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荊襄九郡,遍地是貴人吶

第341章 荊襄九郡,遍地是貴人吶

關羽的號令,十分簡潔明了,軍中將士素質又高,得令立刻後撤,立盾於前,逐漸就擋到了投石車之前。

等待幾輪投石之後,將城牆上馬面砸毀了些許,可是也並沒有破城之相,城上守軍依舊悍不畏死的往前沖,頂在最前方向投石車射出箭雨。

城門上,更有竹筏結構在前擋住飛石,一時較大的石頭即便是砸在城門上,也難以造成重創。

關羽看了一會,和左右說道:“而今即便是下了此城門,也進不去瓮城,敵軍意志之堅,令人感慨。”

“是啊關將軍!頭幾日時,我軍都已經殺進瓮城去了,但還是被人奪回,不知要死多少人方可拿下!”

“我料袁紹軍中之防備,無外乎只有這一座黎陽而已。”

“如此死守,恐怕是為了耗損我方兵力,短時間內不可進取。”

“關某攻黎陽便是,你去告知丞相,可分兵走延津,對方給與袁紹壓力,讓他在幽、並佔據分心,方才是上策。”

“好,我這就去!”副將轉身離去,關羽則是率軍繼續攻城。

……

黎陽外軍帳,曹操得知了情況之後,卻也是無奈而笑。

“黎陽之陣勢,雲長也不得不感慨,人命堆砌,如何能破?”

“城志尚在,不能瓦解,必然受其難也,”曹操背着手來回踱步,末了眼眸一虛,冷笑道:“如若是我,定會以此黎陽數千人之功績,傳告全軍,區區數千人,可阻擋十萬大軍半月之久,何等的凝聚。”

“如此,之後佈防的數城、數萬,定然都是軍心振奮,心志堅如鐵石。”

“只可惜,袁紹無瑕來顧及這些,這對我們來說,何嘗又不是一個好消息。”

曹操面向眾人而微笑,但在場之人唯有郭嘉發現了,他好像笑得很真誠?

有一種,黎陽沒有被立刻攻下來,我反而較為滿意的感覺。

不過也只是感覺而已,郭嘉沒有深思去想。

此刻曹操又嘆了口氣,道:“既如此,不必急於速勝了,按照此前的佈局,分兵而進,儘可能多取城池,分散袁紹的兵力佈防,再合攻一處便可。”

這一日夜,均在城外,以攻城器械反覆消磨彼此,但關羽仍舊還有信心,每每交戰都是站至陣前穩如泰山,雖未能攻下,但士氣絲毫不受損。

如此持續了數日,關羽軍的士氣越發的鼎盛。

因為其他地方的捷報,真是每日一傳。

李典走延津小道,剛去就收取了兩座城池。

曹純更是直接攻至朝歌,得到當地耆老、士紳相迎,獻上了不少錢糧,以圖記功。

這些消息在軍中廣為流傳,人人均不知是何故,除卻黎陽之外,其餘城池守備羸弱,只是強裝鎮守數日,繼而便被打散。

而根據戰報,袁紹不該只有這點人,最後問詢才發現,他竟然將後置如同登坡梯度一般的兵力,全都放在黎陽這一條線上。

這裏的確是鐵壁了,但其他地方自然會鬆懈一些。

對此,曹操表示雖不合理,但我城池收取得很開心,早知如此,當初連黎陽都不用去,直接走青州入冀州,走延津渡河。

省得麻煩了。

“此戰,註定要曠日持久了……”曹操在臨行去延津時,如此感慨道。

……

鎮守在魏郡的兩位謀臣,一為別駕田豐,二為監軍沮授,最近得到的消息依舊是一團亂麻。

最可怕的一道情報是:張韓被貶,至葉縣為守將,曹公棄用不愛。

假的。

所有謀臣的第一反應都是假的,張韓立下了大功,怎麼可能會遭到懲罰,而且還是“以儆效尤”式的廣為流傳,搞得人盡皆知來彰顯賞罰分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定然是這翁婿兩人,又在故技重施,張韓又不聽命令,他隨時可以從葉縣帶黑袍騎殺到戰場,一旦分散開去,則可能被他集中擊破。

