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話
清晨,通常是由擾人的鳥鳴拉開帷幕,今天也是。昨日吃得飽飽,昨夜睡得飽飽的水果族們一個個心滿意足的睜開雙眼,探看着新的一天。走動聲、招呼聲、還有用早餐的聲音,交織在一起,由小變大,洞**內漸漸喧嘩起來。每個人看起來都很忙碌的樣子,以至於沒有人發現有兩頭豬由於嚴重的睡眠不足,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中仍呼呼大睡。
西瓜和香蕉空閑下來,閑得無聊的蹲在白艾暮澤身邊小聲嘀咕:
“怎麼以前不知道他們這麼能睡啊?不會是昨晚沒睡吧?”
“嗯!很有可能,就不知道他們幹什麼去了。”
兩人皺眉極其認真的思索。
“去做賊了!”
一個聲音突然**,嚇得他們一愣,回頭一看,塔塔擺着一張極其嚴肅的臉出現在他們身後。
“你們不用做事了嗎?”
“啊!馬上去,馬上去。”
被當場逮到摸魚的西瓜和香蕉暗叫不妙,連忙閃人。塔塔嚴肅的目光一直盯着這兩個不穩重的年輕人到洞口。菠羅和芒果自然的與別的人一起配合做着手上的事,看來,他們已融入了這個大集體,女神出的主意真的有效啊。現在的新水果除了咋一看,那一身的毛皮與眾不同,已沒有什麼隔閡。菠蘿的心情十分舒暢,平安的度過第一天以及夜晚,看來水果族是真不會為難他們了。尤其今早起來,每個老水果待他們更親了,儼然是真的一族人,這種感覺就連他在烏嘎族的時候都不曾感受過。他注意到水果族的男性除了塔塔和暮澤以處,連用裙子遮羞都遮不全,看着那一個個時不時彈起的椰殼,他打定主意,一定要盡自己的一份力讓水果族強大起來。
“芒果啊,我們以後就是水果族人了,一定要比在烏嘎族的時候還要努力,讓水果族裏**上扣椰殼的男人都穿上真正的裙子!”
“嗯,對!”
芒果也有同感,老水果們真心的友善讓他感動得想哭,掃視下自己和菠蘿,他們身穿毛皮,可別的族人卻只能用椰殼遮羞!目光掠過菠蘿后腰,突然停滯,他嘴唇發顫,手指顫抖着,半天說不出話來。菠蘿回頭看見他奇怪的表情,疑惑的問:
“芒果,你怎麼了?怎麼這副表情?這裏又沒有烏拉跳肚皮舞!”
芒果過去只有在看到烏拉跳肚皮舞那樣齷齪的風景時,才會出現這樣近似抽筋的神情。這裏除了那些老水果們**上扣的椰殼外,還有什麼齷齪的事物呢?
“菠蘿……你的……你的**。”
芒果費力的擠出一句話。
“嗯?我的**?”
菠蘿順着他的話扭頭側臀看向自己的**。
“啊——”
菠蘿尖叫,尖叫提醒了香蕉,他也緩緩扭頭,側臀……
“啊——”
所有人因這兩聲尖叫停止了手頭的動作,怎麼了?有人在生孩子嗎?叫得這麼慘?
“你們怎麼了?”
塔塔慢吞吞的走到慘叫的兩個跟前。
“這是什麼!”
菠蘿擰過**對着塔塔,塔塔受不了的捂上眼睛,完全無視問題的重點,喃喃的說:
“我會長針眼的。”
“這是什麼!”
菠蘿兩眼噙滿淚水,仍擰着**沖塔塔大吼。
“**!”
塔塔打着馬虎眼。
“**上是什麼!”
