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高考期間

我是在1998年參加高考的。

1998年的高考是在1998年7月7日、7月8日、7月9日三天。

7月4日、7月5日、7月6日這三天就不用去學校了，在家複習功課。當然，我就讀的南一中也不拒絕高三學生在那三天裏去學校教室里複習功課，只要遵守學校各項目規章制度即可，包括不能晚於晚上8點半（20∶30）離開學校回家（為數不多的住校生則是不能晚於晚上8點半（20：30）離開教室回其宿舍）。

不過，那三天我就沒有去學校了——雖然我家離學校挺近……也許，我是怕再次發生7月3日那晚的事情——我不是怕嘉嘉會幹擾我的狀態，而是怕因為我達不到她的預期而令她難過。

7月5日晚上，莉莉打電話給我——表面是做高考前的最後的相互鼓勵、互相祝福，順便告訴我嘉嘉已在那天下午動身去挪威了……也許，實際上是反過來的。

我不宜也不“敢”問莉莉是不是嘉嘉讓她轉告我的……我幾乎沒有對“再會紫薇”寄於任何希望，似乎感覺我與嘉嘉這次是真的結束了。

我父母和我約好他們會在7月7日下午會來考點接我回家……7月8日及7月9日就不勞他們大駕了——畢竟1998年高考那三天是工作日。

其實，7月9日下午完成當天的全部考試后也就等於完成了我們全部高考任務了，因此，相信絕大多數同學也不需要自己的父母在7月9日下午去考點接他們/她們了。

當年全市的高考考點是市裡統籌安排的，因此，我們不會像平日裏的考試一樣——同班的同學在一個教室里並肩奮鬥……不過就算仍是和同班同學在一個教室里並肩奮鬥，也不可能看到嘉嘉的身影了。

我們南一中是高考的考點之一。我是在本校考點參加高考的。

7月7日上午的第一門考試之前，我發現，和我同在一間考試教室里應考的同班同學只有小青一人……和我在同一間考室應考的同校同年級同學也是屈指可數……當然，異校應考同學也未必都是不認識的，但那一刻，我們都體會到了“親”與“疏”的不一樣。

7月7日的高考第一日奮鬥完成後，當我走出我們南一中校門時，見到了想必是已等候多時的父母。

7月7日的高考第一日奮鬥完成後，考前緊張感也已消失過半了……相信多數同學也都是如此吧。

7月8日的高考第二日奮鬥完成之後，當我快要走出南一中校門時，竟見到了玲玲（藍霜）和麗麗（綠瀅）站在校門外……藍色佛珠和綠色佛珠在眾人之前現身。

這對信息一中的姐妹校花如此站在我們南一中的校門口，顯然成為了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信息一中是職高，因此可以排除她們是在等待她們的同校師兄師姐這種可能……

“世一哥，你考得怎麼樣啊……”是麗麗的聲音……她拉着玲玲向我靠近。

“……還好吧……你們怎麼會在這裏……”我說。

“世一哥，你怎麼也學會明知故問了……還有，你的反應怎麼有些遲鈍啊……”那時玲玲是這麼說的。

“是嗎……”我笑道。

“玲玲，這個書獃子大概是考試考昏頭了……”麗麗笑道。

“唔……大概吧……你們的期末考試考完了吧……”我笑道。

“又是明知故問！”玲玲說。

“這……那期末考試之後的實習呢……”我說。

“實習也結束了。世一哥……你難道和我們無話可說了嗎……真的到了這個地步嗎……”玲玲說。

“世一哥，不是我說你……你真的是考試考昏頭了，我怎麼感覺你見到我們就像見到陌生人一樣啊……”麗麗說。

“我……”我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玲玲嘆了口氣，說：“世一哥……說真的……你今天的反應很讓我們吃驚……也讓我有些傷心……麗麗，我們走吧……”

麗麗有些不知所措……

我忙拉住玲玲……“好妹妹，我錯了……對不起……讓我好好看看我們的藍色佛珠……”我說。

“你還記得藍色佛珠是屬於你和玲玲兩人的啊……”麗麗笑道。

“當然！當然記得！”我也笑道。

“這段時間，我們去過弘法寺不止一次了……佛珠現身於眾人，其靈驗將至極限——這是許多佛家同門都認同的……”麗麗說。

“好妹妹，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剛才是我失禮了……請你們原諒我！”我說。

“玲玲……”麗麗看了玲玲一眼。

“看在你還記得佛珠是屬於你我二人的份上……就原諒你吧……”玲玲對我說。

“好的。麗麗，你師父他老人家還好吧……”我說。

“我們這幾次去弘法寺他都不在寺里……”麗麗說。

“世一哥，我們走了，你趕緊回家複習功課吧。”玲玲說。

“這……我送你們回去吧……”我說。

“開玩笑……我和玲玲家離這可都不近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剛才心不在焉的，現在又依依不捨了……”麗麗笑道。

“我知道後悔了。至少讓我送你們到路口吧。”我說。

臨別時，玲玲曾說：“勿忘藍色佛珠是你我二人的！”——這不是她第一次說這樣的話了。

我也向玲玲保證：“我永遠不會忘！高考成績出來之後，我會馬上告訴你！我一定能考上好大學的！”——這正是玲玲要的答案的一部分，她們那日的來意應主要是為此。

其實，玲玲和嘉嘉都是同一類人，只不過表現形式不同而已。

有些抉擇，雖然看似美麗，其實難逃夢幻。

但無論如何，在高考中考出最好的成績、考上好大學都是我必須要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