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我們幫誰,誰就優勢

第342章 我們幫誰,誰就優勢

第342章我們幫誰,誰就優勢

何通還是那副面貌,連邊鬍鬚,目光陰沉,有時看起來頗為獃滯。

身穿黑袍,頭上有幾塊傷疤已經快好了,來見張韓的時候,訝異於他已成了關口守將,所以單膝跪地,連忙道歉賠罪。

聽得幾人都是莫名其妙。

“君侯,都是在下不好,連累君侯受此大難,在下該死!”

“別說了,”張韓雖然也迷茫,但一時半會也不知該怎麼解釋,先把人拉起來再問道:“你為何會這般自責?”

何通愣了愣,道:“難道說,不是因我……讓君侯暗中在軍略上為孫策行方便,所以遭罰貶謫到此地為守將嗎?”

哦……

張韓和典韋鬆懈了下來,恍然大悟,在深吸一口氣的同時也緩緩對視了一樣。

何通定是誤會了,這件事和被貶沒有半毛錢關係,他這樣的義士,若是讓他一直這麼誤會下去,恐怕以後連許貢都不要了,便定要為張韓拋頭顱灑熱血,是個血性人。

但騙一個血性耿直之人,於心不忍。

於是張韓語重心長的道:“不必掛懷,區區太守之位,不要也罷,你是義士,我亦敬重義士,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典韋拍了拍胸脯,一把攬住了何通的肩膀,道:“別放心上,君侯向來如此。”

“你被孫策擒獲,隻字不提許貢,那許貢到了許都,居然也隻字不提你,俺和君侯覺得不甘,方才出手相救。”

“唉,”何通嘴角癟了一下,道:“刺殺孫策,本是為了泄憤,同樣也是還盡了許貢之恩情,此後便不再為他門客了。”

死士刺殺,至少撫恤、喪葬、名聲等,都需給人備足才是,若是成功了,自然不必特意準備留名的傳記,他們自然會出現在孫策的記載之中,何通沒想到的是,許貢什麼都沒給他準備。

失敗了,就是兩個字囊括——義士。

淪為了“等”裏面的一員。

這一路來,大致的情況,他都已經聽張遼說了,期間來回傳信的人也都是君侯的,主要是為他奔波,將他撈出來,何通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報恩了,他只感覺唯有將命交給張韓,才算是最好的回報。

但每每有這種想法時候,心中又不免有些羞愧,人家要你這條命,好似也賺不來什麼。

他到現在都想不明白張韓為何會救他,圖什麼呢?

張韓一直拉他到了關口,在城門樓里坐下,問及了孫策要帶來的話。

何通笑着道:“只有一句,待與君會獵於長江。”

“便沒了,不過孫策最後這幾日,倒是曾與在下宴談過。”

“他和你?”張韓笑了起來,好奇的追問着,“你要殺他,而且差點還成功了,將他的面龐都留下了一條印子,他不殺你就已經是破天荒了,為何還要宴請伱?”

總不能是想讓你喝尿追龍吧。

“是,在下也不理解,但是孫將軍談及了當初在舒城時,遠遠見到君侯軍陣的情況,那時他的遺憾便是,沒有立刻衝殺,應當登岸拼殺,與君侯一試刀鋒。”

“有機會的,”張韓滿不在意的笑了笑,“他的氣量好像很大?”

“不錯,他和他身旁那位年輕的周將軍,都是寬宏大量之人,頗為豪邁,身邊亦有不少豪士相隨,據說還有水賊豪勇者,在江上盤踞多年,同樣跟隨其後。”

“錦帆賊,甘寧,不是天生賊寇,亦是無奈落草。”

張韓喝了一口酒,思索片刻笑道:“這年頭,真正有本事的人,哪怕是落草都能落出名堂來。”

“孫將軍身旁,如同君侯一樣,亦是英豪相聚啊,”何通說到這,迎上了張韓的目光,沒來由的顫抖了一下,而後心都在發涼,後背頓時毛骨悚然,有汗珠滲出。

張韓道:“你一來此,為孫策說了不少話,壯其聲勢頗多呀。”

“不是,在下只是談及親眼所見之事。”

“哦,”張韓嘴角微微一揚,道:“他已取得了江夏,不知佔據了江夏那一條漢水沒有?”