菠蘿幾乎氣結。
“椰殼。“
塔塔放下捂着眼睛的手,平靜的回答他。
“動作不要太大,會走光的。”
他好心的提醒菠蘿。
“啊——”
“啊——”
“啊——”
這邊還沒理清,洞外又傳來三聲尖叫,另三個男性新水果掛着與菠羅一樣的表情奔走洞裏。
“動作不要太大,會走光的。”
塔塔又好心的回頭提醒他們。
“哎呀,要找到與到與你們的臀形相合的椰殼真不容易啊。”
塔塔捶着自己的老腰,一副很累的模樣,他狀似平靜,實則心虛的不敢看菠蘿他們的眼睛。昨夜,他被白艾與暮澤抓起來,在他倆的威逼下,做了一件可恥的勾當。不,應該是美化了一件可恥的勾當。但,這也不能怪他呢,他被叫醒的時候,五個男性新水果躺在那,**上已經光了呀!除了給他們做“椰殼褲”還能怎麼辦?他還被迫參與另一個可恥的勾當——銷臟!連夜將五塊被暮澤割下來的毛皮做成了衣服。而最最可恥的是,現在他還不得不面不改色的撒一個彌天大謊。哎,他覺得自己已經不是可恥,而是無恥了!快速在心裏懺悔完,塔塔將白艾事先編好的詞在腦中回憶一遍,趁菠蘿他們還沒發作,搶先開口:
“扣椰殼在水果族裏是勇士的像征!”
“那為什麼你不扣椰殼?”
菠蘿質問。
塔塔暗吁一口氣,真被女神猜中了,他們果然會這麼問。
“因為我是智者呀。”
“那她們為什麼不扣呢?”
菠蘿指着檸檬和其他女人。
“因為她們是女人呀,水果族的女人不參與爭鬥,更不會當勇士了。”
“那為什麼他們**上不扣椰殼呢?”
菠蘿氣得直跳腳,又指向還在呼呼大睡的白艾和暮澤。
“因為白艾女神是神呀,比勇士厲害多了,暮澤是首領,誰都知道他是勇士,不用再扣椰殼標示了呀。”
塔塔一字不漏的將白艾編的鬼話背出來。
“啊——我要變強!我要變強!”
菠蘿鬱悶的跪倒,直捶地,他要變強!他要變強!強到誰都知道他厲害,不用再扣椰殼做標示為止!
“同時……”
塔塔頓了一下,接下來他要說出最無恥的那段台詞,哎,還真是考驗他的毅力。
“同時,為了標示你們的勇敢與你們的新生,也為了進一步消除你們與水果族老成員的生疏,白艾女神甘願穿上從你們衣服上割下來的污穢的皮毛,用她的神力凈化,洗滌你們在烏嘎族不愉快的過去,從此開開心心的做一個水果族人!“
塔塔努力說得激昂,還煽情的硬擠出幾滴老淚,菠蘿、芒果還有另外三個新水果也哭了,只是沒人知道那是真的被感動的流淚,還是可憐自己碰上如此無賴不要臉的族人。
“白艾女神萬歲!”
塔塔適時的煽動群眾情緒,其他水果族人紛紛響應。
“白艾女神萬歲!”“暮澤首領萬歲!”“暮澤首領萬歲!”……
折騰大半宿才睡的白艾卻不為所動,仍在夢鄉中,一個翻身,腳丫子伸到暮澤嘴邊,被暮澤偷偷伸手推開。他也很累,但是他更擔心那幾個新成員被激得暴走!一直緊張的裝睡避風頭,聽到事情圓滿解決了,才放鬆了崩緊的神經沉沉睡去。
菠蘿比任何人都快速的吃完早餐,只見他正襟危坐,一臉嚴肅。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僵硬着身子,直挺挺的坐在那究竟是為了什麼?塔塔想,不會是被椰殼刺激的吧。待所有人吃飽,他迅速宣佈“自由活動”。準備逃之夭夭,卻被菠蘿一把抓住。
“就這麼散了?”
菠蘿居高臨下低頭陰陰的問他,似乎還帶了點咬牙切齒。
“不然你還想怎樣?”
塔塔心虛的縮縮頭,除了暮澤,菠蘿算是族裏最壯的了,被他抓住,壓迫感還是很大的。
“不用打獵嗎?”
“為什麼要打獵?”
菠蘿瞪大眼睛,倒吸一口氣。居然有人問他為什麼要打獵!這老頭居然還號稱智者!智障還差不多吧!
“不打獵哪來的食物,你當食物都從地上長出來的嗎?”
“食物本來就是從地上長出來的嘛。”
菠蘿的眼睛又大了幾分,按捺不住激動,伸手扯着塔塔頭上的鳥毛。
“那你倒是長個給我看看啊,長啊長啊!”
其他人見此不敢上前勸阻,塔塔不想鳥毛被拔掉,忙大喊:
“老大——救命!”
