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牛刀小試
把大部分身家換成HOT演唱會門票后的幾天,江流、顏良忙了起來。
顏良主要跟隨攝影二組跑大觀園,研究器材擺放,什麼鏡頭拍哪一場戲等等。
《上錯花轎嫁對郎》劇組在首都的主要拍攝地是大觀園。
大觀園戲份完成以後,劇組便會啟程蘇州留園,揚州何園、大明寺。
《花轎》所有戲份全部實景拍攝,劇組將從北向南走上數千里,既拍北方的亭台樓閣、雕樑畫棟,也拍江南的小橋流水人家,放在後世,拍個戲跑上這麼遠,拍這麼多景色?
摳圖了之!
除此以為,劇組還請來楊樹雲老師負責劇中人物造型,楊樹雲老師可是一手打造了《紅樓夢》的人物造型,國內大師級造型師。
一部被人銘記的電視劇,背後註定有一群精益求精的幕後人員。
江流加入了《花轎》劇組,成為了其中一位幕後人員,當然也不想參與的劇砸了招牌,所以沒事便往陶瓷廠跑,吹毛求疵的程度讓老闆差點攆人。
好在在劇組放假前完成了全部道具。
將102件道具安全搬進道具間,江流小心提溜着陶瓷廠送他的兩隻印着‘江流’兩字的青釉陶瓷碗回了房間。
“誰又送禮了?”先一步回來的顏良眼饞道。
兩人進組有半個月了,顏良每天干苦力活,還經常不落好,再看江流隔三差五往房間帶個小玩意那叫一個嫉妒。
“陶瓷廠送的,怎麼樣。”
江流端出乳白色的兩隻碗。
細膩的手感,盛開的兩支梅花,清晰的江流兩字,顏良詫異道:“陶瓷廠的工藝這麼強?”
“華夏從來不缺手藝人,缺的是社會關注和保護。”
顏良點頭放下碗,認真道:“說正事,該收拾出門了。”
江流掏出呼機看了眼,離晚上7點HOT首都工人體育館演唱會開始時間還有不到兩個小時,“走。”江流果斷道。
各自在脖子上掛上單肩包,江流兩人匆匆出了賓館。
“流兒,幹嘛去,晚上陪我喝點去。”
“我酒精過敏,現在也沒空啊。”賓館外盛情相邀的沙益讓江流停下了腳步。
江流知道沙益為什麼在這個點找酒友。
丫也確實有點慘,劇組答應的男一號主角突降成了戲份不多的男三號,是個人都得鬱悶,借酒消愁。
但沒轍,娛樂圈從來是拳頭大、名氣大,嗓門就大。
劇組女一號黃怡要讓男朋友聶元擔任劇中男一號,製片人答應,導演同意,沙益作為新人演員再苦惱、委屈,也得老實憋着。
江流對沙益的遭遇表示了同情,又好心勸對方息事寧人,以大局為重。
每一個劇組都有或大或小的矛盾。
但矛盾不能影響劇組拍攝進度,否則就是不容於資方、劇組所有人。
聽人勸吃飽飯,沙益清楚這一點,又見江流兩人背着包應該真有事,便收拾心情道:“成,有事你去忙吧,我就是過不了心裏那道坎。”
江流安慰道:“這就是娛樂圈,習慣就好,習慣才會走的更遠、更好。”
江流很少勸誡人,他不太愛管別人死活。
他對沙益印象不錯,主要基於沙益在聲色犬馬的娛樂圈中能守着老婆孩子不亂來這點很可貴,江流自認做不到。
因為做不到,所以佩服。
江流的骨子裏佩服有原則的人,就像《老無所依》中的那位殺手佩服那些做人、做事有原則的人。
告別沙益,江流兩人攔了輛夏利奔向工人體育館。
華燈初上。
工人體育館的廣場上人頭攢動。
一張張年輕的、亢奮的臉,在昏黃的光亮下有些瘮人。
嘈雜聲響徹天際。
下了車的顏良難以置信的看着這幕,他如今還沒法像江流一樣理解什麼叫fans,什麼叫腦殘粉!
江流內心激動道:“以防出現意外情況,我們倆分開,有人抓的話記得撒開腿跑,弄出點動靜。”
他們不是黃牛,但在幹着黃牛的事,在不清楚打擊力度的情況下,只能彼此分攤風險。
囑咐過顏良,江流一頭扎進了脫離檢票入場隊列的fans中。
只兩三眼,江流便發現一位潛在客戶,這女孩在人群外跺着腳,臉上全是焦急。
“美女,HOT演唱會的票要不?160、260、600的票都有,從主辦方買的有防偽標誌的正規票。”
女孩滿心好奇的打量起來人。
江流穿了一件夾克,瘦削的臉在寒風中顯得發白,鼻頭紅彤彤的,但格外的清秀,怎麼看也不像傳說中的黃牛。
“你真有票?”
江流肯定道:“那當然了,貨真價實。”
女孩的高興爬滿了臉,但還是質疑道:“我怎麼知道真的假的?”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檢票口。”
江流這麼說,女孩一下釋疑了,掏出兩張100的鈔票,急匆匆道:“給我一張160的票。”
“160元的票480元一張。”江流微笑道。
“你怎麼出爾反爾,剛不是說160?”女孩不滿。
江流絲毫不惱,耐心道:“美女,我買來160,賣肯定不止160,掙的也是辛苦錢。”
十六七歲的孩子不懂討價還價,主動交底道:“我只能給你400塊,一些零錢要打車回家。”
第一筆生意,江流不想糾結幾十塊錢,索性讓女孩討了點便宜。
有了第一次經驗,江流接下來的交易更為熟練了。
在頻繁出手的情況下,一個小時不到,江流竟然以480元的票價把身上的160元的票賣出去了一半還多。
他如果不執着480元的價格或許能賣出更多。
260的票也以780元賣出去了5張。
一張唯一的600元的票,更是被一位看起來十四五歲的女孩,以2000元的天價從江流手中毫不拖泥帶水的拿走。
寒冷的夜晚裏,看到一張張百元大鈔被塞進掛在胸前的單肩包中,江流的額頭侵了一層細毛汗。
重生以來,他凡事都表現的信心十足,彷彿自己真無所不知了。
但江流清楚,在今天以前,他在干每一件事時,內心深處多少還有點忐忑,害怕事情走向與已知的走向有偏差。
害怕他其實是事情失敗的那個唯一的變數。
倒騰門票成功以後,江流再做任何事不會再害怕、彷徨了。
尤其是他熟知的,未來註定會發生的事。
可以說,今天的牛刀小試,豎立了江流未來在某些事上會更加堅定個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