“沒有,”何通搖頭,道:“孫將軍沒多說此事,但那位周將軍卻還有話讓我帶給君侯。”

“把話說完,”張韓態度已經冷淡了許多,不願再和何通多敘他言,見狀,何通也只好立刻拱手道:“周將軍說,再取漢水,自南陽、江夏出兵,則襄陽不攻自破,不能久守。”

“我明白,”張韓閉上了眼,心中立刻浮現出了許多記憶過的地圖,大致能夠知曉地形所在,漢水上接沔水,下達章山、竟陵,沿途佔據此道,便等同於扼住了荊州南北的要道。

荊州本來就是腹地、靠北之處,較為繁榮發達,而南部諸郡則是地勢較大,但荒山野嶺也多。

“告知全軍,何通做敵說客,已暗通江東,將他拿下待宰!孫策那邊不必回應!不必理會!”張韓粗氣一喘,直接乾脆利落的下令,話音落下的時候,典韋已經把人按在案牘上了,動彈不得。

“君侯!”何通一聽這話,頓時茫然慌亂,這樣一來,自己來傳的這話,就會害了當下局勢,而且還要背上一個背棄的名聲。

張韓瞪了他一眼,指着腦袋罵道:“你絕處逢生,被人洗腦很正常,我不怪你,但你別的忘了那是你的敵人,並非是友人,再是英豪又能如何?”

“至少要先戰勝之,方才能傳頌英豪之事迹,活着的人才能享受尊奉,你現在為他們緊張什麼!?”

典韋也是看懂了,直接冷哼起來,“唉,俺之前還敬你是條漢子,沒想到為了人家想來當說客。”

何通苦澀的道:“只是,只是他們讓我幫忙帶些話而已,並未有多餘要求。”

“君侯……”

“你記住了多少佈防之處?江夏駐軍在何處?軍糧運送走的那幾條水路?”張韓一連問出了三個問題,讓何通啞口無言,茫然搖頭道:“我不知。”

“你甚至連一點好處都不給我帶回來,我還請你喝酒!”張韓嘴角抽搐,已經動心思想讓紀伯驍把人拉出去操練了,這話都如此直白了,我救你回來,何用?!

我圖什麼,圖你在這讚揚我嗎?圖你來給別人當說客嗎?!

和他一起取漢水,逼迫襄陽,我有毛的好處,一分錢好處沒有!

待取下之後,孫策只需把襄陽一占,而後南面的南郡、江夏、長沙、武陵、零陵、桂陽全部都是囊中之物!

我只有一個南陽在北面割據,不到半年就會被驅趕出荊州境地,孫家可就真正站起來了,這種讓道的好事,有一次還想要第二次?!

氣人,居然帶回來這麼句話,把人當傻子嗎?!

哦,反正南陽太守不是我,出事了關我屁事。

“你去,讓你的人回復孫策,我已經被撤職了,調不動大軍了,讓他們自己看着辦。”

張韓往榻上一倒,直接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聲音雖然很小,但是聽得比較清楚,何通連忙點頭,小跑出門去傳話,命人沿途渡江再去回報孫策。

他這一走,賈詡就湊了過來,問道:“這人還是殺了好。”

“我費這麼大工夫救了他,現在又把他殺了,我心痛。”張韓無奈的看向賈詡。

這就是有感情的壞處,當初是被許貢的無情氣到了,也被何通悍不畏死的義氣感染了,做了一個後悔莫及的決定,所以做個沒有感情的殺手就不會有這檔子事了。

“那他兩邊傳話,未必是壞事,”賈詡想了想,又說道:“君侯讓他告知孫策,你已無官職在身,不能左右;再讓公祐去襄陽,面見劉景升,將此事告知,如此可挑動兩家割據大戰。”

“南陽兵馬,則坐觀成敗,如此,可成鼎足之勢,時局仍可掌握,我們幫誰,誰就優勢。”

賈詡眨了眨眼,說完話張韓就馬上坐起來了,而後又向典韋喊道:“告知孫公祐,去襄陽走一趟,把此消息告知給劉荊州,讓他提防江夏進軍,死守漢水一帶,最好是派遣善戰之精兵,善領小股精銳作戰的將軍扼守要道,不可退後半步。”

“誒!明白了,勸他派劉備嘛。”

“誒!?”張韓和賈詡同時瞪大了眼睛,“厲害嘛!”

