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你不是累贅
“......”眾人眨巴眨巴眼。這下主子應該不是在開玩笑了吧？
不然這麼大起大落的刺激，實在是太搞人心態了！
褚流年嘴角微微上翹，“別擔心，這次不逗你們了。”
眾人的眼睛頓時亮了亮。
不過，好東西？
究竟是什麼好東西，他們心裏可是好奇的很。
褚流年伸掌，掌心一翻，一顆色澤晶瑩的石塊赫然出現。
眾人發出一聲驚嘆。
好漂亮的石頭。
好誘人的靈氣！“主子，這是什麼東西？”褚風好奇地問。
褚流年道，“此物為晶石，與靈石有異曲同工之妙。”
她派遣小冰龍和小無賴，將空間之內的靈植，以及許多不常用的天材地寶，都與小神靈結合成了晶石。
一龍一蛋答應得猶為爽快。
而且她還大致換算過，一顆晶石所能儲存的靈力，大致......
能抵一百顆靈石。
而且那般通透的質地，簡直比靈石的靈力要純凈了不知多少倍。
晶石？
那可真是前所未見！
眾人眼神亮晶晶的，恨不得湊到跟前去瞅個仔細。
褚流年卻笑了笑。
“別急，東西多的是。”
說著她手伸進袖子裏。
“嘩啦啦——”
一塊塊晶瑩剔透的晶石從袖口中滑出，砸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漸漸堆成一人高的小山，看的人一陣眼花繚亂。
時間靜止了許久。
“主子，這，這些晶石，都是......”
有人提起勇氣，結結巴巴地問。
褚流年直截了當道，“這些都是為你們準備的，而且遠不止這些。
除了穩固日月星辰巨靈陣，你們也可以拿去使用。”
嘶——
眾人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待遇...着實不是他們這些下人能夠擁有的吧！
褚流年淡笑，眼底蕩漾着神秘的色彩。
“不過，想得到這些晶石，可是有條件的。”
“條件？”
眾人迷茫。
“首先，你們在場每一個人，都會得到五顆晶石。”
五五五，五顆？！
眾人瞪大雙眼，這府邸里可有着四百來號人呢！
“若是想得到更多的晶石，只需勤加修鍊，我會根據你們的修為精進程度，予以相應的獎勵，切記欲速則不達，底盤若是不紮實，一切努力都會功虧一簣。”
褚流年的笑容浮現一抹危險的味道。
“若是被我發現誰急於求成，可就要接受我的懲罰了。”
小侯爺的懲罰？
不少人頓時歇了心思，小侯爺的懲罰他們可承受不了，還是小命要緊！
“領取晶石獎勵的規則，我很快就會讓褚風通知你們。領了晶石后，你們便可以自行修鍊了。”
眾人發出一聲歡呼。
縱然心中再急迫，他們還是井然有序的排着隊，拿走屬於自己的晶石。
“對了主子。”褚風收起晶石，來到褚流年身邊。
他手裏拎着一個鳥籠，多瑙蹲在裏面，九臉無語。
“國師大人身邊的大執事讓我把它交給您。”
褚風小心翼翼地看了生悶氣的多瑙一眼，表情有些訕訕，“我本來是想放多瑙大人出來的，但是......”
但是這個籠子有禁制，他動不了也打不開！
褚流年沒說話，接過把多瑙放了出來。
多瑙啪嗒啪嗒扇着翅膀，不情願地落在褚流年肩上。
“阿妱現在怎麼樣了？”
“姜小姐回來就一直把自己關着，屬下不敢擅作主張，只能等着您。”
褚風頓了頓，“拂冬那個小丫頭，一直不肯相信姜小姐是那種人，便自願把自己關了起來。”
“不過...”說到這裏，他的語氣變得輕鬆了些，“現在她又跑去照顧姜小姐了。”
褚流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好，我知道了，一會兒我親自去看她。
還有這段時間會比較忙，你可能會很辛苦。”
“能為主子分擔，是褚風的榮幸。”
褚流年拍拍褚風的肩，轉而對荼棄道，“你對厄氣的自控能力已經很不錯了，是時候把心思放在修為上，你的自保能力還遠遠不夠。”
荼棄認真點頭。
褚流年這才轉身離開。
她來到姜妱影門口前，拂冬正靠在那裏，也不進去。
見褚流年來了，她面容複雜地行了一禮。
“你家小姐呢？”
“小姐她......她在裏面，但是誰也不肯見。”
褚流年低頭思索了片刻，“你先退下吧。”
“可是......”
