尋求契機,卻處處找不到合適的路子,沒想到今晚,陰差陽錯就給撞上了。
尤其是徐總,在聽聞周董就在隔壁包廂時,醉意上頭,連忙招呼着顧予笙和Flora,要兩人跟他過去敬金主一杯。
魏總這才了解到事情的前因後果,欣喜若狂地表示,若徐總能夠幫忙引薦,那麼對羽生工作室的投資就再追加一個億。
顧予笙在旁邊聽得眉頭緊擰,攬過Flora的肩膀,壓低聲音道:“連話都說不利索,還想去跟周宗硯談生意,傻不傻。”
Flora深吸口氣:“你也醉了?”
“沒醉。”
“那我們要不要過去敬酒?”
“敬誰?”
“周董。”
女孩默住,撅了撅嘴。
Flora看出她不情願,便說:“你若是不想去,等會兒就乖乖待在包廂里,別亂跑,等我敬完酒回來,再送你回家,記着了嗎。”
“不用你送。”
嗯?
顧予笙憨憨地笑了笑:“表哥送我。”
哦。
差點忘了,她是徐特助表妹。
女孩小臉佈滿紅暈,思維混混沌沌,Flora不相信她沒醉。
但又不放心把她單獨留下。
為以防萬一,跟徐總商量后,兩人還是打算將顧予笙一起帶去隔壁包廂。
徐界開門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四張面孔,渾身酒氣。
他家先生放在心尖上的那位,此時正睜着醉意朦朧的眸子,奇奇怪怪地盯着他看。
徐界一顆心沉到谷底。
是他的疏忽,沒能及時掌握到小祖宗的行蹤。
所以這是,喝了多少?
身後包廂里,坐着幾位政要人員。
周董今晚親自會面,雖然事情已談的差不多,但一時半會,不好清場。
徐界腦仁發疼,招來走道里的服務生,讓他安排車,或者找代駕,立刻,馬上把其餘三人送走。
好在姓魏的助理還算清醒,意識到時機不對,連忙攙着自己老闆下了樓。
徐總得知周董現在不方便見客,也極有眼力地抱歉道:“那我改日再預約拜訪,今晚喝得有點多,腦子糊塗,見諒見諒。”
就這樣,前刻還團團圓圓的四人,現在只剩顧予笙孤零零一個。
短短几秒鐘,徐界把所有能想到的方案都過了一遍。
最後決定,還是要以眼前這位為重。
十分鐘左右。
那扇緊閉的包廂大門打開。
隨同幾名政要一起出來的,還有周氏集團執行董事。
廊道空氣中沁着冷香。
地毯厚重,吸納了一行人離開的腳步聲。
周宗硯氣場從容地收回視線,轉身闊步往電梯口走,沉聲問:“人在哪。”
徐界連忙跟上:“暫時安置在一樓的貴賓休息室。”
“喝了多少。”
“Flora說只有一杯。”
對於酒量不好的人而言,高度數的白酒,哪怕僅僅一杯,也必醉無疑。
梯門開,周宗硯冷着臉邁進去。
狹小的空間裏,氣壓明顯低了好幾度。
徐界咽了咽嗓子正要開口,身側傳來男人毫無起伏的聲音,“通知Lucas,以後顧小姐每次的外勤明細,必須提前一小時發到你郵箱。”
“用不用我特意跟姜總監打聲招呼,免去顧小姐以後的所有酒局應酬?”
電梯裏安靜兩秒。
“不急。”周宗硯淡聲。
這件事,需要先徵詢她的意見。
他知道她當下最或缺什麼,所以不能替她擅自做主。
徐界聞言點頭:“明白。”
一樓貴賓休息室里。
顧予笙趴在深色沙發的扶手上,腳下穿着高跟鞋,臨走前徐界擔心把人凍着,還囑咐侍應生取來毯子蓋住女孩的腿。
室內暖氣陣陣,她一點都不冷,反而被捂得滿臉通紅。
很快,休息室的門打開。
她懶懶地抬起頭,還沒看清那道模糊的人影是誰,熟悉氣息靠近,整個人已被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打橫抱起。
顧予笙喝醉了,思維遲鈍。
心裏卻仍舊惦記着,今日晨間那頓沒吃下的早飯。
她小臉貼在男人胸前,眸子輕垂,嗓音悶悶地說:“你是個壞人,我以後再也不要喜歡你了。”
很孩子氣的話。
周宗硯垂目看她,低嗓溫沉:“所以你就把我這個壞人拉進黑名單,電話不接,短訊不回,來例假還敢喝酒,為了不喜歡我,就這麼折騰自己。”
哪有。
她不高興地蹬了蹬腿,氣鼓鼓反駁道:“沒了,早結束了。”
“什麼沒了。”
“例假。”
“.”
周宗硯不知道她在說什麼鬼話。
上了車,他把人抱在懷裏,脫掉她的高跟鞋,用自己的外套將她裸露的一雙腳嚴實裹住。
冬夜嚴寒擋於車外。
顧予笙惆悵盯着腳上的男士大衣,癟了癟嘴,委屈再次襲上心頭。
“把眼淚收回去。”周宗硯看她眼眶蓄滿水霧,不由蹙眉。
不說還好,男人沉沉的嗓音落下后,她哇一聲便哭出來。
“.”
車廂里,女孩哭的傷心。
周宗硯拿她沒辦法,緊了緊抱着她的雙臂,埋頭親她濕漉漉的眼,語氣溫和許多,“好了,剛才沒有凶你,不許哭。”
女孩根本不聽他的,金豆子越掉越厲害。
無法,周宗硯只能耐着性子轉移話題,“告訴我,例假是怎麼回事。”
顧予笙悶住。
“說話。”他心疼又無奈。
擔心是因為喝了酒,或者其他什麼原因。
周宗硯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此時就是一妥妥的老父親心態。
人在喝醉后,負面情緒總會無限制擴大好幾倍。
顧予笙從未像今晚這般悲涼過。
她啜泣着,聲聲控訴:“你冷暴力我,我不開心,它就離家出走了,嗚嗚,它也不要我了。”
斷斷續續的哭腔,周宗硯沒聽得太明白,第一次有種深深的挫敗感。
他溫熱的唇親吻她額頭,低聲哄問:“離家出走是什麼意思,還有,我什麼時候冷暴力你?”
“你昨晚不理我,今早不理我。”
周宗硯頓住兩秒。
所以,她拉黑他的微信,發脾氣,不是因為昨晚他撕掉她的發熱貼,而是因為他將她一個人丟在了客卧,早上又提前去了公司?
一時間,理清事情的脈絡因果,周宗硯內心五味陳雜,不知該作何反應。
*
哈哈兩人的思維沒在一條線上,明天就會和好啦。然後就是,生理期一定要保持好的心情,不然它真的可能會離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