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威脅
第二天，陳業起床后，沒有第一時間去看手機。
他怕自己太開心，影響訓練。
直到練完耐力，回家吃過早飯，陳業才打開手機。
候韋果然出招了，這一次，睢染閃亮登場。
“陳業經紀人睢染接受採訪，非常震驚陳業突然提出毀約要求，他正從中極力彌合雙方分歧。”
“睢染接受媒體採訪，稱並沒有NBA球隊聯繫他，陳業毀約理由純屬無稽之談！”
“陳業背信棄義，私下和其他CBA球隊聯繫，睢染被蒙在鼓中，成為替罪羊！”
陳業之前發出的聲明，只是稍稍挽回了一些形象，但睢染一出面，他的形象徹底崩壞了。
連經紀人在不站在他這一邊，網上的廣大球迷和路人會怎麼想？
睢染的回應再度上了熱搜，陳業微博下全是辱罵譏諷的評論。
“怎麼會有這麼垃圾的人啊？”
“真是貪得無厭，還回NBA追夢，你的夢想只有錢吧？”
“就憑你也想打NBA？我笑了，但凡你有點實力，火箭就是為了華夏市場，也不能把你給裁了，你就是純純廢物！”
除此之外，候韋還用出了絕招，利用西域的特殊性，拿西域球迷的感情說事。
他沒有直接發言，而是突然有大批西域球迷在各大APP的評論區湧現，把矛頭全都指向了陳業：
“支持你們這麼多年，真是瞎眼了，你要是瞧不起西域就直說，回你的奉天去吧！”
“西域隊花了多少力氣把你培養出來，結果你就是這麼回報球隊的？”
“誰跟西域隊過不去，就是跟西域各族球迷過不去，陳業你這是自尋死路！”
除了候韋、睢染聯繫的媒體之外，還有大量營銷號、自媒體蹭流量，各種捕風捉影的消息，甚至直接就是胡編亂造的傳聞，在網上廣為流傳，更加敗壞陳業的形象，讓那些不明所以的吃瓜群眾對陳業心生厭惡。
陳業不斷翻看着那些抹黑他的視頻、文章，以及其中那些跟風咒罵他的評論，笑得越來越開心。
候韋沒有讓他失望，這才是一隊董事長應該有的能力。
昨天只是小打小鬧，今天才是重頭戲。
陳業喚出系統，看到惡意值已經增長到了1568點，一夜之間，就有600多萬人對他產生了惡意波動。
而且這只是開始，隨着輿論的發酵，他還會收割更多的惡意值，甚至超過之前的6400點都不是夢。
畢竟那只是十幾分鐘產生的惡意值，基數再大，也是一次性的，不如現在這樣，每天都有球迷重複產生惡意波動，還不斷有路人看到他的熱搜，同樣會貢獻惡意波動。
細水長流，才是王道。
但韋含雁看到網上對陳業的辱罵這麼嚴重，越發生氣，催促陳業趕快聯繫候韋，把這件事解決掉。
她不想每天一打開手機，就看到自己的丈夫被網暴。
陳業又拖了三天，實在拖不下去了。
但在這三天時間裏，陳業平均每天能收穫700餘點惡意值，一共漲到了3747點，已經很多了。
而且他也不能坐視自己名聲盡毀，若是對路人形成了根深蒂固的印象，對以後的代言也會產生影響。
……
9月17日，陳業吃過晚飯後，來到書房，撥通了候韋的電話。
“嘟——嘟——”
一陣回鈴音過後，候韋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了出來，還是爽朗的笑聲，但陳業卻從中聽出了一絲得意和嘲諷：
“小陳，你想通了？”
“伱給了睢染不少好處吧，不然他會不顧名聲，這麼不遺餘力地幫你？”
“睢染已經不是你的經紀人了，他怎麼做，你就不要管了。倒是你自己，是不是想明白了？現在回頭還不晚，只要你把那篇聲明撤了，道個歉，我就可以既往不咎……”
“你打開微信，我有一個東西送給你。”
陳業不耐煩聽候韋假惺惺的勸說，直接掛斷了電話。
幾分鐘后，候韋重新打了回來，語氣勉強保持着冷靜，但任誰都能聽出其中努力掩蓋着的慌亂：
“陳業，有話好說，你別把這份錄音發到網上，別衝動，你有什麼條件都可以提，我都答應，你別發到網上……”
