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原本來的不容易,一旦失去誰比誰更痛(四)
嫁入高門,(兔兔塔)原本來的不容易,一旦失去誰比誰更痛(四)
很快,蘇瑜又收拾好情緒。ai愨鵡琻
“倪曼,可我並沒做破壞你們關係的事,你為什麼非得針對我呢?我關心楚恆當然是愛他。”蘇瑜聳肩,頗有幾分無奈的味道。
倪曼勾了勾唇。
世界上,竟然還有人能將介入人家夫妻間的不齒行為說得如此堂而皇之。
“你介意我嫁給杜楚恆嗎?”倪曼突然問她磧。
蘇瑜心裏掠過一絲疑惑,抿唇不語。
“不介意嗎?你介意除了我,或其他女人喜歡杜楚恆喜歡到非他不嫁嗎?”
“當然介意。”話脫口而出佻。
“分手多年,都介懷戀人娶妻。你又比我大度多少?”倪曼問她是不是這個理兒,用她話中的意思原封堵回去。
她沉聲道:“而且再怎麼說,我還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對於時時刻刻覬覦着自己丈夫的女人,我沒法容忍,相信也沒有誰能容忍。”
蘇瑜足足噎了半柱香的功夫,倒讓人對倪曼刮目相看了。不過短短几天不見,倪曼那溫溫軟軟的聲線沒變,倒是話里夾槍帶棒尖銳不少,給人的感覺也更冷僻。
“那就是說我們沒法好好相處了?”女孩已經穿過她走出些距離,蘇瑜嘴角牽起,“我本想和你做朋友。”
聲音不大不小,恰好夠倪曼聽見,而這種話並不是第一次從蘇瑜嘴裏聽到了。若是旁人,還以為蘇瑜多麼稀罕和她做朋友,她是個臭擺架子的。
“我們不會成為朋友。”
“是嗎?”蘇瑜聲線拉長,“那無論發生什麼事,你也不要怪我。”
“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和你講這麼多,就是要告訴你。楚恆今天的窘境,都是老爺子一手導演。如果你不想他多年心血付諸東流,應該知道怎麼做。還有,我忘了告訴,我朋友去法國玩的時候,在華裔聯誼會上,剛好看到你姐姐。”
倪曼握着雙肩包的手一緊,隨之相來的是虛浮慌亂。
“拍了照片,你要看看嗎?”倪曼看不到背後的女人的不懷好意,只聽得見她漸寒漸冷的聲音,“你和你姐姐長的真……。”
“跟你沒關係。”倪曼面上慘白,“不要再靠近我姐姐身邊,我會和你拚命的。”她低沉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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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一家甜品店,倪曼找了天台靠窗的位置坐下,她探頭望外面,臉上露出寫着惆悵兩字的神情。不一會,服務員端上食物,精緻碟盤裏壘滿了各種小吃,無一不甜膩。
奶酪的純正口感,從舌尖的那點甜味滑入味蕾,香氣濃郁。桌邊的木製垃圾桶扔了一層剝掉的錫紙,倪曼慢條斯理地用拇指揩去唇角殘餘的蛋糕屑。甜品店很靜,讓心裏的慌亂也得以些微緩解。
大約十來個蛋撻、慕斯和其他甜品下肚,倪曼才覺得有些不舒服。不僅胃脹的難受,身體每個細胞都膩得化不開了一樣。
這一刻,她才明白再甜的食物填滿味蕾,那都只是暫時的,因為根本沒有到達心底。
就和,幸福一樣。
倪曼坐了一會,默默盯着手機屏幕上杜楚恆的照片。抓起車鑰匙,蘇瑜把車開到了老爺子住的大院裏。
一系列的詢問檢查后,她還沒到杜屋,人家已經等她上門了。倪曼深吸口氣,走到門口,一個人忽然晃了出來。她神思本就混沌,差點撞到人。
連聲抱歉,倪曼連忙閃到一邊。
“您好。”
是杜琛的媽媽,她不熟悉。
這杜家屋子裏的人很少拿正眼看她,不知為何,這一次杜琛的媽媽擋在她面前,眼珠不錯地將她盯着。
您好。
倪曼又道了聲。心裏微微詫異,如果她沒有看錯,杜琛媽媽那一雙美目滿滿盈着恨,還要厭惡。不知不覺,她貌似又把人得罪了。
人家不理睬她,倪曼也沒厚臉皮繼續乾耗,她一側身從一邊進了屋。
“你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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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她乖乖收回邁出去的腿。
杜琛媽媽款步走近,在她對面,一對眼珠子簡直要噴出火來。
“小門小戶出來的人,是不是都像你這麼沒教養。吃着碗裏的,還妄圖鍋里的。我告訴你,你妄想!”