只有在危急時刻,他才會用這種叫法。他剛叫完,暮澤山一樣的身軀即出現在菠蘿身生,輕輕的將他拎起放到一邊。這種力氣,讓菠蘿一下想起前幾天才掛的烏咕,被暮澤這麼一比,原本高大健碩的他儼然成了一顆葉兒都還沒長齊的矮干樹。他突然有些明白了為什麼水果族這麼肉腳卻一直不滅的原因。
“你幹什麼呢?”
暮澤沉聲問他。
“他不讓打獵,還說食物都是從地里長出來的,你讓我怎麼辦嘛!”
菠蘿一反剛才的強勢,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帶着哭腔,一跺腳,扭過身去。
“為什麼要打獵?”
卻想不到暮澤問出和塔塔一樣的問題。
“不打獵哪來的食物,食物又不是從地里長出來的!”
菠蘿轉回身辯解。
“食物本來就是從地上長出來的嘛。”
暮澤皺眉,不耐煩的解釋。
“你……”
菠蘿再次被卡住,瞪大眼睛,如果……如果暮澤沒有那麼高那麼壯,他肯定要跳到他腦袋上去,讓長出個食物來給他看!難怪這個氏族這麼弱小,原來智者和首領都是傻的!
“不信啊?讓你開開眼!”
暮澤不屑的掃他一眼,轉身進洞,走到仍在呼呼大睡的白艾身邊。
“白艾,白艾。”
他搖晃她的胳膊,不料她卻翻過身繼續睡。
“白艾!白艾!醒醒!”
更用力推她。
“別吵!”
白艾閉着眼嘟囔,以腳代掌,鞋底踩暮澤臉上,用力一蹬,將他蹬個四腳朝天。暮澤連忙爬起來,繼續用力推她。而跟在他身後的菠蘿卻看得目瞪口呆,在他眼中很強大很強大的暮澤在這個號稱女神的人面前竟如此沒威嚴!不,是沒有尊嚴,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難道她真的是——神?
“白艾!白艾!那些鹿不聽話呢,騙你呢,還沒送來食物。”
無奈,暮澤只好用激將法。
“嗯?”
聽到這個,白艾一咕嚕坐起來,腦子其實還沒完全清醒,還有些迷糊,半睜着眼問:
“誰騙我?”
“那些鹿,上次送來的食物吃完了,到現在也沒見他們再送來。”
說起這個,暮澤有些臉紅,覺得自己有些墮落了,成了飯來張口的廢物了。
“等着!”
但白艾可沒這份罪惡感,說完她就一個人急沖沖的走出洞外,暮澤和菠蘿忙尾隨其後。只見她站在洞口前,先是深呼吸一口氣,雙手叉腰,用力朝着遠方大喊:
“鹿王——再不送食物來,就重複用老法子對付你,重複重複再重複——”
“轟隆——”
像是回應白艾的高喊,遠方響起了悶雷,不一會兒,一排煙塵從地平線上升起。暮澤和塔塔頗為得意的站在白艾身邊,牛氣的看着菠蘿錯愕的表情,其他人聽到動靜,也紛紛聚攏過來,一起看着遠方的煙塵。
“那是什麼?”
荔枝看着升得越來越高的煙塵,那煙塵下似乎還還有一群黑影在涌動,朝着他們的方向奔過來。
“一會你們就知道了。”
西瓜也跟着牛氣起來,十分自豪的樣子。前方黑影中傳出一聲聲急切的鹿鳴,那是鹿王在向白艾喊話,聽不懂鹿語的人被急切的鹿鳴弄得一頭霧水,只有白艾笑癱在地。待煙塵散去,菠蘿和別的新水果們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這該只是夢裏才會有的影像吧!這樣的事平日想想也會被罵做是弱智了,不用打獵,不用勞碌,僅需喊一嗓子,動物們就將數不盡的食物送到眼前來!這是一副美好得讓人止不住淚奔的畫面!肥碩的鹿群,頭頂、嘴叨的,全身綴滿了食物!這比從地上長出來還容易得多!但是,這也就意味着他沒有機會證明自己了,不知道那兩瓣**的椰殼得在他的**上呆多久!也許是……永久!嗚嗚嗚——不要啊,眼淚因這恐怖的設想失控的溢出眼眶,無聲無息。
“你打他了?”