他完全慌了手腳，變得語無倫次起來。
陳業倒是頗感意外，他沒想到候韋骨頭這麼軟，他還什麼都沒說呢，就先投降了。
但這其實才是正常現象，多少身居高位的人，一旦權勢地位受到威脅，都不如一條狗硬氣。
陳業冷笑：
“你知道我的條件是什麼，我只想和平解約，然後去NBA打球。”
他邊說著，邊打開免提，把電腦上的錄音打開。
iPhone就是這點不好，沒法在打電話的時候錄音，非常不方便。
“解約？可以，我馬上就和你解約，連違約金都不用賠，我還可以給你開澄清信，你隨時隨地都可以去NBA打球！”
“那好，你明天就來琴島，帶上律師，把事辦妥了。”
“等等……要是解約之後，你還把這份錄音公佈到網上，怎麼辦？”
“你還想和我討價還價？錄音在我手上，你沒資格和我談條件。”
“這……”
“我知道你的顧慮，但你應該了解我，我不是那種會威脅你的人，你也沒有什麼值得我威脅的。”
“可是你現在不就在威脅我嗎？”候韋的話聽起來竟然有點可憐。
“要不是你要搞得我身敗名裂，還要封殺我，我會威脅你？”
“……”候韋陷入了沉默。
陳業也不和他廢話，下了最後通牒：
“給你半個小時，你好好想想，要是談不攏，我就把這份錄音發到網上，大不了就魚死網破，反正我只是要被官司拖上一年半載，但你卻是要丟掉董事長的位置，不知道你舍不捨得？”
說完，他直接掛斷電話，打開《地平線4》，欣賞起了英倫三島的風情。
還是在遊戲裏飆車舒服，陳業的座駕只有一輛林肯領航員，還是西域隊發的。
此外他給韋含雁買了一輛將近三十萬的奧迪A4，還是打折時候買的，非常划算。
陳業和韋含雁都不在意開什麼車，反正也沒有時間開，主要就是在家待着，對豪車都沒興趣，只要能代步就好。
……
半個小時后，候韋打來電話：
“就按你說的，我和你解約，你別把這份錄音發到網上，以後我們一筆勾銷，井水不犯河水。”
形勢比人強，他只能低頭。
陳業濃眉一挑：
“就這些？這兩天你對我的抹黑，可是越來越狠啊。”
“我馬上停手，給你洗白，但我不可能給你道歉，不然誰都能看出來這裏面有貓膩，這是我的極限了，你要實在是不滿意，那就把睢染推出來，是他想兩面吃，把你和我都矇騙了，才鬧到今天這個地步，這樣總行了吧？”
“睢染可是為了攀上你，把我這個最重要的客戶給拋棄了，你這麼對他，能下得去手？”
“什麼叫為了攀上我，他只是為了錢而已。你去美國，他撈不到多少錢，留在國內，你的大合同馬上就要生效了，還有數不清的代言，他都能撈一筆，各種回扣、油水就更不用提了，這個時候你說你要毀約，他能甘心嗎？他找上我，只不過是名聲毀了，想靠我賺西域隊的錢而已，我和他只是互相利用的關係。”
“不愧能做到董事長的位置，果然是心狠手辣。”陳業嘲諷道。
“行了，彼此彼此，你不也是拿錄音威脅我？”
“要是CBA有正常的商業環境，我需要拿錄音威脅你嗎？我只是想和你解約，可不是勒索你的錢。”
“這些先不談，就讓睢染背鍋，我們和平解約，你去美國追你的夢，我留在國內繼續做我的董事長。”
“好，就按你說得辦。但我有一個要求，不要太早洗白，拖上幾天，先解約，等事情辦好了，再把睢染推出來。”
候韋詫異道：
“你確定？網上的輿論可是已經成氣候了，就算放任不管，也會繼續發酵，罵你的人只會越來越多，拖得越久，越不好收場。”
“這不用你操心，就這樣吧，你來琴島一趟，把解約的事情辦妥了再說。”
候韋悻悻道：
“好，反正不是我被罵。我一直沒離開琴島，本來以為你會服軟，誰知道……等俱樂部的律師來琴島，我就去找你，最早也得後天。”
“那就後天，過時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