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雲城聖手
三月前,孫家就曾請楚衡出手。
當時,他已經開過方子,按理說,早就無大礙了才對。
可是,現如今卻更加嚴重了。
這事必有蹊蹺。
“家裏長輩說,要多找幾個人看看,我拗不過他們,這才耽誤了父親的病。”
孫蕊蕊一臉自責解釋道:“今早起來,父親嘔了一口血,就再也沒醒過來,楚神醫,希望你可以看在我孫家這些年盡心儘力的份上救救我父親。”
她知道楚衡的本事。
這些年,父親一直以結識這位神醫為榮。
她雖和楚衡接觸不多,但也從父親嘴裏或多或少知道他的厲害。
就算家裏長輩不答應,她也要把人給請過去!
“別急,先去看看再說。”
楚衡的話不自覺的撫平孫蕊蕊的擔心。
她這才發現她還扯着楚衡的袖子,兩人貼的極近。
男人磁性的嗓音和寬厚的肩膀讓孫蕊蕊不自覺的紅了臉,趕緊向旁邊靠了一點。
她忍不住偷偷打量他,男子英俊的側顏凌厲又不失氣度。
這就是楚衡。
傳聞中,萬派之首雲龍山的掌門人,竟然這麼年輕。
“怎麼了?”
被發現了!
孫蕊蕊耳根一下子紅了:“沒,沒什麼。”
雲城醫院。
icu病房外。
“二叔,你別攔着我,讓楚神醫給父親看看,或許有救。”
“蕊蕊,別在這裏鬧了。”
二叔孫正海怒斥一聲,順便打量了一眼楚衡:“這種民間野醫我見的多了,屁本事沒有,吹牛倒是厲害,蕊蕊,你可別被騙了。”
“你父親的病可是大事,怎麼可以隨便相信一個外人?你父親出了問題,誰能擔待?”
孫蕊蕊急忙辯解:“二叔,楚神醫醫術真的很厲害。”
“蕊蕊,你聽你二叔的。”走廊里,走過來一個年輕人,身後,正跟着一位年邁的老者。
“你怎麼過來了,誰讓你來的?”
孫蕊蕊一臉厭惡。
面前人叫陳輝,是渝城闊少,家室顯赫,玩的也花,孫蕊蕊聽過他不少“豐功偉績”。
卻不想家裏長輩竟有意撮合自己同他聯姻,孫蕊蕊有好臉色才怪了。
“咱爸出了這麼大的事,我當然要來。”
“你瞎叫什麼!誰是你爸,說話注意點!”
“蕊蕊!怎麼跟陳二少說話的,太沒規矩了。”
孫正海板著臉訓斥,又轉頭對陳輝和顏悅色起來:“不知,陳二少帶過來的這位是?”
問的,就是陳輝身後的老大夫。
提到大夫,陳輝略顯得意的看了孫蕊蕊一眼:“咳咳,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白千機,白神醫。”
“什麼!?”
孫正海面露大駭。
就連急診室來往的大夫聽到這個名字也驚的停下了腳步,不由得朝這邊盯着看。
白千機,號稱雲城聖手,疑難雜症無所不及。
更重要的是,這位大能,曾年輕時拜入雲龍山名下,是雲龍山的記名弟子!
那雲龍山,齊聚華夏能人異士。
雖如今隱世不出,但這個名頭,也足矣讓人信服其醫術!
“不知是白神醫大駕,孫某失禮了。”
孫正海哪有方才訓斥孫蕊蕊的樣子,如今的他,面露謙卑,對老者十足的恭敬。
“別耽誤時間了,患者重要,讓我先看看。”
老者並不在乎的擺擺手,似乎對世人的尊敬司空見慣。
他一開口,孫正海才想到了正事,趕忙讓人讓出一條路。
可誰能想到,白千機只把了脈,便尤為憤怒起身:“這人,我治不了,請另請高明吧。”
孫正海嚇了一大跳,趕忙問道:“白神醫,何出此言?”
白千機遺憾搖頭:“此人面色紅潤,卻脈象虛浮,必定昏迷前長期服用大補的藥材,這才導致五臟受損,如今無力回天,治無所治。”
“大補的藥材?”
孫正海突然看向楚衡,眼神狠戾:“是你,就是你這個庸醫害了大哥!”
孫蕊蕊一聽,那還得了,忙為楚衡辯解。
“二叔,楚神醫不是庸醫,他是……”
“神醫?”
一旁的陳輝這才注意到孫蕊蕊旁邊的男人。
楚衡長的高,人又帥,雖然打扮的寒酸,但卻不掩蓋氣度,這讓體態圓潤的陳二少心裏一陣嫉妒。
“蕊蕊,這種人我見多了,略懂皮毛就自稱神醫,專騙你們這種小姑娘,他這麼年輕,能治什麼病!現在爸都被害成這樣了,你還替他說話。”
“要是我早一點請到白神醫就好了,爸的病說不定早好了。現在連白神醫都這樣說了,估計神仙也難救了。”
楚衡挑挑眉:“誰說沒得治?”
他是給孫正榮開了方子,所以沒急着走,準備交接一些事項。
如果對方真有本事,他也樂得清閑。
“小兒狂妄,這患者虛不受補,你卻開大補的藥材,如今,脈象無力回天,你卻還要嘴硬不成?”
白千機醫者仁心,自然看不慣這種不知深淺就胡治一通的江湖騙子。
“白神醫,你跟他廢話做什麼,這是醫療事故,我現在就報警,一定要讓這小子付出代價。”
“不要!”孫蕊蕊急了,想去搶陳輝手機。
但楚衡卻先一步走了過來,氣定神閑開口:“拿針來。”
“你這小兒,還想害人!”
“老頭,你醫術不精,我不怪你,好好在旁邊學着點。”
“你!”
白千機老邁渾濁的雙眼一瞪,自承襲醫脈來,誰不敬他三分。
莫說在雲城,就是在京都也沒人敢這樣和他說話。
各種達官顯貴為了巴結他,誰不是低三下四。
而如今,竟然有黃毛小兒膽敢這樣跟他講話。
狂妄至極!
“你小子,怎麼跟白神醫說話的!”陳輝作勢要揍他。
“無妨!”
白千機卻突然開口:“且讓他治,老夫倒要看看,他有什麼能耐。”
說完,從藥箱遞上銀針,遞給他。
楚衡也沒客氣,自拿起銀針的那一刻,氣勢陡然變了。
見他行針乾淨利落,白千機不由詫異一瞬,可也只有一小會兒。
但隨針法漸漸有了雛形,他面色頓時大駭。
“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大慶十三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