白艾仍睡眼惺忪,突然見菠蘿一個人傻傻杵在那淌淚,第一個反應就是他被欺負了,而能欺負到他的,只有暮澤了,暮澤直搖頭,努力悍衛自己的清白,他可不興干以大欺小的缺德事。
“你怎麼了?”
見暮澤否定,白艾乾脆直接問菠蘿。菠蘿的喉頭上下滑動,努力控制悲傷,哽咽着說:
“椰殼……椰殼……不打獵我怎麼證明自己是一個不用扣椰殼的超級勇士!哇——”
說到傷心處,菠蘿再也控制不住悲嗆,大哭起來。
椰——殼?白艾這才想起自己編得那套鬼話!想不到他竟然深信不疑。再看看菠蘿那悲痛欲絕的模樣,就只差捶胸頓足了,白艾心裏悄悄升騰起濃重的罪惡感,看來解決衣服的問題是首要之急啊。衣服——衣服——這年代能用什麼做衣服呢?白艾皺起眉頭,不自覺的坐下,又摸起下巴來。這幾日,水果族的人都知道了這表示她在思考問題了,於是都不上前打擾她。貌似女神這次遇上難題了呢,看她的眉頭鎖得比以往都要深,半天不做反應。原來思考的樣子漸漸變成半昏迷的樣子——仰着頭,半眯着眼,張大了嘴,活像只口渴接雨水的蛤蟆,暮澤蹲到她面前,觀察她半睜的眼,看了一會,沒看出什麼玄機,又觀察她朝天的鼻孔,還是沒看出什麼,再仔細的一顆一顆的觀察她的牙齒……哇!除了他以外居然還有人沒蛀牙呢!
“啪!”
白艾從神遊中回過神來,就見一張大豬臉像牙醫一樣近近的杵她面前觀察她的牙齒,毫不猶豫的給了他一巴掌。不過沒用多大力,沒把他打翻。但暮澤原來就烏青不勻的臉上又多了一個鮮紅的五指印。而其他人對如此的暴行已經是見怪不怪,而且,他們也覺得他們的首領這兩天一直在犯傻,有些行為的確屬於欠打範疇。哎,他們的首領怎麼一遇上白艾女神就犯傻呢?暮澤對於白艾的暴行也麻木了,因此,挨了一巴掌也只是不吭一聲的退開,瞪着一雙豬眼。那一巴掌脆生生的的輕響只驚着了十個新水果。這個叫白艾女神的纖細的女人,居然敢對強悍的暮澤做出這樣的舉動,難道她真的是神?難道水果族真的得到了上天的垂憐,降神前來幫他們?烏咕是力大無窮的怪物,能徒手打死犀牛,而暮澤是唯一敢跟他抗衡的人,他也的確有跟他抗衡的能力,除了力氣稍遜於烏咕,其他的都強於烏咕,這大地上最強的人就是他了。而這叫白艾女神的人竟然敢面不改色的給這樣的暮澤一巴掌,而他被打后居然不反抗的,怕真的只有神了,一定是的!他們來到了一個被神眷顧的氏族!新水果們想到這,抑不住一臉的激動。但白艾可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也無視他們對她一臉的崇拜,習慣性的板著臉找暮澤的麻煩。
“幹什麼呢你?當你是牙醫嗎?”
老水果們無力的退後,他們的首領不久之後肯定又會挨打,新水果們則跟着老水果們進退,儘管他們不明白。
“什麼是牙醫?”
暮澤又成了好學寶寶。
“就是檢查牙齒的。”
白艾的臉暫時看不出危險的信息。
“檢查牙齒啊?咕咕鳥會給河馬檢查牙齒呢,我是咕咕鳥——我是咕咕鳥——”
暮澤突然童心大起,扇動着雙手裝小鳥飛翔的樣子。塔塔捂住眼睛,他的耳朵跟白艾一樣挑剔,輕易的挑出其中不順耳的地方。首領要挨打,他準確的做出判斷,其他人也有模學樣的捂住自己的眼睛,果然——
“你是咕咕鳥?那我就是河馬咯?你可真會安排呀!”
眾人仍捂着眼睛,不管在白艾的聲音以後接上的是“啪!”“啪!”“啪!”還是“咚!”“咚!”“咚!”
