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二陷門的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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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卓胖子到一家酒樓中吃了一頓好酒，讓楊渺這個‘土包子’見識了一把這個時代的繁華，以及這個時代‘三陪女’的風采。
兩宋時代，官妓制度盛行，而私營妓女則至少在唐朝就已經出現。早在一千年前，妓女們就已經開始承擔商業促銷之義務。宋代酒樓曾普遍以妓女的美色來促進業務——讓眾妓女在酒樓陪客侑酒。
記得宋人孟元老的《東京夢華錄》記載北宋首都汴京(今河南開封市)酒樓盛況云：“凡京師酒樓……南北天井兩廊皆小閣子、向晚燈燭熒煌，上下相照，濃妝妓女數百，聚於主廊上，以待酒客呼喚，望之宛若神仙。而“熙春樓”等十八家“市樓之表表者”(私營酒家之有名者)則用私妓侑酒，每處各有私名妓數十輩，皆時妝玄服，巧笑爭妍。夏月茉莉盈頭，春滿綺陌，憑檻招邀，謂之‘賣客’。”
卓胖子帶楊渺來的酒樓名叫鴻雁樓，雖然算不得頂尖的酒樓，也是二流了，酒樓中還有一些特別的遊戲，每庫(那時酒樓通常被稱之‘庫’)設官妓數十人……飲客登樓，則以名牌點喚侑樽，謂之‘點花牌’……一些花魁或者有些名號的小姐卻不是那麼的容易出來招待人，也不是他現在這個等級可以享受到的。
陪同楊渺的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姐，相貌還算端正，但卻是生得一雙狐狸媚眼，不時的泛着流波，且十分懂得迎奉，時不時撩撥一下，惹得楊渺心中痒痒的，不知怎麼的他這時候卻將這潘安安和現在虞城中的謝婉娘聯繫了起來，比起謝婉娘來這小姐自然是年輕且更會打扮，但身段卻是不如謝婉娘豐潤，論風情也是不相上下，只是不知這床上功夫那個要更強一些。~~~~
楊渺的心中始終掛着鋪面的事，也沒心思同卓胖子哈拉，只是有一下沒一下的同卓胖子答着話，卓胖子彷彿也看出了楊渺的心思沒在這兒，再喝了兩盅之後打了個哈哈，“時辰不早了，還是不耽誤楊掌柜的事了，不如就此散了吧！”
楊渺一聽正求之不得，抱拳道：“如此甚好，承蒙卓大財東的款待了。”
卓胖子吩咐身邊的長隨道：“你帶楊掌柜去龍津橋咱家那個上好鋪面，好生整頓整頓交給楊掌柜。”卓胖子特意在上好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長隨隨之點頭會意。
“楊某在此謝過了，改日定當回請，運輸行的事要等王掌柜定下來，桌大財東可先準備準備。”
“好，好，好！”卓胖子大為開懷，攬着楊渺的肩膀將他送出了酒樓。
懷着一份激動的心情楊渺隨着卓胖子的長隨來到了龍津橋附近，在一個二陷門的地方他終於見到了他們將來的鋪面，頓時恍然明白過來這個卓胖子會如此爽快的答應將這個鋪面借給自己了，原來是個二陷門，這個所謂的鋪面根本就是兩條街道的一個銜接處，從正面望去這個鋪面不過三米多寬，而且這個門陷進去不少，看起來就是一個凹洞，要是一般的商家絕對不會選擇這樣一個地方來做鋪面，然而對於楊渺來說卻是一個再適合不過的福地，他做得是一個快速零售的生意，前面有這麼大的空地，就意味着可以容納更多的客流，門口小可以做成櫃枱的形式，杜絕了一些意外的發生，可以專心的生產零售。
取出鑰匙開了門，長隨領着楊渺踏進大門，進入店鋪的裏面，更讓他感到喜出望外的是鋪子的後面還連接着一個內宅，而且還不小，至少有一個籃球場的大小，這也就意味着可以有完全的場地來做生產工廠，產銷一體化，方便得很，“楊掌柜，就是這裏了，鑰匙交給您，我們東家說了，要是有事就直接來福慶號找我。”
“多謝小哥了，這些銀錢拿去吃酒。”楊渺心情大好，從懷中掏出身上僅剩的百十文銅錢丟了過去，隨從點頭道謝，但臉上卻是帶着一絲不屑，事實上百十文銅錢也不過他一天的花費罷了，忍不住在心裏念了一聲‘土包子’。
隨從走後，楊渺忍不住又細細的將這個鋪子裏裡外外重新打量了一遍，越看越是喜歡，除了有些破舊，其他完全符合心目中的要求，看來這次老天都在幫自己了，只要給他一個月的時間，即便是卓胖子醒悟了過來，他也不會再擔心什麼了，或許到那個時候他已經了有足夠的資本來重新起步。
他已經有點迫不及待的看到開鋪時的情景，幾乎是跑着回到了福伯所在的‘貧民窟’，然而眼前的情景卻讓他嚇了一跳，那小小的院子中聚集了一大堆七、八歲左右的貧苦孩子，約莫有四五十個，口中正齊聲的背誦着昨天他遍的那首歌謠，昨日那李家的阿弟、阿妹也赫然在其中。
小孩到底眼睛精，一眼就看到了遠遠從外面而來的楊渺，那小女孩阿妹乖巧的跑到了院門口，仰起小臉對楊渺道：“少爺阿叔，你回來了，阿妹、阿弟今天沒有偷懶，這都是阿妹給少爺阿叔找街坊夥伴。”
楊渺一陣感動，蹲下身來，擦了擦小女孩臉上的污垢，“好，做得好，今天阿叔帶你去搬到跟阿叔一起去住好地方。”
“我娘也去么，阿弟也去么？”
“去，都去！”楊渺喉嚨有些哽咽，也不知道為什麼經過一個輪迴他變得格外容易感動，這還是從前的那個冷血的他么？
“少爺，你回來了！”福伯剛剛從屋中收拾好雜事出來，就見到楊渺出現在眼前，心中大為安定，“我昨兒去瓦子中打聽過了，香草和甜葉都有得賣，就是要花不少銀錢，到時候我們少放點就是了。”
“嗯，這些過兩天再說，今天我是要讓你搬家的，鋪子已經弄好了，我們找輛車拖過去罷！”
“啥！”福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少爺這一天的時日就盤下了一間鋪子，這得需要多大的本事啊，“少爺，我老漢沒聽錯吧，咱有自家的鋪子了？”
楊渺點了點頭，“是借的，只有一個月的期限。”
“哦！”福伯心中的激動稍稍平息了些許，也有着些許的失落，若真是自家的鋪子那該多好啊，那或許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從汴梁將老夫人接過來了。
“福伯，動手吧，早點搬過去就早一點開張，我去車行雇一輛大車來！”楊渺有點迫不及待迎接開張了，對他來說時間就是金錢。
“不用，不用。”福伯忙揮了揮手，“少爺昨天不是讓我找佣么，我就跟街坊鄰里的說了，我去叫他們來，順便認認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