防線上有幾個關隘都是坡度不夠,河流不寬的,張伯常的兵馬來沖關應當不會很難。

畢竟除非是天府之國的那種關口均在險地的高山,冀州地勢相對平坦,關口城牆不算很高。

所以謀臣一致認為,又是計策,只能分少部分兵力去鎮守別處,主要兵馬依舊還在黎陽一線,護住鄴城。

同時將消息又送去幽州給袁紹,聽取他的決斷。

久久未能得到回應。

一直到最近才星夜加急送回來,無非也是那句話:當心張韓設計,奇襲我鄴城。

於是更加堅定了死守黎陽,不去分兵援救的戰略,最多在鄴城附近安排關口、建立營寨,沿途死守。

是以,才到了今日這般狀況……曹軍只有黎陽還沒打下,其餘這一條防線上的所有城池,包括青州的鮑信軍在內,竟然已可連出一條水路來順勢運糧了。

這也就代表了,黎陽城的死守,變成了註定無望之地。

即便是如此,十日過去,他們仍然還在守着斷壁殘垣,三四次奪回了已丟失的瓮城,但到這一日,已經不可能再奪回來了。

關羽前去觀城發現,黎陽城中本來就沒有多少百姓,一月死守,已經消耗殆盡了,連上城門來修補城牆、城門的人都沒了。

如此可見,即便是眾志成城的死士,也快要到油盡燈枯的時候了。

“此戰很快就能結束。”關羽總算是鬆了口氣,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

襄陽城。

一處宅邸之內。

“兄長,這酒味道不對呀?”張飛在案牘后聞了聞酒罈,氣得放在了一邊沒有再理會。

他最近一段時日,性子煩躁得很,動不動便會發火,有劉備在的時候尚且還能剋制,一旦劉備有事遠行,他便會去軍中操練軍士。

偶爾,也會派人想辦法回許都去要點消息來,特別是兄長雲長的消息,不知道他現在已經到哪了。

這一路來關口就算再多,每一個關口停留一日夜,那也差不多該到了。

“你想說什麼?”劉備平靜的抬頭看他,與此同時放下了手中的書簡。

他們此刻,客居新野,乃是南陽邊地的小城,此前到達荊州之後,劉備去和劉表見了一面,陳情述說之,劉表欣然接受,並且同仇敵愾。

亦是告知劉備,這些年暗地裏受許都朝堂欺壓極多,如若不是有這皇親的身份,擔憂天子遭到非人待遇,他早就翻臉了。

互相感懷之下,讓劉備暫居於此,可招兵買馬,這些年也逐漸囤積到了萬人。

一到萬人之數,劉備就犯愁。

他一豪俠出身者,率數百乃至數千武人衝殺賊寇,從未膽怯。

但若是要依照排兵佈陣之法,指揮上萬兵馬,卻不在行。

故此,身邊所聚之兵馬,無不是在萬人左右浮動。

低於一萬,戰無不勝;多於一萬那就不好說了,稍有不慎可能送得一貧如洗。

“唉呀,少了點人情味,俺喝着不得勁吶,要是二哥在就好了!”張飛嘟囔起來,又聞了幾口,一副欲喝又嫌的模樣。

“別喊了,”劉備白了他一眼,“雲長是什麼人,難道你不明白?”

“他義氣當先,自然會來奔投,若是沒來定是路上耽擱,或是還沒有還了曹丞相的恩情。”

“即便是要來與你我相聚,也是要在還清恩情之後!”

“說得對。”

“來來來,喝酒,翼德你不必着急!”

幾人催促着喝了一觥,這時頭插發簪而服侍不整的簡雍樂了樂,道:“雲長遲早會來,但在此之前,倒是有些許好消息,想和主公說明。”

“哦?”劉備一喜,“什麼好消息?”

