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為你灑下月光
因為方焓玥出現，圖書館成為意義非凡的地方。書頁翻動的聲音很溫柔，陳述好像聽到了青春。
上次借給方焓玥的傘，陳述決定好好保存，也算留個念想，暗戀就是這樣卑微。
那天下午，陳述在圖書館勤工儉學，看着方焓玥看書的側影，她皮膚好白，和身邊其他人相比較，十分突出，像是水仙花似的。
陽光在窗外耀眼，可陳述壓根沒興趣再探窗。
方焓玥不是一直看書，也會懶懶地趴在桌上，搖頭晃腦地睡眠，好像是犯困的貓咪。
這也太可愛了。
陳述忍着笑，心想着。
圖書館閱覽室里，氣溫恰到好處，今日陽光明媚，外頭的天氣極佳，看起來是不會下雨了。
陳述還有點遺憾，因為如果下雨了，這次他可以和女孩一起撐傘回去。
風在徜徉，撲面而來的舒適，使人昏昏欲睡。
“好睏，～”
過了會，方焓玥在桌子趴着，眯着眼睡了會。
不知過了多久，她醒來后睜開眼，第一時間就去尋陳述，看不到陳述，急得她舉目四望，甚至探頭探腦在桌子底下找。
陳述在書架旁邊整理書，方焓玥發現這點，才淺淺地微笑，可沒人和她說話，她獨自一人，也會感到無聊。
她回望了眼陳述，就拿起小說自己來看。
一面看書，一面掐着手指，算着陳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工作，靠近過來。
正出神着，察覺書上落下人的影子，就誤以為是陳述靠近。
方焓玥邊抬起頭，邊輕笑着說：
“陳述。”
哪知並不是陳述，她眼前出現的是一張她不認識的臉。
方焓玥臉瞬間垮了下來。
“同學，你是大一的嗎？”陌生的學長笑着說。
學長長得好高，比陳述還要高一些，可這樣擋住她看陳述的視線了。
方焓玥不發火，靜下心，心平氣和地點頭說：“嗯。”
語氣依舊十分有禮貌。
心裏卻想，你快走開啦。
“我剛才就看到你，覺得你好看，能不能加你微信？”學長笑着說。
方焓玥憋住嘴，一直被搭訕，她也有點煩，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什麼，忍着笑意說：
“那個，其實我有男朋友了……”
“你有男朋友了？”
“嗯。”方焓玥指了指不遠處陳述，以如月的微笑作為伏筆，以如水的眼神作為證據，“你看，那就是我男朋友。”
那位學長愣了一下，轉頭看了眼陳述，搖了搖頭，沒有再留。
“不好意思，打擾了。”
說完，學長走了。
看到學長離開，方焓玥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然後望着陳述的方向，紅着臉，眸子脈脈難為語。
她就只是利用一下陳述而已，真的。
……
……
圖書館也是校園愛情最常發生的地方。
陳述正在整理書架的時候，忽然發現有位學長去找方焓玥搭訕了。
方焓玥好受歡迎。
他心裏浮現奇怪的感覺。
距離有點遠，陳述聽不到方焓玥和學長的對話，因此不知道那裏發生了什麼。
學長的身影，又擋住了他凝視方焓玥的視線，他也不知道方焓玥是否拒絕。
她那樣溫柔的女孩，只要不是像變態那樣尾隨她，應該不會拒絕吧？
想着方焓玥加了其他男生的微信，陳述不由心煩意亂，少女明明不屬於他，可是她聊天時那種活潑可愛，他卻想獨自擁有。
原來人和人之間，有了喜歡，有了聯繫，就會有不該有的期待。
“我這種心態不對……”
陳述深吸了一口，繼續工作。
整理書籍，將一本本書放回書架原位，這就是他的日常工作。
可是一本簡楨的《我為你灑下月光》，卻始終困惱着他，尋了半天，也不知這本書是從哪處取出的。
舉止起落，非常笨拙，陳述魂不守舍，心裏下着梅雨。
可是當陳述轉頭去看方焓玥，看到月光在女孩在眼眸間流動，心雨就停了。
女孩似乎永遠明媚。
她白皙素凈的臉上，閃着溫暖笑意，好像一束束陽光，照進他黑暗角落。
陳述的心情又瞬間晴朗起來。
……
一晃又過去好久，天色已黯。
天空白鴿遠去，榕樹仍在。
窗口堅持等待晚霞，終於這一刻窗里窗外都是金色的天光。
一整個下午，陳述一直做自己的事，沒怎麼和方焓玥聊天。
等到他準備走了，從方焓玥所在的位置經過，才看到女孩一直坐在原位，似乎在等他。
此刻，她坐在窗口位置，愜意地吹着風，發著呆，好像腦袋放空，什麼都沒想。
瞬間，陳述愣住了。
斜陽從窗口照進，照着方焓玥的身影。
玻璃窗不夠透明，大膽借了少女的光，上面彷彿出現少女一生的倒影。
海邊城市的晚霞好美，在模糊里女孩的身影更美了。
這一畫面不停地刺激着陳述的眼。
陳述感到眼睛輕潮，迷惑又喜歡了好久，才上前問道：
“你準備要走了嗎？”
方焓玥聞聲，立刻回頭。
她秀髮還在隨風飛揚，看到陳述和她打招呼，愣了一下，不由美滋滋地鼓嘴笑了起來。
“要走了，嗯……要不，要不我們一起走？”
這句話她先說了。
陳述僵住了，也不知哪裏出問題，就渾身很熱，他立在原地，就是無聲默認。
為什麼呢？
他手心又都是汗意。
“不好嗎？”方焓玥又迷惑地問。
“好！”陳述用力點頭。
方焓玥靦腆一笑，收拾好書，就背起包，低着頭跟在陳述身邊。
發現陳述不動，方焓玥又嗔道：“陳述，你幹嘛傻站着，走不走呀？”
“哦哦好。”
陳述回過神，心裏打鼓，邁步走起。
夕陽映她臉上，分不清紅暈，女孩很開心，他也很開心，不知道什麼道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