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命不該絕
第153章命不該絕
李元扶住Alex顫抖的肩膀，那破碎的綠眼睛裏映出好久以前的月亮。
“普塔神寫就的，終成現實。”Alex回握住他的手。“Lee，這是早就寫好的劇本，我們都是演員，撐死了只是演得好壞罷了。”
原來我們曾經就踏入過同一條河，五千年前的尼羅河。
李元垂下眼睛，看着地上流淌的河水。“是啊，命運面前，沒有公道可言。”
一旁的哈桑和萊拉也是戚戚然。
我真是受不了這幾個人突然接受命運一樣任人宰割的懦夫樣子。
家庭對人的影響真是太深了，我面前就站着三個優質的例子。哪怕他們在後來的人生里都經歷了很多，並且或多或少蒙蔭於家庭。但是兒時的傷害一直都在。我只是個幸福快樂的普通人，即使如此，我也比這幾個天之驕子擁有的多。
“布斯維爾沒給你買過糖么？”我存了心試探。
“你們快來看！”樓時麒少見地聲音里透着興奮。
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我。異國異次元的神廟，像是神祇。
“王煜，你在看什麼？”李元跟了過來，他立刻就注意到那個夾在縫隙里的“人”。
“他又不是我爸，他是我撿來的。”傑森狠狠地把槍拼裝好，“那老頭兒可從來沒給我買過糖吃，但是我會自己搶來過。”
我確實沒有按照塞尼特的規矩，可是我不能看着他去死。
我不知道是誰這麼倒霉被夾在這裏，下意識想過去幫忙。本來盯着石頭縫裏側的那眼睛突然轉過來看向我。
我和傑森一起檢查裝備，他紅着眼睛瞪我。我並不准備安慰他，這會兒說啥都沒用。“這是從中國帶來的，最後一塊兒給你了。”
李元盯着那隻死不瞑目的眼睛，突然道：“川井也有這樣的眼睛。”
“就像是烏爾古城的陪葬坑，那裏有很多早就滅絕的動物。”
但這迷霧並不會讓人止步不前。
他看上去有點兒嚇人，我甚至都把心提了起來，還好他的怒火沖的不是我。
Alex的臉色挺不好看的。傑森的嘴真的很賤了，他好像也意識到了不該這麼說，張了張嘴想彌補一下，布斯維爾先斥責了他。“如果你不會說話的話就閉上嘴。帶你來不是讓你發表意見的。”
A沒有理會這些，她看了看裝備就繼續往裏間走。布斯維爾看都沒有看傑森，也往裏走去。
“落子無悔。”
“這東西的眼睛剛剛動了！可是它都這樣了，怎麼可能還活着！”我剛找回意識，毫無邏輯地用不成調聲音說。
“你犯規了。”他說。
“哦，我以為你知道呢。”傑森從我手裏拿過糖塞進嘴裏，貓一般狡黠地眯起那雙綠眼睛。“看來克里斯和Lee並不像他們說的那樣對你坦誠呢。”
我看着李元步步踏往那死局。
這是我第一次聽李元說髒話，我被他驚到了。“你都不要命了，我怎麼可能拿自己換你？”
我死死咽下那句有本事你就別去送死，故作輕鬆地聳聳肩。“想個辦法都活下去吧。”
“王煜，我不需要你以命換命。能和你一起面對這該死的命運，我已經很知足了。”
雖然布斯維爾是傑森的監護人，但是這話說的重了些，哪怕傑森說錯了話也不該被這麼對待。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一向沉穩的布斯維爾這時候會失態。
李元抿了抿嘴，笑了。“那就好。”
“卧槽！”我僵在原地，和那隻眼睛對視。
縫隙里有半張臉。
“這些是什麼？”
李元板著臉朝我走過來。
李元突然回過頭。他眼睛裏帶着點兒挑釁的意味，然後劃破手指在石壁上寫下那段我們都爛熟於心的銘文【以汝血為祭】。
這東西絕對不可能活着。
“不好意思我從小沒爹沒媽沒教養。”傑森無所謂地說，但還是默默地留在原地，沒有跟上去。
他笑了。宿命捲起頭頂的沙漠，緩緩壓下來。
或者，就是在這裏一切都最開始的樣子。
亞諾也盯着李元。“他問我們，聽說過‘食屍鬼’么？”
他在我面前一直都脾氣很好。
李元抬手要在那牆上落筆。
我們目送哈桑等人走進那口棺材。
傑森盯着兔子說：“你知道這東西對我沒用吧？只有吃過糖的小孩子才會期待糖果。”
以我的認知，要麼是這個香可以點很久，要麼就是近期有人來幫着點過。
“這好像是山羊的眼睛啊，有可能根本這就不是個人。”我說。
李元讓我待在原地，要自己靠過去要看個究竟。我緊跟着他。李元看了我一眼，把我護在身後，兩人慢慢靠近縫隙。
“你別嚇我。”他這句話聽得我呼吸一窒，原來鬼地方還能變得更加邪門。
賽彌拉彌斯，巴比倫女王。
“一些我們以為是神話傳說的生物。”
其實我看到的那半張臉也很難能看出來是個人，這是我先入為主了。
那不是人類的眼睛，更像是基督教典籍里的山羊，只不過眼睛上有一層乳白色混着藍色的薄膜。像是豆汁兒表面的浮皮蓋在腐屍的身體組織上，我被噁心得動彈不得。
死亡是一樁交易，人是最好的祭品。
傑森瞅了瞅：“至少我們知道這個神不吃人了。”他得到了幾個瞪視，繼續道：“或者說吃人不吐骨頭”
李元甚至有點咬牙切齒地說：“王煜，你不能這樣。”
犧牲、犧牲。
我盯着李元，突然一股非常不妙的感覺涌了上來。我問身邊的亞諾：“剛才日本人說了什麼，被傑森捅一刀？”
我們沒有去觸碰那個東西，只是繞着石壁裂開的地方仔細看了看。
“你撿到了布斯維爾？”我皺眉。“什麼時候的事兒？”
現在我知道自己之所以只看到了半張臉，是因為另外半張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半拉動物的臉，只是腐爛得太過，根本分不清是什麼物種。
大家各自忙了起來，我走到傑森邊兒上，他眼圈都紅了。外國人長得成熟這點太吃虧了，稜角鋒利的表象下面這分明還是個剛成年的孩子。
門開了。
這裏說話沒有回聲。這裏的空氣沒什麼問題，和埋了幾千年的不一樣。然後也沒有腐味兒，不管是腐屍還是祭品比如水果都沒有，但同時又有熏香的味道。什麼香能燃燒這麼久？
同時傳來流動的轟鳴聲。
開擺以後非常快樂，一直沒時間更新。
沒有忘記這個文，現在我老王又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