“這荊襄之地,貴人無數吶……”簡雍在來了荊州襄陽之後,趁着劉備在接受劉表宴請時,自然去各地尋師訪友,問詢當地人文。

襄陽,同樣是文匯之地,除卻荊州當地的幾大家族都在襄陽附近之外,還有以往隱居的大儒,都聚於此地。

同樣,又因靠近江東,有大江滋養各郡縣,使得多年治理之後荊州可謂是物產豐富、良田無數。

士人、學子,哪怕是商賈之家,當然是越聚越多。

“以往躲避戰亂的士族,大多也都是來此,這對於主公來說,恐怕是立足於此的大好時機。”

“不錯!”劉備面不改色,依舊露出豪邁的笑容,舉起酒觥道:“近日,我景升兄便是如此,為我引薦了許多人才,當地名流之士我已識得不少。”

“在襄陽的郊外隱居者,有人名水鏡,堪稱奇人,懂得堪輿、陰陽之道,能窺探天機大勢,定要去拜訪也。”

“我正要說他,”簡雍目光一凜,沒想到劉表連這些都會暗中授意給我主,恐怕心思並非那麼純良。

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反倒是將我們當做了救星一般。

“水鏡先生隱居于山中,不好尋訪,但是其餘高士卻可以知道他的所在,主公應該早日去尋訪一番。”

“不急不急,”劉備擺了擺手,“馬上秋收了,待百姓收成落倉,衙署、軍營都有存糧時,再去尋訪不遲,治政仍然要以百姓為主,不可因為求賢若渴,而放棄了職責所在。”

“主公英明。”

簡雍拱手鞠躬,同時心中也頗為讚許,如是這般務實仁德的做法,也同樣更能得到名流的欣賞。

秋收臨近。

劉備整日行走于田土之間,和百姓們同耕同食,大為親民。

來此不到半個月,已經深得民心。

近日耕種時,他收到了一封自許都來的密報,當時整個人都呆愣住了,如遭雷擊、動彈不得。

直至數日之後,才稍有好轉,但張飛每每問及何事,他都閃避其詞。

最後兩兄弟幾乎要發了火了,劉備才給他看,這一看,張飛更是火起。

“腌臢潑皮,竟又返回去投曹了,還為他去北方立功!”

“好好好!”張飛氣得左右踱步,砸了好幾個酒罈,“俺還等着他痛飲呢!!好個關雲長,這是要定北方之後,再揮軍南下,再來見俺們!”

“俺定不會輕易放過他!貪圖榮利的混賬,俺還以為他真是義薄雲天的豪傑!”

“別說了,”劉備放下了信紙,道:“這也是在還恩情,我堅信雲長遲早會回來的,日後相見,未嘗不能詢問。”

“既如此,我們也不可在此地徒增傷悲,”劉備深深地嘆了口氣,收起了臉上的愁容,“明日起,和我一同去遍尋名士,找一找那位水鏡先生。”

“哎!”張飛悶頭答應了一聲,但顯得還是很不高興。

……

葉壺關。

“此地無戰事,每日都是過往商賈,實在是閑來無事,那老關怎麼還沒來闖關?”

典韋在軍營里感慨道,日夜操訓,也已經有些倦怠了。

此關城小,黑袍騎在某些方面紀律又很嚴明,所以沒有取樂花銷之地。

樂坊雅舍,也不可能開到關隘來,除了喝酒,就沒有別的事了。

“別想了,短時間內是來不了了,”張韓在蒲團上蹲着,也是百無聊賴的說道:“雲長回去許都之後,沒有立馬要通關文牒,而是先去見了丞相,準備助他拿下黎陽,以軍功換取。”

“這件事,有有心人一路傳向南方,荊州估計遲早會知道,玄德公留在許都附近的暗探,肯定會星夜告知。”

“此事,反倒是暫且如此,難以收場了,就算是要走,那也是半年之後,那時物是人非,不知會怎麼樣。”

“他們不是感情深厚嗎?”典韋瓮聲瓮氣的說道:“若是俺,不會因為君侯你去幫別人而生氣,畢竟信你遲早會回來。”

“那不一定,”張韓嘴角一咧,道:“不怕我不夠義氣,怕的是你們以為我沒義氣,那才傷人。”

正聊着天,門外忽然響起了急促但沉凝的腳步聲,片刻后高順拐過大門,出現在張韓面前,拱手道:“君侯,何通回來了。”

“文遠也送來軍報說,孫策已完全攻下江夏,如今合肥形勢不好,之前元龍先生建的戰寨,處於包圍的地勢,恐怕要儘快重新佈置。”

“回來了就好,”張韓快速起身,他發現在葉壺關也有好處,四通八達,消息都可以快速傳至,比以前方便多了。

“孫策定然還有事要商議,先去見一見何通,”張韓已經不記得他的長相了,只是記得他為了主人捨命的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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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誰讓他做謀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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