控訴突然而叫人莫名。
倪曼摸不着頭腦,聽着杜琛媽媽繼續罵她,說有什麼樣的母親,就合該生個怎樣的女兒,都是不要臉的貨色云云。
一遇上這類話,倪曼身體裏的免疫系統便全開。只是今天,她不知該受寵若驚呢,還是拉別的情緒在臉上。堂堂外交官,難道不是電視裏一番文縐縐的大道理把人繞暈?這麼低俗,堪稱街頭潑婦罵街的行徑,她是覺得算親民的一種嗎?
那要配上拍大腿的動作,不就更加傳神了?
“你記住了嗎?”李萍眯眼瞥她。
“哦。”
“以後,不要再讓我見到你來找小琛,否則我一定會叫你好看。”
倪曼拉回神遊天外的思緒,這一串的詰罵,及最後一句撓人痒痒一樣的威脅,跟杜琛和見面又有什麼關係。
“聽見了嗎?”
倪曼在原地沉吟了一下,面無表情的道:“為什麼連和杜琛見個面,都不行呢?”
倪曼難得有一個朋友,若是這麼不清不楚弄丟,不舍的因子在心底作祟。
“你不知道?”李萍打量她,眸子的光不斷變着。半響,她說:“需要什麼原因,純粹不想和你這類人來往。你有時間也要多照照鏡子,自己有哪一點配得上我們杜家。”
李萍不願點破。
看這情形,敢情還是她的寶貝兒子暗暗喜歡人家?李萍多看了倪曼幾眼,沒事人一樣,她記起兒子醉酒後的眼淚。心裏更是窩藏了一把火褶子,時機一到,就一點便燃。
李萍今天主為了探探老爺子的態度,如毫無轉圜的餘地,她便會叫倪曼永遠在北市消失。
突然敵視的那位踩着高跟鞋走了以後,倪曼進了屋裏,警衛員指指書房,示意她敲門。老人正在練字,揮筆勾墨,字裏行間剛勁有力。像沒感覺到人來了一樣,他專心寫字。
被晾了小半段時間,老人終於叫了人來收拾,一杯熱茶,淡香裊裊煙霧。
“你來這裏做什麼?”
“請您不要再為難杜楚恆。”
老人笑,話裏帶了嘲弄的意味,目光卻很銳利,“誰跟你說了什麼?我為什麼會為難自己的孫子。”
倪曼對上他的視線。
“如果你指新航新建商場倒塌的事,我也是從新聞上了解到的。倪曼,我活這麼大歲數,不會拿自己試法。”老人難得一次的開天窗長聊,究其深意,着實易懂。
倪曼乾脆順藤摸瓜,說:“那請您幫幫他。”
“當初可是楚恆給我撂狠話讓我歇着,不要再插手你們的事。”老人嘴角稍稍上揚的弧線繃緊。
一碼歸一碼。
要不是他從中作梗,何苦愁白了杜楚恆的頭髮,而來求他。
為了趕她走,老人可算十八般武藝樣樣用她身上。連自己孫子十來年的心血,他下手拔除也毫不留情。
“我答應你。”
老人雙眼眯了眯。
“我會離開杜楚恆。”說話間,倪曼放輕了呼吸,表情閃過一絲茫然。
心臟似乎已經習慣了痛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除了張嘴時帶出的尖銳鈍痛,身心一直呈現出麻木的狀態。
“離開楚恆?”
倪曼咬了咬壓,努力壓下眼裏的淚意,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嗯了一聲,慢慢把自己剛才的話重複一遍,“我會離開杜楚恆,但是我不會就這麼走了。”
老爺子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你想要多少錢?”字字含嘲蓄諷。
倪曼不吸了下剛才酸澀的鼻子,由覺得好笑,故意出聲問:“我要多少,您
都給嗎?”
老爺子眉蹙,瞪她。
“或者,讓我帶杜楚恆走。”倪曼換一個條件,換來老爺子吹鬍子瞪眼。
老人冷哼,“你能帶得走嗎?”
“帶不走。”倪曼笑了笑,臉上少許靈動浮現,她說:“所以我只會提一個您一定可以答應的要求,我要過了年再離開,離開北市,與杜楚恆再也不見面。”
ps:謝謝閱讀啊,晚安,白天會再更兩章。每章五千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