“沒有可是，怎麼，你這小妮子連我都不信了？”
拂冬咬了咬唇，掙扎地看了眼禁閉的大門，又看了看眼前之人。
她一言不發地福了福身，走遠了些。
褚流年扣了扣門，“阿妱，現在可否方便？”
裏面沒人回應。
褚流年皺了皺眉，推開門疾步走進去，一眼便看到蜷縮在角落裏的姜妱影。
姜妱影聞聲回頭，如同兩潭死水的眸子驚起一絲波瀾，她張了張嘴，聲音有些啞，像是剛剛哭過。
“阿褚，你還在怪我嗎？”
姜妱影抱着膝蓋，把頭埋在雙膝之間，“我沒什麼好解釋的，這件事......”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但確實是她做出來的，她百口莫辯。
褚流年走了過去。
“這件事不怪你，我知道是因為什麼。
阿妱，你被人控制了。”
“被人控制？”姜妱影訝然抬眸，淚漬還掛在眼角。
“沒錯，有人對你使用了瞳術，你被他們控制了，這件事不怪你。”
“可是......”姜妱影美眸里滿是自責的落寞，“阿褚，我是個只會拖累你們的累贅......”
豆大的淚水從臉頰快速滑落，姜妱影側過頭，不想讓她看見這副無能懦弱的模樣。
褚流年站在原地，良久。
“誰說的。”她輕輕嘆了一口氣，清越的聲音里透露出一種溫柔和耐心。
“沒人說你是累贅，阿妱。”
姜妱影看着她，薄薄的霧氣又開始在眼底氤氳。
“可我傷害了你，傷害了大家，關鍵時候排不上用場，還添了亂。
阿褚，我還是會被控制的......
你殺了我吧。”
“不，阿妱，我需要你。”
褚流年習慣性地抬手，想替她拭淚，但顧及到了些什麼，她又把手收回。
“你中的是瞳術，恰好我的瞳術參透不深，在幫你恢復正常的同時，我的瞳術興許可以得到提升。”
說到這裏，褚流年瞳孔一閃。
順便......
看看阿妱的身體是怎麼回事。
“真的嗎？”姜妱影的聲音帶着些許顫抖。
阿褚竟然學會了瞳術，還可以讓她恢復正常？
褚流年堅定地點了點頭。
“我需要怎麼做？”姜妱影迫切地問，她想要為她做些什麼。
“你坐在這裏即可。”
“哦...好。”姜妱影乖乖坐下。
褚流年坐在她的對面，眼神定定地凝視着她。
姜妱影耳朵微微泛紅。
但是那雙紫眸里沒有任何的雜念，只有堅定和認真。
她也收起了心思。
而在褚流年的視線里，眼前的一切都已與往常所見不同。
許是因為修為也提升了的緣故，除了極其細微的東西，她還看到，姜妱影的四肢和身體都被銀灰色的線條所籠罩。
那些線條如同荊棘一般，從腳底開始，順着身體一直延展到頭頂的天靈之處，將姜妱影完全地纏繞包裹住。
而那些線條的盡頭，是姜妱影的丹田之處。
她的丹田正在那些線條的環繞下，漆黑無比。
褚流年將意識緩緩下沉，她發現自己的眼前又多出無數條密麻交織的暗黑線條。
沉思片刻，她控制着那些暗黑線條，隨着時間推移它們竟然真的在緩緩偏移。
或許，姜妱影身體裏的銀灰線條是屬於凌塵的。
而這些暗黑線條，則屬於自己。
褚流年眸子微冷，既然如此，那她就把這些“入侵者”徹底剷除！
——
“師父大人，您說......這小丫頭到底能不能抗住這一次呢？”
凌塵的聲音清雅如風，縹緲悠遠，但傳到亓老的耳朵里，卻比魔鬼還要瘮人。
亓老緊緊盯着那間帶着透明罩的房間。
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在房間之中縮成一團，如同小獸般睡着，似乎並不知道即將面臨的一切。
亓老盯着小女孩的眼神萬分慈愛。
但，慈愛之中夾雜着的更多情感，是無奈、不舍與釋懷。
他面容滄桑，任命般的閉上了眼。
凌塵忽的笑出了聲，笑聲帶着不易察覺的一絲癲意，聽起來詭異至極。
“師父大人，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您不僅沒把褚流年的眼睛帶來，還沒保住晶石，後果有多嚴重，想必您也是知道的。
但，若您能告訴我，那人究竟是誰，是否和褚流年有什麼聯繫......
興許我能讓這小丫頭痛快些。”
亓老睜開眼，默默地看着凌塵，眼裏卻透露着一個信息——
不可能。
他心裏一直有愧，看到那十萬人都死於晶石之中，被他間接害得沒了命。
又見過褚流年與那些人深刻的羈絆，他便決定，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助紂為虐。
凌塵緩緩眯起眼，拋出一個誘人的條件，“這樣吧，徒兒再給您一個選擇。
那個東西，若是您能交給我，我就把小丫頭放出這間屋子。
您看如何？”