舒展筋骨以後,白艾只覺得氣血暢通,一陣舒暢,思維也清晰了不少。看來她過去定的招婿準則中的一條“耐打,耐得住早餐后一頓打,午餐后一頓打,晚餐后一頓打,心情好的時候夜宵后一頓打”是十分正確的,不然如何宣洩她旺盛的精力?思維清晰以後,她馬上想通了一個她剛才一直想不通的問題。
“菠蘿,你不想做勇士?”
這次受害者她選定菠蘿,暫且放暮澤那豬頭一馬。
“不是……不是……”
菠蘿被女神問話,受寵若驚,哪還敢說不想做她的氏族的勇士的話。被這麼英武神勇的神率領的氏族,他能加入還能成為勇士,他是非常榮幸啦,只是,能不能不要扣椰殼啊?
“你想繼續穿椰殼褲衩呀?”
白艾明知故問。
“不想!不想!不想!”
菠蘿不顧死活的堅決的連續說出三個不想,不過他聰明的在後面補上一句。
“欺騙女神是不容饒恕的,我即使是死也不能欺騙女神,隱瞞我真實的想法。”
白艾宛爾一笑,她豈會看不出這個新來的菠蘿跟真的菠蘿果是一個德性,看起來沒有顯眼的刺,抓起來卻扎手,沒有一點實力是吃不到裏面鮮美的果肉的。不愧是烏嘎族來的人,夠現實。說起現實,其實水果族也很現實呢,他們當初看上她能找到食物,能保證他們的生存之本!不過,他們比烏嘎族新來的這幾個要可愛多了,因為他們一旦信了,就會不顧一切的跟着你。而這幾個人,卻是會反噬首領的狼,無時無刻不在考證你的實力,一旦你虛弱了,他們就會落井下石的攻過來,取而代之!而水果族就缺了這麼點狠勁!她不能傻傻的讓老水果們毫無防備的跟着她當好人,雖然有一年的保質期保證他們不會傷害任何人,但他們的心仍是不屑於水果族的,他們對水果族還沒有“同伴”的感情。她得測試下,這幾隻“螃蟹”的殼有多硬,測試一下他們是否還有救,是否能改了他們的“勢利眼”,用真心待人,她可不能讓一群狼跟單純的水果們在一起。
“菠蘿,我給你一個證明你是一個不需要椰殼標示勇士的機會如何?”
“好!好!好!”
菠蘿聞言狂喜的直點頭。
“你帶上芒果、李子、柚子、桔子去找些樹皮來,要特別寬的,特別硬一掰就斷的不要,摸了以後手會癢會腫的不要,多幾種樹皮沒關係,一定要多。”
其他人聽后,面面相覷,誰也猜不出白艾這次要做什麼。
“好,我馬上去!”
菠蘿鬥志滿滿,雖然他也不明白白艾的想法,但只要能不扣椰殼,要他做什麼都可以,他正欲轉身卻被白艾叫住:
“等等,讓西瓜給你們拿幾支長矛來,去林子裏,沒武器可不行。”
菠蘿愕然,被做為戰俘送來的人很長一段時間是不準碰武器的,這女神如此相信他們?
“早去早回。”
白艾微笑着目送他們走遠。待他們走遠了,荔枝和另外四個新來的女孩也走開了,暮澤才附到她耳邊低聲說:
“你這麼相信他們?“
“嗯?找樹皮有什麼關係?”
白艾奇怪着暮澤什麼時候開始會用心眼了。
“戰俘過來以後,至少半年不準碰武器的。”
暮澤的臉色很難看,彷彿他在說什麼可怕的事。
“哦?我不知道呢。”
暮澤的臉更色更難看了,他多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白艾這次不是真的不知道,一如既往的做個什麼都能預料的神!