“那是!”典韋驕傲的揚了揚下巴,大步出行去傳令,孫乾最近在行走於南臨縣和南陽一帶,驛站可以找到蹤跡,告知了命令之後,一兩日就可以到達襄陽,而且他一直是作為張韓的使者,來往於荊襄各地,劉表也一直樂於接見。

只是當初因為錢財之事,鬧過不愉快而已。

“賈老,”張韓起身拉住了賈詡的手背,滿臉感動,“什麼都不說了,有你在真好。”

我甚至,可以在思想上當個懶漢!

白嫖您的計策!您可一定要長命百歲呀。

……

荊州。

襄陽衙署之內,劉表叫來了蔡瑁在堂上商議,“昨夜,孫公祐來看我,說是得張韓之命,特來與我送句話。”

“主公,張韓已經不是南陽太守了,據說調任到了關口做了個守關將軍,”蔡瑁連忙進言道:“他現在說不上話,或許已是飛鳥盡良弓藏之時,丞相北方戰事順利,便不會再用他這等離經叛道之人。”

“軍中風貌,當是清一色的往令行禁止靠了。”

蔡瑁自己就是統兵將軍,太清楚張韓這樣的人在軍中的地位了,絕境或者困境的時候,他們就是希望,但順遂時,就會覺得太過孤傲!不尊軍令,特立獨行!導致全盤紊亂。

“不是,”劉表面色凝重,蒼老的面容上,皺紋深刻,深沉道:“公祐為我鋪明了當下局勢。”

“北方袁紹大勢已去,如無意外,則逐步被蠶食已成定局,若是能有外援則可天下大亂,而張伯常當年在南陽紮下的一顆子,便已佔據了我們進軍援助之途,想去助戰,並不可能。”

南陽張繡的三萬兵馬,加上曹昂的三萬兵馬,如此大郡駐守之下,可以攔住劉表兵馬幾年。

“故此,應當另尋他法求得穩固,”劉表看向蔡瑁,道:“你們是荊州大族,應當思家族血脈之延,顧及極多,丟失江夏,已讓我境內損失慘重,十餘萬百姓流離失所,投我襄陽來尋處歸宿。”

“這是我無能之過也,但漢水,已不能有失,孫公祐來說,孫策給張韓送信,意在數日之後,奪取漢水,張韓並未答應,並特意讓他告知此事。”

“這幾條河水,便是我荊襄命脈之源頭,還請足下安排,死守此線,不可輕易讓他奪取。”

蔡瑁聽聞此話,一肚子的猜測也不敢再多說了。

“另外,我會請求玄德從新野去隨縣,以抵禦江東。”

“好,謹喏!”

蔡瑁眼眸微動,心中思緒萬千,但現在危急關頭,也不是在猶豫不決的時候,於是只能壓下來,依照命令行事。

……

新野城。

下田歸來的劉備還未來得及換裝,便被人告知襄陽劉表急召,他只得騎上快馬,火速奔往襄陽,到時已經是星夜點點,入夜時分。

在堂內油燈點亮后,劉表先說明了狀況,而後再讓劉備放開吃食。

劉備索性就把碗箸都放下了,埋怨道:“景升兄這般說,我怎麼可能還吃得下?!”

“江夏本就是重要之地,水路兵馬大多出於此,而今被占就足夠式微了,孫策竟然還不滿足,兄長莫怕,玄德有何處能相助的,兄長你敬請吩咐便是。”

“當真如此?”劉表為難的看了他幾眼,眼神卻還是閃躲不安,劉備思索片刻,就已明白,堅定的道:“說吧,兄長如有排布,請派遣便是。”

“我想請,玄德為我駐隨縣,以抵抗孫策之兵馬,而蔡瑁則是進駐竟陵,守住水路行軍之路,如何?”

“隨縣?!”劉備略作思索,不確定的問道:“在,安陸之北,綠林山為關隘,江夏之境也。”

“正是。”

那可是個荒地,可真是有福了。

我新野剛治理得民生通達,百姓讚頌,就去鎮守別的地方。

劉備有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好像劉表在白嫖他的治政之能和魅力。

“玄德,以為如何?”

“那自然是甚好,只是隨縣附近不知田土如何,軍糧軍資仍需籌措。”

“這些無妨,盡有我來準備,”劉表舉起了酒觥,感動不已的看向劉備。

此去,非他不可,也是另有苦衷,只是劉表不好明說,只能悶在心中罷了,這份愧疚,慢慢消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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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誰讓他做謀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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