“沒關係呢,不是有你嗎?那五個男人拿了武器也不是你的對手。”
白艾伸手撫平他緊皺的眉頭,她保持微笑是想讓暮澤也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大事。她是真的沒有考慮到菠蘿他們如果有了武器以後,萬一翻臉該怎麼辦,不過也許是因為山一樣的暮澤站在她旁邊,讓她忘了危險吧。
“啊,該讓塔塔給你的臉找些葯好好消腫了。”
她看着他的臉喃喃的說,暮澤拉下臉,漠視她遲來的關心,也不想想他的臉是怎麼成這樣的,現在居然還嫌棄他的臉腫。他不發一語的轉身回洞,他身後的白艾弄不懂他又怎麼了,她說錯什麼了嗎?不過她還是在看到塔塔的時候告訴她給暮澤找些消腫的草藥。今天要想的事情很多呢,真後悔以前看什麼書或者節目都是不經意的粗略掃視而過,現在要用了,才發現很多關鍵的地方不會呢,比如眼下她想做的樹皮衣。過去在一檔民族旅遊節目中看到過,還播放了詳細的製作過程,讓白艾現在想敲自己腦袋的是她看製作過程的時候中途轉檯了!衣服到快做好的時候才換回去看了一眼成品的樣子,現在,她悔得腸子都青了。不過,即使做不出衣服,也應該能湊合做出一塊像樣的樹皮布吧。身上能圍上一塊像樣完整的布也好啊。暮澤他們現在穿着的衣服是從一種莖桿極細的植物上扒下的皮做線,一條條用簡單的經緯十字法編織起來的,一株植物只能扒下一條線,要編出一塊布都得收集很長一段時間。如果能找到樹皮,那也是一大塊的,怎麼的也方便的多。菠蘿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好無聊啊。
“喂!”
腦袋突然被人用指頭從後面戳了一下,生疼,她捂住發疼的腦袋,回頭怒視兇手:
“你指頭是鐵做的嗎?”
暮澤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走了回來,傻傻的站在她身後,指頭還沒來得及收回,她又怎麼了?怎麼又生氣了,他只是輕輕的戳了她一下呀。
“鐵是什麼?”
他問,她怎麼總說奇怪的話呢,難道那些都是天上有的?
“戳我幹嘛?”
不跟他羅嗦,直接問問題比較好,不然也許他會讓她再瘋一次。
“鹿送完食物,都還看着你呢。”
她還真忘了,鹿還沒走呢,那大鹿走到她面前低鳴,一細聽它說什麼,她就忍不住發笑,她拍拍鹿頭輕聲說:
“走吧,兩天以後再來就是了。”
大鹿也聽話的領着鹿群離去。暮澤十分好奇那鹿說了什麼,讓原本是“陰天”的白艾“轉晴”發笑。
“我們一起玩偵察兵的遊戲吧。”
她忽然心情甚好的挽住他粗壯的手臂。
“什麼是偵察兵?”
他傻愣愣的表情很可愛。
“就是悄悄的跑到烏嘎族那裏去看看他們在做什麼。”
她一定是瘋了,居然把這麼危險的行為說成遊戲,暮澤想直接搖頭否定她的提議,不過話到嘴邊,卻轉了彎。
“那你要告訴我那鹿對你說了什麼。”
白艾有趣的挑起一邊眉毛,這男人學會交易了呢,只是還不夠聰明,總拿生命冒險去交換沒有價值的東西,她這算不算欺負他呢?她想起一部電影裏一個女人用一面小鏡子騙走了土著民一袋鑽石的情節,突然覺得自己很壞呢。不過,亂世之時,一袋糧食換一斗黃金也不為過呢,雖然現在不是什麼亂世,但在這個什麼娛樂活動也沒有的世界,也許對他來說,知道鹿說什麼比冒一次險要有趣得多。
“好,回來告訴你。”
白艾嬉笑着挽着他,兩人肩並肩的背影卻讓旁人咋舌,這一瘋一傻什麼時候感情這麼好了?
說是去烏嘎族偵察,可是白艾連烏嘎族的位置在哪都不知道,最後還是只能拜託暮澤帶路。來到這個世界幾天都沒離開水果族的周圍太遠。一直不知道翻過洞**對面的山坡以後會是什麼,當路過山坡上的林子,暮澤說林子裏就是禁地暮澤湖不讓她去,她也不堅持,反正前方還有看不盡的美景。過了山坡,是一片開闊地,不見樹木,只有一叢叢青黃參雜的雜草叢。暮澤告訴她,她最初就是降落在那。湊巧趕上他正與烏咕苦戰,僵持不下時,是她從天而降,直接將烏咕砸成了肉餅,烏嘎族其他一起來的人被這意外可怕的變故嚇得四散而去。可憐的烏咕破碎的屍體到現在仍在原地無人收掇,暮澤說是因為烏嘎族害怕靠近以後也會遭到同樣的下場,畢竟族裏的第一勇士在他們眼前被瞬間砸成肉餅。想想那情形一定十分血腥噁心,白艾拉着暮澤遠遠繞過他所指的那個地方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